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侯大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剛才的一陣雙方廝殺,描述起來很長。但實際上從侯大盛從小溪感覺到了危險躍出,到現在幹掉了最後一個追殺者前後也不到半個小時。也許,二十分鍾都沒有。

但就是這麼短的時間裡,侯大盛覺得卻比自己經歷了幾天執行任務還要漫長。每一分每一秒,他的大腦都在不停的轉動。他要不斷的應付這三名高手射出的子彈,還需要面對著他們近乎貼身的追殺。

前後中了四槍,侯大盛感覺自己至少斷了兩條肋骨。有一條肋骨大約是骨裂。渾身疲憊,臉被彈頭劃傷。在這不到二十分鍾的時間內,侯大盛數次與死神擦肩而過。他活下來了,對手死了。

心頭有一絲淡淡的欣喜,但侯大盛更多的是對最後這名對手的尊敬。這名對手,幾乎做出了所有最為正確的判斷。除去最後這一次失誤。他沒有想到,這裡是侯大盛的預設陣地。一頭扎進來後,當他發現了這裡是預設陣地的時候已經遲了。

為此,他付出的是生命的代價。但儘管他栽倒在侯大盛的預設陣地上,他還是叫侯大盛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如果最後那一下不是侯大盛足夠靈醒,也許兩個人都死了。或者是侯大盛死,他殘廢了。

看著這人的裝束,侯大盛不由得暗嘆一口氣。平心而論,侯大盛自認為如果換自己在最後這位被自己擊斃的白人的位置上。未必能夠比他做的更好。在剛才侯大盛開槍射殺他兩名同伴的時候,他都沒有開槍。他一直都隱忍著。

直到最後,他才爆發了出來。因為在前面,他知道自己開槍只會暴露自己的位置,從而給侯大盛躲開的機會。他猶如冷血的毒蛇,在等待著一次必殺的機會。他終歸是等到了,只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為此他付出的代價是一條腿。和自己的命。

這些人,從開始就輕敵了。他們甚至連油彩都沒有塗裝,防彈衣也沒有穿上。戰術攜具都沒有,就開始追殺自己。他們對自己太過自信,而對侯大盛缺乏判斷。又或者,他們根本就沒有時間來準備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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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生怕侯大盛跑掉了,所以才瘋了似的追殺過來。那些個拉金的手下們,只是一群的草包。指望他們能夠追上侯大盛,這近乎是不可能的任務。但這些人,卻可以追上。所以他們撇開了拉金的那些手下。

然後精確的判斷出侯大盛將會透過小溪逃竄。他們趕到了小溪的時候,也許正好是侯大盛沿著小溪往上走的時候。雙方的交手,他們失利於對侯大盛的判斷失誤。他們都沒有想到,侯大盛居然會這麼能打。

過度的自信,和預判對手的失誤讓他們付出了代價。一步錯,步步錯。儘管他們在後來侯大盛的表現裡面,看出侯大盛不是他們可以輕易收拾的人。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追殺著侯大盛——因為一旦放手,他們想再找到侯大盛就難了。

到了那個時候,他們能選擇的只有是繼續追殺下去。即使是在那個時候,他們也佔據了巨大的優勢。有三個人,都熟悉叢林戰。他們都是高手,儘管是輕裝上陣。但憑藉著手上的槍,他們很有信心把侯大盛留下。

但第一個失誤,就讓他們徹底的陷入了被動。無論是侯大盛,還是第一個被侯大盛擊斃的白人都沒有想到他們會在那樣的情況下見面。在那次對射中,侯大盛棋高一著。那是源自於老豺狗的絕活兒,那位老豺狗憑藉著這手幹掉了不少突入出現在面前的敵人。

而這一手,也在這個時候救下了侯大盛的小命。這只能說,在作戰技巧方面第一個被幹掉的白人棋差一著。第二個白人,他是直接受到了刺激。又或者他認為當時的侯大盛是最好擊斃的時候。

他選擇了衝鋒,而那一槍如果你現在讓侯大盛再打出來他都未必能夠打出來。那一個瞬間,侯大盛的精氣神被集中到了一個點。在那個點上,這個白人不幸的被侯大盛的瞄準鏡逮住了。

於是,他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他被直接打爆了胸口和腹腔。最後的那名白人,無論是技巧還是耐心都不錯。如果真的讓他一直追殺下去,也許侯大盛真的會被他幹掉。然而,很多時候戰鬥就是那麼的讓人訝異。

侯大盛之前設下的預訂陣地,這個時候卻起到了救命的作用。根本就沒有考慮到預設陣地問題的這名白人,用自己的生命最終爭取了一個殺掉侯大盛的機會。那一個瞬間,確實是侯大盛最靠近死亡的一個瞬間。

如果不是這名白人已經受了重傷,如果不是侯大盛瞬間的倒地。這兩條中任何一條沒有達到的話,侯大盛都只能是死路一條。他剛才已經全身都暴露在了對方的射界之內,而雙方的距離只有十米左右。

十米的距離,對於一名手槍射手來說並不遠。然而,這名白人受傷了。他受了很重的傷。這直接影響到了他的射擊精度。儘管他克服了疼痛,讓自己舉起槍來瞄準。但不斷的失血,依然讓他的力氣和精神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侯大盛在那個瞬間,如果是有哪怕零點幾秒的愣神。都足夠讓這個白人把他的頭打爆了。然而,侯大盛的反應極為迅速。毫不猶豫的一個側臥,讓侯大盛躲過了對頭部致命的射擊。即使是這樣,這名白人還是三槍都命中了他的胸口。

無法瞄準頭部,他選擇了絕對可以命中的位置。但這些位置,他也知道侯大盛肯定穿了防彈插板。但那個時候,他已經沒有選擇了。他只能是賭一把,因為留給他的時間只能給允許他賭這這麼一把。

能夠在侯大盛側臥的瞬間,還準確的命中他的胸口三槍。這足以說明,這名白人的強悍!然而,即使他再強悍現在也死了。侯大盛很少有從自己對手的屍體上面拿什麼東西的習慣。但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想從這人身上拿一些什麼。

“您是我目前為止見過最強的軍人,無論我們的立場如何我都對您抱著絕對的尊重!”侯大盛緩過來之後,緩緩的站起來捂著胸口走到了這具屍體邊上神色肅然:“您是一位優秀的軍人!”

說著,侯大盛對著這名白人的屍體行了一個僱傭兵禮。隨後猶豫了一下,侯大盛捂著胸口俯下身子在這名白人身上摸索了一下。很快的,他從這人身上找到了一枚勳章。拿著這沒勳章,侯大盛楞了一下。

這明顯是一枚勳章。但不同的是,它呈五芒星形。整個勳章的材質,似乎是銅質地的。每一個角的頂部都用三葉草作為裝飾並由一圈月桂葉圍繞。勳章的中央,是一位女性拿著權杖和盾牌。在這名女性的面前的,是一名抱頭鼠竄的人。

侯大盛拿起這塊勳章看了一下,隨後塞進了自己的戰術攜具口袋裡。拿出了繃帶,再砍了幾條樹枝。侯大盛給自己做了一條肋骨固定帶。儘管很疼,疼的他呲牙裂嘴的。但他還是咬著牙給自己把衣服脫下來。用找來的藥草敷上,然後把肋骨固定住。收拾了一下,侯大盛隨即離開了這裡。他現在身上帶著傷。如果還有人想要摸便宜,他可未必就能夠還扛得住。

斷了兩根肋骨,侯大盛現在哪怕走路都在疼。背後的那一槍,應該是骨裂了。稍微動作也是撕心裂肺的在疼。平時三兩下便走出數公裡。現在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侯大盛渾身疼的是汗。可卻發現自己大約才走出了不到兩公裡。

下回要給自己帶一條肋骨固定帶,侯大盛疼的差點兒就昏過去。他氣喘吁吁的想到,這幫混蛋都跟我的肋骨有仇嗎?!幾乎每次都被打斷肋骨,剛剛從南美回來的時候也是肋骨斷了。沒長好才幾天,現在又斷了。

本以為是收拾一票小嘍羅,結果沒成想卻跑出來一條大白鯊。還好準備的夠充分,不然就真死在這裡了。

天黑的時候,侯大盛也只不過走出了不到十五公裡。但這裡距離盧安達的軍營,已經很近了。侯大盛停了下來,找了一處避風的巖洞。先把巖洞清理了一下,確定沒有什麼野生動物了。才又在洞口設定了詭雷和陷阱。

最後做了一定的隱蔽物,這才躲進洞裡。侯大盛知道,現在自己需要休息。如果還繼續趕路的話,身體肯定無法承受。事實上,剛才那一下直接側臥,斷開的肋骨沒刺進內臟侯大盛已經覺得很慶幸了。

如果剛才斷開的肋骨刺進了內臟,侯大盛說不好也只能是等死了。所以,很多時候戰鬥也得看一定的運氣。如果你太倒黴的話,人家炮彈正好砸到你藏身的地方,又或者是一顆流彈正好打在你沒有頭盔保護的那部分頭顱。

那掛掉了,還真沒法怨天尤人。只能是表示,自己太倒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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