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它就是碎了,長一千只嘴巴也說不清。

接下來的日子裡,沁心每天都面臨著超負荷的工作,抹洗不停,根本再無力氣想其他的事情。在她的‘小心謹慎’之下,每天‘打掉’,‘碰壞’,的東西雖然是愈加減少,但是已經是觸目驚心的債務金額,使得她內心的忿然感與日俱增。沁心一直在忍耐,她不是傻子,那些枉加之罪根本是子虛烏有,根本是事先設計好的。就像那天的花瓶,分明是林作巖先逼人在先,她才會打破的!

一個星期了!

戎沁心大門都沒有邁出去過,她白天被當奴役使喚,晚上像雕塑一樣坐在林作巖的書房一角。自始至終,林作巖都不發一語的埋頭做他自己的事,而沁心更是一句話都不願搭理他。她在忍,她忍,現在自己是寡不敵眾,孤軍奮戰,擅自撕破臉面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能忍多久,身體像燒了一把火一樣,被委屈和氣氛灼的生疼。

林作巖啊,林作巖,你真是氣死我啦!

最初的一絲期望都破滅了,她本以為林作巖不殺她,便是說明他不討厭她,自己與他至少也算的上是朋友,但如今看來這真是一廂情願到可笑!

爆發之時,在戎沁心今天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千元的債務,她望著手上枯死的一盆盆栽,怎麼也不願意相信它能值一千大洋。瘋了一樣的甩掉手上的盆栽,不顧九嫂和其他兩位丫鬟的喝聲阻撓,戎沁心氣勢憤然的推來了書房的門。

“林作巖!”

望著氣勢洶洶的女子面目猙獰的奪門而入,林作巖只是微微的抬起他的俊臉,似乎並不吃驚。

“坐吧。”

他一如既往的吩咐她坐下,只是沁心這次是忍無可忍,不再買賬了!她一把甩上書房的大門,大步流星的走近書桌,一拍而下。

“啪——”

次聲聲勢浩大,林作巖不能忽視的抬起雙眸直視女子惱紅的是雙頰。男子眯了眯眼,裡面似有濃重的慍色,他沒想到她這麼大膽子,對著他叫囂起來,她不記得她欠了他多少錢麼?

“你給我站起來。”

沁心寒著眼,冷冽的說到,彷彿這是命令。

“什麼事?”

“你給我站起來,我不喜歡你坐著擺著一副泰然無事的模樣!”真是令人氣憤,他的霸道和鋒芒就不能收攏一點麼,非要把她給逼急了,他才甘心?

林作巖把慍色的目光稍稍斂起,因為他發現眼前的女子是真的怒了。他當然瞭解,她的倔強和韌性能掙脫一切面前的束縛,就像當初她從林家大院的婚宴上落跑一樣。面對激昂的她,自己總是不能像平常一樣,冷冽到底,遏制到底,她不像任何他所碰見的女人,不僅不會因為他的長相而傾心,更是對他的勢力視而無睹。

緩緩的站了起來,林作巖發現女子的胸膛正劇烈的起伏著,她在憋著什麼,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連眼皮都不曾眨下。雙眸中耀出逼人的神色,她的埋怨那麼明顯。男子心疼的蹙起了俊眉,不自覺的深深凝望著她。

她真這麼生氣?

沉默了好一會兒,沁心只是攥著拳頭,怒目而視著,望著一語不發的男子,她想,是不是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感受?他甚至就那麼喜歡看到她難過,看到她受委屈,看到她走投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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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就這麼討厭我?”

咬牙切齒,沁心字字鏗鏘的問到林作巖。

“你就真這麼怨恨我?”

眼圈好像有一點紅紅的,只是沁心再也不想對著他哭鼻子了,她委屈的淚水他看的多了,只是沒有一次他把她當作一個朋友一樣,理解她的無奈。他只是個霸權者,為了他不明所以的理由壓迫她,奴役她,這種糾葛不斷的日子,果真就像他當初捏著她下巴信誓旦旦說的一樣。

——所以你一輩子都要和我糾葛,糾葛不斷!——

這就是他的目的嗎,讓自己活在地域裡沒自由,沒人權,還要永遠欠他的?!

林作巖望著面前憋著動盪淚水的沁心,愕然發現她對自己的誤解居然如此之深!討厭她?怨恨她?在她心裡,自己就是表現的這樣的麼?

瞪著驚愕的潭目,林作巖此刻第一次擁有完全震驚的表情,他從未想過自己對她的慾望,讓她如此看待自己。在她眼裡,自己是不是總是一個十惡不赦,欺霸於人的魔頭?她難道一點都看不出,他不是真的要她欠他什麼,只是希望有這麼一條鎖鏈,哪怕再微薄,再渺小,也能捆的住兩個人的身心。

他林作巖,只是希望這個女子能在她身邊,不想她離開他的視線。

難道這也錯了,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的眼裡從來都沒有溫情的目光,她看著他,從不會像他看著她。他那麼希望,她能心甘情願的靠近他一點,哪怕一點點,但她卻從來不!她只想離的越遠越好,從未想過多待一秒鐘。他才是最痛苦,最委屈的,最無力的,他沒有辦法,他想不出辦法能讓她看一看他。

他只有禁錮她。

“你說話啊,你怎麼不說話啊?!”

沁心氣瘋了,奮力的跺了跺腳,面前的男子緊緊的擰著眉,望著她的目光成分不明,只是再也看不到先前的怒色了,只覺得沉重非凡。

沉重。

為什麼他會感到沉重呢,如果自己沒有看錯,是什麼讓他壓抑著呢?

自己又沒有無理取鬧,她在控訴,她在辯駁,她在質問,難道他就一點反映都不給他,按照他的性子,他應該勃然大怒,然後說我就是討厭你,我就是要玩死你,我就是不讓你又好日子過才對!

但他沒有生氣,沒有大聲罵他,只是以沉重到讓人心疼的眼神看著她。

鵝黃色的溫綿燈光嵌出一個憂傷的輪廓,男子只在她的一步之遙,柔順的黑髮和他的潭目一個顏色,只是這樣的表情竟如此憂鬱,令人不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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