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

怕不是什麼殺人狂魔吧?

眾人眼睜睜看著蔡友亮斜拖著鋼刀,走到場地中間,停在那兩個除了眼睛能動,其他地方都動不了的蒙面人跟前。

再接著,蔡友亮的手似乎動了兩下,空中閃過兩道白光,然後他的呼吸急促起來,齜牙咧嘴笑著,彷彿很興奮一般,那張略微有些白皙的臉都變得紅潤起來。

而地上不知什麼時候流出一灘腥紅的液體,甚至還出現了兩道不小的紅色噴泉,那把鋼刀刀尖處有滴滴紅色水滴落下。

蔡友亮此時的笑容,在眾人看來,那就是獰笑,不少人甚至因為見了這個場面,驚呼著往後退去,讓田館主等人看了搖頭不已。

就這樣的人,練了武,頂多只能是跟人爭勇鬥狠,一旦見紅了,怕不是膽氣都沒了,更別提讓他們上臺作生死鬥了!

“謝啦,兄弟,喏,還你刀。”

蔡友亮感覺自己態度很好,微笑以對,可對面的兄弟卻跟見了鬼似的,不說接過鋼刀吧,都還往後退,甚至倒在地上,雙腳不停地擺動,嘴上不停地說著“不要,不要”的。

尼瑪,你當你是將要被林如的小姑娘麼,真是個廢物!

蔡友亮蔑笑著將鋼刀插在地上,搖搖頭回到餘超身邊,調整呼吸,不再多看其他人,回味著刀鋒劃過人體皮肉,那鮮紅的液體噴射而出時快感來。

何國平看了看現場的情況,不由地嘆了口氣,走到田館主等人跟前說道:“諸位,這個,還是安排些人留守吧。嗯,多派點人留下來,免得被那邊的人偷溜進來,做了什麼我們都不知道。”

田館主等人都是聰明人,如何聽不出何國平的意思呢。

這些個人哪怕手底下有功夫,可見了血都這麼害怕,跟著過去又有什麼用呢?

還不如留下靜靜心,順便將他們趕回去,方便何國平處理屍體的問題。

田館主看了看自己的大徒弟,心說真的要派他上去比試麼?

就現在這樣子,怕不是上去起不了什麼用,再給丟了命,回頭武館那裡讓誰打理雜事呢?

“吳三兒,你,先帶著大家回去休息吧,等會兒我們商量好了,再說其他的事。”

肌肉兄這時也醒悟了過來,羞紅著臉,低下頭回答道:“是,師父。”

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何國平搖搖頭,提起那兩個黑衣人,徑直朝後門走去,不一會兒功夫就消失在眾人眼前。

田館主沉吟道:“諸位,你們說,這交流賽還有必要繼續麼?”

尚主持口唸了聲佛號,閉目盤動著佛珠,彷彿跟他無關一般。

蒲觀主嘛,搖搖頭,也不出聲,這時候誰來說這個話題都不好。

就在眾人沉默的時候,剛才眾人離去的方向又來了幾個人。

包括肌肉男在內,一共是三人,其他兩個人,看樣子應該是尚主持和蒲觀主方面的人,一來就站在了他們身邊。

“師父,我想為當年冤死的師兄們報仇雪恨。”

“主持,弟子懇請出戰!”

“觀主,弟子請戰!”

田館主三人互相看了看,皆沉默不語,面對三人的請求,他們如何敢答應下來呢?

一時的勇氣算不上什麼,真到面對生死的時候,那可不是有勇氣就能行的,還是沒見過血的關係,等他們冷靜下來,說不定就沒那個勇氣了。

肌肉兄跪倒在地,彷彿在跟自己打氣一般,大聲說道:“師父,吳三兒知道,師父是怕我等上去後會落得跟當年的師兄們一個下場。

可是,誰人不怕死?

我等生活在這個盛世中,沒有經歷過當年的戰亂,也沒有什麼親身體驗。

血性,可以說血性幾乎被磨滅,見了剛才的場面,吳三兒我雙腿都是軟的。

我也說不出什麼大道理來,只是想著刀劍無眼,有些損傷都很正常,要說會死,其實也沒什麼明確的概念。

平日裡跟人鬥氣,打架什麼的,敢下狠手,但要說真的有目的性的殺人,我不敢!”

田館主嘆了口氣問道:“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請戰呢?要知道,這一上臺了,真的會死人的啊!”

肌肉兄強顏歡笑道:“是啊,會死的。沒誰想死,活著雖然有很多煩惱,可畢竟那些都能想辦法解決,死了就真的死了。

剛才來前,我們三個人都沒有交流過,我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

但我想著,不能讓咱們這些人,咱們這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代表著蜀地近億的人。

哪怕這近億的人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也不願意被代表,甚至即便知道了,或許也會罵我們爭強好勝,有違國法,但我不能退。

未戰先怯,東瀛人說不定就想著讓我們退呢,回去後可以大肆宣揚他們如何戰勝了當年一直沒有佔領過的地方之人。

師父你也是知道的,吳三兒打小就不愛讀書,沒什麼文化,整天就好拳腳功夫。

記得當年我問師父,何謂國術?

師父你說,這是當年民國那會兒所創造出來的名字,意為個人延衍強盛,國家繁榮安定之術,也是華夏武術的意思。

後來我又聽人說,有人在網上寫了關於國術的書,裡面將其稱為只殺敵,不表演的武術。

呵呵,只殺敵,不表演。

我們現在的武館,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就是在表演,表演給其他人看,要不誰願意來學呢,全都跑去學什麼跆拳道,空手道之類的去了。

殺敵?在這個和平年代,我們擁有幾百萬的軍隊,有那麼多的高科技武器,哪裡還有我等武人用武之地呢?

現在好了,敵人,那些東瀛人或許也算是敵人吧。

可敵人都沒出現呢,我們卻先膽寒了,真是笑話啊,學了這麼多年的國術,居然怕了,學了又有什麼用?”

說到這裡,肌肉兄回過頭來朝蔡友亮看了看,指著他說道:“那位蔡兄弟,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幹什麼的,也不知道他有什麼樣的本事。

可是既然昨天我那不爭氣的侄子都能將他給打倒,看來這位蔡兄弟動手能力要差一些。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在我等沒人敢對那兩個賊子動手之時,他口中輕描淡寫地說自己只是一個殺豬賣肉的屠夫,眼睛都不眨一下,手中的刀就此落下。

我們都能看出來,他這是第一次殺人,可他的膽量是我們所沒有的。

羞愧啊,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我是被蔡兄弟的所為,羞愧的無地自容啊!

師父,此去或許我會身死,但我絕對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哪怕是為了我練了這麼多年的國術,也要去試一試,爭一口氣,不能讓所有蜀地人因為我等得退縮,被東瀛人笑話蜀地沒人了!”

蔡友亮心說,你可真是過譽了,換作是昨天咱還真沒那個膽子呢?不過咋聽起來,感覺那麼舒服呢?

另外兩個漢子聽完肌肉兄的話,更加堅定了心中的念頭,異口同聲道:“我等亦如此,請觀主(主持)成全!”

田館主三人雖然被他們的豪言壯語給激勵的不行,可腦袋還是清醒的,如此大好男兒,真讓他們去送死好麼?

何國平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看了看地上跪著的三人,又看了看滿臉通紅,似乎還在激動的蔡友亮,嘆了口氣將心中思量許久的話說了出來。

“田館主,尚主持,蒲觀主,剛才我聽了田館主高徒的一番話,再回想以前的事,心裡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何會長言重了,請說。”田館主三人異口同聲道。

何國平將肌肉兄三人扶起後,這才輕聲說道:“之前對於你們這個交流賽,我也有所耳聞,不過因為是外人的關係,不好參與進來。

現在嘛,我就想說一下心裡的想法。

最初的交流賽是怎麼來的,我們不去管它,畢竟都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可是現在看來,這交流賽,還有交流的意思在裡面麼?

我接下來說的話不代表官方,僅僅是個人看法,請不要在意。”

“無妨,何會長儘管說,我等心中有數。”田館主道。

何國平繼續說道:“我感覺咱們參見這交流賽,完全就是趕鴨子上架,有種上去了就下不來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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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是交流,民間不民間的無所謂,但起碼得尊重下國法吧?

還抱著以前的老傳統不放,什麼生死鬥,什麼私人恩怨,這些不是說不好,而是不適應潮流了。

真要是想交流,那就大大方方的,你來我往,做好防護措施,減少傷亡,我想上面肯定也是支援的嘛。

總不能東瀛人摸上門來,挑撥幾句,咱們就上他們的當,這對你們來說,有什麼好處呢?

合著贏了,頂多就是高興一會兒,輸了還得處理很多麻煩事,憑什麼啊?

沒好處的事,在這個以經濟發展為核心的年代,咱們可不能幹了。

他們真要想交流,那好,明著來,聯絡有關部門,不說咱們,恐怕蜀地願意報名參賽的也不只是這點人不是?

到時候無論輸贏,總比現在強不是,起碼得到民眾的支援和鼓勵,而不是默默無聞,甚至還擔心受怕的,將之當做一個包袱,一個累贅,這不可取。”

田館主三人想了想,理的確是這個理,可這怎麼好說出口呢?

餘超搖搖頭,沒好氣地說道:“別抱著什麼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的想法。

這年頭,臉皮厚吃飽肉,直接開口說就是了。

對方要是不同意,那你們也可以不同意嘛。

客隨主便,這上哪都能說得通,何必糾結於此呢?

要打,就當著蜀地所有人的面,堂堂正正地打,打他個獅子滾繡球,說不定還能透過這交流賽,賣廣告賣門票,賺回點勞務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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