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心疑惑的佑熙,皇北天的心有些刺痛和難堪,“佑熙,你非要知道麼?”

佑熙想了一下,覺得男人也許忌諱這方面的事,可是心中太多疑問,總覺得皇北天有事瞞著她,不過,追根問底她做不來,微嘆一聲,低低的道:“你不願說也沒關係,是也只是好奇而已,你沒事就好啊!”

猶豫片刻,皇北天終是覺定告訴佑熙,沉聲道:“苗霸天對我下藥。”

聽到皇北天這麼一說,佑熙心中的疑問更大了,不由的蹙眉,心中一緊,不解的問:“下藥?什麼藥?”

皇北天頓了許久,似乎難以啟齒,最後咬牙切齒的道:“和我歡愛的女人都要死……”

佑熙倒吸一口氣,“什麼?有沒有搞錯?”為什麼古代這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這麼多神經的人,那皇北天,不是要一直做聖人?

皇北天對她的尊重珍惜,她一直知道,後來成為夫妻,她去溟園裡皇北天也只是擁抱親吻,並沒有逾越,有時候胡亂的想,或許是身體受傷了的緣故吧,自然也不好問,也沒有想法去問。

只是今天他很熱情,而她又久別重逢,心情喜悅,感受到他一切正常,他卻硬生生打住,著實的奇怪。

也不由地想起那一天,她以為又被凌嘯陽下藥,所以乘著凌嘯陽去看夜闌,她獨自跑去了溟園,不過那一天藥性並沒有發作。

不過她當時也有些奇怪了,凌嘯陽明明說湯裡下了藥,而且後來那樣火急火燎的找她,闖入溟園,無疑的說明凌嘯陽確實下藥了。可是她喝了沒事,後來想想,說不定是夜闌知道她懼怕性事,知道凌嘯陽的用心,所以把湯換掉了,除此之外她想不出別的解釋。

佑熙想到這裡,腦海中也忍不住閃過了凌嘯陽帶血的臉。

他的眼神,讓她怎麼也甩不去,好像插入他背上的厲箭一般,那痛苦、不捨、安慰,的眼神直插入她的心裡。

她沒有想到,他會冒死救她?和皇帝作對,那把羽箭依然清晰的在她腦海中,他還活著麼?……只是這個念頭在佑熙心底一閃而過,不留痕跡。

佑熙收回思緒,低低問皇北天,“真的會死麼?”佑熙有點不相信這藥這麼神奇。

佑熙皺眉,疑惑的問:“他為什麼要下這種變態的藥?”她恨不得將那苗霸天從墳墓裡挖出來,問問他,為何這麼變態,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心口一窒,“難道……和苗紅苗青有關係?”

皇北天苦惱的撓了一下頭,煩躁的道:“苗霸天脾氣古怪,他認為,兩個相愛的人沒有身體的結合,愛情無法長久。”當然他還說,為了愛情把自己陷入這樣的境地,值得不值得,當然這些話,他不能對佑熙說。

佑熙瞪大了眼睛,“就為了他的這個想法,所以就對你下藥?”她不敢相信,真有這種變態的人。

“是,當然也是為了逼我就範。”皇北天悶悶的回答了一聲又道:“好奇寶寶,以後你要守活寡了。”

佑熙臉一熱,“我倒是無所謂……不過你……憋不住怎麼辦?”

皇北在黑暗中挑眉,天冷冷的道:“多洗冷水澡對身體有好處,你就不必擔心了!”

佑熙還是擔憂的道:“沒有解藥麼。萬一……你……那個……呃……憋不住,那不得死人麼?”

皇北天抱住佑熙,躺在床上,冷聲道:“那你該好好擔心你自己的小命,我只對你沒有抵抗力。”

佑熙沒有說話,卻重重地嘆息了一聲,怎麼有這麼多怪事呢?

皇北天見佑熙許久默默不語,沉聲道:“放心,我已經派人去尋解藥,相信能找到!”他以為佑熙在擔心這個。

佑熙沉默了一會兒,不知在想什麼,許久後才問道:“無憂門,真的能推翻朝廷嗎?”記得以前看小說,裡面的這樣的組織很少有勝利的……

皇北天微微的搖頭,沉聲道:“這是個未知數,也許可以,但是需要時機,只要努力爭取,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佑熙卻道:“北天,其實你心中明白,機會不大,對嗎?”

皇北天頓了一下,低沉的道:“只要有機會我不會放棄,即便是無法推翻朝廷,殺死皇帝也是大家的目標,而且能為百姓做一些有意義的事,也好。”

“那你們都做什麼?發動暴亂,那不是讓很多百姓無法安心生活嗎?”佑熙想起了上一次暴動,許多房屋被燒,百姓們驚惶逃跑的情景。

皇北天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佑熙說的很對,一面破壞一面彌補,是對,是錯。

“北天,不如你將門主之位交給苗家姐妹,我們遠走高飛,離開這裡好不好?”佑熙天真的提議,她想過平靜的生活,遠離這樣的殺戮紛爭。

皇北天卻激動的道:“苗霸天和眾位弟兄冒死救我出來,我怎麼背棄無憂門,而且,皇帝害我全家,家破人散,失去一切,我怎能逍遙快活的去生活,我一定要報仇,為皇北家洗刷冤屈!”

皇北天的話從未有過的陰狠,許久囚禁的生活在獲得自由和權力後,讓他的心變得膨脹起來,佑熙突然想起了凌嘯陽,為了報仇,他不折手段。

仇恨會改變一個人,讓人失去本性,變得瘋狂,她好害怕皇北天因為仇恨而變得瘋狂失去自我……心緊縮她緊緊抱住皇北天,“答應我,報仇不是你生活中的第一位,好不好,無憂門,可以為百姓做很多有益的事,而不是一味的報仇!”

“我知道怎麼做。”皇北天摟緊佑熙,不再說話,兩人就這樣安靜的相守著。

心思各異。

久別的重逢,兩人之間不單單是喜悅,夾雜了太多複雜的東西。

雖然皇北天解釋了一切,可是,佑熙隱隱感覺到,事情沒有皇北天說的那樣輕描淡寫。

無憂門主,雖然比不上皇帝,可是可以號令十萬人,這樣的地位,無憂門主為何會選了皇北天做人選,只是因為皇北天和皇帝有仇嗎?

而且,那個藥那麼古怪,既然苗霸天看中皇北天,為什麼要這樣難為他?

佑熙心中太多疑問,皇北天又只給了那樣的答案,佑熙心中有些鬱結。

可是,愛情不是需要信任嗎,她告訴自己要相信自己愛的人,不該這樣懷疑猜測。

皇北天帶她去了無憂門,那是處在和皇城相鄰的一個城。

無憂門遠離人煙,處在無人的山峰之上,地勢險峻,極為隱秘。

通往之路,布有迷陣,非門內重要人物,無法進入無憂門。

佑熙見到了無憂門的四位長老,他們在門中地位甚高,當皇北天介紹她是他的妻子之時,佑熙看得出,他們對她的冷漠。

而苗青和苗紅在門中的地位也不言而喻的頗受敬重,因為她們是苗霸天的女兒……

大家只是寒暄的見了一面,佑熙便下去休息,皇北天和幾位長老談論他們的正事。

佑熙在屬於皇北天的房間裡安靜的坐著,消化著這突然而來的事實。

她真的希望皇北天能放下一切和她走,哪怕是去苦寒之地,尋找家人過貧苦的生活。

可是……她也知道不可以,她現在是要犯,身上藏著那麼誘人的東西,皇帝不會放過她,還有那些知道這個秘密赤月國不會放過她。

她……也是一條不歸路,不是嗎?

自從來到這裡,和皇北天的見面次數屈指可數,因為他有很多事要做,要忙。皇北天出去也有兩三天了,佑熙心中有些擔憂。

佑熙只能待在這裡,無所事事,打打殺殺的事,她幫不上忙,能做的就是不給大家添麻煩。

閒來無事,佑熙在無憂門裡閒閒的走著,想出去透透氣,途經苗青房間的時候聽到了苗青那一向不溫柔的聲音,正大聲的說著什麼。

佑熙本無意聽下去,可是裡面卻傳來了皇北天的聲音,讓她忍不住頓下了腳步。

他何時回來的,她都不知道。她已經有三天沒有見到他了。

“門主,你沒有忘記答應我爹的事吧,你該知道,我爹在你身上下了這麼大功夫,甚至最後耗盡生命成就現在的你是為什麼。”是苗青的聲音,似乎對皇北天有些不滿,聲音很是激動不悅。

“怎麼,你是在指責我?”皇北天冷冷的聲音透著不悅。

“你知道的,只有姐姐才是你的解藥,否則你只能做一輩子聖人,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為什麼你不肯娶姐姐,姐姐冰清玉潔,而她不過是一個殘花敗柳之軀,哪一點配做門主夫人。”

“住口!”皇北天爆吼一聲,“我的事還輪不著你來管,還有,再敢這樣說佑熙,我對你不客氣!”

“如果你不肯娶姐姐,你門主的位置也不要想著坐穩了,你要考慮清楚,只有娶了姐姐,讓姐姐做門主夫人,你才能讓眾位長老擁戴,得到另一半號令門徒的權力,門主若是再推脫,長老們怕是該出面了,到時候大家都不好看不是嗎?”

皇北天冷哼一聲,無謂的道:“好啊,那麼你可以讓眾長老做出決議,另選門主……”

裡面再繼續說什麼佑熙聽不下去了,她後退著身體,後退著遠離了皇北天和苗青的聲音。

回到了房間,緊緊地關上了門,原來苗霸天下藥不是因為他的玩性大,而是想要皇北天娶他的女兒。

這才是下藥的真正原因,而皇北天竟然沒有告訴她,心裡說不出的難受來。

佑熙失神的坐在椅子上,腦海中一遍遍的想著他們的對話。

苗霸天選皇北天做門主,怎麼會不留一手,先是下藥,讓他只能和自己的大女兒苗紅一起。

又只給了皇北天一半的權力,這樣皇北天情勢所逼之下,定會娶苗紅的。

苗霸天想必認為,男人沒有聖人,無法抑制身體的慾望,情慾或者權力的慾望。

這兩種東西,不擁有則罷,一旦碰了便欲罷不能,想要更多的權力,慾望無限擴張……

他依然隱瞞了她這些事,佑熙心中說不出的失望,倒底是坦誠相對是正確的,還是留給彼此一個私人空間是正確的。

他的一切,她都需要知道麼?

佑熙正想著,門被開啟,她轉頭,看到皇北天進來。他的臉色不太愉悅,想必和苗青的談話影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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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她身邊,伸手摟住了她的身子,讓她靠在他身上,“我回來了!”他低低的說。

“一切都順利吧。”佑熙落寞的問。

“一切順利。”

“北天……”

“什麼事?”他將她拉起來,擁緊在懷中。

佑熙期盼的眸子望著他,低低的道:“我們離開這裡好嗎,不做門主,不要復仇,去看看北雙他們……”

“怎麼又說這種話?”皇北天皺眉,不懂佑熙的心,他們不是說好了麼,達成共識了麼?

“我……我只是覺得,每天過這樣提心吊膽的生活,我擔心會失去你……”苗青的話一遍遍的在她耳中迴盪。

皇北天拍了拍佑熙的背,安慰道:“別怕,我不會有事的。”

佑熙沉默了,不再說什麼,心中卻想著,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只是怕失去,便想用自己的想法左右他。

可是……皇北天走的,真的是一條不歸路,她怕為了報仇,皇北天會娶苗紅,也怕失敗的那一天,不敢想以後……

希望……她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剛才北天拒絕了,那樣斷然的拒絕。

她要有信心,只是依然無法釋懷,他隱瞞著她……

“門主!”

就在兩人默默無語之時,門外傳來了一道恭敬的聲音。

皇北天和佑熙緊擁著的身體分開,佑熙站在了一邊,皇北天則道:“進來!”

“門主、夫人!”那人進來,佑熙看著面生,似乎沒有見過。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皇北天問的有些急切,竟然向前急切的走了兩步。

那男子眼神一暗,拱手道:“啟稟門主,北雙和她的夫婿,屬下已經安排妥當,送往了安全的地方,其餘的家眷,屬下已經大點好了,不會吃多大的苦。”

“那我的母親呢?”

“老夫人她……”

“她怎樣?”皇北天著急的問。

“老夫人早就在發配邊關不久後便病逝了……”

那人的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震的皇北天和佑熙,心碎。

皇北天身影不穩,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孃親……”

“門主節哀,屬下先行告退!”男人說完,轉身離去。

皇北天則痛苦的想要死去,終究還是晚了,晚了,他的眼中閃著淚,慢慢落下。

突然的站起來,抽出腰間的佩劍,胡亂的砍著桌椅,發洩的怒吼,“狗皇帝,凌嘯陽,鎮北將軍我要你們死,我要你們死……”

如此狂亂痛苦的皇北天,佑熙第一次見到,她怕他傷了自己,想要跑上去制止他瘋狂的舉動,卻不料劍尖唰的一聲,在她手臂上劃過,衣衫劃破,肌膚滲出血跡來,佑熙痛的皺眉,低低痛呼了一聲。

這是他第一次傷她,雖然不是故意的……

看到佑熙胳膊上的鮮血,皇北天痛苦混亂的腦袋瞬間清醒過來,他手中的劍噹啷一聲掉在地上,上前抓住佑熙的手臂,慌亂的道:“佑熙……對不起,我不知自己在做什麼。”

佑熙搖頭,“沒事,只是小傷,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北天,難過的話,想哭就哭吧……”母親死了,他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而母親的不幸,和他們兩人有著直接的關係。

皇北天的痛她能理解,因為她的心也在痛,那麼皇北天要比她痛上千萬倍。

皇北天抱著他,痛苦不已,只是他沒有哭,流過的淚痕還在臉上,眼中卻再也流不下一滴眼淚,他的悲哀化作了滿腔的仇恨。

他要皇帝死,要凌嘯陽和鎮北將軍死……

佑熙在房間裡供上了皇北天母親的牌位,希望老人家在天之靈能夠安息。

自從皇北天知道母親死了那一天後,連著幾天沒有出現在佑熙面前。

也好,因為他們兩人的心都在自責和痛苦中煎熬,親人受苦的受苦,死的死,去的去。他們還有臉親親熱熱的相互安慰彼此的傷痛嗎?

不,佑熙做不到,皇北天也做不到,佑熙給皇北天時間,給他舔舐傷口的時間,不出現,不打擾。

佑熙在牌位前燒了香,磕了頭,起身,心中一片哀傷,那個英明而堅強的女人,總是鎮定的女人,就這樣沒了。

她連唯一的兒子都沒見到,走的時候該是多麼的淒涼,皇北天的心又是多麼的難受。

佑熙不敢想,這樣沉重的罪責壓在他們之間,他們還能放開心扉去愛彼此嗎?

“人都死了,再叩拜,有何用!”

一道不善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佑熙回頭望去,見苗青走了進來。

苗青的嘲諷她懂,淡漠的看了苗青一眼,“有事嗎?”

“你真的愛門主嗎?”苗青沒有回答佑熙的問題,卻是突兀的問了一句。

佑熙眯眼,“苗姑娘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苗青一雙杏眼盯著佑熙,淡淡的道:“哦,隨口問問,我只是覺得,你若是真的愛他,就該離開他。”

佑熙輕哼了一聲,淡笑,“我自己的事自己會決定,不勞煩苗姑娘費心了。”

“你看不出來嗎,你的存在只會帶給門主痛苦,讓他左右為難,甚至你只能躲在這裡,什麼忙也幫不上,門主母親的死,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你們的愛情,建立在別人的痛苦和死亡上,你怎能安心,門主在痛苦自責和你之間的夾縫中,痛苦不堪,你忍心嗎?”

佑熙的心刺痛,是的,這個問題,一直揪著她和皇北天的心。

他們的愛情建立在別人痛苦的基礎上,所以他們彼此痛苦自責,卻從來不將這個事實這樣血淋淋的擺在眼前。

苗青毫不留情的話,戳破了她和皇北天面前的那張紙,讓佑熙的臉色慘白,她努力的壓抑自己的痛苦和不安,“你以為這樣說就能破壞的我和北天嗎?即便是罪責,我自己會承擔,苗姑娘不必費心了!”

“好,如果你能心安理得的繼續愛下去,我無話可說,可是,這個仇,門主一定要報,而你能做什麼,能幫什麼,只有門主和我姐姐成親,他才能完全掌握大權,做自己想做的事,如果不是姐姐心軟和門主意見一致去救你,你能出來嗎?那麼多弟兄犧牲,只為救你這樣一個沒用的人,值得嗎?”

佑熙被苗青的話,逼的心碎痛苦,她已經自責的要死掉了,為什麼她不肯放過她,非要這樣揭開別人的傷疤。

她蒼白著臉道:“闖入皇宮,真的只為救我嗎?我是天真了點,可是我不傻,你們如果沒有別的目的,會為了一個無關輕重的我,殺入皇宮?”

“看來你還有些可取之處。”苗青一笑,“門主自然是一心救你,我們當然有我們的目的了,乘機行刺皇帝,也是一個機會啊,可惜了,狗皇帝防衛森嚴,沒有成功。”

佑熙冷哼一聲,“謝謝,你這樣說,我的內疚會少一些。”

苗青料不到佑熙不是這麼好糊弄的,皺眉坦言道:“我只是希望你能自己離開,不要再為難門主,省的你看著門主娶我姐姐,會傷心而死。”

佑熙的心一緊,不由問:“你說的什麼意思?什麼意思?”

“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門主答應娶我姐姐,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夾在他們中間,才來說這一番話,沒有惡意的。”苗青說完,冷笑一聲,轉身離去,她只是不想佑熙佔據皇北天的心,只有佑熙離開,皇北天才會死心塌地的對姐姐,不然即便是被父親下了藥,他就是成親了也不會碰姐姐吧。

佑熙看著苗青離去的身影,想著她說的話,她一個勁的搖頭,不,她不信皇北天會答應娶苗紅,不會的,她衝出了屋子,她要問清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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