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有關係?!”巨狼楞了一下,皺著眉頭看著這名胖子。這胖子咧嘴一笑,直接道:“你告訴他,我是他大伯的兵。他要願意,就來跟我見一面。不願意也不勉強。”

巨狼點了點頭,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這名胖子。而這名胖子則是無所謂的和巨狼對視著,好一會兒了巨狼才收回了眼神。轉身離開了這名胖子,巨狼轉了幾圈來到了侯大盛所在的帳篷裡。

此時侯大盛正在擦槍,這是他平日裡養成的好習慣之一。手上的akm被他直接卸開來,一個個的零件被他輕輕的在擦拭著。侯大盛的槍一直都保養的很好,沒事兒擦槍是他自己的一大愛好之一。

“廚子,外面那胖子你認識嗎?!”巨狼抱著胳臂,對著侯大盛輕聲問道。侯大盛聞言愕然的抬起頭,他仔細的想了想:“我應該沒有見過他。頭兒,怎麼了?!”

巨狼看著侯大盛,輕聲道:“他說他是你大伯的兵,要見你一面。你要見他嗎?!”

聽得巨狼說是自己大伯的兵,侯大盛猛然心臟狂跳了幾下!他低下頭,沒有馬上回答巨狼。但從他哆嗦著裝槍的手可以看出,他現在非常的緊張。巨狼並沒有催促他,而是安靜的等待著侯大盛做出決定。

“咔嚓~咔嚓~”儘管手有些抖,侯大盛還是很快的將自己的槍裝了起來。把槍緩緩的放在了手邊,他低著頭依然是一言不發。巨狼微微的嘆了口氣。這種感覺他懂。侯大盛其實就像是個做錯的事情的孩子,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家的大人。

從他誤以為自己殺人了,再到加入了僱傭兵這一切都是陰錯陽差。可他卻沒法回頭了,他也無法撇下自己的戰友。而現在,突然出現了一位自稱是他大伯的兵,來找到了他。頓時,侯大盛自己就慌亂了。

就好像一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以為自己逃避開可以躲掉懲罰。沒成想,自家大人還是找來了。而且發現了他所作的壞事。

“他……我去見一下吧。”好一會兒了,侯大盛才抬起頭來沙啞的對著巨狼輕聲道:“總歸逃避不是辦法,見一面也好。有些事情說清楚了,我心裡會好受一些。”

巨狼看著侯大盛,輕聲道:“廚子,從你加入豺狗的那天我就告訴過你。你隨時都可以離開豺狗,你不用把自己綁死在豺狗的。你沒有義務也沒有責任把自己和我們一起綁死。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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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不了,也不會走。”侯大盛站起來,看著巨狼微微一笑輕聲道:“在我最無助的時候,豺狗給了我庇護。是你們教了我一切,在很多時候豁出去性命去保護我。刀手死了,很多兄弟都戰死了。我還活著,雪狐還活著。在他沒死之前,我怎麼敢離開?!”

侯大盛眯著眼睛,望著帳篷的頂端:“那些戰死的兄弟,在看著我。一天是豺狗,我這一輩子都會流著豺狗的血。”

巨狼仰天長嘆,沒有再說什麼。他和侯大盛都是一樣的人,或者說豺狗都是一樣的人。他們堅持著走自己的路,哪怕這條路走到盡頭發現是絕路。他們依然會走下去,或者就這麼走到人生的盡頭。

離開了帳篷,巨狼很快的把侯大盛領到了那胖子面前。這胖子看到侯大盛的一瞬間,眼睛猛然微微眯起。那細微的眼縫中,迸出一絲讓人膽寒的光。他掃了眼侯大盛,眼睛緩緩的睜開來輕嘆了一聲。

“老連長辛苦把你訓出來,還沒等你在咱們的部隊裡創出名堂來卻在這域外鬧出名聲來了。”胖子將手裡的雪茄丟到了地上,走到了侯大盛身邊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了侯大盛的肩膀上。卻聽得“啪~!”的一聲,侯大盛感覺到了這一掌的力度。

但他咬著牙死死的撐了下來。如果是沒有加入豺狗之前,這一掌侯大盛就算是不脫臼肩膀也得被拍的生疼彎腰。但經歷了多次生死的侯大盛,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儘管這胖子的一掌力量極大,但侯大盛還是扛了下來。

這胖子顯然很滿意:“不錯!比國內的那些崽子們強多了,可惜你沒法回部隊了。一個好苗子就這麼廢了。”

“走走吧……”胖子背著手,就像是一個長輩想要帶著小輩閒逛一樣輕聲道:“你估計不記得了,你五歲那會兒我去看老連長還抱過你。可惜的時候,後來我都在外面跑沒機會再看你。只是聽戰友們說,老連長訓了一個好苗子。”

侯大盛低著頭,一言不發跟著這胖子向著營地外溜達。巨狼沒有跟著他們出去,只是輕輕的拍了拍侯大盛的肩膀然後看著他們一步步的走出了營地。那胖子沒有吭聲,侯大盛也不說話。兩個人就這麼亦步亦隨的走出了盧安達軍隊的營地。

門口的士兵也得了訊息,沒有敢攔住他們。還對著侯大盛和這胖子行了一個軍禮,望向侯大盛的眼神中明顯帶著尊敬。

“看來你小子在這裡混的不錯,那幫黑子可不是對誰都願意行禮的。”胖子不鹹不淡的走著,頭也沒有回。侯大盛聞言,只是低著頭輕聲道:“還行,都是打出來的本事。手上沒本事,人家也不會看你。”

似乎點了點頭,那胖子繼續走著:“我叫陸松,你大伯是我老連長。他知道我經常會在外面跑,所以在你失蹤後的第二年就著急讓戰友找到我。讓我幫忙把你找回去,說不逼著你去當兵了。”

侯大盛聞言,眼眶不由得紅了紅。但他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聽陸松說。

“其實,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這個世界有些秘密,對於我們來說不算什麼秘密。”陸松背著手,走的很輕鬆:“當然,你現在還不是一條大魚。所以注意到你的人並不多,我也是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動用了很多關係才勉強能夠認定你是豺狗的新人。”

說著,陸松轉過身來看著侯大盛道:“當年生死關頭,你以為自己殺人了進豺狗求庇護。這個我理解。那麼,現在你有考慮過要跟著我回國嗎?!畢竟,老連長那邊我不好交代。找到你了,我自然想要帶你回去。”

侯大盛沉默了,他低著頭一言不發。陸松也沒有逼著他馬上回來,而是掏出煙來。看了侯大盛一眼,陸松把煙丟給了他一根。侯大盛接過煙,拿出自己的那把幸運火機恭敬的給陸松點上。

“看來,這把火機還蠻有故事的。”看了眼侯大盛的火機,陸松笑了笑。侯大盛沒有說話,只是給陸松滿上火。然後給自己點上。陸松走到了營地外面,一塊露天的大石頭上示意侯大盛也坐下來。

侯大盛叼著煙,緩緩的坐在了大石頭上低著頭輕聲道:“陸叔,不是我不想回去。但我回去了,能做什麼?!當兵麼?!我現在能幹的,大約也就是當兵了。可部隊,還能收我麼?!”

陸松聞言沉默了,這話瞞不住人。侯大盛有了這樣的經歷,政審肯定過不了。即使他是老連長的侄子,這也過不了。很簡單,他已經在外面廝殺慣了。就像他所在的兵團名字一樣是一條追逐腐肉的豺狗,他這樣是沒法融入到國內的部隊中去的。

而且,侯大盛加入的還是僱傭兵。為錢去殺人的!這在很多部隊內的高層看來是完全不可接受的。

“我其實想回去,但我不知道怎麼面對大伯。”侯大盛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繼續道:“最重要的是:我沒有辦法拋棄我的兄弟們,自己跑回去。我做不到。也許有一天我會回去,但至少是我的弟兄們面臨的威脅少了以後我才會考慮。”

陸松聞言,眯起了眼睛。他看著侯大盛,輕聲道:“雪狐不是那麼好抓,也不是那麼好殺的。你想要幹掉他,想過會付出什麼代價沒有?!綽號裡面能帶一個‘狐’字,能在豺狗站住跟腳十數年。你以為是你個新兵蛋子能對付的?!”

“呃……您都知道?!”侯大盛很是詫異,陸松則是擺了擺手:“我說過,很多事情對於我們不是秘密。豺狗在僱傭兵團裡面,也算是名號不小的。雪狐叛出去,這件事情瞞不住人。”

說著,陸松微微一笑道:“我還可以告訴你,雪狐現在也不是徹底的跟了cia。作為一位老狐狸,他不可能把自己保命的底牌都交給別人。很多關於豺狗的核心資料,他都沒有交出來。事實上,不止cia包括了我們都對他手上的資料很有興趣。”

陸松的話,讓侯大盛不由得心頭一緊!陸松見狀,笑著擺了擺手:“放心,我沒有從你這裡打探豺狗資料的興趣。我還沒有那麼下作,我要資料自然有我的渠道。再說了,你個小屁孩兒知道個什麼?!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告訴你們頭兒,我知道雪狐在哪裡。想要知道雪狐的位置,就拿我感興趣的東西來跟我換。”陸松說著,站起來拍了拍屁股道:“關於回國……我還是希望你考慮一下,哪怕是給老連長見一個面也好。之後你想出來,我不攔著你。”

“當然,只要你危害到了國家的安全、民族的利益,我會帶著人親手幹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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