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各種綺麗,光怪陸離的畫面走馬燈似地閃過夢中。

迷迷糊糊間,我在鬧鐘的轟鳴中掙扎著起來,拉起另一個睡得不知今朝幾何的人。

狂歡一夜的某人將起床氣發揮到極致,嘟嘟囔囔地抱怨了半個小時,稍稍有些清醒的時候,一邊刷著牙一邊還在念念不忘著昨晚的豔遇。

“SHERRY,我給你說,昨晚見到那個男人肯定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帥的中國人了。甚至比LINKE還出色!”她嘴裡一口的泡沫兒。

我很想告訴她,她步出機場前後花痴的兩個男人都是姓藺的。

更何況,貌似這句話她一年前見到付耀軒的時候也說過。

我正想提醒她時間已經不充裕,包裡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掏出來一看,沒有意外熟悉的號碼,嘴角忍不住輕輕上揚。

那頭,喬伊透過鏡面曖昧地看我一眼“LINKE吧,這個新好男人怎麼就對你鬼迷心竅了咧!”

我白她,一邊接起電話放到耳邊

“怎麼樣?”

“倒計時開始,離你‘衣錦還鄉’還剩兩個小時二十分!”付耀軒清朗的聲音在那頭響起,我聽到滴滴答答的聲音,他的復健最近變成了兩次,早上一次,晚上一下。

醫生說,部分肌件恢復良好,以後單手用柺杖已經不是問題。

而一旦有了改變,就表示還會有。

我們的目標已經距離不遠。

但付耀軒的話卻提醒了我,我恍然大悟地叫一聲“啊,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告訴你了,委託人臨時出了事,我們換乘中午的班機回來,確切地說,是十四個小時又二十分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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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猛然沉靜了下去,我試著喂了聲

半響,那頭涼涼的聲音響起“你這個白痴,這麼重要的事情你都會忘記!”

“付耀軒!”

“如果你也伺候一個喬伊試試,恐怕連自己都能忘記!”

“不許人生攻擊哦!”聽著我的話,喬伊在那頭插嘴。

我撇嘴,“總之,你就在家裡乖乖地等著!”

“算了,這個大蛋糕我一個人吃了算了,反正某人也該減減肥了!”

“付耀軒你皮癢了吧!”

“。”

繞了一圈,這個傢伙總算說了句“路上小心…我等你回來!”

我哼口氣,心裡暖了暖“恩。。等我!”

掛了手機,喬伊揶揄地看我“SHERRY,每次你們打情罵俏就不可以顧慮一下身邊人的感受?別讓人家昨夜的飯都吐出來。”說得似模似樣。還裝作嘔吐的樣子。

末了,還不忘搖頭晃腦地感嘆一句“我就不明白了,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LINKE,怎麼就看上你了,沒事就兇巴巴的,也不知道柔情似水一下!”

我驚愕於喬伊這脫口而出的一系列成語,哭笑不得。

“付耀軒給你多少好處了?”

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她這形容誰呢?

喬伊卻是臉不紅氣不喘地說“我就是被LINKE收買了,效忠一輩子咧!”

我笑,敢情這廝的厚臉皮果然是跟某人學的。

然而,耍完嘴皮子,按時趕到約定地點,我們才發現,事情遠遠沒有我們想象地那麼簡單。

這次的CASS是一樁離婚糾紛案,簡單點說就是男方家世雄厚,又吝嗇異常,口口聲聲說不打算便宜那個當初自己一心一意娶進門,如今卻是貪戀他財富的女人。他的前妻,哦,不,法律上他們還沒有了斷。

喬伊原本不打算接的,豈知,對方本事挺大,輾轉找到了喬伊的恩師,迫於師恩,喬伊接了下來,沒曾想男方卻在國內出事了,因為牽涉一樁鬥毆事件,護照暫時被扣押。

在醫院躺了一個禮拜,離婚案沒解決,這邊又多了一樁傷人案。

這個男人還不是普通的麻煩。

而我們打算瞭解了情況之後就先回國準備的,一細聽下,才發現這樁傷人案的傷者已經去世,傷人案瞬間變成了命案。

棘手了不止數倍,喬伊聽完焦頭爛額。更明白自己惹上了怎樣的麻煩。

可是顯然撒手不管是不可能的了,於是正了正眼色,示意我在一旁記錄。

‘馬先生,現在你有必要把事情的始末詳詳細細地告訴我,如果你有絲毫的隱瞞吃虧的都只會是你!”

“其實錯不在我,真的,那群人簡直野蠻,說什麼我泡了他的馬子,靠,那女人脖子上又沒有掛著他的項圈,我的朋友只不過扇了他一耳光,就發火打了我朋友,而且我朋友現在還被他們扣押著,憑什麼?也太沒王法了!”

“朋友?”喬伊卻是飛快地抓住了一個敏感詞彙,“女性朋友!”

男人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答案再明顯不過,很好,那邊的離婚案又多了一個把柄。

這個男人絕對是來挑戰別人的忍耐力的。

“馬先生,容我提醒你,你正在打離婚官司,而且,你的理由是對方對你不忠?她是過錯方!”喬伊皮笑肉不笑地哼了哼。

男人的臉色難堪地沉了沉“這個女人也只是我回國認識的,談不上多好,大家都是玩玩而已,誰知道。”

“好了,你先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

“好像是個大學生,剛畢業的,長得挺漂亮的、”

“馬先生,我的意思是她的背景!”喬伊笑著打斷,忍無可忍地翻翻白眼。

“呃。”後者卻遲疑了,半響給了一個哭笑不得的答案“我不知道!”

喬伊手掌緩緩在身側攥成拳,臉上拼命維持笑意,男人倒是有點急了,說“可是她穿著打扮都很高檔,開的車上百萬,叫…。叫”

冥思苦想一陣,忽然恍然大悟地一點額頭“叫顧雪!”

我動作一頓,抬頭。

男人臉上還未褪去的淤青呈現一種可笑的狀態,還在說“早知道惹上這種麻煩,我死也不會去給她搭訕!”

顧雪,顧雪。

一個連背景都不知道的女人,口口聲聲說是朋友。

一個認識不到二十四個小時,卻一起牽涉了一場命案。

一個叫顧雪的女人。

就算我如何想要自欺欺人告訴自己這個人不會是我認識的那個,可是這些所作所為的確是顧雪做的出來。

馬鈺東惹上的這個人在這座城市不容小覷。至少,他會在之後的數十年懊悔自己當時的衝動決定。

而顧雪,更是匪夷所思地惹上這個男人後,還不安於室地挑起這場事端。

那個男人叫向雷,在黑道是個響噹噹的人物,十年前,隻身闖蕩,可以說是白手起家有了今天的成就。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明白,這種人,招惹不得。

就算招惹了,也最好不要紅杏出牆。

但,顧雪全做了。

他們說,黑道上的人最忌諱的就是馬子水性楊花,更何況被逮個正著。他們說,死的那個人是跟著向雷十年的副手。他們還說,向雷心狠手辣,顧雪只是他眾多女人中的一個,可有可無。即便如此,恐怕是唯一一個讓他顏面掃地的女人。

而我…。

做不到坐視不理。

於是,我去找了喬越。

明亮的大廳,喬越以貴賓的待遇接待了我,他說“好久不見,顧言!”

我苦澀地笑,抬頭對視他的眼,直截了當“顧雪的事你知道了嗎?”

他笑,修長的手指半玩著手中的鋼筆,筆尖金黃,晃了眼。

“知道又如何?”他答,冷漠並沒有深入眼底。

我更加肯定心中的揣測。

心中腹誹

到底是顧雪固執地看不到其他人,還是她不懂得珍惜。

“她。只有你能幫助他了!”我說,希翼地看著喬越“向雷不愛顧雪,所以,他什麼都做得出來!”

喬越冷笑,“這一點我比你更清楚,但是有一點你說錯了,能幫助他的不是我!”

“向雷這個人軟硬不吃,但十年前他還是個街頭混混的時候曾經欠過一個人的人情,這個人,你我認識!”喬越說完,墨黑的眸子睨向我,“顧言。能幫助她的是你!”

我的身子一頓。

緩緩就聽得喬越說“只要他肯說一句,向雷這個面子無論如何他都會給的,也只有如此,他才能在放了顧雪後對外界有個說法。”

蹙眉,我想,我已經知道答案。

“可是。你就不能去求求藺奕楓!”他們是多年的好友,沒理由。

喬越卻笑了,笑得冷然,眼底突然就有了一絲挫敗。

他說,一字一句,溢著悲切

“顧—言。如果沒有你,說不定還真可以”

一句話,仿若將我推入了冰窖。通體的冰寒。

好笑地冷哼。

“你以為我沒試過?怪只怪你是顧雪的姐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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