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132廠、541基地幾家單位領導跟鄭宇成幾人一起進入了會場。
會場中正在熱烈討論的各單位領導人見他們一起進來，不由全停了下來。
原本應該最先出現到達的幾家單位現在才到，還是404基地幾位主管領導出去之後才進來。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親自迎接？
或則真如大家所想的那樣，404跟這幾家單位聯合坑大家？
重新落座，鄭宇成見會場所有人都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幾人，同時也在打量著神色尷尬的132等單位的領導。
“感謝大家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軍工技術聯合會成立大會，技術聯合會不是我們或則某一家就能搞起來，需要大家共同攜手，一起努力……”
鄭宇成說了一大堆的官話，謝凱在旁邊津津有味地聽著。
以前他從來不喜歡聽這些官話，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隨著404的發展，以後他也得講。
有時候，官話不得不說。
下面見終於進入正題，鄭宇成講話，面子還是要給的，一陣熱烈掌聲後，軍工技術聯合會成立大會就此開始了。
預想中有人一開始就提發難，搞破壞的情況並未出現。
鄭宇成沒對會議延遲的情況做解釋。
九點鐘開始會議，現在已經九點半。
下面的人知道404不會給任何解釋，不過這事跟他們沒啥關係，倒也沒人說什麼。
好一陣，鄭宇成的話終於在意猶未盡中結束。
汪貴林接過了話題。
“同志們，感謝大家的到來，也感謝大家參與這次由404發起的軍工技術聯合會……剛剛鄭主任展望了成立技術聯合會後的前景。很多同志肯定在想，為什麼要搞這個軍工技術聯合會，404不是小日子比誰都過得滋潤嘛……下面，我就先說說為什麼要成立這個技術聯合會。”
汪貴林說到這裡，眼神掃視了一眼會場，停頓了好一陣。
“大家都知道，我們不僅開發外貿軍品，也開發民用產品。在技術開發過程中，我們一直致力於整頓國內技術，整合國內技術，以此開發出口向的外貌裝備。目前，大家熟悉的359坦克及改型型號、由紅旗-2改造來的地紅旗戰術導彈、前衛單兵防空導彈、天箭單兵飯坦克導彈、152毫米自行榴彈炮、以及053h3導彈護衛艦等，市場行情非常好……不成立這個技術聯合會，對我們的業務也不會產生什麼影響……”
汪貴林說到這裡，再停頓了下來。
下面人眼神中都是羨慕，他們都知道404的情況，也知道404這些裝備出口業務一直非常紅火。
卻沒多少人知道404日子究竟有多紅火，有哪些業務。
業內流傳著404這根攪屎棍子在國內軍工領域任何專案都插手，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汪貴林說的只是常規裝備，還沒說404涉足的戰鬥機、武裝直升機、軍用運輸機、預警機等專案。
自動步槍、狙擊槍，估計是利潤太低，404的人瞧不上……
不少人認為，404發起軍工技術聯合會吃力不討好，放著好日子不過，瞎幾把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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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成他們，絕不會把有著很大優勢的技術專案拿出來換取跟別的單位的合作。
軍工技術聯合會只是一個鬆散的聯盟組織，由404牽頭，大家共同出資研發專案。研發出來的技術成果依然掌握在各個單位手中，一旦任何環節出現問題，整個專案進度都會受到嚴重影響。
吃力不討好，404為什麼會幹？
汪貴林見眾神色，知道他們的想法。
他們這樣想就對了。
“我知道大家都疑惑，換成任何單位，都不會這樣幹，自己能吃飽喝足就行。目前，國內基礎工業配套及科研水平，已經限制了我們進一步發展的速度，跟我們打過交道的單位都知道，在發展過程中，很多基礎技術會限制著我們的專案研發。最終，我們只能調頭從基礎專案開始投資……這樣一來，不僅拖延研發進度，甚至我們不得不擴大基礎技術研發領域，從而導致了現在我們手上專案過多的情況出現……”
下面不少人點頭稱是，大家都遇到過同樣的情況。
整個專案發展過程中，都會出現技術配套跟不上，不得不從基礎專案研發開始重新搞配套的情況。
因此，大家花費的研究經費越來越多，專案進度卻依然遲遲得不到解決。
汪貴林的話，讓不少單位領導心中再次活動開來了。
這好像跟他們提供的檔案說的不同。
按照話裡的意思，分明是想讓大家成為404的配套研發單位。
這可不行！
404可以主導技術專案研發，但是大家不能成為他們基礎技術研發配套。
“下面，先由謝凱同志向大家具體介紹下技術聯合會的情況……”
“啪啪啪……”
在鄭宇成跟汪貴林帶頭鼓掌下，整個會場面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雖然很多人心不甘情不願的。
謝凱對這樣的場合一點不陌生，並沒因為下面坐著一幫國內軍工系統單位的大佬就緊張。這種場合已經經歷了不少，只不過之前陣仗沒這麼大。
但比起跟國外政府單位大佬們坐在一起，壓力小多了。
“大家的掌聲很熱烈，這讓我很緊張啊……”
下面頓時響起一陣哄笑聲。
謝凱臉皮比誰都厚，居然還好意思說緊張，挖大家人才的時候，咋不緊張？
謝凱雙手虛壓，等場面安靜，才開口說道：“加入軍工聯合會，其實好處並不是太多，畢竟，大家得自己出研發經費。所有專案都是自主立項，可能跟單位內的研發任務有不小衝突……”
整個會議室先是沉寂，隨後“轟”地炸了開來。
“這不是坑人嘛！”
“之前可沒說會影響自己的研發任務……”
“技術檔案上也說得明白，白字黑字還在這裡呢！這樣下去合作個屁！”
404的人說的跟寫的不一樣，還合作個屁。
謝凱看著場下眾人激動的表情，聽著他們的抱怨，拍了拍桌子示意安靜。
“各位領導，在我們給大家發的邀請函上已經說明，了軍工技術聯合會屬於企業間私下成立的非官方組織，目的是為了解決目前限制大家發展的難題……技術聯合會運作過程中，考慮的是如何相互配合，促進大家技術發展，同時提升整個軍工科研水平……各個單位得到軍方什麼科研任務，技術聯合會不管，所以，希望大家在承擔專案的時候，更多考慮一下跟自己目前研發技術相近的專案……”
謝凱直接進入了正題。
就怕這些單位為了利益，不管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一股腦往自己單位要專案。
專案，代表著經費。
也代表著政績。
“我們都是軍工科研單位，一個值得所有人重視的就是保密守則。軍方的某些保密技術裝備，研發過程中肯定得高度保密……”
謝凱一解釋，會場就安靜下來。
之前認為404坑人的各單位領導，什麼話都沒得說了。
確實應該考慮保密原則的問題，很多專案在單位內部都是屬於高度保密的。
“我們喜歡醜話先說在前面，情況大家自己考慮。咱們先說說具體能得到的好處，好處才是實在的……第一，在技術聯合會中，配套技術跟兄弟單位合作，共同分擔專案研發、承擔經費，技術成果歸投資的專案團隊，依然屬各個研發單位，而不是屬於技術聯合會。”
謝凱說的這一點，讓不少單位領導直接松了一口氣。
當然，也有不少人按耐不住了。
617廠長趙玉明更是直接質問謝凱，“既然這樣，那我們的合作還有什麼意義？技術依然歸屬各個單位，這些單位不願意拿出來呢，其他單位需要的時候怎麼辦？”
617參與這次軍工聯合會，就為了拿到404手中的喬巴姆複合裝甲、125坦克炮跟穩像式火控系統等技術。
謝凱現在說的，根本無法解決現在各個單位間存在的技術壁壘。
沒法解決，617還加入聯合會幹什麼？
難道給404當配套的下屬單位？
617可不願意成為404的下屬單位。
自己搞，至少更自在，沒誰願意去多個管著他們的祖宗。
趙玉明帶頭，其他的單位自然也就得跟上了。
特別從一開始想抵制軍工聯合會的674廠。
廠長楚志龍也一臉不壞好意地說道，“謝凱同志，既然這樣，還有什麼合作的必要呢？反正大家都各自研發技術，不形成聯盟同樣是這樣的狀態，成立聯盟沒有好處，誰願意幹？你不是說介紹好處麼？好處呢？在哪裡呢？”
674廠同樣想拿到404的先進技術。
自行榴彈炮的火控系統，甚至總體設計方面，跟404比，都有不小差距。
新型炮鋼技術等，都掌握在404手中，他們別說技術，連原材料都不供應。
兩人的反對，讓不少單位領導心中不淡定。
這跟之前比，沒任何改變，唯獨就讓他們成為404的配套技術研發單位。
誰心裡能舒服？
大家來這裡，可是為了得到好處的。
謝凱也不吭聲，旁邊的鄭宇成跟汪貴林好整以暇地看著會場，等著更多的人跳出來。
有些時候，總需要一隻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