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大盛總算的填了點空空如也的肚子,但他並沒有暴飲暴食。他比誰都知道,一個人餓過頭了那麼不好直接吃下太多的東西。吃個三成飽,讓身體緩過來才是正理兒。吃了三成飽,侯大盛躺倒在了草地上。

“你在那個時候發動襲擊,就不怕失敗嗎?!”豹子抱著胳膊,好奇的對著侯大盛問道。侯大盛笑呵呵的看著這老家夥道:“誰敢說,自己任何時候動手都有100%的把握?!有七八成,這就算是不錯的了。”

頓了頓,侯大盛輕聲道:“我就是賭一把。沒轍,你們防禦的太嚴密了。好幾次所謂露出來的‘破綻’其實都是故意要裝的,我還差點兒就上當了。要不是我忍住了,早被你們收拾死了。”

豹子等人聞言,不由得相視一笑。他們是設計過幾個破綻,這幾個老家夥的默契都不知道培養多少年了。隨便一個眼神,互相之間就能夠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儘管他們給侯大盛下了不少的套,但侯大盛終究沒有鑽進去。

這一方面讓他們對侯大盛很滿意,但另一方面卻也很失望。自己的手藝難道不成了?!但想到這小子,剛才就差點兒把巨狼給幹了。他們心理就平衡多了。巨狼是所有人裡面身手最好的,這點沒有任何的疑問。

連他剛才都差點兒坑了,可見侯大盛的本事確實是不錯的。自己等人栽了,卻也是正常。

“頭兒,我算是透過了麼?!”侯大盛懶洋洋的站起,笑嘻嘻的對著巨狼問道。這個時候巨狼把牛肉罐頭再擺上了炭火,聽得侯大盛的話老家夥哈哈一笑:“趕緊過來做飯,別忘了你可我們的廚子!明白麼?!”

侯大盛翻了個白眼,自己這最終還是廚子的命啊!唉聲嘆氣的,侯大盛走到了炭火旁邊開始做起了牛肉。從巨狼手裡拿過來些調料,然後從樹林裡採來一些野生調料。不一會兒,咕嘟起來的牛肉香氣四溢。

豹子等人嘻嘻哈哈的抽動著鼻子靠了過來,侯大盛開始伺候這些老家夥們吃飯。卻見鯊魚一邊往自己的嘴裡塞牛肉,一邊咕噥著道:“飯菜做好了,就算你合格。不然,我肯定算你不合格!”

鯊魚的一句話,讓侯大盛恍惚的回到了自己剛剛進入豺狗的時候。那個時候,自己樣子真心挺傻的。想到那個時候,自己居然真的想要靠著一手做飯的手藝留在豺狗,想想侯大盛自己都覺得好笑。

“頭兒,說實話。你當時是怎麼想到同意留下我的?!”侯大盛坐下來,把煮好的牛肉罐頭遞給了巨狼。這滿臉鬚根的鬍渣男笑著從侯大盛的手裡接過了罐頭。聽得侯大盛這麼一問,他笑了笑。

卻見巨狼眼神中帶著回憶,輕聲道:“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只不過我們都看得出來,你跟我們是一類人。”

“別不承認,其實你就跟我們是一類人。事實後來也證明了這一點,我們都沒有看錯。你非常的適合活在戰場上。”巨狼看著侯大盛,眼神中帶著一種父親對兒子的寵溺:“看看你現在的表現,鯊魚他們都是戰鬥最合適的年紀。他們的精力沒有消退,他們的技巧足夠了。但還是叫你佔了便宜,從這點上來說你將來取得的成就會比我們更大。”

侯大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巨狼卻話鋒一轉:“但我不希望你就這麼一直停留在戰場上。誠然,從豺狗團長的角度來說我非常的希望我的僱傭兵團裡面,多一個你這樣的好手。但從個人的角度來說,我更希望你能夠遠離戰場。”

“在你們華夏,有一本書裡面的一句話讓我非常的震撼。也感同身受……”巨狼看著侯大盛,一字一句的用中文沉聲念到:“善騎者墜於馬,善水者溺於水。善飲者醉於酒,善戰者,歿於殺!”

侯大盛低下了頭,輕聲道:“出自《莊子》,也稱之為《南華經》。”

這句話,侯大盛是知道的。如果把這句話換成華夏的俗話,那就是:瓦罐難離井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這都是一個意思,出沒於戰場,這本來就是生死一瞬間的事情。子彈不會認你是誰,不會在乎你有過什麼經歷、是個什麼人。

但子彈穿過你身體的一剎那,生死便已經不由得你自己了。侯大盛現在也算是老兵了,再往戰場他不會恐懼。但每每從戰場上下來,每每離開了戰鬥他就會無比的後怕。如果彈頭再偏那麼幾分,會是怎樣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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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枚破片飛向了腦袋,那麼又是怎樣的結局?!侯大盛不敢去想,每次活下來他都會後怕。但每次,他又都會走上前去。繼續讓自己生活在槍林彈雨中。這是他的選擇。

“所以,很多時候我蠻希望你能給脫離戰場的。”巨狼看著侯大盛,輕聲道:“我看過了太多的死亡,我們自己已經是退不下去了。你還年輕,你不應該就把自己的這一生都丟在戰場上……”

鉤子的事情,對於巨狼的刺激很大。儘管他認為自己已經什麼都經歷過,什麼都無所謂了。但看到鉤子蕭索的背影,巨狼的心還是抽搐了一下。沒有跟任何人說,巨狼悄悄的去看過鉤子。甚至他都沒有驚動鉤子。

他只是想看看自己的戰友,在離開了戰場後生活的好不好。好在鉤子生活的還不錯,憑藉著從戰場上活下來的狠勁兒鉤子非常順手的清理了一批質疑他的人。用著硬邦邦的成績,讓其他人也閉嘴了。

鉤子即使在豺狗內幹活兒,卻也沒有停止過學習。每當訓練間隙,都會看到他在書籍、學習資料。別人不知道,巨狼知道鉤子身上其實還有著三個學位:漢堡大學社會科學學士、慕尼黑大學自然科學學士和海德堡大學社會行為學學士。

鉤子很好的利用了自己家族的關係,輕易的取得了這些大學的考試資格。考上之後,雖然是休學狀態但每期的作業都會按時做完。哪怕是前往戰鬥,當戰鬥結束後他還是會完成他的作業。並將這些作業投遞回去。ksk期間他就取得了兩個學位,而從ksk離開後他在豺狗又取得了一個學位。所以,當他決定要成為僱傭兵的時候他那位疼愛他的父親氣的差點要跟他斷絕父子關系。

數年時間,他順利的完成了答辯。而沒有幾個豺狗知道這個事情。巨狼是少數知道鉤子這個情況的人。但是,如此優秀的人卻最終不得不離開豺狗。甚至在戰鬥中,失去了自己的一條腿。這讓巨狼很是心痛。

也許我老了。巨狼在心裡感嘆著,站在他身邊的侯大盛這個時候卻說話了:“我覺得我該離開的時候,會離開的。但現在,我不能離開。至少,在幹掉雪狐那個雜碎之前我不會走。”

“頭兒,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我總得做一些事情。”侯大盛笑著對巨狼輕聲道:“也許會殘廢,也可能會死。但我總得去做。我有我的堅持,有我自己的原則。如果放棄了那些堅持和原則,我就不是我了。那樣的我,會跟廢物沒有區別。”

巨狼苦笑,哪一個豺狗不是個倔脾氣?!自己試圖要說動他們,真的是非常的困難。

“走吧!準備一晚上,明天你跟我們一起去盧安達。”巨狼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既然決定去了,那就好好準備。這次也許你是目前的僱傭兵生涯中,面臨的最為艱難的一次作戰。也是時間耗費最久的,你得有心理準備。”

侯大盛微微一笑:“我早準備好了。從我加入豺狗的那一刻開始。”

五個人談笑著回到了基地,是夜狂歡。巨狼帶著侯大盛、豹子和鯊魚他們痛飲到了深夜。第二天一早起來,打上揹包離開了基地。一架沒有任何標識的私人飛機,將他們和他們的裝備全數送到了基加利一處隱蔽的軍用機場。

一路沉默,即使給侯大盛他們送水的都是彪形大漢。而飛機上,巨狼帶著侯大盛他們出乎意料的槍不離身。即使是休息的時候,也會有兩個人醒著保持警惕。從飛機上下來,侯大盛他們馬上被一輛軍用卡車接走。

這輛卡車被包裹的嚴嚴實實,在車上甚至看不到外面的情況。跟侯大盛他們同車的,還有四五個膚色較淺的黑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圖西族人,他們警惕的看著侯大盛等人手裡握著槍一刻也沒有鬆懈。

車子行駛了大約一個小時左右,終於停了下來。侯大盛下車的時候,看到的是一處忙碌無比的軍營。到處都是持槍遊走的黑人士兵。這些人警惕異常,每個人的左肩都微微隆起。侯大盛看得出來,這些都是老兵。

而且都是不錯的精銳老兵。這點可以從他們的表現看得出來,是不是殺人見過血。經歷過生死,可以從他們的眼神中讀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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