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開門見山吧，既然你們跟我小舅熟悉，只要差不多，咱也就不找別的合作者了。這遊戲機，每臺三千美元給你們，全球市場都歸你們。你們賣多少，我不管，我們生產按照你們的訂單走，但是絕對不能低於三十萬臺，如果你們做不到，我們找別人……還有個條件，必須供應充足的68000晶片。”謝凱直接進入了正題。
“三千美元一臺，搶錢呢？”權哥眼珠子瞪了出來，“十萬臺！這可是將近十億美元！你知道這是多少錢？”
“東哥清楚這產品的潛力，如果你們看不上，那就沒得談。”謝凱表現出跟他年齡完全不相符的老練。
“價格太高了，我們根本就沒有太多的利潤。數量太大……”權哥衡量了一番，搖頭說道。“兩千美元還差不多。”
“呵呵，權哥，如果您覺得這是青菜蘿卜大白菜什麼的，這不是賣給個人的家庭遊戲機，而是能下金蛋的母雞。”謝凱呵呵笑道。
三千美元的價格，已經降低了很多。
從秘密渠道大規模地搞國際禁運的晶片，並不是太容易的事情。
“年輕人，這價格，你不覺得非常高？三千美元，去年開始，港督政府宣佈實行固定匯率之後，一美元摺合7.8港元……三千美元，這可是兩萬多港幣一臺的價格！”權哥笑著說道。
“這很多？兩萬多港幣，一天一臺機只算五百港幣，也不過一個多月回本，就是數量多了，也不過三五個月回本。每天都是現金流，我想，權哥應該知道這對某些人意味著什麼。手下有幾十家的遊戲廳，一天現金流有多大？”謝凱平靜地說道。
權哥眉頭狂跳。
這小子知道他們的身份？
他們很多的收入都是見不得光的，只有龐大的現金流，才能洗白。而且遊戲機這東西根本就沒法查。
雖然慢，絕對安全。
“這東西賺錢有多快，我想東哥最清楚。前期數量少，可以由你們自己開遊戲廳，等到後面產量上來，價格肯定也會有所降低……當然，前期也沒有必要簽訂三十萬臺的合同。”雙方互相不信任，誰直接籤合同誰就傻。
大家都不傻。
“價格還是太高，一家遊戲廳哪怕只是十臺機子，也得二十多萬港元。”權哥皺著眉頭說道。
一開始以為對方年輕，卻沒想到對於灰色產業如此清楚。
“那很多？”謝凱看著權哥，笑著問道。“如果加上以後新產品的獨家代理權呢？全球獨家代理權，我們只保留大陸市場的銷售權。”
既然要合作，索性就拿出足夠的誠意。
權哥動容了。
“當真？”
“合同不是搞著玩兒的。”謝凱說道，“我們這也不是一錘子的買賣。”
“你們要多少的晶片，現在我手上有兩千塊68000，還有一些其他的晶片。”權哥是聰明人，不再去談價格問題。
先小規模交易一筆。
“兩千塊？太少了。”謝凱搖頭。“一臺遊戲機就需要兩枚。”
這數量根本就不夠，差得太遠。
“這已經很多了，你要知道，弄到大陸，這東西價格翻倍，一枚能賣到上百。國際對大陸禁運呢！那麼大的數量，大陸都不會睜只眼閉只眼。”
謝凱搖頭說道，“後面如果操作得好，根本就不需要透過非法渠道。如果要合作，那兩千枚先送過去，我回去的時候帶走。”
他們手中的兩千枚，來路肯定不會太過光明正大。
“這兩千枚就當我們的定金，如何？”權哥問道。
“權哥，您覺得這夠麼？”謝凱並不知足。
他要看看眼前的這走私販子頭目有多大的氣度。
“兩千枚，黑市價格可是二十多萬，還不夠？”權哥平靜地問著謝凱。
“一臺三千美元，摺合港元23400，兩千多萬港元，權哥覺得不到百萬的定金，能行？”謝凱同樣平靜地反問著，“30%的預付款，剩餘款項，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不見匯票，不發貨。另外，我們會在香江對面的深市建廠。”
權哥的眼神，不停地在謝凱身上掃著。
謝凱說這些話，表面平靜，心中卻緊張的不行，冷汗，已經溼透了後背。
他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基地開工生產，這東西即使知道賺錢，他也不能讓基地墊資，否則以後有人追查，說他藉著基地的資源為自己賺錢，解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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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情容我考慮考慮。”權哥見謝凱眼神堅定，也沒有去說謝凱坑了他怎麼辦的話。
好歹也是大頭目，這點市面能沒有見過？
“這沒問題。權哥，不知道您在九龍這邊訊息靈活不。”謝凱開口了。“我想找幾個人的下落。”
“有仇？”權哥眉頭皺起來問謝凱，大陸到這邊追重要逃犯，不至於採取這樣的手段吧？
也懶得計較對方瞧不起自己。
“不是，有生意，不過不想讓競爭對手知道。巴基斯坦人，就這幾天來的，如果你們在啟德機場有眼線，應該很快就能知道。”謝凱沒有隱瞞。
權哥聽謝凱要找的外國人，也就不再去多打聽。
巴基斯坦人跟中國間的合作，能有什麼合作？
“這事情讓東子幫你打聽就是。關於合作的事，明天給你答覆。”權哥告辭離開。
“權哥，他身後可的背景可不簡單，真要跟他合作？”上車後，東哥問著權哥。
“東子，人是東盛帶來的，你覺得他有多大的可信程度？別咱們混了這麼多年，讓以孩子給騙了。”權哥沒有回答是否合作。
僅僅憑藉這樣一次的談話，就達成協議，顯然不行。
“我覺得可以相信，雖然他要30%的預付款，算下來也就七百多萬港幣，但是能產生的利潤……那兩臺遊戲機，我讓黃毛開始買幣，看看一天究竟能賺多少。”
“東子，你辦事我放心。我也覺得這事情可以合作，咱都是大陸來的，雖然回不去了，但是能做點事情，良心上也好過一些。”
東哥點了點頭，“柳東盛知道咱們的情況。那孩子身邊跟的女人，是保鏢。正規途徑過來，能帶槍，身份很明顯。大陸生產不出來，對於晶片的需求量很高。我們倒可以在這邊弄個組裝廠，以此從正規途徑搞到大量晶片。”
“我也是這麼考慮的。”權哥點頭，“可惜那小子不會把生產放這邊。你讓兄弟們打聽一下，巴基斯坦人行蹤容易打聽到，這小子在試探我們。”
“好。”
對於跟這些人合作，柳東盛有些擔憂，尤其是謝凱說的是數十萬臺，近十億美元。
“你不再考慮一下？他們並不是最好的合作物件。權哥的實力不夠，幾千萬他有，但是……”
“他們是能大規模提供晶片的最佳選擇。”謝凱嘆了一口氣，“只要這生意做好了，多的不敢說，他們至少能賺上億美元。”
“他們能找到巴基斯坦人的行蹤？”田莉好奇地問謝凱。
“在香江這塊地上，訊息最靈通的不是政府，而是他們。如果他們真心想跟我們合作，明天就會有訊息。”謝凱說道。
隨後問孫娟考慮好沒有，孫娟咬著牙點了頭。
“放心吧，這邊的條件比國內好多了。醫院也聯絡好了……”田莉嘆了一口氣。
第二天一大早，雙眼佈滿血絲的東哥就過來找謝凱，告訴謝凱巴基斯坦人下榻在距離他們不遠的香格里拉大酒店。
知道訊息的謝凱頓時就興奮起來。
興奮之後，卻有些為難，貿然去見巴基斯坦人，顯然不合適。
巴基斯坦人肯定會被國外情報人員盯著。
“凱哥，要不要我們幫你傳訊息給他們？”東哥居然稱呼謝凱為哥，一時間讓謝凱愣住了。
“東哥，你還是叫我名字吧，我不習慣！”謝凱說道。
東哥搖頭說道，“在這邊，有能力的就是哥，不管年齡大小。很多馬仔一輩子只能當小弟，窮困潦倒。昨天晚上，黃毛那兩臺遊戲機一直都開著，你知道掙了多少嗎？一萬二啊！以前我們得倒騰多少東西才能掙到這麼多。”
“這才多少，以後有得賺。”謝凱很同情那些底層的混混。
各種活是他們幹，拿得卻最少。
東哥點了點頭。“巴基斯坦人入住後，很少出門，好像在等什麼人。外面有著不少人盯著他們，如果您想要見他們，我們可以把您給弄進去。”
“有渠道？”謝凱好奇，走私販子在五星級酒店也有眼線。
“也就九龍這一區域，其他地方我們也沒辦法。”
“那行，麻煩你傳個訊息，告訴他們我手中有他們想要的三代125。”謝凱說道，“如果他們同意見我，告訴我。”
東哥沒問什麼是三代125。
“你就這樣相信了他們？”田莉對於謝凱如此輕易相信人，有些憤怒。“你不怕他們出賣了你？”
“出賣我什麼？”謝凱問著田莉。
“你如果出了什麼事情，我怎麼交差？”田莉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們都是一些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