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龍飛帶著巴裕、九尾兩人輕裝上陣,踏上了前往開城的計程車。

開城是地處東郭南邊兩百多公裡外的一個縣級市!

雖然相對於東郭這樣的大都市來說,開城不論是從城市面積和人口密度來講,都是遠遠無法與後者相比的。

但是其同樣擁有著悠久的歷史文化沉澱,還是華夏國的著名僑鄉,有旅居海外的開城籍華僑和特區同胞七十多萬人。其其處在丘陵地帶,氣候溫和,資源豐富,在喏大的華夏人民共和國中也是頗有名氣的。

而龍家的故鄉,就在開城!自從家道中落後,龍家就舉族遷回了故里,龍飛就是在那裡,經歷了一個不堪回首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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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公裡的路程,在龍飛沉浸在重重心事中,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這是一個處在城郊的小村子,因為這村子是從龍家在這裡落戶後才興旺起來的,故稱為龍田裡。

車子停在了村西一片今古結合的大莊園前,這就是龍家的祖屋了。

龍飛付了車錢,從車子裡鑽了出來,看著喏大的莊園前那個鏽跡斑駁的大鐵門,腦海中頓時湧現無數往事,心中充滿了無限唏噓。

正在感慨間,一輛女式摩托車迎面駛將過來,緩緩的停在了大門前,一個年約雙十的少女,一邊好奇的打量著龍飛三人,一邊摘下了頭上安全帽。

龍飛也在觀察著對方那依稀還有點印象的臉龐,瞬間跟一個記憶中的人對號入座了。

少女疑惑的走了上來,猶豫著問道:“三位先生,你們……是來找人的嗎?”

龍飛盯著她的臉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少女看著對方的奇怪舉止,眉頭微微皺起,雖然有點戒備卻依舊不失禮貌的問道:“那請問……你們找誰,這裡是龍家!”

龍飛點頭笑道:“我知道!”

少女頓時更是納悶了,正準備再度開口……

“你是燕子吧?”

龍飛笑吟吟的截斷了他的話問道,在記憶中的龍家中人,眼前的這個少女是唯一一個能讓他一見就露出這樣表情的人。

少女可愛的捎了捎頭髮納悶道:“我是龍燕,你怎麼認識……”

話未說完,腦子裡靈光一閃,一張存在記憶中的臉,跟面前男人的臉瞬間重疊在一起,頓時驚呼一聲,立即又捂著小嘴,瞪著一雙難以置信的大眼睛,結結巴巴的問道:“你是……飛哥哥?”

龍飛微微一笑,聳了聳肩膀,隨即點頭表示沒錯。

少女頓時驚喜得一把抓著他的手臂一陣雀躍:“飛哥哥,你終於回家咯!”

少女龍燕,是龍飛大伯家的小女兒,是他小時候在龍家裡唯一的跟屁蟲。每當龍飛被欺負的時候,她就在一邊陪著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無奈人微言輕,沒人把她當回事,但是卻是龍飛的腦海中除了母親外,唯一充滿了溫馨的記憶。

龍飛好笑的揉了一把她的頭髮感慨道:“沒想到這麼多年不見,當年整天只會哭鼻子的小丫頭片子,如今已經出落成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

龍燕被他提及童年糗事也不氣惱,俏皮的一皺鼻子笑道:“那當然,飛哥哥不是也成了大帥哥了嘛!”

龍飛忍不住哈哈大笑,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一個女孩子誇他是大帥哥,雖然對方是他的妹妹,卻也著實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

笑聲未落,龍燕一把挽起他的胳膊急聲催促道:“哥哥快走,我們回家去,爺爺看到你回來了,一定很高興,我早幾天還以為他哄我呢,沒想你真的回來了!”

說完,又放開龍飛的手,小跑過去推開大門把三人讓了進去。跟龍飛說了一聲,自個兒蹦跳著往裡趕著去給她爺爺報信去了。

瞧她那雀躍模樣,依稀還保留著幾分童稚,讓龍飛的笑容越來越溫和,回家的沉重心情也去了不少。

正打量著莊園熟悉的每個角落時,從轉角處突然走出來一個滿頭銀髮,身型微微傴僂的老人,手裡端著個托盤,上面擱置著兩盤菜,一眼看到了龍飛,怔愕了一下,立即又激動得難以抑制,手上的托盤幾欲滑落。

龍飛連忙身子一晃,快速來到了他的面前,一手接過了托盤笑道:“福爺爺!”

老人正是上次跟隨龍鶴軒老爺子一起到東方市找他的龍福,也是唯一一個在龍家中讓他感受到長輩慈愛的人。

龍福年輕時就跟在龍老爺子身邊服侍,哪怕就是龍家人,對他也是頗為敬重。以前龍家僕從成群,龍福就是這個家的大管家;如今家道中落,人丁凋零,僕從已經全部遣散,只留下孑然一身的他照顧龍老爺子的生活起居。

龍福眯著一雙有點昏花的老眼仔細端詳著龍飛的臉龐,渾濁的老淚控制不住的滾滾而落,半晌才顫聲道:“小少爺……您終於……終於回來啦!”

龍飛看著他那激動的模樣,心中也是唏噓不已。

正感慨間,身後又傳來了腳步身,回頭一看,只見龍燕已經扶著龍鶴軒急急趕了出來。老爺子激動得連柺杖都不要了,步子急邁之下頻繁趔趄欲摔倒,要不是龍燕在一邊扶著他,恐怕不知道要摔倒幾回了,嚇得龍燕花容失色,一邊加大了手勁,一邊急聲道:“爺爺,你走慢點!”

龍飛看到那如同風中之燭一般的老人臉上難以抑制的心切,心中突然一顫,一股難以形容的熱流悄然而生,流向四肢百駭,似乎所有的怨恨在這一刻都煙消雲散了。

於是隨手把托盤交給了旁邊的巴裕,大步走了過去,上前一把扶住老爺子道:“爺爺,你走慢點!”

龍老爺子被他那雙有力的大手扶得四平八穩,抬起頭來一臉不可置信的顫聲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龍飛一笑,看著那期盼的目光,頓時再次柔聲道:“我說——爺爺你走慢點!”

龍老爺子一陣哆嗦,終於控制不住的老淚縱橫。

龍飛除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叫過他一聲爺爺外,再也沒有用過這個字眼稱呼他。如今隔了這麼多年,再次聽到這個親切的稱呼,叫他怎麼能不激動?

龍燕也在一邊不斷的抹眼淚,低聲抽泣著。

龍飛儘管心志再堅韌,在這一刻也止不住熱淚盈眶……

好半晌……大家的情緒都發洩得差不多了,龍老爺子才老手老腳的把龍飛三人讓進了大屋裡。

龍家的祖屋雖然有點年代了,但是因為修建的時候,龍家還處於鼎盛時期,倒不算寒酸,看起來頗有幾分中西結合而又復古的味道,只是……對於如今的龍家來說,只能算是個空殼了。

在這屋子裡,除了老爺子和龍福、龍燕外,龍飛沒有再見到其他的人,一問之下才知道,他的兩位伯父早在幾年前因為各種原因,搬到了城裡去住了。

而龍燕大學才畢業,剛找到了工作,卻是怕龍老爺子一個人寂寞,所以儘管上班的地方遠在城裡,卻依舊住在大屋裡,每天騎摩托車去上班,風雨不改。

除了三人外,還有一人住在祖屋,那就是龍飛那個敗家子父親,只不過經常在外面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胡混,夜不歸宿,所以現在也沒看到人影。

說到這裡,龍老爺子只是長長嘆了口氣,哀其不幸而又怒其不爭。

隨即朝一邊的龍福吩咐道:“阿福!飛兒回來了,一會你去打電話,把其他人全部都叫回來,一家人吃個團圓飯!”

龍飛連忙道:“爺爺,先不急著這事,反正我這次回來要多呆幾天!”

龍老爺子想了想,隨即點頭道:“那也好,如今他們一個個有都有家有業,一時間還真不好湊齊,就把時間改成明天晚上吧!”

龍飛無奈一笑,也不再阻止,龍福樂呵呵的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龍老爺子隨即又笑吩咐一邊的龍燕道:“丫頭去下廚弄兩個菜吧!今天來不及準備,就在家裡吃個便飯算了。”

龍燕正準備答應,龍飛起身笑道:“爺爺,我來吧!”

“你還會做飯?”

龍老爺子和龍燕齊聲問道,看那驚訝而疑惑的表情,似乎龍飛會做飯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龍飛無奈的搖頭苦笑,袖子一挽朝廚房大步走了過去,龍燕連忙跟老爺子擠擠眼道:“爺爺,那我去幫哥哥打下手!”

老爺子看著兩人感情如此融洽,老懷大慰的暢笑道:“去吧!去吧!免得他把家裡的碗都打破了!”

在他看來,龍飛會做菜確實是很不可思議的。因為龍家人除了龍燕外,幾乎沒人會下廚。所以他只當這是龍飛的一片孝心而已;可越是如此,他心中就越高興,哪怕龍飛做出的菜再難以下嚥,他也會把它當成絕世珍饈吃個乾淨的。

龍燕立即歡呼一聲追龍飛去了,留下巴裕和九尾兩人跟老爺子大眼瞪小眼。

龍燕一進到廚房,就看見龍飛已經從冰箱裡取出各種蔬菜和肉類,雞蛋,熟練的動作起來,頓時笑這問道:“哥哥你是不是真的會做菜啊?”

龍飛朝她神秘一笑:“等著瞧好了!”

一邊說著一邊麻利的切菜,看那嫻熟的手法,和讓人眼花繚亂的速度,龍燕頓時驚呼道:“看來你還真的會呢!”

龍飛得意的一揚眉,呵呵一笑,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逗弄這個唯一的小跟屁蟲那一刻。

龍燕湊了過來,瞪著大眼睛看著那一截切好卻如同沒動過一般的蓮藕,終於在好奇心作祟之下,用手指頑皮的一戳,藕片立即分成錯落有致的幾個小堆,藕面一片光滑,切根不連絲,難得的是每一片大小都一樣,頓時咋呼道:“好厲害!”

隨即又好奇問道:“哥哥學過做廚師嗎?”

龍飛笑者搖了搖頭。

“那你當兵的時候不會是進的炊事班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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