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吞欽現在坐在椅子上,雙目無神的垂著頭。頂點 23S.更新最快在他面前的,是四個穿著沒有標識迷彩服,壯碩如熊的白人漢子。其中一個,眉毛是金色體毛較多年紀看起來在四十上下留著一瞥大鬍子的白人撇了一眼身邊的另一個消瘦些,剃著一頭栗色短髮的漢子。眼神中帶著詢問。

那栗色頭髮的漢子翻看了一下桌子上的本子,然後沙啞著嗓子道:“前後四十二次審訊,先後換了六十種手法。得出來的口供基本一致。而且根據背景調查,和基礎摸底。他沒有受過專門的反刑罰訓練。綜上所述,他說的基本屬實。”

那渾身體毛濃厚,留著一瞥大鬍子的白人這才點了點頭。然後帶著一眾人離開了這間沒有視窗,被大燈照射著不知道白天黑夜的房間。“咚咚咚……”的敲了一下房間門,門上的小窗被開啟。

外面一個蒙著臉只露出褐色眼珠的蒙面人開啟小窗看了一下,這才“咔嗒~”一下闔上小窗“隆隆隆……”的開啟了這道厚重的鐵門。拿著檔案,四條白人漢子就這麼沉默的離開了這座陰暗的審訊室。

和審訊室外的兩名蒙面漢子點了點頭,這四個人直接向前方的長廊走去。從門外穿過一條燈光昏暗的長廊,走出大約兩百米。就會看到一條長著青苔的階梯。順著階梯走上大約一百階,便看到了另外兩個蒙面人手持著mp5警惕的看著他們上來。

階梯的盡頭,是一道厚重的鐵閘門。他們四人站在鐵閘門外,那兩名黑衣人就已經望了過來。仔細的打量了他們好幾遍。確認只有他們四個人,這兩名黑衣人中的一人才按動了牆上的一個紅色按鍵。

“嗶~~~咔咔咔……”清脆的機械齒輪轉動聲響起,鐵柵欄門緩緩的從側面被推動移開。四人在鐵柵欄移開後,這才來到了兩名蒙面人所在的一個下平臺。最後檢查了一遍,一名蒙面人用手指在不知道哪塊身邊的位置上按了一下。

隨即便聽得“咔咔咔……”的齒輪轉動聲,沒一會兒平臺左側的一道牆壁緩緩開啟露出了一個電梯。那留著大鬍子的白人男子對著兩名蒙面人點了點頭,隨後帶著另外三個人,和手上的那些口供鑽進了電梯。

電梯在他們四人鑽進去後,便緩緩的闔上。然後“咔嗒~咔嗒……”的向上挪動著。沿途這四人沒有任何一人說話。所有人都平視前方,保持沉默。電梯緩緩的停了下來,他們出現的地方竟然是一間看起來很普通的倉庫。

倉庫裡面,無數的工人在忙忙碌碌著。這些工人似乎已經習慣了這裡有人出入,看也不看這四人。這四人也沒有去搭理任何人。只是平視前方,呈箭頭隊形緩步走出電梯向著被陽光鋪撒的倉庫門外走去。

在倉庫外面,停放著一輛黑色的雪佛蘭轎車。四人上車,那名滿臉大鬍子的白人則是坐在了後座的位置上。削瘦的白人男子,則是拉開了駕駛室。車子“嗚~!”的轟鳴一聲,絕塵而去。

當車子再停下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地點,是紐約郊外的一間餐廳。四人下車,進入這間叫“river”的餐廳內。身著簡單工作服的女服務生笑著迎了上來,四人隨意點了些義大利面。然後向著二樓走去。

雖然樓梯上標識著“工作區域,非請勿進”。但這四人卻像是什麼也沒有看到似的,就這麼直挺挺的向著二樓走去。更奇怪的是,那名女服務員,竟然沒有阻攔他們。而是低著頭,自顧自的往廚房去了。

二樓上,是一條掛著白熾燈的走廊。走廊兩側的,則是一間間的辦公室。四人輕車熟駕的順著走廊到了最尾的一間房。卻見那大鬍子白人輕輕的敲了一下房門“篤篤~!”

“進來~!”裡面響起了一個低沉的聲音。那人似乎不在乎門外的是誰,對此非常的放心。大鬍子白人聽到了裡面的應答,這才“吧嗒~”一聲開啟了房門。帶著另外三人走了進來。

卻見屋子裡,坐著的是一個禿著腦門戴著一副眼鏡。身材很是肥胖、臃腫看起來年紀在五十歲上下左右的白人男子。他臉上的贅肉,都有些下垂了,四人走進來他只是抬了一下眼皮。然後繼續低頭寫著什麼:“你們坐!”

四人也沒有客氣,便在這辦公室裡面坐了下來。大胖子白人的身後,是一道拉上了窗簾的窗戶。他的左手邊,是一個巨大的書櫃。深褐色的辦公桌後面,他坐在一張軟綿舒服的老闆椅上。

而在深褐色辦公桌前面的,則是一張歐式的茶几。茶几上擺放著一套英式茶具,還有一隻水晶玻璃酒瓶。酒瓶子裡,裝著的是褐色的酒液。看起來,似乎是威士忌。水晶玻璃酒瓶邊上,擺放著一個個的杯子。

四人在沙發上坐定後幾分鐘,這大胖白人似乎才把手上的活兒忙完。他摘下了眼鏡,站起來懶洋洋的挪動著身子到了沙發前坐下。拿起酒杯,給這四人都倒了些酒。

也不管這四人喝不喝,他自己先拿起冰塊丟了進去。咂了口酒,他眯著眼睛哈出口一氣:“該死的工作,我真想現在就退休。每天都是這些該死的爛事情。我真不知道總部的那群白痴除了製造麻煩和準備製造麻煩之外,還會做什麼?!”

四人沒有應答。甚至連身前的酒杯,他們都沒有碰。他們依然保持著平視,沉默如同雕塑。只有那大鬍子白人,伸手向削瘦的同伴拿出了那份口供看著大胖子道:“道根,口供核對過了。沒有問題。”

這叫道根的大胖白人聞言拿過口供,飛快的掃了起來。現場頓時沒有了其他聲音,只有他翻動著紙張的“沙沙……”聲。不到十分鐘,道根已經放下來手裡的這份口供。他的眼睛依然微微眯起。

但眯起的眼睛裡面,流露出的是絲絲的寒光:“口供沒有問題,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他一口咬定,是華夏方面要收拾他。可根據我們的人現場的勘察,那些辦事手法帶著明顯而強烈的僱傭兵風格。很多戰術、射擊方式,是華夏不曾引進的。就算是他們秘密引進,也不可能這麼快的形成戰鬥力!”

道根用手指點著桌面上的口供檔案,冷聲道:“那個吞欽,不能死。他需要再回去。”

四人依然沒有說話,他們的沉默似乎已經成為了一種態度。道根好像很習慣他們如此,自顧自的繼續道:“把吞欽養起來,最好讓他保持行動能力。他……還有用處。”

說完,他直接起身回到了辦公桌前面。這四人也隨即起身,轉身離開。在四人離開後,道根才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電話那頭響起了兩聲,就被人接起來了。

“我是道根,現在的情況有些複雜了……”握著電話,道根並沒有坐到椅子上。他站直著身子,對著電話那頭沉聲道:“我們現在不確定,華夏是否已經跟僱傭兵團達成了什麼協議。但這次出手的,明顯有著僱傭兵的風格。然而,活下來的人卻一口咬定是華夏人所為。”

電話那頭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傳出了一個低沉的男中音:“查清楚,到底是誰幹的。這對於我們很重要。兩個小隊摺進去了,這並不是最麻煩的事情。我們需要知道,華夏現在的小股部隊作戰能力到底如何。這關係到總部的戰略調整問題。”

“那邊的事情……我會讓人去服務站收一下風聲。”電話那頭的男中音聲音低沉:“按照華夏的習慣,他們不太可能跟僱傭兵扯上什麼關係。那個活口的話,未必可信。讓人從他的對手方面瞭解。也許是他的對手請的人。”

道根握著電話,眼睛眯著繼續道:“說實話,能直接吞掉兩個小隊的僱傭兵團不是沒有。但也就那麼幾支。之前我就摸過底了,他們都不在事發現場。簡單的說,他們最近的也在南美的叢林。所以他們沒有機會參與到上千公裡之外的華夏去作戰。”

“事實上,我更傾向於那個活口的話。這些事情,是華夏那邊的動作。”道根握著電話,沉聲道:“我跟他們打的交道太多了。也許從作戰風格上,不像是他們做的。但從效果上,卻是他們想要得到的。”

說著,道根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肋下眼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那頭老虎……想到他還活著,而且還活蹦亂跳的。我就不希望有人再去送死。”

“如果是那頭老虎的手筆,事情就變得很麻煩了……”電話那頭出奇的和道根看法一致:“但我們收到的訊息,他只是跟西利埃克斯家族產生了一些聯絡。更多的事情,他卻沒有去做。”

道根握著電話的手攥的有些發白,嘿嘿的慘笑著:“總之,還是再去摸一次底吧。如果真的是那頭老虎被放出籠子了,我們還是不要靠近邊界為好。最多,讓一些外圍的小隊去辦事。不然有多少人,也不夠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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