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還有多久？現在安-5那邊已經沒法繼續了。哪怕我們願意給錢，安東諾夫方面也不再同意飛行團隊這種不起飛的訓練……”
柳東盛看著謝凱，滿臉擔憂。
安東諾夫那邊的安-5現在已經不被允許在跑道上進行滑跑。
願意無他，他們說飛機這樣的動作會對跑道使用壽命造成嚴重影響。
具體事不是，誰都知道。
“楊曉東那邊在催嗎？”謝凱沒跟楊曉東直接聯絡，而是透過柳東盛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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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東盛搖頭，“無論結果如何，即使沒法搞定，你也該回去了。你在這邊的時間太長了。”
作為舅舅，此刻臉色極其嚴肅。
“我也想早點回去，國內很多事情。可現在我也只能等。”謝凱臉上很是無奈。
正在這時候，響起了敲門聲。
羅峰一臉興奮地推開門進來，“哥，他們同意了。不過要求咱們必須先跟他們簽訂六艘貨船以及烏裡揚諾夫斯克號廢鋼的合同，至少支付一億美元的定金……”
說到後面那一億美元的定金時候，他的臉上有著很大的不滿。
可看到柳東盛也在裡面，不由尷尬了，隨後才撓著腦袋打招呼。
“這些該死的人，太貪婪了。”柳東盛一聽，皺起了眉頭，“他們這是想要把航母圖紙賣一億美元？”
謝凱也沒想到，黑海造船廠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兩艘航母的技術資料跟圖紙，數量超過兩百萬張，任何一張圖紙有問題，剛開始的時候根本就無法發現。
先給錢，對方塞一堆無用的資料在裡面，短時間都無法發現，等到發現後，又晚了。
對於黑海造船廠，謝凱並不信任。
“確實，這太不合適了。”謝凱嘆了口氣，“必須儘快跟他們談一下。”
不過，只要對方有鬆動，這就是好事。
就怕黑海造船廠不同意。
圖紙只要是真的，哪怕給一億美元，又如何？
別說謝凱準備的資金，哪怕是紅旗集團透過鄭權準備的那些資金，都不止這麼一點。
準備的資金，就是為了這個。
“一億美元，少一分都沒得談！”馬卡洛夫再次跟謝凱面對面坐在一起，也不廢話了。“這也是為了避免再出現挪威人毀約，美國人藉著機會壓價的事情。”
現在，他是代表黑海造船廠。
為了黑海造船廠的未來，他們不惜用海海造船廠的資產來換取。
反正造船廠裡面有兩套圖紙跟資料。
他也說明了，擔心對方跟美國人與挪威人的套路是一樣的。
挪威人只給了幾百萬美元，美國人甚至沒給錢，或許挪威人給的幾百萬美元也是美國人給的，就讓他們把蘇聯最巔峰技術力量整合的烏裡揚諾夫斯克號自己拆解了。
再也沒有繼續建造了。
看著對方這樣直接，謝凱也不廢話，“錢，我們有，可我們如何相信你們？一旦給錢了，技術圖紙，只要有一張出現問題，最後即使我們發現了，也會造成很大影響……”
謝凱同樣不廢話。
一句話，不相信他們。
畢竟這是一億美元。
萬一到時候對方毀約了，他們哭都沒有地方去哭。
“合同簽訂的是6艘大型貨輪，以及.5萬噸烏裡揚諾夫斯克號的特種鋼材。貨輪按照挪威人的價格，特種鋼材，按照你給的50美元每噸……”維尼克看著謝凱，希望他放心。
合同中，不會出現任何關於圖紙的描述。
圖紙，只是附加協議。
黑海造船廠需要這資金來解決眼前的問題。
沒有資金，就無法調整產能，開發更具競爭力的民船。
一億美元，這是黑海造船廠需要的最低的資金。
哪怕謝凱如同挪威人跟美國人那樣，這錢，他們也不會損失。
“合同沒問題。全世界都沒有這樣的先例，6艘貨輪總價也不過兩億美元……”謝凱搖頭。
在他這裡，別人買武器裝備，他需要對方全款。
可當他買東西的時候，就不願意這樣了。
畢竟，這東西太重要了。
不是他不相信馬卡洛夫等人，而是不相信烏克蘭政府。
一個為了少量資金，可以把國家最重要的戰略威懾能力都給自己廢掉的政府，不值得信任！
“僅僅這些圖紙，都不只這價值。”馬卡洛夫臉色變得不太好看了。
好不容易他們做出了決定，對方卻不相信他們。
一億美元雖然多，可相比兩種不同型別航母的設計資料跟圖紙，差的太遠了。
如果自己去開發，設計，積累經驗，需要付出的成本至少數十倍。
“要不這樣，我希望總設計師巴比奇·瓦列裡達瓦里氏可以跟我一起回中國，在他幫助下，我們可以更快翻譯這些圖紙……”謝凱提出了解決辦法。
巴比奇·瓦列裡，一直都沒有機會單獨接觸。
這是謝凱最大的目標。
這位總設計師去了，完全可以幫中國培養航母設計人才。
他擁有的經驗，價值比任何人都高。
馬卡洛夫跟維尼克兩人無法決定，這必須得獲得巴比奇·瓦列裡自己同意。
跟著謝凱走，就相當於做人質。
“另外，一億美元也不可能全部交付。但是，為了表達誠意，告訴你們，我們是真心想要合作，而不是為了騙取圖紙，籤訂協議後，我們可以先行支付000萬美元的預付款，在交付兩艘的時候，我們先支付兩艘貨輪的成本，同時預付下一批貨輪的款項……”
謝凱知道，要讓對方老實，就不能按照他們的要求來。
雖然6艘巨型遠洋貨輪會對滬東造船廠的訂單產生影響，相比收穫，要有價值很多。
滬東船廠，目前依然無法設計製造出三十萬噸的貨輪，在跟黑海船廠合作的過程中，甚至可以安排滬東船廠的技術人員過來學習。
對於謝凱的提議，馬卡洛夫等人也沒有直接表示反對。
兩千萬美元，已經比美國人付出的多了很多。
之前準備好的材料，可以繼續使用，工廠可以繼續開工。
“啥玩意兒？讓我代表浩華國際跟黑海造船廠籤訂協議，採購6艘大型遠洋貨輪？”譚林沒想到，謝凱找自己來是為了這事兒。
這些天在烏克蘭，他也沒尋找到多少有價值的生意。
跟著謝凱的時間長了，尋常業務，根本瞧不上了。
謝凱看著他的表情，認真地點頭，“浩華國際需要快速擴大運輸規模。隨著國內經濟的增長，國際貿易業務越來越多，未來國際航運有著很大的市場，浩華國際下屬最重要的就是航運……”
這原本是謝凱為了拉老方跟譚林等人一起投資，無心搞出來的公司。
沒想到，這幾年發展很迅速。
有了充足的資金，加上紅旗集團相關單位的運輸業務都交給浩華國際，使得這家成立時間沒有幾年的公司隱隱有了成為國內第一大船運公司的潛力。
各種大型裝置、原油、礦石、糧食等，都是浩華國際的業務範圍。
“行吧，你是大股東。不過先說好，這追加的投資……”譚林有了深深的後悔。
這又得好幾千萬美元的投資。
要不然，他們的股份，又會被謝凱給稀釋掉。
“這次不用追加投資，我個人無息借款給公司……”謝凱自然不會說這是為了航母圖紙。
譚林也不問。
聽到謝凱說不用追加投資，不會稀釋他們的股權，自然沒有任何意見。
“巴比奇達瓦里氏，你也知道情況，如果不這樣，整個造船廠，根本就不會有任何未來……無論是為了造船廠的未來，還是為了這些數代人付出無數心血的成果能重新變成實物，在世界各大海洋縱橫馳騁，我們都希望你能慎重考慮……”
整個造船廠的高層，都在努力遊說巴比奇·瓦列裡這位航母總師。
就因為他並不願意去。
“你留在這裡，造船廠的情況，得不到任何改變，你的想法無法實現……到中國去，他們同樣有著很大一家造船廠，作為技術顧問，你可以參與到他們的工程中，甚至影響他們的工程發展，把我們沒有能力建造出來的航母重新建造出來……”馬卡洛夫真的很無奈。
臉上唏噓不已。
可以支撐紅海軍在世界大洋馳騁的龐大先進鋼鐵怪獸，他們沒有可能再建造了。
聯盟內唯一擁有航母建造能力的造船廠，現如今，只能靠著賣資源來生存。
“我可以接受他們的邀請！可你們想過沒有，如何向政府交代？我不想成為叛國者。”總師真的很無奈。
為了聯盟技術繼續發展。
也為了造船廠可以生存。
他同意接受中國滬東造船廠的邀請，成為他們的技術顧問，用他豐富的經驗幫滬東造船廠培養航母設計人員。
可如何向烏克蘭政府交代，這是無法迴避的。
一旦政府知道他們偷偷地把這些資料賣了，他們就會背上叛國者的罪名。
哪怕這些資料留在造船廠，只是一堆廢紙。
那也是屬於國家的廢紙。
不應該由造船廠來處理。
造船廠要生存，要發展，就只能這樣選擇。
政府根本就不會管造船廠的死活。
當初總統競選的時候，保證過烏克蘭海軍需要瓦良格號航母，甚至也需要烏裡揚諾夫斯克號核動力航母。
可他當上總統後，政府一分錢財政撥款都沒有。
總統，已經忘記了承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