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人取消了訂單，願意支付違約金，第二天美國人就毀約了？”
當謝凱接到這訊息的時候，還是有些震驚。
這特麼的才多長時間？
“是的，無論是挪威人，還是美國人，這操作太騷了，讓烏克蘭人深刻認識到什麼是資本主義。”羅峰一臉笑容。
同時，看著謝凱的眼神有些怪異。
在之前，謝凱就已經說了，這事情的結果是這樣。
誰都沒有想到，真的是這樣。
這些天，由於看得緊，謝凱幾乎沒有離開這邊別墅。
所有的訊息，都是柳東盛讓人轉告給謝凱。
謝凱也沒有偷偷地溜出去，而是一直在分析烏克蘭這邊得到的訊息，並且給了一些提示，讓柳東盛操作起來更容易。
紅旗集團跟安東諾夫的談判一直都沒有什麼進展。
烏克蘭人的態度只有一個，讓紅旗集團加錢。
安-5這種世界最大的飛機，全球目前只有兩架。
億美元的價格，已經非常逆天了。
但是烏克蘭人依然覺得不夠。
紅旗集團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雙方每天除了扯皮外，自然也就沒有多少進展。
而當初，三億美元，在謝凱的主持下，都是給了烏克蘭人了。
“哥，這是不是就叫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羅峰真的佩服自己這個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兄弟。
怎麼就這麼神呢？
“小舅那邊神秘態度？”謝凱沒有嘚瑟。
歷史，總是那麼驚人的相似。
現在柳東盛要是不讓自己出去，根本就沒有機會。
瓦良格號，完全能接著這機會搞到手，甚至烏裡揚諾夫斯克號的圖紙，都能搞到。
“小舅把手頭的事情處理一下，今晚就會過來跟你商量。”羅峰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回答了謝凱的問題。
這事情，把柳東盛也震驚得不行。
誰都沒有想到，烏克蘭人不過是拆了半個月船，挪威人直接就反悔了。
第二天，美國人直接告訴對方，給的價格太高了。
謝凱也沒廢話。
直接等著晚上柳東盛過來。
這半個月，他把烏克蘭的情況瞭解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是收割。
說實在的，柳東盛知道自己的外甥幾乎如同妖孽一樣，可從來沒想過，原本這些事情，這麼快就到了這種程度。
黑海造船廠那邊，他之前費了很大力氣，都沒有達成目的。
現在談起來，應該很容易了。
“目前情況下，黑海造船廠無論是民品還是軍品，幾乎沒有任何訂單，烏克蘭國內也沒有什麼大型的海運公司，更是無法提供訂單……正是我們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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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依然是半夜，柳東盛到了。
謝凱跟柳東盛之間，也沒有任何寒暄，直接進入了正題。
對於他來說，搞定黑海造船廠，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你一開始都知道？”柳東盛虛眯著眼，想要把謝凱看穿。
然而，他無論如何看，都無法瞭解自己這個外甥。
“這是顯然的。從蘇聯解體後，原本蘇聯的加盟共和國，大多都是從共產主義體制轉變成了資本主義，其目的就是那些特權階層在私有化的過程把蘇聯國家資產變成他們私人資產。”謝凱嘆了口氣。
站在歷史的高度，他瞭解這些，一點都沒有成就感。
有的，只有蛋蛋的憂傷。
如果不是蘇聯的特權階層，蘇聯或許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蘇聯在，對改革開放的中國來說，有著莫大的好處。
無論如何，蘇聯跟美國都沒有可能和平共處的。
兩個陣營只要有競爭，為了拉攏發展越來越快的中國，就會有更大範圍的合作。
中國一直以來都是不結盟的，合作，跟誰都可以。
只要能幫助中國國內的技術發展，能讓中國掙更多小錢錢，那都是來者不拒。
蘇聯在，中國的輕工業產品，就會大量地供應蘇聯，獲得市場；同時，美國為了中國不倒向蘇聯，合作勢必會越來越全面。
之前的和平典範，就特麼的因為蘇聯不爭氣，經濟局勢越來越差，最終胎死腹中。
“那又如何？這跟我們沒有多大的關係，我們需要的是技術，技術人員！”柳東盛無法理解謝凱關注的側重點。
對他來說，蘇聯的這一切，都是正常的。
即使沒有特權階層，蘇聯的結局都是註定了的。
一個國家，工業建設走上了畸形道路，不完善，所有的資金都砸到軍事重工業領域中，關係到民生領域的輕工業卻沒有得到什麼投資，人民的生活水平得不到提高，經濟發展也畸形，自然不會有什麼好果子。
國內當初也是走蘇聯的道路，在重工業領域大量投入，國內人民連飯都吃不飽，技術發展可想而知。
改革開放到現在不過十來年，中國的經濟有多大的發展，全世界都看到的。
蘇聯當初要是如同中國這樣，以他們的技術基礎跟經濟基礎，甚至遠比中國取得的成就更大。
“小舅，這些問題，其實不重要。所有的蘇聯加盟共和國，在蘇聯解體後，他們都認為，跟西方政治體制一樣了，不再是西方的敵人，可他們忘記了，曾經的蘇聯，強大到整個西方世界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大量的戰略武器，依然讓整個西方世界無法安睡……”
謝凱提醒柳東盛。
這些，是無法避免的。
整個世界都是擔心蘇聯的武器裝備。
蘇聯人太喪心病狂了。
想想當年，直接不鏽鋼殼子裝上一個發動機，就能達到雙的技術水平。
這樣的指標，比很多防空導彈都更快。
這還怎麼防禦？
現在蘇聯沒有了，蘇聯遺留下來的武器裝備，依然威脅著世界和平不是？
毀掉這些裝備，並不能讓整個西方世界安定下來。
只有毀掉這些裝備的設計製造能力，才能讓西方世界徹底安心。
“這些不討論。關於目前黑海造船廠那邊，你打算怎麼下手？或則你直接告訴我方案，我去跟他們談。”柳東盛不希望謝凱去毛線。
只要有了方案，他去執行就是了。
“小舅，這事兒還真沒法讓你去。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能力，而是黑海造船廠會本能地認為你是打劫……”謝凱一臉笑容。
這讓柳東盛很火大。
柳東盛只是看著謝凱，沒說話。
眼神中卻透露出了他的想法——他需要謝凱的解釋。
“小舅，黑海造船廠的管理層，對你熟悉吧？知道你的身份吧？”謝凱問柳東盛。
柳東盛點頭。
整個烏克蘭，高層不認識柳東盛的不多。
哪怕是原本還屬於蘇聯統治，沒有從蘇聯獨立的時候，烏克蘭這邊的高官們跟柳東盛的關係都不錯。
他們的很多資產，都是透過柳東盛轉換成美元的。
“所以，他們會防備著你。要不然，被美國人坑了，他們會主動找你……”謝凱臉上笑容更勝。
可惜，即使被坑了，黑海造船廠的所有工作再次停下來，也沒有找柳東盛。
柳東盛有些不解，“為什麼？”
“你能買了他們從烏裡揚諾夫斯克號航母上拆卸下來的廢鋼麼？並且給出一個高價。”
柳東盛搖頭，“我買那玩意兒幹什麼？屁用都沒有。黃金發那個暴發戶，買了一堆坦克，成本更低，都砸手裡了。”
對於蘇聯境內的事情，他知道的很清楚。
只要他願意，同樣可以買數萬輛報廢坦克回去拆廢鋼。
可那個沒用。
工程量太大了。
總不能只能把一輛坦克丟到鍊鋼爐中去融化。
任何武器裝備，使用的材料都有很多種。
“那麼，你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接手挪威人放棄的六艘商船訂單麼？”
謝凱繼續問道。
柳東盛搖頭。
他又不搞海運公司。
幾十萬噸的輪船，搞來幹什麼？
別說採購需要大量的資金，僅僅是維護保養，一年都不少錢呢。
“我可以。記得我跟老方他們成立的浩華國際麼？這些年的業務水平增長很快，滬東造船廠有不少軍艦生產訂單，民品領域的生產能力反而沒有增長那麼快。到現在，浩華國際下屬的船運公司，對大型商船的需求，並沒有得到滿足……”
“你把一切都算計好了？”
柳東盛倒吸了一口涼氣。
或許，謝凱在幾年前忽悠著方強跟譚林他們成立浩華國際的時候，就已經在謀劃這事兒了？
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
自己這外甥，是擁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算是吧。”謝凱嘆了一口氣，“不管用什麼代價，這些航母我們可以不要，但是航母設計建造的圖紙，必須要！”
柳東盛看著外甥，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表示心中的想法。
目前的黑海造船廠跟烏克蘭政府，幾乎都被逼上了絕路。
謝凱如果去找烏克蘭人，表示能接手這爛攤子，把黑海造船廠已經下料，進入生產工序的六艘挪威人取消的商船訂單接手，同時高價買走航母廢鋼，烏克蘭人不可能不同意他的條件。
這一切，很早之前，就已經算計好了。
“你是怎麼知道美國人會這樣幹的？”柳東盛心中還是有疑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