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一聲淒厲無比的吼叫,從侯大盛的嘴裡發出。拖動著沉重的身軀侯大盛渾身顫抖,搖搖擺擺的掙扎向前挪動著。他跑不起來了,儘管他很想跑。此時現場所有人都臉色凝重,看著侯大盛一步步的在挪動。

關於侯大盛的情況,鬱勇已經給他們介紹過了。醫生們甚至不敢相信,侯大盛的身體狀況已經這樣了居然還沒有徹底的坐輪椅。居然,還能跟瘋子一樣的在操場上打砸自己。

一部分醫生甚至以為,鬱勇是不是嚇唬自己。因為侯大盛實在是看不出來,和那些他們曾經治療過的精銳戰士有什麼區別。一樣的彪悍,一樣的雄壯。一樣的勇武,一樣的堅持。

“噗通~!”終究,侯大盛沒有支撐下去。第一天,他僅僅是跑了三圈就廢了。直接整個人暈厥在了操場上。醫護人員七手八腳的把他抬上擔架,然後送往已經建設起來的診療室。

各種儀器被接上,侯大盛開始了全身檢查。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身體被這些醫生們從頭到尾的全部徹查了一遍。越查,醫生們越是心驚。鬱勇說的並沒有半點誇張,甚至情況比他說的更為嚴重。

在重壓和劇烈運動的撕扯下,侯大盛的肌肉如同他大伯所預計的一樣開始了輕微的撕裂。這種情況並不嚴重,嚴重的是他肌肉撕裂的位置太多,儘管面積都不大。

“快!放他進藥浴!”鬱勇暴躁的咆哮著:“從動脈注射,他已經有輕微的內出血症狀了!拆掉他全身的裝備,快!快!!”

不愧是專業人士,三兩下的侯大盛身上的裝備就被拆卸完畢。被脫的赤條條的侯大盛,迅速的被丟進了已經放成溫水的藥桶裡面。隨即針管刺進了他的動脈,調配好的藥水開始注入他的身體。

鬱勇手持著聽診器,就這麼放在藥浴桶裡侯大盛的心臟位置上。他皺著眉頭,一刻也不敢放鬆。侯大盛的心臟跳的極快,這是劇烈運動之後造成的。而這種負重後還劇烈運動,很容易造成休克、心臟驟停。

現在鬱勇,擔心的就是這個問題。好一會兒後,侯大盛的心跳平穩了下來,鬱勇才深深的唿出一口氣。指揮著醫護人員把侯大盛從藥浴桶裡面撈出來,放在了擔架床上推到了病房裡。

各種儀器齊齊上陣,開始對侯大盛進行全面的檢查。一項項的資料開始彙總,各項指標開始逐漸穩定。內出血也被止住了,但需要用針筒把積血吸出來,這倒是不用開太大的創口。而且很快可以癒合……

當侯大盛再次醒來的時候,他看到的是身邊的兩名醫護人員正在記錄儀器上的資料。侯大盛微微一笑,沙啞著嗓子對他們輕聲道:“我睡了多久了?!”

“三天,你比我們預期的要醒的早。”一名戴著口罩的醫生,顯然很詫異。她看了侯大盛一眼,然後輕聲道:“虧你居然能堅持下來,那種低度但多處的小面積肌肉撕裂是很疼的。”

侯大盛笑了笑,吃力的讓自己向後面的枕頭靠去。那醫生和護士見狀,趕緊幫著他靠上了枕頭。真摯的對著他們說了聲謝謝,侯大盛才繼續道:“我什麼時候可以下床?!”

“大概也得三天。”女醫生記錄下來了最後的一組資料,闔上了本子看著侯大盛道:“你的身體比普通人的要好,癒合能力很強。還有那個藥浴,我想那些樣本去做分析結果鬱醫生竟然不肯。真是的……”

侯大盛呵呵的笑了笑,鬱勇肯才怪了。那藥浴裡面,很多東西可都是保護動物的各種器官、器材。你拿去了驗出來後,那可是一堆的麻煩。不肯,也是意料之中。

見侯大盛不吱聲只是笑笑,這女醫生無奈的道:“好吧,我們有命令只是配合鬱勇醫生。但我認為,那種藥浴既然能夠達到這麼好的治療效果,為什麼鬱勇醫生不肯公佈出來?!哪怕我們共同研究也是好的。”

對此,侯大盛更不想說話了。自從有“磚家”非說狗骨能代替虎骨的效果,最後徹底的用狗骨做藥膏後。鬱勇就對研究徹底不報希望了,你如果跟他交流病例什麼的。鬱勇會很高興的跟你分享,甚至不介意拿自己的一些日記、記錄跟你一起分析。

但如果你跟鬱勇去討論這類藥物,鬱勇會選擇閉口不言。因為藥物傳統使用的問題,鬱勇已經不止跟人吵過一次了。說是提取有效成分,可你怎麼去界定那些成分就一定是有效的?!

一些看起來似乎是無效的成分,在和其他藥物進行了一定溫度、時間下的融合之後可能會產生新的有效成分。可這些,很多都被摒棄了。比如曾經的黃精,要想使用在一部分的傳統方法上要“九蒸九曬”。

然而,到了近現代很多人就把這些步驟給省了。省了的結果,導致的就是藥效的降低。這些年來,鬱勇收集到的藥草。尤其是一些從藥材站拿回來的藥草,其藥效越來越低。

很大部分的原因,就是採用了大面積的人工種植。有些甚至種植的非常的不規範,導致的是本藥質量的下降。這些,鬱勇都埋在自己的心底裡。除去侯老虎之外,幾乎不與人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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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了,侯大盛也開始飲食。昏迷了三天,他的肚子早就餓的不行了。很快的,便見到侯老虎端著飯盒走了進來。噴香的米飯,一大碗濃郁的燉湯。侯大盛二話沒說直接一口氣全給吃完了。

“病人不能吃太油膩的,這些不合適!”這女醫生皺著眉頭,想要拿下來。侯老虎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這一眼竟然就把這女醫生給嚇住了。侯老虎收回目光,望向了窗外:“我跟鬱醫生說過了,具體的情況你可以問他。”

一句話,頓時讓女醫生氣結。卻見這女醫生哼了一聲,領著護士轉身就出門去了。侯大盛笑了笑,三兩下扒完了飯就放下了碗筷:“大伯,這裡的情況先別告訴麗薩。她現在在養身子……”

“你以為麗薩是傻子麼?!我不說,她估計也知道了。”侯老虎淡淡的道:“昨天上午我去看她,她只是讓我轉告你:儘量活著,她等著你陪她一起到西西里去看海。”

一句話,僅僅是麗薩的一句話。侯大盛的眼眶有些發紅了。其實說起來,侯大盛覺得自己的選擇有些自私了。但人活著,總得是做些什麼。他不會讓自己苟且,所以他用力的活著。

麗薩知道,他和自己一樣不肯選擇的就是苟且。所以,她支援自己的男人用力的去活。也許,活著歡快的時間並不多。但至少,那是讓自己感覺到自己真的在活著。

沒有用三天,僅僅是兩天。侯大盛已經下床了,他適應了一下便開始背起自己的負重背心嘗試在操場上行走。他並沒有一開始就跑步,而是緩慢的行走著。一群的醫生們,用複雜的臉色看著侯大盛就這麼低著頭在大太陽底下緩步挪動著身體行走。

沒有人說話,沒有人感嘆。他們看著侯大盛的眼神,彷彿是在看一個活著的雕塑。

正午熾烈的陽光下,你可以看到一個光著膀子穿著一套負重背心的男人渾身被汗水浸透。他下身穿著一條迷彩作戰褲,腳上套著作戰靴。就這麼一言不發,低著頭一步步的走著。

他走的很慢,但卻是那麼的堅定。每一步踏出去,都那麼的堅實。任何一個不瞭解內情的人,看到這一幕都不會有什麼觸動。然而,這些治療過、檢查過侯大盛身體的醫生們,卻知道侯大盛現在的每一步是多麼的艱辛。

他撕裂的肌肉,癒合了。但那些疼痛卻依然還在,新生的肌肉組織並沒有完全的長好。身體在負重的情況下,每一步的行走都是對整個身體疼痛的忍耐度、對精神的極大折磨。

的確,每走出一步侯大盛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撕扯了一遍。但他依然低著頭,緩緩的走了下去。他沒有暈厥,而是在自己要暈厥的時候讓自己停下來。站著適應一下,然後繼續走著。

從清晨,到中午。午休一個小時後,他沉默的再次背上了負重行走在操場上。

“他是個瘋子……”一位戴著眼鏡的男醫生,低聲呢喃道:“瘋子……真正的瘋子。他難道不知道疼痛麼?!我們是不是忽略了檢查他的神經元是不是有問題?!我知道有人是會感覺不到疼痛的……”

卻見給侯大盛檢查的那位女醫生,低著頭輕聲道:“我們檢查過了,他的神經元之前受損。但已經恢復了,是電擊傷害。我可非常肯定,他現在很痛。是整個身體,被撕裂的那種疼痛。但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當夕陽西下的時候,踏下夕陽侯大盛終於停止了行走。他安靜的回到倉庫,寫下了自己的裝備。然後走到已經放成溫水的藥浴桶旁邊,緩緩的整個人躺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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