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約會,我也洗了頭,吹直發。然後化了個淡妝,挑了件得體的衣服出門。打車去飯店的時候我心裡平靜了許多。

服務員殷勤的領我進了V9,我在開門那一剎那甚至想過是不是洗手間裡全是偷偷埋伏的人,就像曾經的段禹那樣,其實等著我的只是一場笑話。

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推門進去,裡面空蕩蕩的竟然一個人也沒有。

服務生請我落座,然後問我喝什麼。我謹慎的頭上滴汗,這會不會是新式的整人手段,我瞄了服務生一臉殷勤的臉,會不會是,他想把我一個人誑來,然後讓我以為是他付賬,就亂點一氣,最後還得自己掏腰包?

這也太陰狠了吧,比殺了我分屍一千片還變態啊。

於是我訕笑著問服務員:

“這個包間是丁先生預定的嗎?”

“是的小姐。丁先生是我們這裡的白金VIP。”

“那……他有過不良付賬記錄嗎?我是說,比如結賬糾紛什麼的......”

服務生大概被我問得一頭霧水了,繞了一圈,反面回答倒:“丁先生的消費都是記在他賬戶上的,每月到他公司財務處結賬,不存在什麼糾紛。”

這麼一說,我頓時放心了。於是我爽快道:“拿點新鮮蘆薈汁來。”

養顏,從現在做起。消費,從公款花起。

坐著足足過了二十來分鐘,包間門才被推開,進來的當然是丁少,只有他一個人,看到我已經在了,他愣了一下。

“來這麼早,不是叫你12點半嗎?”

“我不敢讓你等。”我老老實實說。然後朝他展現了一個比較客套的靦腆微笑。

他果然有些心虛,坐下來,把外套丟給服務員掛起來。然後向服務員道:“可以上菜了。”

他的舉止優雅,言語有度,如果不知道他的德行,一定會被他的翩翩風度所迷惑。可是我知道他的德行啊……於是我心裡一個勁的邊吃邊哀傷,這麼美好的一副皮囊,卻包裹著一顆獸心,真是暴殄天物啊。

我們吃得很沉默,主要是我不知道能聊些什麼,我們顯然沒有什麼共同話題,而他似乎也嚴格遵守著食不言寢不語的優良傳統,使這頓情人節的午餐,變得格外無味。

幸而我有美食相伴。差不多吃飽了,於是我便放下了筷子,他沒有抬頭:“不吃了?”

“飽了,丁少,謝謝招待!”

他抽空抬眼瞧了我一下,便道:“我可不是在招待你,是我出錢包了你!”

他說的認真,我一窒,喝到嘴裡的汁水差點吐出來。

我不敢說話了,怔怔的看著他吃東西。尋思著是不是該問問清楚比較好。然後感覺牙裡塞了東西,於是我藉故進廁所剔牙,結果弄了半天也沒把卡的東西弄出來,怕呆久了引起不必要的猜測,那會很不好意思,於是只好不舒服的出來,趁他繼續吃東西的時候,我翻開自己的包,想找找能剔牙的東西。

找半天沒找到,而這邊丁少也自顧自的吃完了。

他說了句他去洗手。然後就進了洗手間,我難受的厲害,正巧瞄見他桌上放著名片夾,一激動,悄悄偷了一張,還是燙金的。開始冒險,拿他名片折一下,開始掏。

這一招從來沒試過,居然還蠻好用,正當我面目猙獰齜牙咧嘴時,好不容易,肉出來了,然後,我也看到他了。

當時他那張臉,怎麼形容呢?

纏綿悱惻?********?人生自古誰無死??……

整個五官糾結在一起,並且還微微抽搐著。我心裡嗚咽了一聲,鄙視我吧,這樣也好……

然而我還很淡定的說了一句:“這家什麼飯店還五星級,連牙籤都沒有……只好用你的名片……你要不要試試?我教你,很好用!”

然後他臉色蒼白的坐下,從旁邊的櫃子上小盤子裡拿來一個包裝精美的小盒子,裡面赫然是一對明晃晃的象牙牙籤。

他鎮定的遞給我,我鎮定的接過,不忘說了聲謝謝。雙方僵硬無比,然後就一直很有想死的念頭,盤桓在腦子裡久久不去。

他隔了半晌突然幽幽嘆了一口氣:“哎,我對你的印象真是沒有震驚,只有更震驚,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我覺得很對不起他,好歹人家也是在過節啊。

然後他又說:“知道我為什麼今天約你嗎?”

“丁少……我就是想問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呀?我都糊塗了……”

“你以為呢?”他曖昧的朝我笑笑,我立刻如臨大敵,結結巴巴道:“以為什麼?”

“情人節跟你約會,代表什麼?”

“我我我……不知道……”我心猿意馬著。剛才還是一副英勇就義的心情陡然間被他看得臉紅,我覺得他果然是萬花叢中過的人,調戲起姑娘來實在是太拿手了。

他卻高深莫測的一笑,然後斜斜望著我,那眼神裡,竟有了幾分曖昧和稍許的寵溺。

他……這是在泡我嗎?

我被麻麻的電了一下,心中湧起滔天駭浪,然後我鼓起勇氣,大著膽子,漲紅著臉弱弱的問:

“你……喜歡我嗎?”我問出口就差點咬掉自己舌頭,我原來打算問的是,‘你不會喜歡我吧?’怎麼竟然出口的是那麼一句充滿期待的話。

他滿意的看著我,歪著腦袋,輕輕說:“你猜?”

我腦子裡鬥爭了很久,決定乾脆的大聲道:“喜歡!”

他笑意更濃了,然後伸手捏了捏額頭,一臉無奈相,又向我道:“你再猜!”

“……”

瞬間被秒殺……

什麼叫怒火攻心!

為什麼古裝戲裡總有人會氣吐血,原來是真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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