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廟，再看看天時，上方灰濛濛的一片。冬日裡，夜晚來臨的較早，估摸著再有個一個多小時時間，天色就會完全黯淡下來。
這天氣，真不是個讓人心情愉快的日子，一想到回去後不是訂外賣，就是吃辟穀丹，餘超心裡就煩躁的很。
誰叫他懶呢？
換做是沒有得到提煉術之前，為了省錢，不還得去超市買菜回來自己做，一份炒菜能吃上個四五頓，差不多夠近三天的量。
而現在嘛，不缺錢了，混吃等死的日子過得其實也不咋地。
外賣雖然方便，但是吃多了也膩。
至於辟穀丹，餓倒是不會餓，但還是那句老話，唯美食和美女不可辜負。
美女，且不去想這事，真碰上了，說不定就慫了。
美食，那不得外出尋找親自動口才能瞭解的麼？
餘超懶得出門，懶得動彈，唯一的美食估計就是外賣了。講真的，外賣的味道其實也就那樣，談不上味道有多好。
這會反正都出門了，時間點也差不多，何不找個地方吃上一頓呢？
“譚哥，咱們要不在這附近找個地方，隨便解決下晚餐？來都來了，也給這地方增添點人氣和貢獻嘛。”
老譚看了看手錶，響了想，“也好，反正都這個點了，回公司也幹不了啥，吃飯倒是沒問題，就是開著車喝不了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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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超一聽酒字腦袋疼，“喝啥酒啊，真想喝，你晚上睡覺前來上一小杯，當做養生酒也好，睡眠催化劑也罷，都沒問題。
都說美食在民間，蒼蠅館子也可能有做出美味佳餚的呢，咱們今天就去試試看，說不準能找到呢。”
“行啊，這大冷天的，去吃點熱的東西暖暖胃也不錯，走吧，先去找找地方，吃完了好回去。太晚了，始終不安全，快過年了，啥事都得謹慎著來。”
這是下午五點多，算不上飯點的時候，但該開門營業的也都準備上了，餘超二人隨便找了家街邊館子坐了下來。
為啥選這家？
就是因為這家小館子怎麼看怎麼覺得順眼，哪哪都給人一種乾淨整潔的感覺。能在小鎮上找到這麼一個地方，當然得首選它了。
選單？沒有。
這地方就是家常菜館，有啥菜就做啥菜，要不然準備多了沒人吃，可不就得虧本麼。
“嗯，這樣，來一份水煮肉片，一份鹽煎肉，一個番茄蛋湯，譚哥，還要點啥不？”
餘超就點他最喜歡的這三樣，至於老譚，那得看他的想法了。
老譚擺擺手，“就兩個人，開著車又不能喝酒，能吃多少啊，夠了，指不定吃不完還得打包呢！”
老闆兼廚師記下菜式後，迅速開火，另外一個估計是他婆娘的女人在一邊配菜。
喝著只有很淡很淡茶味的熱水，跟老譚瞎扯淡一會兒，鹽煎肉就已經端上來了。
“老闆，打兩碗米飯。”
這館子可不跟城裡一樣，還給你準備個小木桶啥的盛滿米飯，你自己隨便吃。
在這，吃多少你自己盛，甑子蒸出來的飯，營養不好說，但口感十足。要是先舀出來，吃不完剩下的總不能再放回去吧，所以才會有吃完自己添的說法。
這時從飯館店面後間估計是住人的地方，走進來一個彎腰駝背的老人家，滿臉都是皺紋，身上衣服雖不怎麼樣，但卻很乾淨。
開啟甑子舀上米飯，特意用個木盤給端了過來，餘超接過碗時意外地發現，這老人的手十分的乾淨。
為啥要說意外呢？乾淨有什麼奇怪的麼？
按說在鄉下，如同老者這副模樣的，幹活肯定不老少，手上怎麼都會有點洗不掉的痕跡。
比如說掌紋這些地方，哪怕用肥皂洗過多次，頂多沒有泥垢油汙之類，但指甲啊，手上的紋線啊，那都有道黑線，給人感覺就是沒洗乾淨。
餘超父母到現在都有這種情況，明明清洗過很多次了，但看起來就是還沒徹底洗乾淨的樣子。
在鄉下小飯館這種地方，沒誰會去注意這些，畢竟這又不是什麼高檔場所，沒人會要求個人衛生得如何如何。
真要講究的人，也不會來這地方吃飯了。
所以說餘超初看之下，自然覺得很奇怪。
老人的手跟水泡過，然後用銼刀搓過似得，沒一點老皮。手指甲都很短，似乎專門修過，整體看來彷彿保養過但技術又不到位一般。
不過，這些也只是一時想法而已，他也沒多想，只是覺得這家飯館比較關注衛生情況而已。
菜的量還真不少，味道嘛，不說多好吧，挺合餘超胃口的，連老譚這種土豪都就著菜吃了三大碗飯，可見一般。
“咣噹”，飯館後面傳來一聲響，像是什麼被碰倒了，砸下來的聲音。
老闆二人聞聲，也沒多想，就走了過去，然後就傳來驚喊聲。
餘超二人對視一眼，得，遇到這種情況，總不能還當沒事人似得繼續吃吧？
男人的哭喊聲，女人撥打電話時的哭泣聲，再加上老者仰面倒地的形象以及一個鐵盆翻到在地的場面，讓餘超二人心中一緊。
老譚上前趕緊說道：“老闆，你別搖他啊，快打120，看看醫生怎麼說，你這隨便動，對老人家的身體可能會造成二次傷害的。”
男人卻彷彿沒聽見似得，坐在地上抱著老人的頭嚎啕大哭，女人打完電話在一旁抹著眼淚花，完全不知道該咋辦。
“新鮮完整屍體一具，可提煉原體精通級技能一個，靈魂強度不夠者謹慎使用。”
餘超目瞪口呆地望著老者身上那道光圈出神，其他人包括自己都有很多個光圈。大光圈套小光圈的，反正數量不少，老者就一個，他當然奇怪了，剛一檢視就得出這麼個結果來。
尼瑪，這人死了？
剛才還給我們盛飯呢，咋就突然死了呢？
還有，人都死了，還要提煉，這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點？
精通級技能一個？
什麼技能？
種地？還是別的手藝？
眼瞅著那光圈開始波動起來，好像馬上就要破碎一般，餘超心下一動。
“提煉！”
一會兒功夫，這附近的街坊鄰居聽到動靜，都跑了過來。
救護車來了，又走了，人自然沒有救回來，留下悲傷哭泣的親人和一些圍觀之人。
餘超和老譚這會想走，又不方便說話，也就這麼先陪著等吧。
從周圍群眾的口中，餘超瞭解到老人的事情來。
據說當年老人是在外地開飯館的，會做的菜式雖然只是家常菜，但手藝可不耐，生意那叫一個紅火。沒兩年功夫，現在這個門面所在就給修建了起來，家裡存款不老少。
可是後來，據說是因為有客人來吃飯時，其中一個小孩子突然跟發病似得，不僅將吃下去的東西給吐了出來，還休克了。
送去醫院後，經過治療卻沒給救回來。雖然醫生檢測出是別的原因，但家長有氣沒地發啊，這不，就把孩子的死跟吃了他做的飯菜給聯絡了起來。
別人說了，你作為廚師，衣服袖口都是油汙不說，連手掌都沒洗乾淨，做出來的飯菜怎麼能保證足夠衛生呢？
他們家孩子要不是吃了不乾淨的飯菜，怎麼可能會引發其他毛病導致死亡的呢？
不管咋說，人是在你店裡出的事，你就得負責任！
後來，鬧了很久，老人賠錢後，直接關門大吉，從此不再上灶掌廚了。
平時除了變得不愛說話之外，就是見不得自己身上有一處不乾淨的地方，連所住的地方都要保持衛生清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