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尼亞尼現在和卡通動畫裡那些因為遭到頭部撞擊而滿天星斗的可憐蟲特別像。

威斯布魯克的扣籃徹底地羞辱了他,沒有任何理由。

純粹是身體素質、對抗能力落了下風。

兩人在身體素質和對抗上的差距,不是身高可以抹平的。

巴尼亞尼在地上躺了一會兒,直到李幸走到他的身邊,他也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

李幸輕輕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我希望你還清醒。”

“清醒?清醒是什麼東西?可以吃嗎?”

巴尼亞尼好像真的被撞暈了。

很遺憾,李幸現在沒工夫陪他演戲,要麼沒事,要麼下去休息。

眼看巴尼亞尼要在他面前上演一出好戲,李幸可不慣他,回頭就叫了斯奈德,讓他換人。

聽到要換人,巴尼亞尼振作的比誰都快。

“別別別啊!”

“你不是不行了嗎?”李幸嘲諷地看著他,“恕我直言,你剛才看起來像是要進棺材了似的。”

“錯覺,統統是錯覺,說的是一面,做出來的是另一面。”

巴尼亞尼真怕被換下,那樣的話可就沒機會找那頭死烏龜報仇了。

有道是有仇不報非君子,仇人就在眼前,報仇的機會也握在自己的手中,豈能任由機會消逝呢?

巴尼亞尼態度堅決,嘟著嘴,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看到他的決心。

李幸姑且信他一回:“那你想怎麼辦?”

“怎麼辦?好辦,把球給我,我告訴你我要怎麼辦。”巴尼亞尼自信地說。

把球給他不是什麼難事,主要是這貨到底能不能打進呢?

李幸應該相信巴尼亞尼,這貨打雷霆隊真是像著魔了一樣,怎麼投怎麼有。

可是他剛才被人在頭上搞了這麼一球,會有影響嗎?

李幸的心裡有所擔憂,只不過他沒有在巴尼亞尼的身上看到任何的狀態隱患。

因此,他只能把巴尼亞尼的狀態看作是安全的,至少,威斯布魯克的羞辱式扣籃沒有給他帶來負面的狀態。

他只是出了個醜。

對他來說,出醜不是常態嗎?沒什麼大不了的。

是的,就該這麼理解。

李幸輕輕點頭,居然說服了自己。

來到了進攻端,李幸站上高位給隊友打了幾個掩護,而後到罰球線接球策應。

他留意了下巴尼亞尼的位置。

都說意大利人謙遜有禮,與人為善,即使吃虧也沒心沒肺不當回事,怎麼這麼美好的品德在巴尼亞尼身上就見不到呢?

李幸看見他在瘋狂要位,那可是低位啊,他的對手是伊巴卡。

雖然巴尼亞尼練出了一手低位進攻,可要在低位強攻伊巴卡也太勉強了。

“給我,拉奇,相信我!”

巴尼亞尼如斯自信的模樣看的人不得不相信他。

李幸猶豫了幾秒鐘,籃球傳了出去。

巴尼亞尼舉起一隻手,接球的瞬間,轉身面筐,逼得西班牙人對他採取強硬的貼身防守。

卻在防守達成的瞬間,巴尼亞尼的身體重心向後一斜,後撤步跳投出手。

這樣的身高還能做出這種動作,巴尼亞尼無愧於義大利諾維茨基之名。

伊巴卡最終還是中招了。

他的防守很嚴密,蓋帽尤其兇狠,可是和巴尼亞尼一比,他的高度終究是弱勢,一旦沒有佔得先機,後者便能躲過他的封蓋。

就像他一直以來都在做的事情一樣。

如果能夠避開最兇狠的封蓋勢頭,球進與否就全看巴尼亞尼的手感了。

“唰!”

他進了。

託他的福,李幸刷到了一個助攻。

其實那不是個好機會,只不過巴尼亞尼在接球後只用了兩個連貫動作便得分,在NBA,這就算助攻。

巴尼亞尼這麼活躍,李幸有些心疼威斯布魯克。

人家隔扣別人也不容易啊,這義大利棒槌怎麼一點也不受影響?這臉皮也忒厚了。

威斯布魯克也在奇怪,他分明是狠狠地打擊了巴尼亞尼,對方卻跟沒事人一樣,該幹什麼還幹什麼。

“你難道真的以為那樣的扣籃就能讓安德裡亞心態爆炸?”

史蒂芬森好似看出了威斯布魯克的困惑。

威斯布魯克倒真想聽聽巴尼亞尼隊友的看法啊,難道他們覺得這是正常的?

任何一個有理想有信仰有尊嚴要臉面的球員遭遇那種慘絕人寰的時刻之後,還有幾個人能在幾秒後恢復心態好好比賽?

這是正常人幹得出來的事嗎?

“看來你真的很奇怪啊。”

史蒂芬森故意釣他的胃口:“我還偏不告訴你了!”

“那你就去死吧!”

威斯布魯克目光變冷,臉色沉悶,猛烈的體前變向穿越史蒂芬森的防守,攻到油漆區外,扛著防守跳起,來了記殭屍拋投。

這是威斯布魯克的特點,他無論做什麼都很僵硬。

投籃如此、拋投如此、上籃亦如此。

僵硬也就算了,還有一定的準頭,這一頓操作秀的史蒂芬森頭皮上好似有無數只爬蟲在瘙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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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為自己受到了侮辱。

李幸讓巴尼亞尼發球,率先跑過半場。

帕金斯看著李幸。

這幾年兩人也交手過很多次了,他基本都是被打爆的那個。

他沒有怨言,相反,他在一次次毫無抵抗力的虐殺中找出了經驗。

他認為,李幸有些不為人知的弱點。

比如,他從來不會變線運球...

有一次他向球隊反應了這個問題,大家都像看白痴一樣看著他。

嗯,中鋒要變線運球幹什麼?你指望他在陣地戰持球突破嗎?

可是帕金斯總覺得的,以李幸這個進步幅度,就算有一天他真的在陣地戰中持球突破,做後衛的活計,他也不會感到驚訝。

這個男人就是這麼神奇啊。

真理向來只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帕金斯不指望有人能理解自己,他也不會繼續表露心聲。

他會持續地研究,發現李幸其他的弱點。

本著一顆探索的心,帕金斯主動發起了對抗,他希望在對抗中找到突破口。

和帕金斯相比,李幸就不太瞭解他的這位對手了。

是,他們交手過很多場,可他每次都毫無壓力的打爆了對手,所以也就沒必要瞭解了。

其實他覺得自己很瞭解帕金斯,對方就是一個可以用一個表情表達出上百種情緒的籃領苦力嘛,出身波士頓,有綠色血液,英勇好戰,完了。

他確實不需要太把帕金斯放在心上,兩人的實力本就不是一個量級的。

李幸卡在高位上,等史蒂芬森傳球過來,就要給帕吉斯這位老兵上一堂高位面筐防守漏洞展示。

只要他想拿球,皮球必然集中到他手上。

史蒂芬森對威斯布魯克接連在自己身上拿分很不滿,暫時也只得壓制住心中的慾望。

在比賽面前,個人的義氣與勝負不足為道。

李幸拿球,掃了帕金斯一眼,對方仍是一臉的無欲無求。

李幸就是不喜歡他這張無欲無求的臉,當即彎下身軀,強起一步,拉著皮球命中挑籃。

進球後,李幸在帕金斯的身邊跑過,留下一句:“你老是板著一張臉嗎?還是只有在我面前才這樣?”

李幸和帕金斯一樣,也喜歡板著臉,可他的話很多,由此可見他是一個活潑的人,只是因為某些因素限制了他的發揮,雖然大家看不出來,但他就是這樣的。

帕金斯則不然,這個人和他的表情一樣,永遠都只有一種情緒,一種聲調。

說話的時候,你也別指望他說出多少句話,那是做夢,不可能的。

說一句算是看得起你了,說兩句表明他很激動,說三句那就恭喜了,他可能是想殺了你,因為心裡有愧,所以跟你多講幾句話。

在雷霆這個充滿年輕人,天賦溢位,一路上遍佈著微笑、激情、斑駁色彩、閃電進攻的球隊,嚴肅寡言的帕金斯是一道奇特的風景。

他總是很沉默。

沒幾個人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也沒人有興趣去瞭解。

當李幸進入聯盟,他的存在對球隊來說更重要了。

每支球隊都需要堆積幾個內線來對付李幸,即使無法形成對峙局面,也要多多少少消耗一下。

這和世紀初各隊囤積肌**子每晚伺候那條橫行無忌的鯊魚是一個道理。

接著,是杜蘭特的進攻。

威斯布魯克揚明了他的態度,身為老大,他也該表態了。

這是他們的主場,從一開始,他們就要表現出絕對的強勢。

他們需要讓猛龍隊知道,不要打小心思,他們一定會拿下這場比賽。

杜蘭特背身壓住了企圖給他製造麻煩的託尼·阿倫。

高大的身材讓杜蘭特可以輕易做到這一點。

接著,威斯布魯克將球交給了他。

雷霆隊沒有拉開,杜蘭特不需要那麼大的空間。

當杜蘭特持球在手的時候,他才是那個令人恐懼的歷史級的得分怪物。

阿倫深吸一口氣,當他還在考慮杜蘭特的進攻選擇時,對方率先啟動了。

杜蘭特轉身,放低身勢,往前探出一步,速度極快,幅度也大的很。

這個速度,這個敏捷性,是阿倫這種天賦平庸的球員無法想象的。

杜蘭特奪路而走,進入籃下,躲開李幸的封蓋,右手挑籃得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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