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平川為什麼想要得到那份協議書呢?”望著電視屏幕上定格的松平川的影像,山下康義不無狐疑地問趙東昇,難道他是想幫大島洋與那家客戶公司打官司?可這好像不太可能。

“只要能找到這個人,那麼我們的疑問或許就會迎刃而解了。”趙東昇的視線落在了那個粗壯中年人的身上,雙目中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那我們現在去找松平川,有了這個錄影他想撒謊都撒不了。”山下康義聞言沉聲說道,就像趙東昇一樣,他現在想做的事情也是幫山下櫻子洗去身上的不白之冤,這樣即使山下櫻子不幸逝世,那麼也能走得安心了。

“不,我們去找大島洋。”趙東昇沉吟了一下,向山下康義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說道,“或許大島洋也認識他。”

山下康義見狀微微一怔,他感覺趙東昇去找大島洋好像不僅僅是查那個粗壯中年人的身份那麼簡單,一定是發現了什麼事情要向大島洋求證。

雖然山下康義的心裡充滿了疑惑,但是趙東昇不說他也不好意思開口問,隨後跟著趙東昇去了關押大島洋的警察局。

按照親屬迴避的原則,山下康義因為是山下櫻子的哥哥,所以他沒有辦法見大島洋,因此也就沒下車,在車裡等著趙東昇的訊息。

得知趙東昇要見大島洋後,警察局非常重視,特意向東京警視廳彙報,東京警視廳隨後做出了指示,如果大島洋願意見趙東昇就讓兩人見面,如果大島洋不願意見趙東昇就不見,以免引發什麼麻煩來。

大島洋聽說趙東昇要見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在驚訝的同時又感到莫名的興奮,趙東昇可是國際商界的一個傳奇人物,他從來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能親自見到趙東昇。

而且,大島洋知道趙東昇與山下櫻子之間有著密切的關係,這次來這裡是想痛斥自己呢?還是想求自己放過山下財團?能與趙東昇這種級別的人物談判,他對此可非常期待。

大島洋被警察帶到會見室的時候,趙東昇已經坐在玻璃窗後面的座位上等著他了,這間會客室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會見者待的房間,另外一部分是犯罪嫌疑人待的房間,中間有一扇玻璃窗,玻璃窗上有幾圈小圓孔,雙方可以隔著玻璃窗交流,這樣就避免了會見時發生意外。

大島洋還是第一次見沒戴墨鏡的趙東昇,忍不住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後在趙東昇對面坐了下來。

由於兩人的會面是不公開的,所以牆上的攝像頭沒有開,押送大島洋的警察開啟了他手上的手銬隨後離去,現場就剩趙東昇和大島洋。

“沒想到,我在這裡竟然能見到鼎鼎大名的趙董。”等警察離開後,大島洋雙手一抱胸,饒有興致地盯著趙東昇說道,“說吧,你來找我什麼事?”

“弄清楚你公司破產的真相。”趙東昇聞言不動聲色地看著大島洋,“你也想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吧!”

“真相很簡單,就是山下財團造成的,山下財團必需為自己的卑鄙的行為付出代價,否則不知道以後還有多少人會受害。”大島洋聞言頓時明白了過來,原來趙東昇是來給山下財團說情的,於是嘴角流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他接下來要看看趙東昇會提出什麼條件來收買他。

“你知不知道你妻子和兒子在哪裡?”趙東昇感覺到了大島洋眼神中的得意以及輕蔑,於是沉聲問道。

“你想用我老婆和孩子來威脅我!”大島洋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住了,神情變得緊張起來,他可不希望老婆和兒子出事。

“不,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知道他們的下落,據我所知你們離婚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趙東昇衝著大島洋擺了擺手指,淡淡地說道,他首先要打掉大島洋的囂張氣焰,讓大島洋清楚局勢掌握在他的手裡。

“我當然知道了,可是絕對不會告訴你。”大島洋冷笑了一聲,“想不到鼎鼎大名的趙董也會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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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宣告一下,我並沒有針對你家人的意思,我只想看看你是否說了實話。”趙東昇微微一笑,望著大島洋說道,“自從離婚後你妻子根本就沒有聯絡過你,你怎麼可能知道她們的下落!”

“笑話,我怎麼可能不知道惠子在哪裡,我們已經商量好了,為了避免被你們這些人騷擾,她已經帶著孩子去了別的地方。”大島洋被趙東昇說穿了心事,臉上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嘴上不甘示弱地說道。

“你不知道你妻子和兒子在哪裡,不過我知道,而且我還知道你撒了謊,當天籤合同的時候就你一個人去的,松平川根本就沒有去。”趙東昇見大島洋還在嘴硬,也不跟他爭辯,隨後沉聲說道:

“你也不用心存僥倖,實話告訴你,當天你讓松平川下車後他去了商場,結果與人起了衝突,在派出所裡待了很長時間,派出所裡有記錄,所以怎麼可能同時跟你去簽約!”

“可能我記錯了,時間過得這麼久,我怎麼可能記得這麼清楚。”大島洋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沒有想到趙東昇竟然知道得如此詳細,一時間無法分辨趙東昇說的真偽,於是冷冷地回答。

“其實,你自己也在懷疑當天與你簽約的人是不是客戶公司的副總經理,不過你已經失去了一切,如果承認的話就代表著自己的失敗,因此不如認定是山下財團搶了那筆生意,這樣你的心裡才會好受,也好向兒子交待了。”

趙東昇見大島洋竟然耍起了無賴,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沉吟了一下後漠然說道,“你就是一個無法面對自己失敗的懦夫,想要把責任推到別人的身上,以此來躲避良心上的譴責!”

“是山下財團,是山下財團利用卑鄙的手段搶了我們公司的生意,這才使得我們公司破產,罪魁禍首是山下財團,你別想扭曲這個事實,你這麼做無非是想替山下財團脫罪,以確保你們之間的利益,你比山下櫻子還要可惡!”大島洋聞言臉上頓時青一陣白一陣,等趙東昇說完一拳砸在玻璃窗上,然後衝著趙東昇吼道。

“如果不是為了櫻子的聲譽,我早就幹掉你了!”趙東昇聞言雙目寒光一閃,也一拳砸在了玻璃窗上,冷冷地向大島洋說道,“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一定會找到證據拆穿你卑劣的假面具,讓全世界,尤其是你兒子知道你是一個懦弱的可憐蟲,一個卑微的失敗者,一個害了無數人的混蛋,永遠被人不恥和唾棄!”

“我不怕你的威脅,無論你做什麼都改變不了事實。”大島洋被趙東昇的氣勢給鎮住了,面色蒼白地呆望著趙東昇,片刻之後嘴角擠出了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極力反駁,“害人的是你們這些卑鄙的大財團,我們這些中小公司永遠都是受害者!”

“害人是不分大財團還是小公司的,當你誣陷山下財團是導致你公司破產,並且開槍打傷了櫻子的那一刻起,你就是一個害人的混蛋,因為你的這個愚蠢自私的舉動將導致無可估量的連鎖反應,日本數十萬人將可能因此而失業,數百家公司會隨著倒閉,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你!”

趙東昇冷笑了一聲,面無表情地盯著大島洋,“你一直認為自己是受害者,那些因為你而失業、破產的人難道就不是受害者?而他們的這一切就是由你造成的。”

“是山下財團!就是山下財團搶了我的生意,如果他們要恨的話就恨山下財團吧,我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而已!”大島洋被趙東昇的一番話說得面紅耳赤,臉上漲得通紅,神情有些猙獰地瞪著趙東昇。

“說實話,我非常可憐你,你不過是一個被人利用的可憐蟲而已,自以為可以藉著這次機會一舉成名,掩蓋自己的過失,其實是替對方完成了不可告人的目的。”趙東昇見大島洋逐漸被自己激怒,嘴角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冷冷地望著玻璃窗外面喘著粗氣的大島洋:

“用一句通俗一點的話來說的話,你就是一個傀儡,被人抓住你自卑和自私的心理,無形中就把你操縱了起來,玩弄於股掌之間,可笑的是你還以為自己有多麼的聰明和偉大!”

“你胡說,根本就沒有人來操縱我,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意願。”大島洋瞪著眼睛,面容有些扭曲地趴到玻璃窗前向趙東昇吼道,“我知道,你是想給山下財團脫罪才故意這樣說的,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兩年來你有充裕的時間找櫻子報仇,可是你都沒有這麼做,每天過得渾渾噩噩,而櫻子剛剛當上大洋商團的會長你就動了手,這絕對不會是一個巧合,只能說是刻意而為,有人誘導你這麼做的!”

趙東昇緊緊盯著大島洋的眼睛,也湊到了玻璃窗前,語氣堅決地望著他,“我相信你能弄到一把手槍,但是絕對不會弄到那種醫學專家現在都沒有弄明白是什麼東西的毒劑,它只可能來自一個高科技實驗室裡,這不是你能接觸到的東西。”

“那個毒劑是我在黑市上買的,花了兩百萬日元!”大島洋不甘示弱地瞪著趙東昇,陰森森地說道,臉上有一種病態的笑容,他早已經對毒劑的來源有了一番說辭。

“我會找出這個毒劑是從哪個實驗室出去的,這樣就能知道它的流通過程,你的謊言遲早都會被揭穿的。”

趙東昇才不會相信這種新型病毒隨隨便便在黑市上用兩百萬日元就能搞到,如果在黑市的話最起碼也要一千萬日元以上,不過考慮到大島洋的經濟狀況,能拿出兩百萬日元已經夠多的了,再多的話就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他不想在這種問題上與大島洋糾纏,隨後從口袋裡取出手機,隔著玻璃窗給大島洋看,不動聲色地說道:“我想你對這個人肯定不會陌生吧!”

“你找到了他?”大島洋看清螢幕上是那名在酒吧裡與松平川交談的粗壯中年人的照片後不由得怔了一下,隨後一臉驚愕地望著趙東昇。

不過,照片上並沒有松平川,趙東昇特意把粗壯中年人的影象從錄影上給擷取了下來,現在這件事情還是一個秘密,不能讓大島洋知道那個粗壯中年人與松平川有關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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