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勝雄鹿是整個賽季的開端,李幸看起來真的滿血迴歸了。

對雄鹿拿下大四喜,接著,對國王,在同級生埃文斯的頭上,又轟下了一場30+20+10。

他的表現還是那麼具有衝擊力。

許多球員的表現是資料體現不出來的,而李幸的表現,全都可以在資料統計上得到真真切切的反饋。

他就是有那麼強。

“拉奇,傷病給你留下的最寶貴的東西是什麼?”

記者本想從李幸的嘴裡套出幾句人生哲理。

“最寶貴?你是哪裡的記者啊?”

李幸不喜歡這個問題。

傷病唯一帶給他的,是徐可。

衝這點,他應該感謝傷病,但是由於這場傷病,猛龍隊的連冠被終結,巴尼亞尼大傷,從巔峰中滑落,德羅贊患上抑鬱症。

可是,如果沒有這場傷病,李幸也許正在試圖衝擊全新的體育項目。

可能這一切都會以其他的形式發生,他也阻止不了。

如果沒有這場傷病,他不會有那麼多的時間回顧自己穿越以來的所作所為。

李幸還不是很清楚,但他總覺得,未來的方向越來越明朗了。

記者臉色一僵,本以為李幸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話。

“這個問題真是問得太好了。”

李幸突如其來地一槍,徹底把記者晃暈了。

“這場傷病帶給我最寶貴的東西,是懂得珍惜,珍惜身邊的人和事,珍惜已經擁有的一切。”

“簡單地說,就是珍惜當下。”

這樣的李幸是少見的,因為他在記者面前總是表現的很冒失,從不會瞻前顧後,而今天,他的改變卻讓人眼前一亮。

原來他是可以好好說話的。

這樣的李幸雖然難得,但球迷不喜歡這樣的改變是永久的。

猛龍隊的賽後新聞發佈會的收視率之所以會超越比賽,究其原因不就是李幸自然而然地懟天懟地嗎?

如果他變了,新聞發佈會還有什麼好看的?

為了媒體的利益,為了球隊的關注度,為了自身的人氣,李幸都沒有改變的道理。

賽季繼續著。

猛龍隊打出一波八連勝,終結他們連勝的球隊,是科懷倫納德率領的馬刺。

鄧肯、科比、加內特於今年夏天退役,他們的離去帶走了一個屬於籃球的黃金年代。

但路總要繼續走,nba不會因為誰的離開而倒閉不開。

倫納德便是銀黑軍團全新的領軍人物,他淡漠、他寡言、他薄情,看著就像活脫脫的鄧肯二世。

然而,面貌之下,人心難測,誰也不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

就好像他今晚一個人防爆了猛龍的外線,然後砍下35分,包括一記殺死比賽的搶斷反擊扣籃。

做完這些事,他還是面無表情。

當隊友啞火,李幸試圖接管比賽,這時,他的局限性就出來了。

他不再是那個120評分的天神了。

他的進攻不再像以前那麼穩定,不是隨便打打都能拿下單賽季70%的命中率。

今晚,他的命中率“僅有”50%,拿下39分18籃板,但這樣的表現只能幫助球隊把比賽拖到最後一刻。

倫納德暴走之後,這場比賽就被帶走了。

李幸嚐到賽季首敗,這是難得的體驗,許多人都以為他們可以拿下馬刺,但他們輸了。

“準備回家吧,這只是一場比賽,不是世界末日,所以,你們不必介懷。”

斯奈德如是說道。

次日,猛龍隊乘坐專機返回多倫多。

輸球的陰霾慢慢消失了。

沒有球隊可以保證拿下全部的常規賽,再強的球隊也會輸球,他們只能試著去接受。

埃斯比約中心

李幸比平常訓練到了更晚。

“拉奇,總覺得你變了。”

巴尼亞尼他們早就訓練完了,此時就坐在邊上影響李幸訓練。

這就是一群賤人,自己不想加練,也看不得別人加練,理由還冠冕堂皇的。

怎麼?我們不加練你就加練?你他媽做給誰看啊?

要不是李幸地位崇高,估計早就被埃文斯等人撂倒在地教育一二了。

埃文斯也不是不敢動李幸,只是他現在才傷愈復出,直接對他上下其手弄了個傷勢復發的話,他個擔待不起。

“我變了?”

李幸接住徐可傳來的球,再投。

“唰!”

“有嗎?”

李幸問著,走到下一個投籃點。

幫李幸接球不是一件苦差,只是會煩躁。

因為根本沒有機會走到另一個位置,他就像個投籃機器,每次出手,進球的弧線、力度、角度都是一模一樣的。

徐可只要站在原地,接住從籃筐上落下來的球,再傳給李幸。

“以前你可不會這麼認真啊!”埃文斯叫道。

李幸說:“因為以前我很強啊。”

這話聽得眾人眼角一抽。

賽季至今,李幸場均26+18+8+8。

除了籃板球,其他幾項資料都是生涯新高。

結果他說什麼?

“因為以前我很強啊。”

???

這意思不就是你現在不強嗎?一個不強的人打出了場均準四雙,其他人是不是都要去死了?

“拉奇,裝逼別太過,小心遭雷劈。”巴尼亞尼詛咒道。

“納尼,你太惡毒了,我哪有啊?”

李幸無辜的很,又投出一球。

還是進,還是進。

徐可正在做著世界上最輕鬆的球童,只要站在原地接球傳球就行,但她覺得這樣枯燥乏味了。

這就是站著不腰疼,她真應該去幫那些投籃穩定性不高的人撿球,到時候她就知道眼下這份差事有多美了。

李幸在加練,鄒琦也在加練。

按照李幸團隊給他制定的計劃,他每天訓練完都要留下來加練力量。

雖然李幸看不見力量房在發生著什麼,但是聽聽動靜就夠了,可憐的娃啊。

“你們要是這麼閒的話,可以去幫幫我們的小乳酪。”李幸說。(注:鄒琦的英文名是jo cheese。後面的se不發音,讀起來就像鄒琦一樣)

巴尼亞尼道:“不去,那家夥很沒勁。”

這話倒是令李幸感到新奇。

鄒琦沒勁?鄒琦算是黃種人裡少有的可以自來熟的人了,雖然語言不通,但也能很快跟人打成一片。

“怎麼說?”

徐可生氣了,李幸居然一邊聊天一邊把球投進。

打個鐵會死嗎?

巴尼亞尼說:“他的英語很不好,不論我跟他說什麼,他都會說yes。”

“這不是很好嗎?難道你不希望有人認可你的話?”李幸反問。

巴尼亞尼正色道:“我當然希望有人認可我,但我更希望他是聽懂了我在說什麼,並對我表示認可,而不是不耐煩地聽我說完,然後敷衍地認可我。”

“duang!”

李幸打鐵了,因為這真的很搞笑。

意大利人居然知道他在裡嗦扯一大堆的時候大家都很不耐煩,那你幹什麼去了?

知道自己嗦為什麼不收斂一點?

賤人就是矯情!

徐可開心地撿起球,然後丟給李幸。

她的噩夢來了。

李幸開始不準了。

皮球滿場飛,一開始,她很高興,因為終於可以動起來了

大概過了十幾個球,她開心心生厭惡。

追著球到處跑是很累的。

徐可邊跑邊說:“阿幸,你能不能投準一點?”

“你們不要再騷擾我了,我投籃都不準了!”李幸直接甩出一口黑鍋扣在巴尼亞尼與埃文斯的頭上。

看在他剛剛傷愈復出的份上,埃文斯沒有打他。

巴尼亞尼不幹了:“分明是你自己分心了!訓練就是訓練,為什麼你要分心呢?這說明你的心思根本不在訓練上,還是跟我走吧!”

“跟你走?去哪兒?”

“聖瑪格麗,我有事和你商量!”

李幸抓著球看向他:“什麼事非要去那裡商量?”

“難道你不希望在一個有人跳舞、有人在旁邊吹熱氣,有酒喝有東西吃的地方坐一下嗎?”

巴尼亞尼給李幸繪製了一副美麗的藍圖

很遺憾,李幸的確不想:“還是在這裡說吧。”

“唉,可憐的拉奇居然被該死的醫院抹平了稜角,你再也不是當初的你了。”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

至少李幸是同意這句話的。

“不錯,我再也不是當初的我了。”

“那我們就在這說吧。”

巴尼亞尼看見李幸又要投球,氣沖沖地上去一個封蓋,給了個打手犯規:“能不能坐下來聽我說?你這樣很沒禮貌啊!”

“可可,拜託你去幫我拿點水吧。”

李幸眼看訓練是不成了,只好停下來。

徐可求之不得,她再也不想幫李幸撿球了。

剛才本來是鄒琦要撿球的,結果她一個人閒的沒事幹,自告奮勇。

現在想想後悔死了,撿球傳球絕對是籃球場上上最無聊的事情。

李幸坐了下來,身上的汗滴答滴答的往下落。

身為一個潔身自好的人,怎麼能和這樣的傢伙商量軍機大事?

巴尼亞尼問道:“你能不能去洗個澡啊?”

“你們意大利人都這麼操蛋的嗎?”埃文斯都看不下去了。

李幸怎麼可能慣著他?

“我給你兩個選擇,一,現在就說,不要磨磨蹭蹭的,不要提出其他的要求,二,門在那,請你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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