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之後,
倫敦市立醫院的私人病房之中,
一個頭髮花白,身形枯槁的病人正在呼吸罩下堅強的生存著。
她的神色有些迷茫,甚至於眼神之中只有渾濁一片的黑暗,在她的一旁時不時躍動的心電圖顯示著她還活著。
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她是瑟琳娜。
在漫長的六百年之後,她終於第一次走到了自己人生的終結。
她的身邊沒有一個友人,沒有一個親人。
甚至於她看待得如同父親一般慈愛,又如同天主一般庇護她的維克托也不在她的身邊。
迷茫而遲鈍的靈魂波動在緩緩的激盪著,偶爾拾起一些細碎的片段,然後在其中徘徊。
父親……母親……歡聲笑語……
春天……花香……躍動的白裙子……
魏無道眨了眨眼,將自己從同感之中讀取的畫面拋卻,再次迴歸到了眼前的妙曼透著肉,感的畫面之上。
那是花花公子的時尚模特,一個性感的金髮兔耳娘。
於魏無道而言,眼下似乎處於了休閒時光,在這黑夜傳說的收尾工作在其他人的輔助之下完成得很快,幾乎是即將到達了尾聲。
而他眼下所做的便是熟悉美人的形態構造,為變換神力的模版庫增添一些有趣的身體比利外貌構造。
在這個世界之上,人的基因表示式的不同決定了其在外貌之上的不同,就連克隆人在後天的遭遇之中都有可能因為手術,睡眠而導致面容大變從而具備了另一張面孔的例子。
可以說,一個人的臉便是上天賜予其獨一無二的特徵。
時間便在翻書聲之中度過。
很快,花花公子的雜誌被翻閱到了末尾,而魏無道也毫不留戀的將雜誌一提放回了遠處。
這本雜誌是位於醫院附近的一個報亭上的雜誌週刊,魏無道也只是暫時借閱一番罷了。
而這時,瑟琳娜也似乎處於了迴光返照的時候。
她悄然睜大了有些渾濁不堪的眼睛,看著虛空,看著天花板,看著有些模糊的人影道,
“你這樣做……又是為了什麼呢”
“我這樣的老了,老到身體都動不了”
“我,醜陋不堪……”
低沉的嗓音混著鼻音,顫顫巍巍的說著,似乎還有些不清晰,但話語的意識卻是一個不留的傳達進了魏無道的耳邊。
“為何要讓我經歷這一切?”
瑟琳娜僅剩下的舌頭費力的舔砥著乾澀的唇角,彌留的意識在等待著魏無道的回答。
這個問題她不得到回答,死了也不甘心啊。
魏無道沉默了一會兒,等到那瑟琳娜的生命之火垂垂危已,似乎窗外的風吹過便會熄滅之後,他方才開口說道。
“人的一生會經歷生老病死,種種不可抗力的外力,就像幼小之時知性尚未發展成人格的懵懂,中年之際感到軀體日益老去的不甘,甚至於年老時發覺記憶模糊,知性消退的恐慌……”
“這些都是一個普通人會經歷的,只要活下去便會經歷的一切”
“你活了六百年,甚至於不曾見到一個衰老的人的悲慘的模樣”
“那六個世紀裡,有多少生命誕生而又消亡,你僅僅只是感染了吸血鬼病毒罷了,又並非是真正的吸血鬼,只能憑藉黑暗來苟延殘喘的話,為何不歸於靜瑟的死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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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至少,不會空虛的活在復仇之中”
瑟琳娜有些愣了,隨機她想發出蒼涼的大笑,但只是抽搐了兩下便歸於了平靜。
只有半截話語堵在了她的口中。
“你也不過……”
話語落下,瑟琳娜渾身的肌理都開始了崩解,漸漸的她的身子骨一點點的坍塌了下去,很快化成了粉末。
隨風而逝。
只留下一道生命的印記飄然而起,被魏無道的變換神符吸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