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經是傍晚,夕陽的餘暉照著大地,染上金黃。佑熙蜷縮在皇北天懷中,眯著眼,在馬車的顛簸中,打著瞌睡。

迷濛的眼睛,半睜半閉之際,總會看到皇北天那張霸氣的俊顏。

高挺的鼻子,微薄的唇,鳳眼狹長,劍眉濃黑英挺,閉著著的眼睛,顯得睫毛很長。

很帥的一個男人。

佑熙睏意竟然消失了幾分,眨著眼睛打量著皇北天,自己也覺得自己這樣似乎有些無聊,忍不住輕笑。

皇北天卻陡然睜開了雙眼,黑漆漆的眸子和佑熙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一時間佑熙的心像胡亂蹦竄的蹦蹦球一般,不受抑制的跳動,赧然的別開了臉。

“好看嗎?”皇北天低醇而磁性的聲音在佑熙上方想起,竟然帶著絲笑意。

佑熙回過頭,挑挑眉,壓著那份不安的悸動,故作輕鬆道:“誰看你了。”證據確鑿還抵賴。

皇北天蹙眉,正要說什麼,眼神突然一厲,抱緊了佑熙,而佑熙不知道皇北天突然怎麼了,剛想開口問,馬車底部,發出了一聲巨響,而她被皇北天抱著衝出了馬車,佑熙驚悸,她可以確定,剛才是有個人從馬車底部撞了出來。

少九也扔下馬車,飛身向皇北天奔去,站在了他身後,兩人背對著背,望著四周的動靜。

佑熙驚悸的眼睛看到馬車突然‘轟’的一聲發出一聲巨響,爛的粉碎,一道黑色人影,衝上了半空中後,手舉著彎刀,向他們襲來。

少九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劍,‘鐺’得一聲,擋住了那人的攻擊。

那人影被少九這麼一擋,身影連連後翻了幾下,才站穩在地上。

“主子您先走,這裡留著我應付。”少九擋在皇北天和佑熙身前,做好了應戰的準備。

佑熙完全驚呆了……

“想走,沒那麼容易!”空中傳來一道虛幻而又清晰的聲音。

佑熙回神,轉頭尋找著聲音的來源,只見一道修長的身影從空中優雅地落在了他們面前。

而他的身後也多隨之飛躍出十幾個黑衣人,手持著利器,來意不善。

領頭的那人,一襲白衫,一張陰邪的臉,那雙盯著佑熙的眼睛,有著太多的貪婪。

“你們是何人,為何攔住去路。”少九禁戒,怒問面前的人。

“身後可是北王!”白衣男子手拿一把摺扇,故作瀟灑,指了指了皇北天。

大冷天的,拿把扇子,不知是冷是熱,怪異的很,不過佑熙想起了電視上,很多人不是用扇子做武器麼?

難道白衣男人手中的扇子是武器,他們攔住去路,為何?佑熙思索了一下,突然想到,難不成,又和她有關。

倒底她背上有什麼秘密?

似乎很多人想要她的命。

皇北天推開少九,鎮定的站在那裡,黑眸不悅的望著那些突然冒出來的人。

“不知閣下有何指教!”聲音透著冷凝和殺氣。

白衣男子輕笑道:“北王之名如雷貫耳,不僅相貌堂堂,而且富可敵國,如今還擁有了一個這個女人,更又添了一份優勢。”

佑熙望著白衣男人,又望向了皇北天,什麼意思,他的意思是北王也貪圖她背上的東西嗎?

不,不,她不信。

“只要北王將這個女人留下,我們不會為難你,北王可以安然離去。”

“做夢!”皇北天冷哼,怒斥。

“哪別怪我們不客氣了。”白衣男子揮手,身後的那些黑衣人齊齊向皇北天襲擊而來。

皇北天保護著佑熙,左閃右避,速度奇快,抽出腰間軟劍,拼命地保護著佑熙不受傷害。

刀光劍影,鮮血四濺,佑熙恐懼的閉上了眼睛,緊緊的揪住皇北天的衣服。

皇北天從小拜江湖中一位高手為師,武功自是不差,對這些人倒是綽綽有餘。

加上武功不在皇北天之下的少九,卻也不算吃力,二人揮舞著劍,刺殺著襲擊者。

白衣男子則似乎很悠閒,站在那裡觀戰,手指巧妙的把玩著摺扇。

眼看著自己的人,都和皇北天戰了幾個回合,卻還是無法將佑熙奪過來,他按捺不住了。

“一群廢物!”原本不想弄髒了他的白衫,不想出手,現在看來,他低估了北王的能力,身邊那小侍衛也不容小覷。

他飛身而上,招式凌厲,一把摺扇帶著宏大的殺氣襲向了佑熙。

皇北天大驚,手中的劍,去阻止那白衣人的攻擊,卻不料,那白衣人虛晃一招,摺扇幻化,比利器還尖銳一般,重重的刺在了皇北天的胸口上。

皇北天吃痛,後退一步,想要抱著佑熙飛身躲避到遠處的時候,那白衣人卻鬼魅一般的從皇北天懷中奪走佑熙。

“主子!”少九刺傷了一個黑衣人,轉頭看到皇北天受傷,大驚。

黑衣人看白衣男子已經得手,也不和少九糾纏,奔到了白衣男子身邊。

佑熙掙扎著,顫抖著,皇北天的鮮血,讓她的心快要停止了跳動。

“混蛋,你傷了他,該死的混蛋!”佑熙掙扎不開男人的手臂,狠狠的低頭在男人的手臂上咬下。

‘嘶’男人痛的皺眉,卻依然沒有放開佑熙,只是惱怒的瞪了她一眼。

“放開她!”皇北天痛的臉色發白,劍眉緊皺,眼中都是不甘和擔憂。

“後會無期!”白衣人得意的丟下這四個字,挾持著佑熙飛身離去。

皇北天上前了追了兩步,心口一痛,昏了過去。

“主子!”少九慌忙扶住皇北天的身子,看著傷口的鮮血,大駭,竟然有毒。

該死!

皇北天的傷不知怎樣了,要不要緊,佑熙蜷縮在一張石床上,很是擔心。

望著燃燒著的火把,還有兩個看著她的男人,他們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任她怎麼問都不說話。

這裡是什麼地方?其實是哪裡又有什麼區別,反正這個世界她很陌生。

她知道的是,皇北天受傷了,似乎很重,還有,這裡的人一定是想要她身上的東西。

正想著,從門口進來一個男人,一個老男人,臉上的皺紋都能夾死幾隻蚊子,像枯樹皮一樣,白髮很長,披散著,整個看起來,好像小時候看的聊齋裡的鬼怪一般。

鎮定,鎮定,再鎮定,佑熙還是忍不住吞嚥了一口口水,手心也緊張的出了汗。

望著那靠近的老人。

他行走的樣子卻和年輕人無異,靈活迅捷,只是幾步便走到了她身邊。

那白髮老人只有一雙眼睛帶著點活著的氣息,望著佑熙,而後發出一陣怪笑聲,讓人毛骨悚然。

“怎麼……我長得很可怕嗎,看你的眼神好像見到鬼一樣。”就連聲音都這麼怪。

“你派人抓我來的?”佑熙猜,他是這些人的頭頭吧。

“對……我需要你。”老人說著模稜兩可的話。

“要殺我嗎?”佑熙站了起來,望著老人的眼睛,希望看得出什麼,可是那眼睛很隱晦,什麼也看不出。

“不,不,不!”老人笑著連連搖頭,“或許可以選擇另一種方法,可能有點生不如死的感覺……”說著發出一聲怪笑,刺耳難聽又嚇人。

佑熙垂下眼簾,左右還是死,倒黴透了,按道理說冷夜卉就是王爺的小妾啊,怎麼會有這麼一個重大的秘密,會在背上,還引得這些奇怪的人爭奪。

抬頭,望著那老頭,“好吧,左右都是死,總要讓我明白的死吧,倒底是為什麼,什麼秘密讓你這樣不折手段要得到。”佑熙此刻,倒也不那樣緊張害怕了,害怕也沒用的。

老頭眼中冒出了金光,好像看到了什麼美好的東西,雙手一揮,激動的道:“你背上的秘密,知道的人不多,卻足以令世人瘋狂的爭奪。”

“是什麼?”佑熙追問,有些好奇了倒是。

“那個秘密能讓人長生不老,青春永駐,而且可以擁有摧毀一切,統領一切的力量,只要參透了秘密的真諦,我……就是這世界的主宰,永世不朽。”

就這樣嗎,佑熙望著老人眼中閃動的光芒,那是一種對權力還有征服一切的慾望。

長生不老,真的有長生不老的秘訣嗎?

“一直活著很好嗎?”佑熙皺眉,“看著身邊的親人一個個的死去離開,看著自己的朋友衰老死去,一次次的生離死別,每一次都會心痛。大家都在變化,世界也在變化,而只有你不變,永遠站在原地一成不變,這不是很恐怖麼?”

“住口!”一直看起來還算和善的老人,突然氣怒的冷喝一聲,“你懂什麼,想說服我,讓我放了你嗎,別做夢了。既然活著無意,你可以去死了,來人!拉下去。”

佑熙在被拖下去的時候,心中腹誹,老妖怪!

皇北天從昏迷中醒來,看著自己置身在一間簡陋的屋子裡。

佑熙,被抓走了,心不禁的痛、擔憂,不顧傷口的痛苦,翻身下了地。

“主子您要去哪裡?”少九忙扶住皇北天,擔憂的問。

“我要去救佑熙,她不能有事!”

“你現在這樣如何救她。”

屬於第三人的聲音在屋子響起來。

皇北天和少九抬頭間看到,原本只有自己的屋子裡,何時多了一個男人。

邪魅的臉,帶著輕笑,一雙邪氣的眼睛望著他痛苦的樣子。

他是人是鬼,燭火下,他竟然沒有影子。

“你是何人!”皇北天唇色發白,看起來,餘毒未清。

“我?”來人邪魅一笑,“我可不是人,佑熙被抓走,你也不去搭救?”

皇北天管他是人是鬼,他要出去,找到那些奪走佑熙的人。

身子歪歪扭扭的向外走去。

“你這樣怎麼救人,你知道人在那裡?怕是你等你去了,她也死了。”邪魅男人的聲音在皇北天身後悠閒的響起來。

皇北天回頭,身子倚在了牆壁上,黑眸望著邪魅男人,“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不過要我告訴你,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皇北天粗喘著氣,盯著邪魅男人,說:“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好說!”邪魅男人長臂一揮,空中閃現一副畫面,皇北天驚訝的發現,佑熙的身影出現在上面。

她被綁在一張長形桌上,光裸著背,趴在那裡,小臉上都是痛苦。

看到佑熙這樣子,皇北天的心都揪起來了。

“她在哪裡!”皇北天身影不穩的走進邪魅男人,“告訴我,她在哪裡,我要去救她!”

“你現在這樣子怕是救不了她。”邪魅男人似乎故意吊著皇北天的心,“不過我可以救她!”

皇北天望著邪魅男人,已經無暇思考,詢問他的身份,也無暇去探究為何他什麼都知道,而且擁有神秘的力量。

邪魅男人繼續道:“救她可以,不過你要付出一些東西來報答我。”

皇北天望著畫面消失在他眼前,心急如焚,怒吼道:“告訴我,佑熙在哪裡?”

寫沒男人不疾不徐的道:“我說過我可以救她,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說,要什麼都可以!”

“包括你的命?”

“只要能救佑熙,命你可以拿去。”

“主子……”少九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太過震驚,此時聽到主子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這才回神。

“沒那麼嚴重。”邪魅男人一笑,“我要你的命沒用,我收走你的味覺,嗅覺,而且再贈送你一樣東西。”

這是什麼人,好似掌握著人的生死一切,對佑熙認識,卻又不肯直接去救人。

“說下去。”皇北天忍著傷口的痛,強撐著站在那裡。

邪魅男人繼續道:“喝下這藥丸,我就答應你,它會讓你失去嗅覺味覺,甚至,每個月都會錐心的痛,你還願意嗎?”

“只要能救佑熙,這些又算什麼!”皇北天的話毫無猶豫之色。

“主子不要……這哪是一個條件,分明是幾個。”少九阻攔,上前擋住了皇北天,卻皇北天狠狠推開。

“如果哪一天你受不了了,只要你說你不愛佑熙了,想要解藥,我會給你,所以你愛他便要失去很多,得到痛苦,不愛她,你便會快樂,不後悔麼?”

皇北天一字一句的道:“我的人生沒有後悔兩個字。”

邪魅男人一笑,伸出雙手,遞給皇北天藥丸,皇北天毫不猶豫喝下。

皇北天腦子有一刻的暈眩,轟然倒地。

邪魅男人優雅的收起了手,蒼白而修長的手指輕輕彎起來。

邪魅的人,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皇北天,而後消失不見。

只有不知所措的少九,在呼喚著自己的主子。

佑熙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因為那把鋒利的刀已經在她背上劃了個口子,痛的她真想死去。

鐵鏈子固定著她的手腳,一點活動的餘地都沒有,就連本能的掙扎都不可以。

因為痛,冷汗滲出了肌膚。

剝皮,是一件極為技術的活,要小心翼翼,不可疏忽,不然會破壞掉上面所要的秘密。

身邊站著的是那個長相像老樹皮一樣的男人,看著她被活活剝皮。

鮮血順著佑熙雪白的肌膚流下,慘不忍睹……

正在那操刀的男人要落下第二刀的時候,一陣狂風襲來,男人的身體被卷起來,摔在了牆上,‘砰’一聲又落在了地上,吐血而亡。

佑熙不知是因為痛,還是恐懼,都要混過去了,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景驚得清醒了幾分。

“你是何人,敢闖我幽冥宮!”老樹皮男人目光森冷的望著夜帝。

“我是你爺爺!”夜帝看著佑熙那麼漂亮的背,被劃一道口子,惱怒不已,長袖一甩,那老樹皮男人被風捲起,摔在石牆上,發出一聲巨大撞擊。

‘哇’吐出一口鮮血來,他連忙起身,奔向了石門,夜帝那種士氣,竟然讓他落荒而逃,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小熙熙,你可真不省心,不過好在你不省心,才讓本帝有英雄救美的機會。”

邪魅的聲音,在佑熙耳邊響起,不用看,佑熙也知道,來者是誰。

一雙涼涼的手來到了她的背上,有人靠了過來,還有著涼涼的氣息。

“喂喂你在幹嘛,快幫我解開。”那雙冰涼的手,讓佑熙清楚地知道那是夜帝的手,只有他的手才會這樣清涼不帶一絲溫度。

佑熙說完不聽得夜帝回話,卻感到,他的手摩挲著她的肌膚,夜帝的舌頭,輕舔著她的背,她的傷口,彷彿是親吻,又彷彿不是。

“你在做什麼?!”佑熙偏過頭,卻看不到夜帝的臉。只是背卻奇異的不痛了。

手腕上的鐵鏈,猶如有生命一般,自動脫離了佑熙,佑熙慌忙的坐起來。

轉身要尋找夜帝的身影,夜帝卻怪叫,“喂,把衣服穿好了。”

佑熙低頭一看,天……,該露的不該露的全露了,臉一陣火熱,慌忙得穿好衣服,從那像案板一樣的長桌上下來。

夜帝卻還捂著臉。

佑熙看到夜帝心裡很高興,走到夜帝身邊,扯了扯他衣袖。“哎,我穿了衣服了,你別捂著臉啦。”

夜帝卻背過身去,“走啦,走啦,快離開這裡,不然天亮了,我可就冒煙了。”

夜帝說完一手捂臉,一手攫住佑熙的細腰,向牆上撞去。

“啊!”佑熙驚叫一聲,這樣大的力道,這樣的速度撞在牆上,她還不得成了肉餅,害怕的閉上了眼睛。可是預期的痛並未襲來,佑熙忐忑的睜開了眼睛,卻看到自己身在明朗的天空下,不遠處還可以看到模糊的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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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熙驚懼的心這才平息下來,轉而高興的揪住夜帝的衣袖,“你怎麼來了,不是在暗夜之城嗎,謝謝你救了我。”

夜帝不出聲,佑熙頑皮一笑,“你不是流鼻血了吧?”

“救了你都不說聲謝謝,卻在這裡調侃我。”夜帝兇巴巴的喝了佑熙一句。

“好啦,開玩笑的啊,見到你高興嘛。”佑熙討好的拉了拉夜帝的袖子。“謝謝你救了我,不然我可真的被剝皮了,您老啊來的可真及時。”

夜帝這才正眼看佑熙,鼻子的血跡也偷偷擦乾淨了,笑嘻嘻一把摟住佑熙的腰,“是不是所有男人,就我對你好,來,想謝我就讓我親一口。”

“你怎麼就想著賺便宜。”佑熙皺眉,推著夜帝,讓他鬆手。

“就知道你沒良心,不讓我親,我非要親。”佑熙撅著嘴巴,湊了過來。

“喂喂……你怎麼這麼可惡。”佑熙的手推住夜帝的臉,自己也別過頭去,不讓夜帝得逞。

“就親一口啊。”夜帝伸出一隻手,抓走了佑熙的一雙搗亂的手,冰涼的唇,狠狠的吻住了佑熙的唇。

不知是作弄佑熙,還是淺嘗為止,並沒有唇舌交戰,只是單純的唇。

終於得逞,夜帝也鬆開了佑熙,邪魅的眸子在夜色中卻顯得更加魅人,可是佑熙看得出他似乎在隱忍著痛苦,他身體不舒服嗎?

佑熙想問,可是想起他方才行為,生氣的轉過身去,咬著唇不說話,這些臭男人就知道欺負人。

夜帝望著佑熙這樣抗拒他的吻,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親一口又怎麼了,又不會懷孕。”

“你……”佑熙皺眉,也不管夜帝是不是能看到她的眼神,狠狠地剜了夜帝一眼,又氣又無奈,一時不知要罵他什麼。

“真生氣了,那我走了,找你的皇北天去吧。”夜帝說完好似要消失一般,佑熙急了,轉身,“等一下。”

雖然惱夜帝的對自己的輕佻,可是也知道他沒個正形,幾次的救自己,這樣自己生氣走了,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夜帝卻背過身去,雙臂環胸,抬著頭,像個賭氣的孩子,望著天,不理佑熙。

佑熙來到夜帝面前,看著他氣鼓鼓的臉,又有點想笑,這是統領暗夜之城的帝王嗎,分明是小孩子,而自己在夜帝面前似乎也變得回到了童真,沒有負擔,就像兩個頑皮的孩子在鬥嘴,即便是親吻,也覺得只是孩子之間的遊戲。

佑熙伸手捏住了他氣鼓鼓的臉,“好了,好了,難得見你一次,總是這麼神秘得來去匆匆,親都親了,算我倒黴,和好吧。”

“算你有良心。”夜帝拍掉了佑熙蹂躪他臉的手,“你這個倒黴女人,總是麻煩不斷,有下次看誰救你。”

兩人又毫無芥蒂的笑起來。

和夜帝在一起,總是有歡笑存在。

“你身體是不是不舒服?”佑熙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關心。

對她關心他!

夜帝搖頭,“沒有,我很好啊,不看打得那些人滿地找牙嗎。”

“沒事就好。”佑熙微笑,行為他真的沒事,她在暗夜之城的日子也知道,一般情況下,那裡的人是不會出來的,想必夜帝這樣出來,會冒著什麼危險吧。

“這次不是開玩笑的,我可真走了,天要亮了,我要回去了。”夜帝的口氣中有些微的失落,邪魅的眸子,盯著佑熙的臉,不捨。

“哦……”佑熙低低哦了一聲,手卻還是抓著夜帝的衣袖,彷彿自己一起玩的小夥伴,好朋友要回家了,就剩下她自己那種感覺,有些不捨。

“回去吧,他在等你!”夜帝忍著心裡的痛,伸手推了佑熙一把。

佑熙身子一輕,頭一陣發暈,閉上了眼睛,睜開之時,卻看到自己在一間簡陋的屋子裡。

“佑熙!”

“皇北天!”佑熙從微鄂中回神,看著皇北天蒼白的臉,想起他的傷,擔心的道:“你的傷要緊嗎?”

“無礙!”你沒事就好,皇北天聲音中有著激動和喜悅,不顧自己的傷口,將佑熙緊抱在懷中。

佑熙沒有掙扎,只是拍了拍他的背,“別擔心,我沒事!”

還好,一切都平安。

幽冥宮的宮主被夜帝打的不知是死是活,佑熙等人也沒有什麼危險了。

皇北天、佑熙海域少九則在一個小鎮上的客棧暫時住下,一個調養身體,一個養傷。

皇北天的身子早就無礙,佑熙的身體在皇北天的照料下,也精神起來。

只是佑熙不明白,為什麼她回到皇北天身邊的第二天,吃飯的時候,皇北天卻突然說飯菜沒放鹽。

她覺得味道剛合口甚至有點鹹,為什麼他說沒放鹽,正想問,皇北天卻解釋,意思只是說飯菜有些不合口味。

佑熙認為以為皇北天在挑食,少九則默默吃飯不說話。皇北天卻也接著吃的津津有味。

這一住就是一個月,一直等到了佑熙身體恢復,皇北天終於決定要上路了。

佑熙不想害皇北天,怕自己以後會連累他,一些暗藏的力量,還有一個明擺著的王爺。

可是皇北天不在乎,霸道的將她丟上了馬車,冷著臉,帶著她一起上路。

罷了……以後的事,到了再說,佑熙妥協了,因為她自己也不知道,該去哪裡。

路遙遙,一直行走著,尋找著心的港灣……

【義王府】

一種哀傷的色彩籠罩著義王府,紅色的燈籠換成了白色,一切都充滿了灰色的氣氛。

已經步入冬天了,天氣變得冷了起來。

可是義恆樓院落中花廳下,凌嘯陽一身悲傷和痛苦坐在那裡,原本俊美的臉,顯得那樣憔悴,髮絲凌亂,青色的胡茬,許久未剃,往日的意氣風發,被頹廢所代替。

手中的酒,如水一般,灌進嘴裡,苦的、辣的、烈的、卻麻,痺不了他的心,減輕不了他的痛苦和自責,也許還有別的什麼……

母親的臉,活著的、死去的、溫柔的、慈愛的,在凌嘯陽眼前晃動著冷夜卉的臉,哭的、笑的、罵的、怒的,在腦海中交疊。

心中,有著對母親突然離世的無法接受,也有對自己行為的自責和愧疚,恨不得時光倒流,他不會去頂撞母妃。

可是出了這樣的痛意外,還有著別的痛,是什麼啊,為什麼心裡的某個角落傳來噝噝的痛苦聲。

母親死了,冷夜卉逃走了。

王府好像死了一般,而他也好像失去了生活的目標,他該愛誰,該恨誰,該報復誰。

“嘯陽哥……”雲姍的聲音在凌嘯陽身邊響起,有著擔憂和關心。

他又喝下一口烈酒,即便是低下頭,也可以看到他的痛苦和煩躁。

凌嘯陽不答話,繼續喝著悶酒,他已經半個月不說話了,好似將自己完全封閉了一樣。

雲姍更考近一步,望著凌嘯陽,她有些無力。

眼前的男人,將來是她的夫君,姨娘臨死之前,要凌嘯陽娶她。

她難過之際又有些高興,她如願以償了,嘯陽哥會娶她,那是他答應太妃臨終之言的。

可是,太妃已經走了半個月了,凌嘯陽卻依然無法從痛苦自責中掙扎出來。

每日沉迷在烈酒中,女人中,發洩著他的痛和自責。

“天冷了,回去歇著吧。”聲音中有著關心,和心痛。

凌嘯陽卻不領情的道:“走開!”

“嘯陽哥,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了。”雲姍竟然也不害怕凌嘯陽的怒聲,聲音提高了對凌嘯陽道:“姨娘的死,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這樣痛苦自責,我也為姨娘的死難過,可是活著的人還是要繼續生活下去啊。”

“那是誰的錯,你說,那是誰的錯!”凌嘯陽突然站起來,紅著眼咆哮,“我能快樂的生活嗎,我能嗎!”

雲姍還是被凌嘯陽的暴怒嚇得後退了一步,眼前的嘯陽哥,已經不是以前的嘯陽哥了,他被自責和失去母親的痛苦折磨的只剩下了身體,靈魂已經死了一般,頹廢不堪。

雲姍忍不住地大聲喊:“是冷夜卉的錯,是冷夜卉的錯,她是禍害,嘯陽哥,姨娘是因為她才動氣的,不是因為你,姨娘中毒的最終元兇還沒有找到,雖然太醫已經死了,認為是太醫指使張媽下毒,可是冷夜卉真的沒有嫌疑了嗎?滔滔江水,她怎麼能活過來,不是很奇怪嗎?如果姨娘不是因為中毒傷了身子,不是因為她的出現,怎麼會這樣撒手而去……,嘯陽哥,一切都不是你的錯,你要振作起來啊……”

凌嘯陽手中的酒壺,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爛的粉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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