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規規矩矩地認錯道歉,頗有種唾面自乾的意思,在接過餘超扔過去的防毒面具後,訕笑著把車門關上。

前排的司機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頭都沒回一下。彷彿啥事都沒發生過一般,此時見沒事後,又打火開車出發。

餘超往身後望去,有些洋洋自得地對身後的老譚笑道:“怎麼樣,老譚,哥們剛才表現如何?有沒有電影裡演的那樣,彷彿一方大佬,氣勢逼人的感覺?”

老譚還沒出聲,他旁邊的韓胖子卻搶先開口了。

“老譚,這位兄弟很面熟啊?對了,前段時間的網絡紅人,餘超是吧?

哎呀呀,果然不愧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呢,沒得說,別說剛才那小胖子了,就是我這老家夥都給嚇的不輕呢!~”

老譚笑著搖搖頭,沉思片刻後對餘超說道:“你啊,這套先禮後兵的把戲,可把我給折騰慘了。

還別說,剛才有那麼一剎那間,我還真怕你突然暴起動手呢!

小余啊,我就不說你以前的性格怎麼好,就說現在吧,身份不同了,有些個時候,忍讓不代表退縮,那不是慫,是寬宏大度。

我說句心裡話,你現在給我的感覺就是,現在有些飄了啊,這心態有些膨脹了。

一定要剋制自己,不要輕易發火,我擔心你心裡的火要是有哪天憋不住,鬧出大動靜來怎麼辦?

你也得考慮下餘叔他們那邊到時候會怎麼想呢。”

可能是見餘超沉默了,感覺氣氛有些個不好,老譚對老韓打趣道:“你瞧瞧,把老韓這傢伙都給嚇壞了,保不定現在腿肚子還打顫呢!老韓,你的血壓上去了沒,要不要吃點降壓藥啊?”

老韓瞅了眼餘超,笑呵呵地回答道:“放屁,我血壓正常著呢,你還是擔心待會別輸給我,然後回去鬧心才好呢!”

餘超此時可沒心思聽他們聊什麼,老譚的那番話聽在耳中,卻響在心裡。

怎麼形容呢,叫,對,當頭棒喝!

自從報仇回來後,起初還沒什麼,跟朋友親人笑笑鬧鬧的感覺跟以前一樣。

可是後來吧,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家鹹魚時間長了,還是怎麼的,感覺心裡有把火似的,平時沒什麼影響,可是一受到點刺激或者別的,就容易衝動。

就說公園那事吧,他原本就是想透過提煉術搞點類似風水效果出來,然後賺取因果值。

可是見到公園門票漲價後,心裡就開始不舒服了。

其實認真想想看,吃虧,那是肯定的。

可這事兒吧,別人公園又沒求著你幹,你擅自行動,鬧出影響來了,別人漲不漲價跟你也沒關係不是。

就算是求你幫忙了,還分錢給你,又有多少錢可拿呢?

一百萬,一千萬,還是一個億?

缺那點錢麼?

當初從春風組那收刮來的鉅額資金,不也沒留著麼,錢再多,不用還不是跟廢紙差不多。

廢紙好歹還能用來引火做飯什麼的,錢放在銀行裡,只能看不去用,有什麼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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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個開心?還是圖個心安?

話又說回來,老譚都能看出他有點飄,有點膨脹,這還是老譚稍微點了點,沒說透呢。

或許是在當初回來的第一天,他們就有所感覺了吧。

只不過當時有些話不好直說,到了現在實在看不過眼,才點出來,這就是好兄弟好哥們才會直言相告,換了個人試試,誰管你那麼多呢!

為什麼自己會有變化?

不就是到了國外,感覺沒有拘束,先是被逼無奈之下,用提煉術弄死了人,後面又腦子犯渾大開殺戒,有那麼點豁出去的味道。

回來後呢,場面上的人又恭維著,這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那個彭將軍不過是說了幾句,其實仔細想想也沒什麼,可是他當時怎麼想的,差點就出手暗地裡陰人了!

要不是姆尤會長攔了下來,或者還替他出手給了個小小的教訓,他現在是不是更加的膨脹了呢?

嘶,細思極恐啊!

提煉術牛,小黑更牛,再加上提煉過身體後,這氣血沸騰有點壓不住虛火了,難怪會膨脹到自己都沒發覺的地步。

狗屁的有實力才有尊重!

真當上面怕自己了?

誰都讓著自己了?

有小黑就能天下無敵了?

偌大的國度,高人異士無數,不知道天高地厚,哪天把自己給玩死都不知道呢。

餘超反思自己的過往,感覺整個人都昇華了一般,有些個詞來形容,那叫大徹大悟,茅塞頓開,醍醐灌頂,幡然醒悟。

記得當初在網上看到過這麼一段話。

你說:每日三省吾身,日日宛如新生。

我說:念念自省己身,念念宛如新生。

悟了,心思通透了,心中的虛妄之火自然也消失了。

餘超整個人彷彿煥然一新一般,有股子出塵的味道,老譚見了微微一笑,這樣的小餘才是最好的小余。

動不動就一身的戾氣逼來,感覺跟個窮兇極惡的匪徒一般,相處起來太難受了。

“平生不修善果,只愛殺人放火。

忽地頓開金繩,這裡扯斷玉鎖。

咦!

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各位老闆,小生在這裡謝過了!”

車裡停頓了一會兒,忽然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老譚指著餘超笑罵道:“你這傢伙,真當我們沒有看過《水滸傳》麼?剽竊花和尚魯智深在圓寂前的詩,你也好意思呢,跟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著?單身習慣了,感覺生活乏味,這是想出家當和尚不成?”

韓胖子跟餘超還不熟悉,這會兒只是笑而不語。

餘超放下合十的雙手,嘿嘿一笑道:“拜託,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回想起這麼多詞來,好歹捧個場叫個好嘛。

哎,現在連裝個逼都這麼困難了,還差點就被當成傻逼了呢!

咦,不對,老譚,你居然又調笑諷刺我?

我告訴你,我可忍你很久了哦!

讓我想想,當初是誰跟我說,說他抽菸喝酒,有時候還逢場作戲來著?

嘖嘖,逢場作戲?

就是不知道這事兒傳到某人那裡去,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呢?

或許我該在恰當的時候,送點搓衣板,鍵盤,榴蓮什麼的過去,順便一定不能忘了買包瓜子。”

韓胖子這時也湊趣地說道:“哈哈,這事兒我最清楚不過了,當初老譚公司開業那會,我記得是在...,放,手,我不,說了。”

老譚面紅耳赤地鬆開捂住韓胖子嘴巴的手,氣急敗壞地說道:“老韓,你可別胡說八道啊,都多大歲數的人了,我譚某人一直都很正直,從來沒有沾花惹草過。”

韓胖子朝老譚白了眼,沒好氣地說道:“得了吧你,咱們誰不知道誰啊。你夫人又不在這裡,跟我們說這些假話有啥意思,你說出來都不虧心麼?”

餘超目瞪口呆地望著二人,好半天才說了一句話。

“好啊,我可真沒想到啊,老譚你這種耙耳朵,居然也有敢紅杏出牆的時候啊!”

老譚笑罵道:“啊呸,不會說話就別說,男人怎麼能說紅杏出牆呢?

那叫,不對,小余,你可別瞎說,要不回頭我去挑唆著讓你相親,保證一天見十二個,連續一個月不帶停的。”

有了老譚的插科打諢,餘超很快和韓胖子熟識起來,車裡的氣氛也不再那麼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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