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蘇聯人一起走，你瘋了？”
柳東盛看著謝凱，不解他為什麼做出這樣的決定，臉上滿是憤怒。
他還以為謝凱急匆匆地找自己是為了什麼重要事情。
“你知不知道，蘇聯方面本來就對你的身份有所懷疑了，而且我在那邊搞事，克格勃也在按照調查……要是知道了你的身份，扣留了你，怎麼辦？”
謝凱看著柳東盛生氣，知道小舅是在為自己擔心。
很認真地點點了點頭，對他說道：“小舅，現在只能蹭蘇聯人的飛機，跟他們高官一起走我才安全。目前，法國和美國人的情報部門聯手，準備要我命。傻大木這貨好像也派了人找我麻煩……”
謝凱把自己的處境做了簡單的介紹。
柳東盛有些詫異地看著謝凱，一臉不解，“美國人和法國人想要你的命是正常的，你和傻大木總統關係不是一直挺好的？你們最大的客戶不是他麼？”
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一直和謝凱保持著很好關係的伊拉克總統會找人殺謝凱。
“還不是因為戰機的事兒……之前蘇聯人一直不同意出口發動機。傻大木現在急著要戰機，當初沒有考慮到這個問題，合同簽了，錢也付了……咱們甚至把錢都花沒了。戰機什麼時候交付，也無法保證，他不急才怪。”
謝凱能理解傻大木，所以倒也不恨他。
老家夥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命，最多嚇唬他，讓他趕緊交貨。
這會兒，傻大木那老家夥正準備入侵科威特。
雖然這幾年不斷採購武器裝備，到目前為止，伊拉克也還沒有恢復兩伊戰爭前的軍事實力。
傻大木想要大肆採購，無論是蘇聯還是西方國家，都不願意在他沒償還完欠款前提供裝備。
兩伊戰爭爆發前，伊拉克是世界第三軍事強國，無論空軍還是陸軍，裝備數量跟先進程度，都可以穩坐世界第三。
奈何，長達八年的兩伊戰爭中，伊拉克大部分先進武器裝備被消耗掉。
如果再次發動戰爭，傻大木心中沒有底。
入侵科威特如果得不到支援，很可能會跟沙特等國家幹起來，甚至美國人都會參戰。
入侵前，必須做好萬全準備。
早在一年前，易卜拉欣採購超-7戰機時就跟謝凱透露過，總統準備對不停催著還債的科威特人動手了。
總統手中本來就沒什麼錢還賬，各國都在催賬，何況科威特等國又不願意響應總統的號召，削減石油產量，提高石油價格來增加伊拉克的收入。
一旦佔領了科威特，不僅數百億美元的債務不用償還，還可以得到科威特的油田，增加石油出口量，收入會增加很多。
聽了這些解釋，柳東盛看著謝凱，臉色怪異無比。
“你小子這不是坑人家？你也夠心黑的，4的石油那麼低的價格入手……”
對於謝凱這種坑人的本領，柳東盛都不得不佩服。
謝凱雙手無奈地攤開，“我也不想啊！當初哪裡會想到蘇聯人禁止出口RD-發動機，經濟到了這種狀況，居然不顧國內工廠已經沒法開工，拒絕龐大的訂單……”
柳東盛一直都在蘇聯境內，自然清楚蘇聯人的處境。
蘇聯人在某些時候，“寧可玉碎不為瓦全”，絕對是名副其實的戰鬥民族。
二戰時期，德軍幾乎把蘇聯打殘了，蘇聯也沒投降，到最後更是用人命在填，幾個士兵發一支槍，一個人死了另一個人接著上，最終拖垮德國。
現在整個西方世界怕蘇聯，就因為蘇聯一直都非常強硬。
柳東盛看著謝凱，“行了，你不用說了，我幫你跟他們溝通一下。你一個人走，還是所有的人都一起？如果你一個人，就不用跟他們聯絡，我到時候來接你。”
謝凱知道柳東盛的意思，“不僅是我們，中航技跟航天工業部，還有11廠的負責人，都會一起。還得談合作呢。”
“你小子也是，跑路都還準備談合同。”柳東盛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快要到門口的時候，謝凱叫住了他。
“小舅，我現在出不去，你幫我給買點送媳婦兒跟孩子的禮物。”
好不容易來了一趟巴黎，原本說帶莫齊看看這個浪漫之都，莫齊為了不拖累他，沒有跟著過來。
現在謝凱來了，也沒有機會去巴黎街頭浪一圈。
甚至連巴黎街頭是什麼樣子都沒看過。
柳東盛點了點頭，出去了。
白彥軍見在柳東盛離開後，問謝凱，“說好了？”
謝凱點了點頭，心思有些複雜。
如果國家強大，根本就不用靠著蘇聯人逃命，直接從巴黎走，西方的間諜都不敢動手。
“白叔，跟中航機那邊的人說一下，他們不去的話，蘇聯人會懷疑咱們的目的的。”
白彥軍有些不樂意，他知道謝凱的意思是什麼。
“白叔，咱們沒有必要把什麼技術都掌握在基地裡，404產業太過龐大，沒有足夠的精力負責那麼多。何況，無論是技術人員還是管理人員，都跟不上。”
謝凱說了出來，白彥軍更不樂意，抱怨著，“蘇-7可是整個世界最先進的重型戰機。我們的戰鬥機專案無論是技術儲備還是經驗，都非常缺乏。吃透了蘇-7的技術，融合到我們的戰機專案中，對我們的發展有著非常大的幫助。”
謝凱不知道說什麼。
蘇-7不適合留在基地手中，基地已經沒有人手再去負責蘇-7的國產化。
“事情我已經向基地彙報了，老鄭和老汪都不同意，必須把蘇-7技術留在基地。”白彥軍一臉嚴肅。
從謝凱說要跟中航技他們的人一起蹭蘇聯飛機，白彥軍就知道他的想法了。
這些年，一直都看著謝凱成長，自然知道他的想法。
看著白彥軍一臉嚴肅，謝凱一陣無力，他萬萬沒想到白嚴軍會這麼幹。
蘇-7技術雖好，但有著不少的缺陷，放在404裡根本不合適。
404無論是在技術經驗，還是人才儲備都不如沈飛11廠。
必須說服白嚴軍同意他的方案，回去說服說服鄭宇成他們就容易。
何況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在這樣的事情上爭論。
談判將會直接在飛機上就展開，必須有沈飛跟中航技的人在場。
蘇-7戰機的全套生產技術引進，必須放在沈飛，那樣才不會影響到殲-11B跟殲-16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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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彥軍這輩人，一心想要恢復404昔日榮光，所以，很多事情做得都比較極端。
到目前，404不僅恢復了最輝煌時候的光景，甚至超越了很多。
可鄭宇成這些老家夥對目前的情況依然不滿意，瘋狂地增加專案，想把404打造成國內最大的軍工研發生產單位。
想法是美好的，但是這些老家夥沒有想過，目前這一切是怎麼來的。
不斷地增加專案，挖人，讓404龐大的資金鏈都有些扛不住了。
要不然，基地在之前也不會進行大幅度的改革，把各個單位拆分，重組。
而且，404的很多專案甚至開始擠壓國內其他科研單位的生存空間，拖延他們的研發進度，這是謝凱不願意看到的。
基地沒有的專案，一旦開始搞，沒有人，就採用挖人的方式。
搞得其他單位的核心技術骨幹被挖走，專案進度被拖累，404這邊也因為剛剛組建，進度同樣不快。
“白叔，這事情應該換個角度考慮。”謝凱嘆了一口氣，“我們手中現在有太多的戰機技術了。殲-9、殲-7、殲-8、美國的F-14……這些技術我們都沒有消化完，而且，超-7從原本的一個變成了現在的四個……”
謝凱真的不想去多解釋什麼。
誰都能看到這些情況。
鄭宇成等人，只圖專案多，不考慮後果。
白彥軍沉默了。
謝凱說的都是事實，可他依然不願意蘇-7這樣先進的戰機技術拱手讓給11廠。
整個技術引進的前期投資，很可能都會由他們墊付。
“沒有消化手中的技術，再次不停地增加專案，白叔，您想過會對目前的專案造成的影響嗎？”
謝凱根本不給白彥軍時間去思考，甚至語氣都變得重了起來。
超-7A原本只是一個簡單的外銷戰機專案，單發，輕型......
到了後面，超-7A為了不讓發動機砸在手中，變成了高階教練機兼輕型戰鬥機專案。
後來又發現，超-7A作戰效能不足，又開始研製雙發戰機。
這樣一來，超-7專案就變成了單發的超-7A跟超-7B。
蘇聯拒絕繼續提供發動機後，超-7專案再次變更，以國產渦扇-6發動機作為動力系統，使得超-7在單發和雙發都發生改變，再次變成了四個專案。
這是無奈的事情。
國產渦扇-6是屬於跟AL-1發動機一樣的大推力發動機，之前超-7從蘇聯採購的RD-發動機是中等推力。
無論是推重比，還是在尺寸，RD-發動機都無法跟渦扇-6比。
要想把渦扇-6裝在超-7上，就必須修改設計。
四個專案，需要大量的人員來完成研究跟設計工作，甚至連611設計所很大一部分精力都放在了404的戰機專案上。
這在專案最開始啟動的時候，誰都沒想過。
整個戰機專案，就因為發動機問題無法解決，彷彿一個窟窿，結果窟窿越填越大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