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煙嫋嫋,收拾得素雅乾淨的房間內,自是氤氳著一股香氣。此時此刻,一個身形婀娜的女子正端坐在桌案旁,似是在抄寫著什麼。

“離多最是,東西流水,終解兩相逢。淺情終似,行雲無定,猶到夢魂中。可憐人意,薄於雲水,佳會更難重。細想從來,斷腸多處,不與今番同。”,顧婉兒臨摹完,將筆輕輕放在硯上,又是一陣傷感。

現在的顧婉兒確實是陷入了一番進退兩難的境地。一方面她捨不得彭嶽,彭嶽把這個店鋪留給自己,總算是給了自己一個交代,一個歸宿,自己也想不到再好的去處。

可另一方面彭嶽又沒有給自己明確的承諾,自己已經將所有的心意都表明了,可還是得不到他的回應,甚至他自始至終都沒有來看過自己一眼。

小姐妹們也給自己支了不少招,甚至她們私下都在暗暗幫助自己,可還是沒有一點成效,顧婉兒真的要死心了,也真的要絕望了,她不知道自己的歸宿到底在哪裡。難道就真的呆在這替他打理一輩子的店鋪,這倒也是個歸宿,至少衣食無憂,可是…顧婉兒不禁一聲苦笑。

忽然,顧婉兒聽到好像有人走了進來,應該是要給自己彙報今日的生意情況吧。顧婉兒不禁一陣煩亂,可她又不得不理,這是自己唯一與彭嶽有聯絡的地方,自己又怎能不盡心盡力去做好呢?

“婉兒,你在麼?”,好熟悉的聲音,顧婉兒身形一震,便呆在了那裡:彭大人?

“婉兒,好久不見!”,彭嶽一挑門簾,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顧婉兒轉過頭來,呆呆地望著彭嶽,驀地鼻子一酸,眼淚便流了下來:“大人,奴家…不是在做夢吧?”

“怎麼了?”,彭嶽快步上前,走到了顧婉兒旁邊,“婉兒,幹嘛哭呀,難道見了我不開心麼?”

彭嶽這話說得確實有些虛偽,顧婉兒為何這個樣子,他心裡能不清楚麼?但是他又沒法說明,只能在一旁柔聲安慰起來。

其實彭嶽今天來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告訴顧婉兒,自己想要接她過門。反正嚴夢筠那關已經突破了,自己也就沒有什麼好擔憂的了。

而且這樣一來,實在是好處多多,既能遂了顧婉兒的願,讓她有個好歸宿,自己心中也不用再有什麼愧疚感,也算是了卻了自己的一樁心願。況且迎娶顧婉兒這樣一個水靈靈的******,別說不願意,彭嶽心裡肯定也是美滋滋的…

當然,對於處理自己與嚴夢筠的關係,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有了顧婉兒,彭嶽也許就不用擔心自己在感情上對嚴夢筠陷得太深,雖然這樣做有點缺德,但彭嶽不得不考慮這一點。

“婉兒,近來這些日子,你過得還好麼?”,彭嶽見顧婉兒已止住哭聲,情緒也不似方才那樣激動了,於是便拉了張凳幾,在顧婉兒對面坐了下來。

“奴家…奴家過得還好…”,顧婉兒剛才被彭嶽一陣柔聲安慰,心裡也感到一陣甜蜜,心思不禁又活絡起來:莫不是小姐妹們的方法起作用了?要真是這樣的話,自己可真得…真得照她們說的那樣做…

“其實我一直在掛念你,那晚我看見你在雨裡…唉…都怪我不好…”,彭嶽一陣嘆息,“那****回來之後沒有生病吧?”

此時顧婉兒正在想著自己的事情,因此彭嶽的問話她也沒有多在意,只是敷衍著答道,“沒…沒有…”

“沒有便好,要不然我更愧疚了…”,此時彭嶽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倒也沒有注意到顧婉兒的這種細微變化。

“大人稍候,奴家先去梳洗一下…”,顧婉兒邊說邊扭了扭身子,只留給彭嶽一個側臉,“奴家近日…事情有些繁雜,懶了妝容,真是羞於見您了…”,顧婉兒說罷,也不等彭嶽回答,便起身轉到了屏風後面。

對於顧婉兒的這種舉動,彭嶽自然是表示理解。他知道女孩子在在意的人面前,無論妝容化得多麼完美,心裡也都覺得有所欠缺。況且可能由於顧婉兒一直在室內,因此也沒怎麼注意,剛才彭嶽便感覺顧婉兒好像沒有化妝,根本就是素顏,而且素顏非常漂亮,一個大寫的贊…

不過這次顧婉兒好像化妝的時間有些長,彭嶽在外面坐了好一陣,顧婉兒才在屏風後轉了出來。難怪花了那麼長時間,原來連衣服都換了:一身深藍色織錦的長裙,裙褶上繡著點點梅花。一根玄紫色的的宮絛系在腰間,襯出了窈窕的身段。

只見她向彭嶽款款走來,笑渦在腮邊忽閃著,似是有意,似是無意地朝彭嶽嬌羞地一瞥,隨即旋過臉去,側轉腰肢,回顧了一下拖在身後的裙褶,“大人稍坐,奴家的那只梅花白的玉簪忘記戴了…”

彭嶽這才注意到,她那有些鬆散的秀髮確實還不曾綰過。彭嶽的內心不由得一顫,眼光也不自覺地隨那曼妙的身姿轉了過去。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顧婉兒竟然也可以有這副嬌媚之態:皎若新月遮流蘇,回眸一笑勝星華,不過怎麼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可等到顧婉兒再次轉到屏風後,卻是大口喘著粗氣,緊張得不行。原來是要好的小姐妹幫她支招,說大多數的男人,並不喜歡顧婉兒身上這種氣質。

那種溫馴端莊的賢妻良母的角色是由男人的妻子來擔當的,而大多數男人,自是不會選他們這種身份的女子做正室,就算進了府院,也只能做個妾室,甚至連當平妻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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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男人心目中的妾侍,不僅要有美貌和才藝,還要會撒嬌犯痴,會使小性兒,會有媚態,會把人勾的啼笑皆非,心癢難熬。

顧婉兒聽了,深以為然,趁著梳洗的當,便把小姐妹的話琢磨了一番,甚至想好了自己該有怎樣的神態,怎樣的動作,可是這對於平素溫婉的顧婉兒來說,卻是異常緊張。

彭嶽正坐在那裡兀自出神,琢磨著到底哪裡不對勁的時候,顧婉兒卻又不知道從哪提了一壺酒走了出來,“彭大人好不容易來到此處,不如在奴家這裡飲上幾杯,不知大人意下如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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