“無人機的作用，將會在戰場上越來越大。跟國際上差距太大，我們就無法瞭解到敵人可能擁有的裝備具體效能多強，也就無法拿出有針對性的防禦手段……”
夏國鋒一臉嚴肅地解釋。
他的解釋，讓謝凱意識到，想要知道跟國際上最先進水平差距有多少的，不只有司徒雷。
應該是整個軍方高層都是如此。
“差距越大，我們勝算也就越少。無論是海灣戰爭跟科索沃戰爭這些實戰，還是你們兩次演習展示出來的，都證明了現代化的戰爭中，高科技對戰爭結果的影響，都變得現實。”司徒雷臉上也很嚴肅。
現在可不是當著眾多的大佬。
這兩位，只是私下跟謝凱討論，請教謝凱關於無人機發展方向等領域的問題。
“首長，現在國際上的主流都是研究不對稱作戰，這種戰爭，在擁有核彈作為威懾的大國間是沒有可能爆發的。這一點，夏將軍他們應該更清楚，要不然，當年咱們落後蘇聯跟美國那麼多，國家怎麼會大規模下馬各種高精尖端軍事科技專案，而是裁軍、削減經費，搞經濟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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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凱剛說完，司徒雷就開口了：“確實是這樣，但是有個問題，其他領域，既然差了，慢慢追就是了。無人機完全能改變未來戰場勢態，改變作戰模式，必須早點做準備。”
這時候，謝凱才真正意識到兩人想表達的意思。
如果距離最先進的美國差太多，那麼，在未來差距將會更大。
差距一大，然後將軍們就開始擔憂了。
將軍們一擔憂，就希望國內能加大投入力度，快點追上去，避免落後於人太多。
所以，只要國內有高層認為落後的方面，就會大力投入。
就源於大佬們心中的那份不安跟一直認為落後的謙虛，所以，到了最後，哪怕是最先進的國家，也都怕中國追上他們。
要麼就是讓中國不知道落後，只要被知道了，肯定會被追上的。
謝凱因為明白，才擔心。
一旦影響了其他方面的發展，現在先行投入到無人機，會影響各種基礎技術開發投入，最終影響的就是殲-0，轟-0這些隱身戰機相關技術的發展。
那怎麼行？
“首長，不對稱作戰，這是需要雙方從各方面差距很大，也就是大國欺負小國家。無人機作用雖然大，可相對來說，目前技術，無人機想要全面取代有人駕駛裝備，需要走的路太長……”
為了不影響已經提前研究了十來年的隱身戰機的進度，謝凱必須說服兩人放棄加大對無人機的投入。
既然軍方也有了隱身戰機相關技術的研究專案，直接合併了就是。
那樣進度將會更快。
“你這是不願意無人機領域投入太多？”夏國鋒有些奇怪謝凱的態度。
以他對謝凱的瞭解，只要404涉及的專案，謝凱都是會希望軍方或國家投入更多。
任何一個尖端專案，都需要大量的配套。
很多時候，404都必須自己從最基礎的科目開始研究，從而導致了404的龐大。
幾年前，404就在開始收縮基礎領域的投資規模，轉而跟國內其他相關科研單位進行合作。
司徒雷的意思可是由軍方投入部分基礎研究。
“首長，目前並不合適。現在看起來，殲-10跟殲-11、殲-16都已經算是成功了，但是跟世界上先進的同型別相比，差距還不小呢……”
謝凱提醒著兩人。
這些才是王道。
殲-10的向量菊花還沒搞出來，雖然之前有工業部等部門聯合幫著公關了渦扇-10的核心機，最後成果出來了，可那跟謝凱預想的差距有不小。
推重比是達到了10，無論使用壽命還是發動機的故障率問題，都沒有達到預期。
所以，殲-10跟原本那個時代最早出來的效能還是差不太多，只是時間上提前了十年而已。
需要繼續加大這方面的投入，儘快追平跟F-16的差距。
要是再讓軍方把不多的精力跟經費投入到無人機領域，分散了人員跟物資經費，謝凱就會成為千古罪人。
好不容易看到了這些領域能儘快追平美國呢。
彎道超車，不是這麼容易的。
軍事技術發展，需要整個國家工業基礎跟科技水平的提升。
哪怕有大量蘇聯技術，要追上，也不容易。
“這方面確實需要大量投入。可你們一家支撐著無人機的開發……”司徒雷看著謝凱，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
他希望自己在退休之前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完成全面佈局。
謝凱也明白司徒雷的心意，咧嘴一笑，“首長，這怎麼能是我們一家支撐呢！目前，國內至少有三十多家單位參與這方面，大學跟科研院所，只要有相關專業的，都在為這方面努力……任何技術，都不是一家能開發出來的。”
原本，謝凱巴不得什麼都是由404一家搞，什麼核心技術都抓在他們手中，這樣才能控制研發進度。
實際操作過程才發現，太難。
當初因為專案太多，404甚至差點崩盤。
經過這些年的努力，大多數基礎科研項目丟出去，然後再跟國內大學、科研院所合作，進度雖然慢了一些，整體發展卻加快了不少。
畢竟，其他單位幫著分擔了人員跟資金壓力。
兩人看著謝凱，直愣愣的眼神讓謝凱渾身彆扭。
“你終於成熟起來了。”司徒雷的話，讓謝凱愕然。
這啥意思？
夏國鋒好像看明白了謝凱的疑惑，“嶽林等管理委員會的人提交申請，目前科技發展快，市場變幻莫測，希望你能提前接手404基地的工作。”
“我這不是在為404工作麼？各種專案都已經鋪開，民品領域也已經按照預期快速發展啊。”謝凱頓時感覺到不妙。
自己一攤子事情都還沒有解決。
要是再負責更多404的工作，這還得了？
“不，全面接手。”
“不，不，不，首長，我還太年輕，需要更多磨鍊才行。”謝凱頭搖得如同撥浪鼓。
簡直開玩笑。
自己現在這樣的小日子，過得不好麼？
“首長，咱們還是說無人機的事情吧，這次演習中出現的無人機，我準備賣出去，咱們很久沒有在國際軍火裝備市場上拿到大訂單了。”謝凱轉移了話題。
不願意談接手404全面工作的問題。
他以為，自己說要賣這次展現出來的無人機，會遭到兩位大佬的激烈反對。
然而，說了後，兩位大佬僅僅是看著他，等待他解釋，而沒有提出任何反對意見。
“這些無人機屬於我們最早開發的產品，這次之所以大規模使用，也因為沒有多大作用了，不用也只能報廢……”謝凱有些尷尬。
領導不反對，他覺得說服起來都沒勁。
“賣出去後，我們的部隊用什麼？大規模裝備不可能，至少，那七個跟你們作為對手的部隊，應該要裝備上。”夏國鋒先開口。
態度讓謝凱詫異到無與倫比的程度。
我們的部隊用什麼！
果然，國家有錢了，部隊軍費增加了，看到先進的裝備，就準備先配備給最精銳的部隊進行大規模的作戰實驗，以此摸索這些裝備如何能在戰場上發揮最大功效。
“其實，無人機最大作用，還是以偵查為主。這比臨時發射軍用衛星管用得多。非是靜止軌道衛星，總有各種問題，無法做到實時監控戰場。靜止軌道衛星，成本太高，對技術要求也更高……”
謝凱知道，雖然兩人沒反對，不解釋清楚，要想達成他的目的，根本不容易。
要知道，他準備賣展現出來的無人機，可不只是準備小打小鬧。
“你就說說咱們部隊用什麼就行了，別扯那些沒用的。”司徒雷打斷了謝凱的話。
對於兩位大佬的態度，謝凱根本無法適應。
“首長，你們不反對？”終究，還是忍不住好奇，問了出來。
這兩人代表的，可是整個軍方的態度。
“有好處，為什麼反對？這些都是關係到國防安全，既然你提出來要賣，應該有了潛在客戶，能獲得進一步研究經費，為什麼要反對？”司徒雷一臉笑容。
夏國鋒同樣笑著看著謝凱。
看得謝凱心中直發毛。
他這時候提出來，不僅是為了轉移之前的話題，也是為了試探軍方高層的反應。
無人機這東西，關係可不小。
卻沒想到，他們甚至都沒問賣給誰。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些軍方大佬麼？
“首長，我這準備賣的，可都是國內比較先進的，而且在世界上，也屬於先進的！能改變戰場勢態跟作戰模式的！”謝凱提醒兩位大佬。
心中卻發毛。
實在太過反常了。
以前哪裡會這麼容易？
當年，賣個59坦克跟地紅旗啥的，他挨了多少批評，龍耀華等人給他背過多少次書？
這次怎麼就沒反對了？
該不會自己什麼地方沒做好，得罪了這兩位大佬，兩位大佬準備以此為藉口，到時候直接把自己給鎮壓了吧？
於是，謝凱開始絞盡腦汁想，究竟自己有什麼地方做得過分了，或則什麼地方損害了國家利益，引起了大佬們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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