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潛入敵穴
鬼子加上幾個偽軍,將張銳團團圍住,槍口頂著他的腦袋和脊背,好像一群刺蝟戳著一個小甜瓜,夠兇險。
“諸位老總,太君,我是來投降的,投誠的。”張銳搖晃著手槍和肩章。
難怪鬼子凶神惡煞,因為張銳來的太詭異。
會埠是日軍現在的後方重鎮,張銳一聲中國百姓的裝束,卻騎著日軍的戰馬,手裡有人家標配的手槍,肩章!
偽軍上來,將所有東西都收走,交給一名日軍軍曹審查。
軍曹審查以後,用軍刀架在張銳的脖子上:“你,幹什麼的?”
張銳怕怕地,渾身打哆嗦:“太君,我是國軍,羅坊鎮子的國軍,來投誠的。”
軍曹咧嘴獰笑:“騙誰?敢騙人的話,殺了你!”
張銳急忙講:“我地,真誠投降,卡哇伊,卡哇伊地投降,向皇軍報告國軍的隱藏地點,昨天,國軍偷多次偷襲了皇軍,現在,還在那邊隱蔽待命呢!我要找你們的最高長官!”
軍曹一驚:“什麼?你知道支那軍隱藏的地方?快說!”
張銳比劃著,告訴日軍,在西北面十里左右的某村,真的有兩支國軍部隊,他們多次偷獵皇軍,抓了很多俘虜,都綁在樹上審訊呢。
軍曹不等他講完,立刻說:“閉嘴,馬上跟我到中隊長那兒!”
軍曹讓張銳和他一起乘坐一輛摩托車,向會埠城裡衝去。
城牆外的周圍曠野,城裡的街道上,日軍偽軍都在驅趕一些百姓幹活,挖掘工事,城外有兩道戰壕,城內街道也在修改中。
城內的日軍巡邏隊有馬隊,有步兵,不停地出現,顯得氣氛很是緊張。
不緊張才怪,昨天白天和晚上,日軍被張銳的小分隊活活乾死了百十個人,那可不是小事兒。
鬼子軍曹一直用手槍頂著張銳的腰肢,警告他要老實。
在他們摩托車身後,還有幾個日軍騎兵跟隨著,保證安全。
鬼子中隊長在一個臨街民房改造的指揮所裡,桌子上有地圖,他在比比劃劃,顯得很專業,抬頭看見摩托車和張銳等人,眨巴著眼睛嚴肅起來:“納尼?”
軍曹跟他嘀咕了一陣。
中隊長戴著眼睛,臉圓圓胖胖的,只有眼圈兒是黑的。
“戰馬,手槍和肩章怎麼回事兒?”中隊長用蹩腳的漢語問。
張銳故作驚慌,腰身鞠成了大蝦米:“太君,我們是國軍抓的壯丁,當了半年兵,其實心裡不願意打仗,昨天,國軍偷襲皇軍,抓了好多太君,戰鬥中,我們留守村子,趁機開小差,不巧給巡邏隊抓住了,營長槍斃了我們開小差的頭兒,把我們臭罵一頓,扇了耳光,抽了鞭子,讓我們晚上看守俘虜,還說再開小差,就活埋我們,我們真的不想打仗,我們一起被抓的壯丁,已經死了好多,我表哥都陣亡了,嗚嗚嗚,太君,我在國軍那邊待下去遲早都是死,不如投降了皇軍,得些獎賞。”
中隊長臉上露出和藹地笑容,親自取下腰間的水壺遞給張銳:“嗯,你地請喝。”
張銳趕緊接著,畢恭畢敬鞠躬,咕咚咕咚猛灌了幾口,又還給人家。
中隊長很詳細地詢問了一遍,覺得沒有可疑的地方,熱情地拍著張銳的肩膀:“走,我們去見大隊長!你說的如果是真的,皇軍一定重賞!”
大隊長那兒,認真聽完的酒井少佐眼睛都眯起來了:“要西!我們去見小倉將軍!”
就這樣,張銳一路晉升了待遇,最終在會埠城的一座豪華教堂裡,見到了這裡的日軍最高指揮官小倉少將。
一路上,張銳裝慫裝得極好,眼睛卻滴溜溜地亂瞅,觀察著整個城市裡的情況。
城裡沒有任何正常的居民,沒有雞犬之聲相聞,沒有老人和孩子,有的只是被鬼子偽軍拘押的苦力和婦女。
苦力很多,腳上往往有繩子捆綁限制,不僅能快步走,身上只有一條短褲,衣服是沒有的,有的明顯是長褲被軍刀不規則地割斷了。赤腳。
苦力們在忙碌著修築工事,不斷被身邊的鬼子偽軍用皮鞭抽打,用槍托猛搗,有的鬼子直接用槍刺猛戳。
“八嘎,八嘎!”可能一個苦力沒有力氣,摔了一跤,就被鬼子用槍刺直接戳進胸膛,戳得那個苦力哇哇慘叫,痛得在地上打滾,一會兒就斷氣了。
婦女也被繩子連綴著,部分幫助挖掘工事,部分在街道上擇菜,淘米。
被抓的婦女,大的不超過四十歲,小的十幾歲,一個個戰戰兢兢,身上衣服破爛不開,臉上手背上有傷痕,有的走路不穩,一直哭。
張銳一路上,看到的苦力有二百多人,婦女一百多人,估計整個會埠城內外,被鬼子拘捕的男女百姓有上千人,甚至更多。
西洋風格的大教堂,日軍戒備森嚴,四個士兵的槍刺寒光閃閃。
小倉是一個矮個子,黑色高筒軍靴,劍眉,很少見的鷹鉤鼻子,兇相畢露,在指揮所裡機械地來回走,瘋狗一樣焦慮。
“將軍,有支那兵投誠,還報告了支那軍隊主力的隱身地點,他們抓獲我軍士兵的情況。”酒井少佐急忙立正報告。
小倉鷹隼一樣的目光盯著張銳,走上前來,劈手甩了張銳幾個耳光,有拔出軍刀,按在張銳的胳膊上,一直按出血來:“你地欺詐皇軍?”
張銳哇一聲哭了:“太君饒命!”
張銳的年齡,身材,做出這種舉動是符合邏輯的,因此,張銳的行為藝術獲得了鬼子的認可,小倉滿意地收起軍刀,開始盤問。
張銳慌里慌張,語無倫次地回答了全部問題。
肩章是從日軍戰俘身上撕下來的,手槍是負責看守時候的武器,南部手槍不如中國軍的駁殼槍,只有被貶的士兵才會配備。
大洋馬是偷的,要不,張銳也逃不脫追殺。
一起逃跑的還有倆個,都被國軍擊斃了。
“太君,我寧可不要獎賞,也要您給我們報仇!那都是我的兄弟,一個村子裡本家的,嗚嗚。”張銳的表演隨心所欲,順其自然,在特種部隊中,負責偵查好偽裝的訓練,不是蓋的。
小倉沉吟了一會兒,“支那人,你願意帶領我們去圍剿那些支那兵,還是願意在這裡待著?”
張銳脫口而出:“就在這裡,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小倉對著酒井,深沉地微笑起來。
小倉再次讓張銳講述了中國軍隊隱藏的兩個地方,村莊的距離,周圍的環境,還在地圖上反覆指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