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麼還沒有來?這都等了多長時間了?”,彭嶽活動了一下有些痠痛僵硬的脖頸,卻聽見後面幾個大臣已經小聲竊竊私語了起來。

“高公公,這都過了大半個時辰了,要不然您再去請請皇上?”,後面一個白胡子大臣好像站得腿都酸了,下面竟打起了擺子,因此便忍不住問起了站在上面的太監。

“皇上昨日於齋宮處理政事,甚是乏累,歇息得晚了,還望各位大人稍安勿躁…”,尖嗓子的老公公倒是一點也不著急,在上面顯得頗為鎮定。

“處理政事,甚是乏累…”,彭嶽聽了這句話,竟有些忍不住想笑,朱厚熜會在齋宮處理政事?誰不知道他平日都在那裡修道煉丹,恐怕是昨日又忙他那個修道大業,結果起不來了吧?彭嶽輕嘆一聲,苦笑著搖了搖頭。

就在這時,彭嶽的餘光瞥見了夏言,而他也同樣正在看著自己,並且彭嶽看得出來,他此時的目光顯得很憤怒,連鬍子都一顫一顫的。彭嶽怕夏言說出什麼過激的話來,連忙衝他使了個眼色,搖了搖頭,隨即又低了下去。

“哼!”,夏言再次瞥了一眼彭嶽,一拂袖袍,竟然轉身離去了。由於他是站在最前面,結果隨著他的離去,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夏大人,馬車就在宮門外候著,您要是實在身體不舒服,我就幫您向皇上請個假…”,瞧著夏言出了殿門,彭嶽連忙衝著他的背影補了一句,心裡卻是不住地嘆起氣來: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夏大人糊塗啊…

而眾人看著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大殿外,又都連忙心有戚焉地轉過頭來,站直身體,裝作什麼都沒看到的樣子。

誰心裡都清楚,郭勳如今關在大獄裡頭,幾個有勢力的勳戚也都被剝奪了實權,一個個老實溫順的像個貓兒。與此形成鮮明對比的卻是這位夏言夏大人,勢力可謂如日中天,郭勳倒臺,他卻格外受寵,剛一回朝,翟鑾就老老實實把內閣首輔的位子讓了出來,安安心心地給他打下手,而京山侯崔元也因病暫別朝政,因此眼下什麼事情還就這位夏大人一口一個準,誰還敢惹?他有膽子拂袖離去,也有資本拂袖離去,自己可什麼都不是,還是在這老老實實地呆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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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位彭嶽彭大人,人家的眼光怎麼就那麼精準,在夏言落魄的時候仍授意結交,現在可倒好,不僅成了夏言的心腹臂膀,甚至自己都能獨當一面。眼瞅著二人勢力不斷強大,眾人也只有嗟嘆的份了。

就在眾人對於夏言的行為都已經感嘆累了,甚至有些大臣都打算效仿夏言,準備離朝的時候,朱厚熜卻身著朝服慢悠悠地趕了過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這個頭磕得舒坦,幸虧皇上來了,要不然這麼長時間可就都白等了,那些剛才剛躊躇著要不要私自離開的大臣心裡也都慶幸起來:幸虧自己剛才沒走啊…

不對,自己沒走,可夏言走了啊,這可怎麼辦?眾人抬起頭來面面相覷,又連忙各自低了下去,準備靜靜看一出好戲了。

“夏言呢?”,果然朱厚熜還是看出了端倪,夏言每次都站在最前面,這個位置太惹眼,他的身份又太特殊,怎能不引起朱厚熜的注意?

“夏言沒有來嗎?”,朱厚熜看看左右侍從,似乎是在向他們詢問夏言是否遞了請假摺子,可得到的卻是一片沉默。

這還反了他了?他朕說不上朝便不上朝,他夏言竟敢如此?想到此節,朱厚熜胸中不禁升騰起一陣怒意。

“回皇上,夏大人身體有恙,但今早仍抱病前來,可是久立朝堂,舊疾復發,實在難以忍受,因此囑臣代其向陛下請假…”,彭嶽見眾人無語,突然從列中站了出來,“望陛下恩准,乞陛下恕罪…”

“哦…難怪方才夏大人離開時,彭大人會無緣無故地喊出那麼一句話,原來是早有預謀啊,果真是有遠見,怪不得深受夏大人信任…”,眾人見彭嶽如此,都在心中佩服起了他方才的急智。

“哦…原來是這樣…”,朱厚熜釋然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就告訴夏愛卿,好生養病,如果真有不適,就先不用來上朝了…”

“皇上能如此體諒臣子,臣代夏大人謝皇上恩典…”,彭嶽向朱厚熜行了個禮,心裡卻沉重起來:這次是遮掩過去了,可是夏大人這顆漸漸驕躁起來的心又該如何平復呢…

想著想著,彭嶽的心也越來越沉重,以致於朝會的事情他一句也沒有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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