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龍飛帶著絕與龍衛踏上了去鐵軍家的路途。其他的女人去都不太合適,加上她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且鐵軍也算是為了營救絕而犧牲的。雖然他們並沒有見過面,但是聽說龍飛他們要送鐵軍的骨灰回家鄉,絕說什麼也要跟著去,最後也就由她了。

鐵軍的家比較偏遠,從東方市出發需要先坐兩個小時飛機接著又是一個小時的汽車,最後居然還需要坐一個鐘頭的馬拉車才可以。一路顛簸當他們從馬車上跳下來,已經被凍得夠嗆了,沒想到這裡會這麼冷,漫天遍野的都是鵝毛般的大雪,地面上也已經積了厚厚的一層。一腳踩上去嘎吱嘎吱的響,而且厚度直接沒過了他們的小腿。來這裡之前他們都是穿著黑西裝黑皮鞋,現在已經明顯不合適這裡的環境了。

“大爺,這附近那裡有買衣服的?”龍飛的體質算是裡面比較好的了,但是他也是大病初愈,讓這樣刺骨的寒風一吹整個人也開始打擺子,不停的搓手哈氣。絕也冷得不行,整個人基本上就縮到了他的懷裡,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小臉凍得通紅,倒是別有一番風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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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大兄弟啊,你們來這裡就穿這麼點不冷才怪咧。之前我還以為你們備有棉襖哪知道你們居然真的什麼都沒有準備,嘖嘖,俺們家鄉現在可是零下十度左右,你們還能夠堅持到現在,看來不簡單咧。”老鄉呵呵笑著,然後將腰間的酒葫蘆摘下來遞到龍飛手中,爽朗的說道:“來一口,暖心。”

龍飛也不客氣,接過來就狠狠的灌了一口,登時就感覺喉嚨裡像是被刀割一樣的火辣,但是很快這股火辣的勁兒就融入到心裡,如同把心臟架到了火架上上烤一般。不過渾身也總算是有了點暖意,感慨的說道:“大爺,這酒好烈啊。”

大爺哈哈笑道:“這可是俺們這裡最正宗的燒刀子了,驅寒效果一流啊。不過很多人光是聞著味就得醉,沒想到大兄弟酒量不錯,我看你剛才喝了好大一口,可得注意咯,這酒後勁兒大著呢。”

龍飛說道:“能給我兄弟們喝一口嗎?他們也冷得夠嗆。”大爺點點頭,他趕緊將酒葫蘆遞給了柳浩然,然後龍衛們一個個排著隊喝酒,算是稍微的緩解了一下寒意。當然這不是長久之計,還是得要去買幾件禦寒的衣服才可以。

大爺有些為難的說道:“俺們這方圓幾十裡都沒有一個像樣的集市,平日裡想要買什麼都得驅馬車去三十公裡以外的小鎮購買,早知道的話就應該讓你們在上一個地方買了。”聽到這話龍飛有些尷尬,他們之前那裡會想到有這樣的情況發生。東方市可還是初秋季節,秋老虎厲害著呢。但是現在也總不能又坐馬車回去買衣服吧,那樣估計半路就得給凍僵了。於是龍飛又問道:“大爺,那麻煩你想想辦法給我們整幾套衣服唄,我們可以給錢的。”

大爺將已經空空如也的酒葫蘆別回了腰間,在鞋底磕了磕煙鍋,笑呵呵的說道:“走吧,先跟我回村裡去,我讓大夥給你們湊幾件。看你們的樣子都是城裡人啊,也不知道穿不穿得慣我們鄉下人的襖子。而且你們人數太多了,我們村小,能不能湊齊也得看你們的運氣了,上車吧。”

龍飛謝過,招呼眾人上車。他們後面還有兩架馬車,駕車的師傅應該是這個大爺一個村的,不過他們都比較沉默寡言,一路上也沒有怎麼說話。又是半個小時的時間,總算是來到了一個偏僻的小村落,這裡總共才二三十戶人家,看樣子老鄉說能不能湊齊衣服還真不是在誑他們,看樣子真的夠嗆啊。

“大爺,村裡人怎麼這麼少啊。”絕依偎在龍飛的懷裡,只露出了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要說隊伍裡誰最暖和,那肯定就是她了。

“唉,窮唄。年輕人誰還願意呆在這裡,都出去找活了,現在村裡也就剩下些老弱婦孺。俺們對這片土地的眷念不是年輕人可以理解的,所以就守在這裡,就算死也要埋在這片土地裡。其實我年輕的時候也出去過,但是咱們華夏人都講究個落葉歸根,所以我又回來了。”老鄉的眼裡是對土地深深個眷念,就像他說的那樣老一輩人對土地的感情,不是他們可以理解的。

一行人來到了大爺的家中,屋子用厚厚的棉絮作為門簾,將外面的寒氣格擋住,而裡面則是燒的極旺的炕火,整個屋子溫暖如春。龍飛他們走進來之後,沒幾分鐘身上的寒氣就被驅散的一乾二淨,大感舒服。大爺又給他們端來了酒水和蠶豆招呼他們吃喝,而自己則出門去幫他們張羅衣服去了。

龍飛一邊吃一邊觀察著房子的構造,確實很簡樸啊。但是卻無法掩蓋房子裡溫暖的家的氣息,民間有句俗話,說男人一輩子的終極目標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這裡完全符合了話語裡的意境,讓龍飛都有些心動,輕輕的環住了絕,低聲的說道:“將來的某一天,我如果也能過上這樣溫暖的生活,那該有多幸福。老婆孩子熱炕頭啊,多少人奮鬥了一輩子,不就是期盼著能有這樣一天麼。”

絕調侃的說道:“那你希望在熱炕頭上等著你的老婆,是哪一位呢?”

龍飛大感尷尬,這個問題他確實不知道怎麼回答,於是趕緊轉移了話題,對著大爺的老伴說道:“大娘,家裡就你跟你大爺兩個人麼?你們的小孩呢。”

大娘淡淡的笑道:“孩子們都出去打工啦,幾年也沒有回來,偶爾他爹到鎮上去給他們打個電話瞭解一下近況,可是,唉不提也罷。你們在屋裡呆著,我去給你炒幾盤雞蛋。”

龍飛趕緊說道:“大娘不用麻煩了,這些蠶豆就挺好。”

“那怎麼行呢,我們這裡也沒什麼人會來的,雞蛋放著我們兩口子也吃不完,正好你們幫我們解決掉,一舉兩得嘛。呵呵等著啊大兄弟,很快就好。”說著笑呵呵的去廚房了,那種發自心底的淳樸氣息讓龍飛心裡很是溫暖。

“浩然,我們離鐵軍家裡還有多遠?”龍飛喝著燒刀子問道。

柳浩然剛才也凍得夠嗆,不過現在也緩過勁兒來。撓著腦袋嘿嘿笑道:“龍先生不瞞你說,我也找不到了。鐵軍當初留下的地址也模糊的緊,但是我估計應該就在這一帶,要不等會我們問問大娘,她說不定知道。”

龍飛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笑罵道:“你小子的情報工作做得不到位啊,居然出現這麼大的漏洞。”

柳浩然尷尬的說道:“我知道錯了龍先生,回去你扣我工錢吧。”

龍飛苦笑的搖了搖頭,等大娘端著炒雞蛋出來之後,放下手中的酒杯問道:“大娘,跟你打聽個人,這附近有沒有林姓人家?”

大娘有些疑惑的說道:“俺們村就叫林家村啊。都是姓林的,大兄弟你要找誰?”

龍飛心中暗喜追問道:“那有沒有林鐵軍這個人?”

大娘回憶了一下,半天了才疑惑的問道:“你說的可是狗剩子?”

“狗剩子?”龍飛有些懵了,但是也很快的明白過來,一般的農村為了孩子好養活,都會起個賤名。難道鐵軍的小名叫狗剩子?這到還是第一次聽說過呢。

柳浩然趕緊說道:“對對對,鐵軍倒是提過他小名就叫狗剩子,當時還因為這個名字跟我們急呢。大娘你知道他們一家人住那裡嗎?”

“狗剩子很多年前就出去了打工了哦,現在你們要找也找不到。而且他們家住得還要偏遠一些,今天你們肯定是到不了了。休息一晚上吧,明天讓老頭子帶你們去。你們是狗剩子的朋友,還是他發生什麼事情了?”

龍飛笑道:“我們是他最好的兄弟,這次來是來探望一下他家裡的老人,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幫上忙的。鐵軍太忙於是就委託我們來了。”

大娘看著他們身上的衣著,半信半疑的樣子。不過她也知道有點事情不好多問,當下笑著說道:“那行,你們先吃著喝著,老頭子應該快回來了到時候讓他給你們說吧。狗剩子家裡的事情他比較清楚。”之後她就到偏房裡去了,將大屋子留給了龍飛他們。

半個小時的功夫,大爺就扛著兩個大包回來,看樣子衣服收集得挺全乎的。龍飛趕緊上前幫他把包裹給放下來,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長出一口氣道:“東拼西湊的總算是湊齊了,不過有些衣服是從箱底翻出來的都有味了,你們能穿嗎?”

龍飛點頭道:“大爺,我們可沒有那麼金貴。浩然過來分衣服。”言罷拿了兩件衣服出來,其中一件丟給了絕。果然有的衣服上的味道很重,汗味混合著發黴的味道非常的刺鼻。不過龍衛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接過屬於自己的衣服,然後又默默的走回之前的位置,就連絕都沒有露出絲毫的不適。

大爺看得非常的感慨:“之前看你們的樣子,我擔心你們受不了這些衣服的味道呢,看來是老頭子我多慮了,哈哈。”

龍飛掏出兜裡的香菸遞了一支給他,問道:“大爺,跟你問個事情唄。你知道鐵軍一家人住那裡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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