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錢購買的護航服務？”
楊曉東一臉疑惑地看著譚林，這事情跟譚林一分錢關係都沒有。
尤其是譚林臉上同樣迷茫不已，這更讓楊曉東不解。
“行了，你們可以起飛了，讓飛行員注意通訊頻道，護航戰機將會聯絡你們……”
莉莉婭也不管對方是否明白，收起一千萬美元的本票，隨後搖曳著有了不少脂肪的腰肢向著不遠處的車子而去。
“不用這樣看我，我也不知道。只是柳東盛告訴我，讓我把這一千萬美元的本票轉交給這女人，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護航……”譚林的話，向楊曉東證實了，他也不知道具體內情。
所有人，都是棋子。
可下棋的，究竟是誰？
“你有謝凱的訊息嗎？”楊曉東沒有問護航服務的事，而是轉而問謝凱的訊息。
譚林搖頭，語氣中滿是幽怨地說道：“這小子，忽悠著我跟到這邊，到了這邊後，幾乎我就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他折騰啥玩意兒……”
楊曉東沒有再說什麼。
所有人都已經登上了飛機。
楊曉東跟譚林兩人，也直接透過車載舷梯上了安-5。
安-5一直停在起飛線上，貨物全部重新裝進去，從天剛黑到現在，一番折騰，已經比預定時間晚了8個小時。
總算可以起飛了。
再一次，安-5機翼下吊裝的6臺強勁渦輪風扇，開始旋轉起來。
“所有系統工作正常……”程空深呼吸了一口氣，再次詳細地檢查了所有的系統。
這次，是真的要飛了。
宋鏡園同樣深呼吸了一口氣，這邊的情況，他們比誰都清楚。
僅僅只是進行過理論學習，看著蘇聯教官操作過，要說有多少信心，他們比誰都沒信心。
何況，飛機上還坐了二十多個蹭飛機的乘客。
無論如何，他都知道，這次，必須離開，要不然，這架紅旗集團花費超過億美元的龐大飛機，估計永遠無法回國。
控制著有些輕微發抖的手，握住了操縱桿。
“塔臺，鳳凰號請求起飛。”
“空域已經淨空，可以起飛……”指揮塔臺巴不得這架飛機早點離開。
留在這裡，太特麼的鬧心了。
之前天天在起飛線上呼叫，卻從來沒有一次真的起飛。
得到可以起飛的訊息，甚至塔臺連天氣跟風速都沒有告知，宋鏡園自然知道怎麼回事。
為了不給他壓力，楊曉東甚至沒有在駕駛艙，而是到了後面。
輕輕地推動操縱桿，原本就已經開始旋轉的發動機內部的渦輪風扇，開始快速旋轉。
大量的航空燃油進入到六臺工作載荷越來越高的發動機內，產生了強大的推力，推動著安-5笨重的體型在跑道上開始滑行，並且在發動機推力提升下，開始加速。
這次是真的要起飛。
所有機組成員，甚是緊張得連話都不敢說。
宋鏡園操縱著這臺笨重的飛機，眼睛死死地盯著各種指示表，聽著旁邊作為副機長的程空各種指數彙報。
在飛機速度達到起飛速度的時候，宋鏡園加大了拉動操縱桿的力度。
在這些沒有駕駛過安-5起飛跟飛行的駕駛員操縱下，超過 540噸重的安-5沉重的機頭開始緩緩往上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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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機頭揚起的角度越來越大，前起落架也逐漸脫離地面。
宋鏡園在這時候，拉動操縱桿的角度越來越大。
飛機速度也越來越快。
甚至，後面起落架數十個輪胎，也開始逐漸脫離地面。
安-5，這次沒有再如同之前那樣，即將脫離跑道進入廣闊天空的時候換換又降低高度，直接又降落下來。
“這次，他們真的走了。”
塔臺裡面，握著望遠鏡看著那架由他們生產的龐大飛機斜著往天空飛去，尤裡亞夫的聲音，帶著嚴重的失落。
整個塔臺，所有人，臉上都顯得落寞。
安-5，真的走了。
他們的夢幻飛機，他們的驕傲，就這樣離他們而去。
“沒有謝凱？”
得到訊息，大衛·理查德幾乎無法相信。
“確實，安-5裡面沒有，圖-160混編機群中，也沒有。”頓巴斯克很明確地告訴這位C IA負責人，“你確定你訊息準確？”
面對質疑，大衛·理查德的直接冷哼了一聲。
冷冷地看著對方，“你確定你的手下沒有出任何紕漏，所有地方都仔細檢查了？我可是有明確的訊息證明，那就是謝凱，你可以問黑海造船廠的高層，一直都是謝凱在跟他們接觸……”
頓巴斯克瞬間變了臉色。
謝凱一直跟黑海造船廠的人接觸？
黑海造船廠的人，根本就沒有彙報。
難不成是馬卡洛夫等人監守自盜？
只有這樣，才可能悄無聲息地把那麼龐大數量的圖紙運出烏克蘭。
“十億美元面前，我的人不可能不認真，何況，這是竊取了我們國家最高機密資料的敵人！”頓巴斯克心中懷疑，臉上卻絲毫都不表現出來。
大衛·理查德沒有繼續挖苦嘲諷能力太差的對方，而是一臉嚴肅地說道：“很有可能，那些技術資料依然留在你們國內。至於謝凱，同樣可能隱藏在某個地方。不要忘記，在你們國內有著很大能量的柳東盛，是謝凱的舅舅。如果我是你，會第一時間把柳東盛抓起來……”
柳東盛在烏克蘭，同樣也嚴重影響了CIA的利益。
龐大的戰略武器留在烏克蘭，很讓沒有安全感，而且成為藍星唯一超級霸主的美國心中不安。
CIA的行動，因為柳東盛在烏克蘭，提供了數量不少的資金，這讓美國人要想花費很低成本達到目的，並不容易。
幹掉柳東盛，雖然不如幹掉謝凱，但是也是一個不小的功勞。
CIA策劃了很多次刺殺行動，沒有任何一次成功。
接近成功的時候都沒有。
“我會考慮你的建議……”頓巴斯克臉色也冷了起來。
各自打著什麼算盤，大家都是知道的。
美國人希望藉著他們的手幹掉柳東盛，頓巴斯克不可能不明白。
“一億美元的預付款，什麼時候到位？”頓巴斯克轉移了話題，“雖然沒有抓住他，但是我們付出了很大的努力，有很多部門需要擺平……”
這一晚上，幾乎是勞師動眾，甚至還出動了三架蘇-7攔截伯聶科佐夫手下的轟炸機編隊。
要知道，伯聶科佐夫手中控制著大部分的蘇-7。
如果無法擺平，烏克蘭將會面臨內戰。
這會讓本來就困頓不堪的烏克蘭經濟更是雪上加霜。
“看到人，十億美元會一次到位。我現在非常懷疑你們的能力，同時，他本來也是你們國家的敵人……”
大衛·理查德根本就不願意掏錢。
十億美元，這根本就不是他一個分部負責人能決定的。
只要完成任務就行。
至於誠信，對CIA來說，根本不存在的。
頓巴斯克轉身直接離去。
他需要去黑海造船廠瞭解情況。
從大衛·理查德口中透露出來的情報，讓他覺得，整個烏克蘭的反間諜網路如同篩子一般，到處都是漏洞。
雙方都在相互利用，頓巴斯克一開始就準備把西方的間諜部門一網打盡。
對方給出十億美元的高價來買謝凱的命，卻一分錢預付款都不出。
冷靜下來，就能想明白對方打什麼主意。
“你準備抓柳東盛？”阿芙羅拉的出現，並不讓頓巴斯克意外。
這一晚上，動靜這麼大，如果這個前克格勃烏克蘭局負責人不知道，訊息也就太不靈通，早讓人幹掉了。
阿芙羅拉是悄無聲息出現在頓巴斯克辦公室裡面的。
“這跟你沒關係。烏克蘭對你們來說，只是一個賺取利潤的舞臺，卻是我的國家，我為之努力奮鬥終身的祖國。”對於阿芙羅拉，頓巴斯克沒有絲毫的好感。
這些人，不再聽從莫斯科的命令，所有的一切，都需要錢。
“他走了。也許，不會再回來了。你能承受這樣的後果嗎？”阿芙羅拉一臉笑容，笑容下，則是隱藏著淡淡的羨慕。
她，已經沒有國家為之奮鬥了。
“說吧，你的目的。要知道，我可沒錢付給你……”頓巴斯克嘆了口氣。
該死的情報販子！
或許，這女人知道那批資料的下落。
也或許，她知道謝凱的下落。
“免費贈送一份情報，黑海造船廠的資料，早在一年前就已經開始分批轉移，彼得羅夫負責，所有資料，僅僅賣了三百萬美元……而現在，彼得羅夫已經到了瑞士……至於謝凱，我們也不知道他的下落，柳東盛失蹤了……”阿芙羅拉臉上突然變得憤怒，“該死的柳，我也被他騙了！”
頓巴斯克突然有點同情這個女人。
雖然，這時候，應該悲哀。
誰能想到，黑海船廠內部早已經爛了？
“你真不知道謝凱的下落？”頓巴斯克問道，“CIA開價十億美元買他的命，這生意，我們可以共同做。”
“沒有，再多錢，也沒用。要知道，那個人，向來都非常謹慎，甚至比古巴的卡斯特羅更難幹掉……”阿芙羅拉滿臉無奈，“如同柳東盛一樣，哪怕跟他在床上，我都找不到機會……”
柳東盛不如謝凱謹慎，他們都沒有機會。
何況謝凱。
“謝凱究竟去哪裡了？昨天還跟我聯絡過……”安-5機艙內，楊曉東問譚林。
譚林苦笑搖頭，“這也是我想知道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