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凱最終還是沒說出來，他怕一旦自己說出來，米格廠的總經理會不顧形象地對自己大打出手。
那樣一來，造成的影響可就不小了。
看著這些蘇聯大佬們，都死死地盯著自己，一副不給四軸技術給他們，就會終止所有合同談判的架勢，謝凱也很無奈啊。
在蘇聯人的注視下，謝凱嘆了口氣。
對他們說道：“唉！諸位，三軸數控機床，都屬於我們國家禁止出口的，更不要說四軸加工中心的生產技術以及系統的原始碼跟引數了……”
說話的時候，臉上神色極其為難。
趙崢差點罵起來，這小子現在知道了，他說出來的東西是國家禁止出口的頂級技術了？
明知道，還特麼拿出來跟蘇聯人談！
今天謝凱跟蘇聯人談的所有技術，幾乎都是國家禁止出口的。
這會兒居然好意思說國家禁止了。
可他沒法去拆謝凱的臺，要是真的這樣幹了，
蘇聯人臉色開始又開始難看了起來。
不少人的臉上，已經升騰起怒意。
謝凱看著他們的反應，心中極爽，他喜歡這種感覺。
跟蘇聯這樣的技術軍事強國談判，對方迫切需要他手中技術的那種感覺。
真特麼的酸爽！
不過，這樣的情況下，謝凱也不敢再繼續多說什麼，去過分撩撥蘇聯人。
蘇聯人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
看著蘇聯人呼吸都變得急促，謝凱對他們說道：“先生們，雖然這很為難，我們可以努力說服國內，向貴方提供三軸數控加工中心生產技術。包括PLC控制系統的原始碼跟技術參數。當然，這需要我們有足夠的理由向上級交代……”
奧列格看著，心中甚至已經開始升騰起殺意。
“你先說說想要什麼。”
“蘇-27的飛控及火控系統原始碼，有這東西，完全可以說服國內領導了。”謝凱終於暴露出自己的終極目標了。
黑！
真他媽的黑！
這小子的心已經黑透了黑！
這是所有人這一刻心中的想法。
無論是蘇聯，還是中國代表團。
“飛行控制系統跟火力指揮控制系統的原始碼，這不可能！”
西蒙洛夫被謝凱的話刺激得跳了起來，臉上帶著嚇人的寒意。
無論如何，蘇-27戰機提供給了中國人，連生產製造技術都提供了，絕對不可能同意把飛控跟火控系統的原始碼提供給中國人。
一旦得到飛控跟火控原始碼，中國人可以不花任何成本得到蘇聯幾十年大規模實驗，甚至犧牲了數名飛行員，墜毀了不少試驗飛機，製造了30架原型機才得到這些資料。
這屬於蘇聯國家財產，不可能給中國人。
永遠沒有可能。
米薩維奇夫斯基臉上的笑容僵硬了，看著謝凱，心思複雜地說道，“謝凱，這是沒有可能的。你們應該清楚，對於戰機來說，飛控跟火控原始碼意味著什麼。”
這小子太陰險了！
趙崢看著謝凱，臉上表情更是複雜得無可名狀。
他絕對想不到，謝凱提出了那麼多被國家禁運的技術，最終目的都是為了在這個時候提出要蘇聯人提供蘇-27飛控跟火控原始碼！
如果謝凱是在一開始就提出來，連談下去的機會都沒有。
現在把蘇聯人的胃口徹底調動了起來，蘇聯人對於謝凱特麼手中的技術，已經是志在必得了，根本不容放棄的！
謝凱在這時候提出來，要求蘇聯人提供蘇-27飛控跟火控系統原始碼，這樣一來的話，蘇聯人就難以抉擇了。
哪怕他們現在反對得非常激烈。
“真的沒可能麼？我們那也是國家財產啊。數控機床，對於工業提升的重要性，誰都知道。”謝凱一臉玩味地問著蘇聯人。
臉上並沒因為對方激烈反對，拒絕他，變得不好看。
蘇聯人點了點頭，很嚴肅的告訴謝凱：“真的不可能！”
謝凱看著他們笑了。
笑得很開心。
可蘇聯人的心，卻如同墜入了冰窟。
“既然這樣，那麼我們提供的加工中心技術，由於控制系統裡的原始碼跟指令集程式，包括各種引數，都屬於我們國家財產，是我們技術人員花了無數時間，經歷無數次實驗才得到的，這東西也沒法提供啊。不過，請諸位放心，數控系統，要多少，我們提供多少。”
薛凱這樣一說，蘇聯人更不樂意了。
奧列格直接對謝凱表達了自己的不滿，“謝，沒有控制系統，你們提供的數控加工中心，那又有什麼用？連改進跟繼續開發都不行！”
數控加工中心對於一個國家的工業提升作用，是非常明顯的。
這種可以自動加工的機械設備，核心就在控制系統。
加工過程中，只要把程式設定好，完全不需要擔心，加工出來的各種零部件，質量都能得到有效保證。
更重要的是，這些裝置在單件小批量的零部件生產中，不僅效率高，成本低，質量也能大幅度地得到提升，由原本的不可控變得穩定可控。
很多使用普通機械設備加工、需要很多工序的零部件，在加工中心上，一次裝夾就可以完成所有加工。
不僅僅能保證加工質量，更能保證加工精度。
在機械零部件生產過程中，因為裝置精度不同，操作工人的技術水平差異，在多道工序加工過程中，很可能會因為各種人為原因造成一系列質量問題。
很多頂級裝備上的高精度零部件，任何一道工序出一點錯，整個產品就報廢，尤其是在軍事工業領域中的航空航天甚至核潛艇等裝備中，表現得更明顯。
一旦失去了控制系統，這些加工中心將成為擺設，甚至失去普通機床那種連手動操作的功能。
蘇聯人既然想要得到技術，肯定不願意在關鍵的系統上，被卡脖子。
“諸位，請想一想，蘇-27戰機，我們引進全套生產技術後自己生產，最終，卻無法裝備我們自己開發出來的空對空導彈、空對地導彈、以及反艦導彈，就因為沒有飛控跟火控的原始碼，無法開發……這樣的戰機，對於我們來說有多大用處？既然這樣，根本沒有必要花費這麼大的代價引進技術……只有得到了飛行控制系統，火力指揮控制系統的原始碼，才能擴充套件系統功能，裝備我們的國產武器……”
謝凱知道，蘇聯人不會輕易把原始碼交給中國。
任何一個國家出口戰機跟先進主戰坦克，為了後續的升級服務業務，以及避免培養競爭對手，都不可能交出原始碼的。
曾經，中方在引進蘇-27時，想要得到飛控跟火控原始碼，談判了很長時間。
蘇聯人一直咬死不鬆口，最終中方沒有得到，這也導致蘇-27的國產化花費了很長時間。
蘇-27的飛控跟火控原始碼，是蘇霍伊在蘇-27長達20年的研究過程中，所有實驗資料的整合。
一旦得到，對於整個蘇聯的研究過程中的資料都能反推出來。
蘇聯人不願意提供，謝凱是可以理解的。
理解歸理解，但是必須得到。
到現在為止，為了換取全套蘇-27的生產技術跟配套的中程空空導彈，謝凱幾乎把整個404的好東西都拿出來了。
仿製美國F14上面的雷達跟航電系統他們願意提供；國內最頂級的晶片製造技術跟生產線，同樣願意提供；就連四軸數控加工中心的生產技術也願意提供。
“我們可以給出四軸控制系統的指令，以及PLC梯形圖程式，包括各種設計引數跟程式指令集，全部提供給貴方，這些，足以表達我們的誠意！如果沒有蘇-27火控跟飛控原始碼。之前所有的談判成果，都將會作廢！”
謝凱提價了。
五軸的全套技術，沒有可能。
四軸加工中心全套技術可以提供。
以蘇聯人的技術實力，有了404提供的16位晶片，只要蘇聯人得到了系統原始碼，要開發出五軸系統，並不是太過困難的事情。
當年，紅旗機械廠從三軸系統擴充套件到四軸系統時，謝凱一個人弄出了三軸系統，那麼長的梯形圖程式，以及指令集都讓他一個人寫了下來，還沒花太長的時間。四軸只是紅旗機械廠一些技術人員就根據他的原始碼開發出來。
可從四軸到五軸這一關鍵的階段，整個404調集了上百人的技術團隊，搞了幾年都沒搞出來。
最終還是把東芝的頂級人才弄過來，被謝凱用槍逼著才開發出來。
東芝爆發後，涉及整個事件的，不僅有東芝的高層，還有各個部門的核心技術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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鑄造部長，計算機控制系統的編程人員，傳動系統的核心技術人員等。
川佐宏這位年輕的程式設計師，就是整個五軸系統的關鍵核心人物。
一開始這傢伙開始不願意合作，被謝凱用槍指著，生命被威脅的情況下才願意老老實實地幹活。
在川佐宏帶著東芝另外兩名程式設計師，再加上404提供的一百三十多號程式設計師，花了兩年才搞出五軸控制系統！
五軸控制系統付出的代價不小，更重要的是這東西作用太大。
謝凱怎麼可能提供給蘇聯人？
能提供四軸那已經是404能承受的最大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