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您覺得我有什麼目的？”謝凱翻了個白眼兒。“我只是不想看到這麼多人努力這麼多年，就這樣消亡。”
龍耀華顯然不相信謝凱的說辭。
之前的時候沒有提出來，現在359坦克內銷型號完成，泰國的航母訂單已經拿下，甚至超-7戰機因為沒有發動機，無法交付客戶而不得不啟動核心機……
所有的研發，都是404掏錢。
之前沒有搞的時候不說缺錢，現在都已經騎虎難下，問題都暴露出來了，甚至，還沒有暴露出問題，這小子就開始下手了。
“首長，真的沒有什麼目的！”謝凱拍著胸脯保證。
李明山見龍耀華看自己，隱蔽地搖了搖頭，開口說道，“現在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去吃飯吧，下午還有事情，這次不解決這問題，我們其他的事情都得耽擱。”
其他人討論的是如何才能把這樣造價昂貴的坦克裝備到部隊，而龍耀華他們沒有討論這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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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凱陪著龍耀華等人去總部食堂吃飯。
404裡面的接待標準，並不高，雖然沒有遵循國家規定的四菜一湯，也沒有如同別的單位那樣鑽政策空子，搞什麼一個人四個菜的標準，就是普通的接待，連酒都沒有。
龍耀華他們早就習慣了，至少，現在的招待標準比之前鄭宇成不滿他們不給經費的標準高多了。
下午的會議，謝凱沒有參加。
方案給出來了，具體的細節如何，如何執行，那是鄭宇成他們的事情。
短期內，肯定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謝凱甚至在琢磨什麼時候離開。
讓他沒想到的是，當天晚上，龍耀華跟李明山兩人也不去招待所，反而跑謝凱家裡來住，謝建國則是根本就沒回來，也不知道是在辦公室睡還是在繼續開會。
“首長，我這真的沒有什麼目的！”謝凱要哭了。
這兩位怎麼就覺得自己有什麼巨大的陰謀呢？
他們兩人不是陰謀論者不是？
兩人也不逼謝凱，只是不斷地灌謝凱喝酒。
酒，菜，都是他們帶來的。
“首長，饒了我吧，再喝下去，就得出毛病了。真的沒有什麼目的！”謝凱要哭了。
他從來沒有想到，這兩位大佬，居然會幹這樣的事情，居然一點都不顧身份，逼著自己一個年輕人喝酒。
每次一杯酒下肚，就有另一個人給謝凱把杯子滿上，然後舉杯。
首長親自倒酒，甚至還主動敬酒，謝凱敢不喝？
而且這兩人還陪著謝凱喝，謝凱怕他們喝出問題，只能讓他們意思一下，自己幹了……
沒多一會兒，兩瓶白酒大部分就進了謝凱肚子，見龍耀華又開，謝凱扛不住了：“行，行，我說……”
謝凱真的受不了了。
“嗝~我這也是為了基地。”謝凱打了一個酒嗝，胃裡面有些難受。
他很久都沒有體驗過這樣的感覺了。
酒量再好，也扛不住人家倚老賣老不是算計他不是？
“知道你是為了基地，但是你不應該這樣算計我們。”龍耀華一臉平靜，“從你第一次算計我的時候，我就給你小子記著呢。”
謝凱後背直發寒，雖然龍耀華的眼神很平靜，語氣也沒有任何變化。
從第一次被老孃追得滿操場跑，爬樹的時候坑龍耀華開始，幾乎每次見他一次坑一次，厚著臉皮拿走茶葉什麼的都不算。主要是每次坑的都很隱蔽，比如透過龍耀華去挖人等什麼的……
“說吧。如果不說，404的這些政策將會沒有，而且必須大力整頓，管理人員嘛，我們還是很多的……”李明山一看，果然這小子憋著壞。
他之前還說鄭宇成這幾年怎麼變得聰明了，做事喜歡講方式方法跟人說道理呢。
“首長，這也是無奈。問題是真實存在的，如果不解決，確實會出現那些問題。更重要的是，404現在的發展，陷入了瓶頸，只有改革，才能繼續發展。而基地這些年，一直都缺人……”既然不得不說了，謝凱也就不再隱瞞什麼。
搞這麼大的陣仗，不可能沒有目的。
其實這個目的，是謝凱從一開始就有的，剛好這次有了機會。
“還要人？你們究竟想要幹什麼？”李明山有點怒了，“這麼些年，你們挖人都挖到國內所有科研院所怨聲載道的程度，我們給背鍋，擦屁股！”
404太貪婪了。
“首長，之前缺技術人員，尤其是可以帶專案的技術骨幹。現在缺管理人員，而管理人員，因為軍工科研，沒法從外面招聘……更重要的是，招聘也來不及，我們的專案太多了，特別是即將作為我們側重點的民品專案……”
謝凱臉上也滿是無奈。
之前國內連個體戶都沒有，更不存在多少的私營企業。
國內這些年培養的大學生，絕大部分都是進入到了國家單位中。
從頭開始培養人，需要太長的時間，404等不了。
“現在就是這情況，要麼改革，領導們幫忙給把管理人員配備上；要麼404就這樣下去，過幾年，因為管理混亂，資金鏈斷裂而破產……”謝凱說到這裡，一臉的笑容。
這一切，之前謝凱並沒有謀劃那麼深遠。
原本還以為他們有時間，可以慢慢來積累人力資源什麼的。
可當認真去整理404的家底後才發現，已經龐大到沒有時間給他們去慢慢培養管理人員。
軍方有。
原本大量的單位破產，倒閉。
國營單位也有，甚至政府部門同樣有。
光靠挖人，根本就不行。
那些破產的軍工企業的管理人員，高層管理人員，那是絕對不敢要的，中基層嘛，還沒到那種為了GDP而努力的心思。
剛好，這就符合404的要求了。
有經驗，甚至經驗豐富，執行力強，對於404目前來說，是最為合適的。
龍耀華跟鄭宇成都沒想到，謝凱謀劃的是這樣。
“難道就這麼一點？”龍耀華不信，“之前你們可是最反對監管人員，看看你們這邊的軍代表。”
“此一時彼一時不是？首長，基地專案太多，必須整合資源。而且，未來，我們可能會進入到更多的領域。所以，管理如果跟不上，以後要出問題。”謝凱也就實話實說了。
404的發展，將會更加龐大。
僅僅是家電產業，根本就無法滿足龐大的科研經費需求。
家電的利潤是龐大，但是家電技術的研發投入同樣少不了。
尤其是一些新技術的研發投入，更大。
“目前我們的民品產業，有採礦業、服裝製造、家電、晶片製造、通訊產業、自動化、汽車製造、發動機製造、工程機械以及其他機械制造等……首長，未來我們還會進入一些別的領域。如果這些領域，都成為國內的龍頭，這需要多龐大的人才儲備？僅僅憑著我們自己在各個單位挖人，你們覺得需要多長時間？從學校接收應屆畢業生？我們等不起……”謝凱這是第一次把他對404的未來規劃向人透露。
從一開始的工程機械只是為了解決基地龐大的待業人員工作問題開始，後面的各種產業，幾乎都是謝凱有意為之。
這些都是未來賺錢的產業，也是方便404手中軍用技術轉換成民品收回投資的產業。
如果不是這次航空核心機需要的經費太大，謝凱還不會這麼早就推動民品事業的發展。最開始的時候，他甚至只是為了讓這些產業慢慢發展。
國內市場，真正做起來，得等到96年後，那時候國內的人，隨著經濟的發展都開始變得有錢了。
核心機的投入，這是之前謝凱沒有想過的。
最開始整合東風動力廠跟幾個渦扇發動機專案的時候，謝凱並沒有看到這些，認為404開發出來了先進的高溫合金，甚至也有了4.5萬噸的大壓機，航空發動機製造沒有想的那麼難。
結果，到現在，他們手中的渦扇-6、渦扇-8，投入了幾億，依然沒法使用。
謝凱最初意識到未來需要的經費有多龐大後，確實無力。
可後來一想，404無論是在政策支援、資金跟技術實力方面，都不是國內任何單位可以比的，只要方向不偏，管理不出亂子，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所有的一切都給兩位大佬解釋坦白了後，謝凱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整個人輕鬆了很多。
龍耀華跟李明山兩人都沒想到，謝凱的謀劃這樣大。
如果真的實現了……
“不僅是這樣吧？之前你們可從來沒想過要申請國家財政撥款。”龍耀華覺得事情不只是這樣簡單。
“有了國家財政撥款，專案的研發過程中，國家是不是就應該按照我們的申請調一些人？”謝凱眉頭一挑，反問著。
兩人嘆了一口氣。
404的這一幫子人，果然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航母專案，已經啟動了，能又轉入到預研中去？事情沒有這樣簡單吧？”
這些問題，都是龍耀華他們沒有想明白的。
“跟整個計劃都是密不可分的。原本我們這樣搞，最終如果發展太大，將會面臨被拆分……畢竟我們研究的有哪些項目上級都不知道。”謝凱很平靜地說道，“在之前，首長不就提出來，讓404可以考慮搬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