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一個士兵急匆匆地衝進大堂,“前哨來報,韃子前來進攻,距此處…不足六十裡了…”

“什麼?”曾銑聽到這個訊息,一下子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邊線的前軍呢,沒有抵抗嗎?”

“大人,來者數萬,前軍…一戰擊潰…”,士兵哆哆嗦嗦地說道

“廢物!”,曾銑邊氣呼呼地指著這個士兵罵了起來,“有力氣來報信,沒力氣抵抗,滾!”

“曾大人,現在先不要慌,我馬上著人把火器運到城牆上。”,彭嶽一聽,連忙說道,心裡卻是既緊張又害怕,沒想到才來了沒幾天,就碰上這種大戰。

“好,有勞彭大人了…”,曾銑現在也顧不得看彭嶽一眼,“我先去城牆上阻止禦敵…”

曾銑話還沒說完,便已經拿起兵器,一路小跑著出了門。

等到彭嶽上了城樓,發現曾銑及一干守城部將已是嚴陣以待,彭嶽不禁暗暗佩服曾銑的治軍能力。

“曾大人,火炮已經運上來了,也運上來一些火銃,只是這種火銃…你的士兵可能還不會用,所以只能讓我這些從京城禁衛軍調過來的將士使用…”,彭嶽趁這當口,環視了一下這城牆之上的防衛。

果然,大同城的防衛非一般城防可比,城牆建的便是高大堅固,這上面的地方也甚是開闊,能容納不少軍士,烽火臺,炮臺,觀望臺一應俱全。

“曾大人,不知這韃子現在距這裡多遠?”,彭嶽探問著,因為他發現這時候,城牆上的士兵早已挽弓以待,炮兵也已經站在火炮後,裝好彈藥,準備點信發射了。

“按他們的行軍速度,現在應該距此處大約二十裡吧…”,曾銑看著遠方,“此次敵軍勢大,來者數萬人,想必是俺答親率。這次竟然直接進犯大同,想必是做了充足的準備吧,恐怕一會將是一場苦戰…”

曾銑說著,目光也變得黯淡下來,“不知道又將有多少士兵流血犧牲啊…”

“曾大人,五里以內就可以用我的火炮了,我的火炮射程最遠可以達到五里!”,彭嶽興奮地說道,也沒來得及聽曾銑絮絮叨叨地說後面那些話。

“對了,我竟然忘了此事!”曾銑也是眼前一亮,“今日正好可以見識一下這些火炮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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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王環聽了已是驚奇不已,是啊,誰能想到現在的火炮能達到那麼遠的射程。

“把炮架過來!”,彭嶽扭過頭對一堆士兵說。

顯然,彭嶽對那個一噸多重的巨物還不太滿意,要把它抬到指定地點進行發射實在太困難了。剛才讓一堆士兵把它抬上城樓,就把他們累得夠嗆,而且這次還要一次性抬上來兩門。

“大人,這炮…沒法發射…”,炮兵猶豫著對彭嶽說道。

“怎麼回事?”,彭嶽瞪大了眼睛,“為什麼沒法發射?”

“大人,沒…沒有哨兵進行敵人的定位,我也不能確定敵人是在哪個方位,怎麼發射啊?”

彭嶽聽了,不禁暗自叫苦。他突然想起來在實驗發射時,都是提前叫人勘探好位置,再進行發射,可現在沒有辦法啊。又沒有現代通訊設施,射程遠竟是沒有多大作用,果然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看來回去還要致力於望遠鏡的發明與應用,果然這是一個系統的工作,強求不得。

“彭大人,我看這種射程遠的火炮其實不太適合守城,而是適合攻城的。”,曾銑在一旁苦笑道,“不過我有一法,可解決這個問題。”

曾銑轉過身拍拍王環的肩膀:“王環,你現在去城門處,伏於地上,探聽一下敵人的距離與大致方位。”

“遵命!”,王環一拱手,便急匆匆地下了城樓。

“這王環騎射功夫一流,探聽敵情也是一把好手啊…”,曾銑撫須笑道,“只不過他也只能探聽七八裡裡之內的概況,方位判斷也不可能太準確,不知道這樣可不可以?”,曾銑邊說,邊回頭看著旁邊那個炮兵探問起來。

“大人,敵軍眾多,只要能有大致方位,即使有偏差,相信發射過去,也能炸死一大片。”,炮兵自信地說道。

“那就好…”,曾銑轉身向另一邊的士兵吩咐道,“現在馬上去向西門的周尚文大人和東門的李珍大人傳令,告訴他們敵人可能會加緊進攻他們防守的城門。”

彭嶽剛開始聽曾銑說,還有些迷糊,不過很快便明白過來了。如果自己的火炮能夠在很遠處打擊敵軍,那他們必然會分兵,甚至將大部分兵力集中於兩翼,而躲避正面的進攻。所以敵軍非常有可能進攻東門和西門,而捨棄重點防守的北門。

“曾大人,我現在就著人向東門和西門再運送一些火炮吧,我這裡也有不少射程較近,但精確度很高的火炮,並且它們易於清理,可連續發炮,適合守城。”,彭嶽趕忙建議道。

“嗯,這樣最好,那趕快運送,這樣的火器最適合守城。”,曾銑點頭說道。

“曾大人,那南門呢,那裡守軍較為薄弱,不得不防啊…”,彭嶽知道是因為仇鸞在南門守護,曾銑對此大為不滿,因此故意不提。

對於此事,其實彭嶽心裡也很不高興。本來宴席散後,許多並不是鎮守大同但前來赴宴的將領應該各回所鎮守的地區的,比如涼州副總兵蕭漢等人皆已離開。

而且自己為了鍛鍊楊博,也為了讓楊博向涼州運送一些火炮,於是彭嶽也把楊博派到了涼州,跟隨蕭漢一同鎮守。

可仇鸞卻藉口路途遙遠,須在此休息調整幾天,不肯回甘肅鎮。並說甘肅鎮已經安排好人員把守,無需擔憂。其實彭嶽也明白,他這是想藉機與自己交附。可沒想到仇鸞運氣不濟,留下來卻碰到了這等亂象。

按理說,仇鸞並無鎮守大同的職責,可是遇上這等事,仇鸞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可仇鸞一聽敵軍勢大,便極盡推諉,最終提出去鎮守南門,因為韃子自北而來,很少攻打南門。

曾銑對此氣憤,卻又不好說什麼,並且對仇鸞也並不放心,於是派了周尚文的副將李德全去主管防略事物,仇鸞對此倒是樂得高興,可是他卻不知道,有時候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反之亦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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