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立軍令狀？”
司徒雷皺眉看著唐鑫，再看看旁邊也不吭聲的謝凱。
總覺得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將被謝凱給帶偏了。
“唐鑫同志，你可知道你這話意味著什麼？藍軍建設這麼多年，一直都是首長頂著壓力，你一句話就準備完事兒？這麼多年，各種資源跟資金都向藍軍傾斜，僅僅是一句有信心就夠嗎？”
湯誠鈞黑著臉質問唐鑫。
藍軍這些年，每年炮兵消耗的炮彈跟步兵消耗的子彈，都是其他同型別部隊十倍甚至更多。
都是司徒雷幫著爭取的。
但是目前這情況，藍軍的演習，幾乎不會怎麼動用炮兵跟步兵。
一支部隊，投入這麼多，要是表現不佳，解散，這麼多年的投入浪費不說，就連一直大力支持的領導，面上也會非常難看。
謝凱嘆了口氣，這事情，自己惹出來的，還是得自己來。
虧得唐三金不是他媳婦兒。
要不然，僅僅是到處擦屁股，都不是他能消受得了的。
“湯處長，對藍軍，我們確實有著充足的信心。原本藍軍建設的時候，我們就說過，幹掉三倍敵人。這次演習，就照著這個數目來。雖然藍軍這些年建設過程中消耗的經費比較多，不過大部分的訓練跟裝備使用，都是以我們的試驗為名，由我們在承擔經費……”
謝凱提醒對方，成本，可不只是部隊在承擔。
404給的經費，遠比他們更多。
衛星通訊指揮系統，那也都是由404出資建設的，所以一直都留在藍軍司令部。
換句話說，藍軍的一切，都是404的樣板工程。
如果沒有足夠的成績來說服部隊的首長，根本就不會有多少人看好這樣的部隊建設。
整個404在這裡面的投資，就已經打了水漂。
目前來說，國內的部隊裝備等問題，大多數依然是計劃內採購，武器裝備一般都是根據情況制定生產任務，安排軍工廠交付。
而404不在部隊裝備採購清單範圍內。
要想獲得訂單，就必須各種裝備符合部隊的需求，價效比比較高。
也算是部隊後勤採購改革的探索。
到目前，唯獨59坦克，部隊倒是能瞧上，卻因為價格太過昂貴，每年也都只有一個營左右的裝備採購量。
超-7空軍倒是想要採購，謝凱卻不希望影響到即將首飛的殲-10的前景跟進度，一直都壓著沒有同意出售超-7戰機給部隊，何況發動機到現在，也沒有徹底解決。
404目前的精力都開始向民品領域轉移，軍品沒有足夠的訂單支撐。
也是龍耀華跟李明山甚至司徒雷等軍方高層擔心的問題。
老是靠著民品補貼軍品研發，根本不可能。
可在沒有展現出強勁的競爭力的情況下，直接採用這些裝備，也不合適。
一場演習，能解決這問題。
“我們投入的，遠比部隊更多。同樣，整個404在科威特跟沙特的訂單完成後，也面臨失去軍品訂單的嚴峻形式。目前國際上，因為蘇聯解體，不僅地區衝突少了，甚至因為蘇聯解體後遺留了大量的武器裝備充斥到國際軍火市場上……”
謝凱竭力推動這樣一場規模龐大的演習，其實就是為了裝備。
國際市場上無法獲得訂單，國內換裝的空間還非常大。
這就是尋求內需。
謝凱尋求的，不只是少量的裝備採購。
59坦克依然在持續改型，這是作為未來解放軍裝甲部隊高低搭配中低配坦克而存在的，甚至，這款坦克的效能，已經開始接近96式主戰坦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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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也不能去影響作為頂級主力的99坦克專案的發展。
超-7乙，原本是作為艦載機而考慮的，只不過效能根本沒有達到讓人滿意的程度，現在也不過能搶一些殲-7的訂單。
這款戰機從一開始就準備外銷，現在外銷的數量不少，以目前國內的產能，還要幾年才能完成交付。
所以不用考慮更多。
更主要的，是地紅旗導彈以及預警機。
軍方依然有不少人希望從國外採購更先進的，最主要的競爭對手就是來自以色列的費爾康預警機。
謝凱可不希望因為他們有了，最終被以色列搶了他們的訂單。
只有演習中體現出一體化戰爭的作戰優勢，到時候，404可以拿到的訂單就更多了。
謝凱並不是沒有私心。
“對，我們在藍軍的投入，總計超過三十億，這些裝備，目前還都處於試驗階段。在藍軍訓練使用的過程中，裝備表現出的效能都符合設計要求跟使用要求，但是實戰才是檢驗裝備效能的唯一戰場……”嶽林也開口了。
在之前，謝凱就已經說服了他們。
藍軍表現越耀眼，404的裝備系統也就越有前景。
原因無他，404是建設了整個藍軍的裝備系統，從作戰指揮系統，一直到單兵通訊終端，甚至是目前已經全部裝備藍軍的小口徑步槍。
95式突擊步槍的訂單即使無法全部搶到，讓所有部隊裝備404的小口徑突擊步槍，至少國內所有的特種部隊訂單，404不願意放棄。
“你們也有信心？”司徒雷問嶽林。
嶽林點頭，滿臉自信。
謝凱則是咧嘴直樂，“首長，即使對藍軍的戰鬥力沒信心，至少，我們對我們的科技研發能力跟裝備效能有信心。對我們砸入的幾十億資金有信心。”
唐鑫被謝凱這話氣得差點暴走。
謝凱居然敢看不起藍軍的戰鬥力。
國內任何一個旅，都不是藍軍的對手，哪怕是對曾經蘇聯跟美軍最先進最精銳的部隊，藍軍的戰鬥力，甚至都可能會超過。
她最瞧不上謝凱這種嘴臉。
奈何，司徒雷在這裡，由不得她造次。
“你們衛星什麼時候發射，系統什麼時候建設完成？”湯誠鈞提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現在說再多，都沒用。
整個藍軍的作戰指揮系統，還有最核心的衛星沒有發射升空。
“首長，給沙特發射的通訊指揮衛星，即將發射，同時，我們自己使用的，也即將發射……”嶽林急忙回答。“再不發射，沙特那邊就要退貨了，美國人現在非常不爽呢……”
“要是美國人瞭解到我們的衛星通訊系統……”湯誠鈞不滿了起來。
404的人，為了利潤，連國防安全都不考慮。
國內使用的，跟出口的技術差距不會太大。
美國人在沙特的影響力，讓他們絕對可以輕易接觸到沙特從中國採購的衛星通訊指揮系統的各種核心技術。
如此一來，就能很輕易地瞭解到中國在這方面的水平。
部隊對404的衛星系統不太感興趣，也是出於安全的考慮。
“或許，沙特從你們這裡採購衛星通訊系統，就是出於美國人的授意。美國人對於研究別國的技術核心，可不會放過機會……”湯誠鈞的語氣中，滿是嘲諷。
為了幾億美元，成套衛星系統賣掉。
看起來利潤確實非常高，可卻也洩露了國內的技術機密。
軍方能舒服麼？
“首長，這個沒有必要擔心。賣給沙特以及科威特的，跟我們自己使用的技術水平完全不同。尤其是通訊頻率、介面等，幾乎都是西方標準，而國內使用的，則是我們自己的標準，介面跟通訊頻率、在軌高度，都是不同的……”
謝凱一直都等著解釋這個。
原本，一直都沒有什麼機會。
衛星系統賣給沙特跟科威特，軍方雖然不支援，只是為了404資金不斷裂，可以說做出了很大的犧牲。
一直都有不少反對的聲音。
就因為一套衛星通訊系統，並不只是發射一顆衛星的問題。
同樣，還有地面設施建設，通訊終端，甚至，科威特還從華為採購了大量通訊交換機，用於建設全國通訊網路。
同樣，為了安全，避免如同之前伊拉克入侵科威特時候，伊拉克軍隊快速佔領科威特全境，科威特王室只能匆忙逃入隔壁沙特避難，根本無法有效地指揮國內的反擊。所以，根據謝凱的建議，科威特王室接受了在一艘遊輪上建設一個作戰指揮部。
整個合同，並不只是衛星通訊系統那幾億美元的價格。
附屬的工程合同，總價值超過了10億美元。
甚至，這些合同已經展開，在科威特戰後重建的過程中，來自華為的交換機等裝置，已經進入了科威特。
“不一樣？你們是如何搞到西方資料介面的？西方各種裝備，一直都不願意向我們開放……”湯誠鈞有些驚訝。
裝備的資料介面，這可是各國核心機密中的核心機密。
西方根本就不可能向中國開放。
要是開放了，中國的戰機，就可以直接使用來自西方的各種導彈跟先進制導彈藥。
這對任何國家來說，都是無法容忍的。
“根本不需要搞到西方的資料介面，預留升級空間，我們只提供基礎框架，其餘由他們自己搞定。當然，如果這樣還不行，只需給飛行員配備上個人終端，就沒問題了……”謝凱滿臉賤笑，“要不然，他們就全部使用我們的裝備……”
“先不考慮這些，三個月後，展開演習。”司徒雷這兩天顯然跟其他大佬溝通過。
“要那麼長時間嗎？”謝凱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