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彭嶽看看夏言,總覺得好像屋子裡少一個人似的…

“夏大人,既然您已經有些想法,不妨說與我聽聽,也許…也許在咱們交流的過程中,就能想到非常好的辦法…其實我也有些考慮,雖然不成熟,但值得一試…”

“嗯?你已經有想法了?”,夏言聽到彭嶽這樣說,倒是挺興奮,“快些說與我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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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我說了,我只是一種不成熟的想法…”,彭嶽側過頭,也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還是您先說說吧…”

“那好,那我先說說我的想法…”,夏言倒沒什麼失望之色,只是又端正了下坐姿,“其實細想想,嚴嵩也沒用什麼了不起的手段,不過是背後向皇上進讒言,使得皇上見怒於我罷了。他既能如此,我為何不能?”

“那您的意思是…”

“當然是找機會向聖上進言,讓嚴嵩也受到訓斥與責罰,他嚴嵩做得見不得人的事情可是多得很…”,夏言用手指敲敲桌子,冷笑一聲,“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讓皇上對嚴嵩產生猜忌與厭惡,降低他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您的想法是沒有錯的,可是做法…卻有些問題…”,彭嶽看看夏言,語氣也有些猶豫,“是,我們要想對付嚴嵩,應該明白皇上的態度是最重要的,也知道打擊嚴嵩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就算是對他最有力的還擊,可是…要是您向皇上進言的話,恐怕效果就沒那麼好了…”

“夏大人您看…嚴嵩剛剛與您發生矛盾,如果這時候您去向皇上告他的狀,那麼皇上就會很自然而然地將這種進言看作是您對他的一種報復,這樣一來,效果可想而知,恐怕不會對嚴嵩造成打擊,反而對自身不利…”

“這我當然知道!”,夏言笑著說道,顯然對於彭嶽這種善意的提醒,他還是很高興的,因為他有理由相信嚴嵩送給彭嶽一個女兒,那也是白搭,彭嶽始終是自己的人!

“我肯定會讓別人向聖上進言,我也明白這種事情我不好親自出面…”

“那人員的甄選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有時候您自己進言,或者與您關係緊密的大臣進言,效果是一樣的…”,彭嶽在一旁再次提醒道,“譬如昨日朝堂之上那個進言的御史,剛剛調入京城,幾乎和誰都沒有聯絡,但是據我猜測,那人上奏也許就是嚴嵩之意,不然事情未免蹊蹺。但是皇上看不出來,所以這種進言也就更有利,接下來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

“對,那個御史實在可惡!一開始我還納悶,怎麼憑空說起郭勳抄家的事來了,現在看來,一定是嚴嵩背後指使!”

“夏大人千萬不要動怒…”,彭嶽見夏言情緒激動,連忙伸手制止起來,“在皇上心中,御史進言與您被訓斥之事不無關系,如果您私下對御史進行貶官外調,雖然很容易,但難免又為皇上猜忌,成為一個把柄…”

“唉…你說的這點我也能理解…”,夏言輕嘆一聲,顯然神色有些不悅,“不過…不過為人算計,卻要忍氣吞聲,著實有些憋屈…”

“非常時期,務須謹慎嘛…”,彭嶽尷尬地笑笑,發覺氣氛還是有些尷尬,“這第一步算是走好了,只要您找一些看似關係不太緊密的大臣,讓他們上疏彈劾嚴嵩,總會起到效果的。畢竟要是老有人在旁邊唸叨某件事,總會起到作用的。”

“不僅僅是這樣…”,夏言目光一滯,好像是在沉思著什麼,“彈劾一定要說到點上,如果亂上奏,反而會讓皇上反感。對於嚴嵩,我們不能採用這種人海戰術,畢竟…現在皇上還算倚重他…”

“呵呵…對,您說得在理…”,聽到夏言能夠分析到嚴嵩此時受到倚重這條,彭嶽心裡倒是有些欣喜,這說明現在夏言很理性,沒有被衝昏頭腦,“至於該上奏什麼,您可以在人員甄選上多下下功夫,譬如上次在倒郭運動中出了大力的那幾個御史,他們都是聰明人,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如果您還不放心,那就由我們共同把關。”

“這倒不必,他們都是得力的人,有時候他們的想法比咱們要好,必須給予他們充分的信任,放手讓他們去做,切不可和他們有過多聯絡。”

“嗯…好的,這點我記下了…”,彭嶽笑著應道,心裡卻明白夏言這是聽取了自己方才的意見,在人員甄選上絕對不會讓朱厚熜起疑心,也避免和他們做過多接觸,看來夏言的頭腦要是轉動起來,確實非常人能及。

“不過只有這點肯定是不夠的…”,夏言坐在那裡繼續皺著眉頭沉思著,“我自己這方面注意好,然後再在皇上面前做些手腳,這樣肯定還不夠…”

“子睿,你不是說你還有一些想法麼?”,夏言抬起頭看看彭嶽,“你現在說說你想到了什麼辦法…”

“我…”,被夏言那麼一問,彭嶽也抬起頭來迎上了他的目光,“剛才聽您說的時候,我自己也在想,現在已經有些成型的想法了。”

“那就趕快說說…”,夏言在一旁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哦…好…”,彭嶽哈哈一笑,倒顯得不急不慢的,“我覺得嚴嵩和郭勳的情況不一樣,郭勳始終是個外戚,武將,所以他的勢力並沒有那麼強,也始終不能延伸到中樞機構。說白了,他靠的不過是皇上對他的寵信,所以我們要想扳倒郭勳,只要是讓皇上改變了心意,那就萬事大吉了,反正郭勳那麼蠢,也不知道該如何正確還擊…”

“現在不是討論郭勳,而是說嚴嵩…”

“夏大人不要心急嘛,我之所以提及郭勳,自然是為了更好地闡明嚴嵩之事…”,彭嶽笑著說道,“剛才提及郭勳,是為了說明郭勳與嚴嵩有很大的不同,所以我們不能完全用對付郭勳的方法來對付嚴嵩…”

“這倒是,別看郭勳勢力較之嚴嵩更大,但那都是紙糊的老虎,根本沒什麼作用。而且郭勳為人蠢鈍,腦筋沒有嚴嵩靈活,手段也沒有嚴嵩高明,所以說要是想對付嚴嵩,可能還更難一些…”

“對,不過我認為最難的點不在這裡,而是在嚴嵩的勢力上…”,彭嶽長舒口氣說道,“嚴嵩這些年也在朝中經營了不少自己的勢力,這些人是他的耳目,是他的手腳,他們結成了利益同盟,在他們的幫助下,嚴嵩就可以進行有利的還擊。而且有了他們的幫助,嚴嵩還可以繼續做事討皇上的歡心,以保證自己的恩寵不衰…”

“你的意思是要想辦法剷除嚴嵩的這些勢力?”

“可以這麼說,不過事情做起來卻是麻煩了些…”,彭嶽舔舔嘴唇,眯起了眼睛,“我們可以嘗試先拉攏一部分,因為他們的勢力不小,要想全部給予打擊確實也不現實…”

“拉攏?呵呵…那些投靠過嚴嵩的人,我可是不想用…”,夏言用茶蓋抹抹茶水上漂浮起的茶葉,一臉的漫不經心,“再說也不一定非要用拉攏的辦法,其實嚴黨的許多人…我早就看不順眼了…”

“夏大人,嚴嵩手下的人還是很多的…”,聽到夏言這樣說,彭嶽在一旁無不擔心地提醒道,“我們不能貿然對那麼多人下手,否則難免引起皇上猜忌…”

“嗯…對,不能那麼貿然,不過要是透過正當途徑,抓住他們的把柄,讓皇上下旨降罪,這樣總不會有人說什麼了吧?”,夏言笑著說道,“明升暗降也不是不能用,一些官員可堪塑造,外調歷練一下也不為過,你說是吧?”

“對…是…”,彭嶽笑著應道,“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倒也沒什麼後患…”

“你提的這個方法真的很好…”,夏言看起來頗多讚許,“到時候嚴嵩黨羽近散,只剩那麼鬆鬆垮垮的幾個人,我看他還用什麼手段固寵,還能拿什麼和我鬥!”

聽到夏言這樣說,彭嶽不免心下一沉,剛想再提醒兩句,卻見夏言已是笑意吟吟地站了起來,“子睿啊,今日就先不要走啦,且在這裡用過餐,你我二人再好好敘敘話…”

彭嶽站起身來,打量一下窗外,天色已有些暗了。本來他是打算早點和夏言商量完,然後留出一些時間去雪琪那裡看看的,可現在看來,時間確實是有些匆忙了,乾脆就過兩天再說吧。

不過想想明日就要給雪琪送彩禮了,雖然她說不用太精心準備什麼,但是自己不能不用心,還是要好好準備一下的。想到這,彭嶽便向夏言欠身歉然說道:“不好意思啊,夏大人,既然您已有了主意,那我也就放心了,但我確實還有些事情,不便久留,還望見諒。”

“好吧好吧,既然你有事情,我也就不強留了…”,夏言倒顯得很坦然,一點也沒看出有不高興的樣子,“今日之事還是要多多感謝你…這樣吧,我叫人用馬車送你回去,你也省些時間…”

“那子睿多謝大人了…”,彭嶽倒也沒有必要和夏言多做推辭,客客氣氣,況且他現在還真急著回去給雪琪挑禮物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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