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級下命令，攔截？”
頓巴斯克覺得自己大腦有些運轉不過來了。
就這麼點事，至於出動空軍攔截，甚至下令在空軍攔截不下來的時候讓地面防空部隊摧毀這些飛機？
“立即把戰機從機庫轉移出來，準備緊急起飛！”
好幾個空軍基地裡面，都變得喧囂起來。
蘇聯解體後，烏克蘭境內的空軍基地，大部分都因為沒有經費，缺乏燃油，平時的訓練任務都很少。
很多戰機甚至直接就停在機場跑道邊上的停機坪裡。
蘇-7這樣的頂級戰機，自然得有機庫。
米格-9這樣的，也應該好好地放到機庫裡面儲存。
然而，很長時間沒有出動，甚至連戰備狀態的戰機都沒有幾架。
這讓得到命令的各個空軍基地指揮官很是頭痛。
不檢修，這些戰機直接上天？
平時沒有怎麼保養，再次出動，能行？
不管攔截的空軍跟防空部隊有什麼壓力，馬卡洛夫跟維托爾等人，現在則是想要把失竊的圖紙找回來。
這麼龐大數量的圖紙，根本就沒有可能被悄無聲息地轉移。
“紅旗集團有一個代表團，目前正在跟安東諾夫談判，安-5已經交付了，卻一直沒有離開……”維托爾瞭解的訊息要全面一些。
聽馬卡洛夫說那個神秘的中國人很可能就是謝凱，頓時就想起了安東諾夫那家交付給紅旗集團，卻一直沒有起飛的安-5。
安-5龐大的運輸能力，雖然不能運走全部圖紙，可運走核心圖紙，完全沒有任何壓力。
尤其是試飛的機組說是為了熟悉滿載起飛，在之前增加了一批裝著不知道什麼貨物的集裝箱。
太值得懷疑了。
“他們的飛機起飛了嗎？”馬卡洛夫也來了精神。
他甚至可以確定，對方一定透過不知道什麼方法，從黑海船廠搞出去資料後，利用安-5運走。
如果不是知道柳東盛跟那業務有關係，馬卡洛夫也無法確定。
柳東盛是一個關鍵。
完全可能是這樣運走的。
“立即讓頓巴斯克去調查！”維托爾彙報後，列昂尼德很快下達了命令，“絕對不允許我們寶貴的國家資產被人偷走！”
那可是航母技術資料啊。
甚至，失竊的還有光榮級導彈巡洋艦核心圖紙！
該死的。
這種事情，以前根本就沒人會想過。
如此龐大規模的失竊案，已經可以稱之為世界之最了。
無論是維托爾，還是馬卡洛夫，或則更高階別的列昂尼德，所有人都知道，這事情，如果沒有內部人員配合，根本沒有可能。
負責工藝部門的彼得羅夫已經失蹤。
“應該讓情報部門全力追查彼得羅夫的下落，我們安保部門無法找到他……”馬卡洛夫再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彼得羅夫這種出賣國家情報的人，必須抓住。
不用他說，維托爾也會讓人全力調查此事。
其實馬卡洛夫不知道，無論是維托爾，還是列昂尼德等人，都不希望安-5被中國人弄走。
當初又籤了合同，人家也給了錢。
一直拖著，沒有正當理由，根本無法扣下來。
現在不同了，如果航母的核心技術資料真的在飛機內部，理由實在是太充分了。
甚至還可以藉著機會，狠狠地從中國撈一筆。
烏克蘭缺錢，正愁沒機會搞錢，然後對方就送上來了。
如此機會，怎麼能錯過。
頓巴斯克作為情報部門負責人，現在很多高階軍官打電話詢問情況，可他即使知道，也沒法說。
面對上級的要求，他不知道如何運作。
逼急了，那些蘇聯遺留下來的高級將領們很可能會導致混亂。
“還有那架安-5，正在申請起飛，根據黑海造船廠管理層的推斷，那批失竊的圖紙很可能就在飛機裡面……怎麼辦？軍方不適合出面……”
助手提醒揉著本來就沒有幾根頭髮的頓巴斯克。
“立即聯絡安東諾夫，讓他們不要放飛安-5。”頓巴斯克也沒想到，事情會有如此轉機。
圖-160白天鵝帶領的混編機群，攔截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
可安-5，攔截有什麼問題？
紅旗集團跟他又沒有什麼關係，跟柳東盛也沒有啥關係。
當初安東諾夫可是準備把飛機賣給柳東盛，讓他改造成私人商務機，也被柳東盛拒絕了。
攔截！
必須攔截！
這是解決目前頓巴斯克跟整個烏克蘭情報部門揹負無能名聲的最好辦法。
圖-160帶領的混編機群離開後，那些蘇聯高級將領也會離開，到時候，不需要解釋，直接告訴政府高官們，這是情報部門的功勞就好。
畢竟，情報部門，不僅僅是收集情報，主要工作是維護國家安全的。
換成任何人，都不會願意國家有安全隱患。
安東諾夫。
已經交付給紅旗集團的那架安-5，正在申請起飛。
“塔臺，鳳凰號請求起飛……”
總裝廠外的試飛跑道上，龐大的安-5 六臺發動機都在工作，不過功率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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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得到指揮塔臺的命令，他們無法起飛。
畢竟，這裡不是軍用戰鬥機的機場，空域中也可能有民航的飛機。
“這些傢伙，究竟想要幹什麼？不管同意與否，至少應該告訴我們啊！”程空皺著眉頭向側面的塔臺看去，“難道認為我們跟之前一樣，只是在地面滑跑？”
塔臺裡，燈火通明。
以前他們想要起飛，不管是否同意，塔臺都不會一點反應都沒有。
“等著吧。”宋鏡園一臉平靜。
平靜下，是緊張的心情。
這次，是真的要起飛了，而且直接從烏克蘭飛回國內。
數千公裡的行程呢。
飛起來，可不像地面滑跑這樣簡單。
各種理論操作，他們甚至可以倒背如流，真正起飛，這是第一次。
“怎麼了？為什麼還不起飛？”孫明宇等人從讓收拾東西開始，到上飛機，十分鐘都沒用到。
可上了飛機到現在，已經二十分鍾過去了，龐大的飛機在起飛線位置待命至少15分鐘了。
其他代表團的成員，也都在小聲地討論他們的猜測。
畢竟，當初讓烏克蘭人交付這架飛機，他們談判了太長時間，也做出了很多的讓步。
國內沒有多少重型火箭需要安-5運輸，而且，鐵路都夠用了。
這架飛機，關係到基地裡面的航天計劃以及產業布局。
現在長時間不起飛，他們自然會擔憂。
楊曉東看了看機艙周圍的人，見所有人都在擔憂，直接站起來：“我去駕駛艙問問情況。”
難道飛機有什麼問題？
“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還沒起飛？”楊曉東最擔心的就是飛機本身有問題。
同時，心中也隱隱擔心飛行員能否安全把這架世界上最大的飛機飛回去，降落下去。
哪怕有這樣的擔憂，他也沒有說出來。
這時候，只能信任他們的飛行員，而不是給壓力。
“指揮塔臺一直都沒有回覆，這很奇怪。”宋鏡園把情況簡單介紹了，“楊主任，如果繼續下去，時間久了，我怕油不夠……”
“聯絡塔臺，我跟他們通話！”楊曉東快速思索著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塔臺依然沒有動靜。
“立即跟你們總經理尤裡亞夫聯絡，如果要扣留我們的飛機，請直接說。”楊曉東也火了，“如果找尤裡亞夫不行，就跟經濟發展部長維托爾聯絡，或則跟季米諾夫聯絡也行！”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謝凱跟柳東盛要求他現在就起飛，但是知道，這絕對不是簡單的事情。
“楊主任，請稍等，尤裡亞夫同志正在趕來的路上。”塔臺如此回覆。
面對這樣的回答，楊曉東自然不滿意：“究竟為什麼不放飛？即使不能起飛，至少也有一個明確的答覆……”
“楊主任，非常抱歉，這是上級的命令！”塔臺的人語氣中透漏著無奈。
原來在放飛這架世界上最大的飛機時候，他們同樣無奈，就因為每次把空域淨空了，這些中國飛行員居然只是在跑道上玩滑跑。
現在，眼看中國代表團成員都上了飛機，塔臺巴不得他們直接就起飛離開。
畢竟，能輕鬆，誰願意陪著他們耗著？
又不多拿一分錢的工資獎金呢。
安東諾夫廠外面，一輛黑色的賓士轎車正在緩慢地開來。
“部長，究竟出了什麼事？他們走了，不是更好麼，留在這裡，跟我們的技術人員接觸，到時候把人都挖走了……”
車裡，尤裡亞夫看著旁邊神色嚴肅的季米諾夫，不解地問著。
“這是我們航空製造業的驕傲，也是招牌，中國的企業不應該擁有！”季米諾夫語氣很不滿。
雖然他喜歡跟中國人合作，不代表他就喜歡中國人。
他只喜歡從中國人兜裡賺錢。
“可現在，已經賣給他們了。雖然已經完成了交付，飛機一天沒到，我們之間的合作，也很難展開……現在國內的經濟形勢非常嚴峻，整個安東諾夫都需要資金跟業務來發展……”
尤裡亞夫同樣也不喜歡他們的驕傲賣給別人。
哪怕安東諾夫手中還有一架，甚至只要他們需要，可以生產無數架。
關鍵沒錢。
哪怕再不願意，都應該交付。
不然整個國家的名譽都會受到波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