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標會議的會場設在法國北方通訊公司巴黎總公司的多功能會議廳裡,主席臺下面的座位已經劃分好了區域,最前面的桌子上擺著所屬公司的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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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威集團被安排在了最中間,這並不是說北方通訊公司認為華威集團比奧古納斯家族和河邊財團高上半等,而是趙東昇的職務要高於柯爾和河邊智勇,理所應當在中間。

韓素素拎著公文包,與趙東昇並排坐在第一排的座位,兩人時不時地低聲交流著,雖然現場坐了不少人但是異常安靜,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九點四十分,法國北方通訊公司董事會的成員在董事長的帶領下走進了會場,在座的人紛紛起身歡迎。

今天心情最舒暢的無疑就是這些董事會的董事們了,華威集團、奧古納斯家族和河邊財團三強相鬥,最後獲利的是他們,他們將在這起收購中獲得豐厚的彙報。

為了維持現場的秩序,法國北方通訊公司只允許法國國家電視臺的記者進場報道,全程轉播競價的過程,其他電視臺可以從法國國家電視臺購買訊號進行轉播。

作為本次收購的主角,趙東昇和柯爾、河邊智勇是攝影師關注的焦點,由於有現場直播,因此趙東昇依舊戴著墨鏡,在人群中看上去顯得有些冷酷。

雖然中視一臺沒有轉播這次收購競價,不過河東省電視臺卻購買了轉播權,並且派記者來巴黎進行採訪,華威集團現在雖然已經升為了央企,但是總部依舊在黃州市,河東省的人仍然把它看成是省裡的企業,自然對趙東昇的這次收購非常關心。

可以說,現在已經成為央企的華威集團,主場依然在河東省,河東省的人們對它有一份特殊的感情。

按照流程,九點五十分,各個競價公司將把手裡的標書送到主席臺上,等待著十點鐘開始競標會。

與此同時,在把標書送到主席臺的同時,各個競標公司的財務人員將去隔壁的房間,讓人把各自的資金轉入到北方通訊公司指定的法國國家銀行的各自新開的賬戶裡。

之所以這個時候才轉帳,是為了防止競價者透過轉帳的金額得知競標的標底,同時也是為了防止競標者最後賴帳。

一旦資金到了法國國家銀行新開的那些賬戶,十點鐘一到就處於被“凍結”的狀態,即使是競標的公司也無法對其進行變動。

在會計師、律師和法國國家銀行工作人員的見證下,一旦競標結束,那麼競標成功一方在法國國家銀行賬戶裡的相應資金將由銀行工作人員轉帳到北方通訊公司的賬戶裡,其他競標公司的賬戶隨即“解凍”。

九點四十九分的時候,正在與身旁的松本雲騰低聲談論著什麼的河邊智勇的手機忽然振動起來,河邊智勇感到非常意外,因為外界都知道他這個時候在法國北方通訊公司的競標現場,應該不會給他打電話。

見河邊智勇摸出了手機,手裡抱著一個黑色公文包的松本雲騰不由得有些好奇地看著他,對這個電話也感到很意外。

與韓素素一樣,松本雲騰手中的公文包裡裝的正是河邊財團這次對北方通訊公司的標書,標書上的價格只有他和河邊智勇清楚。

“櫻子,你有什麼事?”河邊智勇看見來電號碼後怔了怔,隨後有些詫異地按下了接聽鍵,來電話的人竟然是山下櫻子。

“河邊君,我希望你能放棄這次競價。”山下櫻子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了過來,態度顯得十分誠懇。

“為什麼?”河邊智勇聞言眉頭頓時就是一皺,心中噌地就騰起一股無名怒火,同時不無惱怒地望了一眼趙東昇,認為是趙東昇暗中搗的鬼,想以此讓自己退出對北方通訊銅絲的爭奪,隨後壓抑著心裡的憤怒,冷冷地問。

“河邊君,競價成功者並不一定就是勝利者,北方通訊公司現在的市值已經遠超它的價值,收購價格肯定會更高,用這麼大一筆資金來收購它顯然不是明智之舉。”

山下櫻子聽出來了河邊智勇的語氣裡有怒氣,於是耐心地向他解釋著,“一旦這個專案上發生什麼意外的話,那麼將造成重大的損失。”

“重大的損失?”河邊智勇不由得冷笑了一聲,他認為山下櫻子是在危言聳聽,目的是為了幫助趙東昇得到法國北方通訊公司,因此一臉傲然地說打,“我倒要看看,會有什麼重大的損失。”

“河邊君,拜託你了,請相信我一次。”山下櫻子聽聞河邊智勇的言語中對自己有著強烈的敵意,於是鄭重其事地懇求道。

“現在我很忙,有什麼下次再說。”河邊智勇這個時候哪裡聽得進去山下櫻子的話,他對法國北方通訊公司勢在必得,冷冷地結束通話了電話,並且關了手機,防止山下櫻子再度騷擾他。

“有什麼事嗎?”松本雲騰發現河邊智勇接完電話後臉上的神情有些難看,於是低聲問道。

“沒什麼,一點煩心事兒。”河邊智勇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然後扭頭看向了趙東昇,雙目中充滿了憤怒,認為趙東昇簡直就是一個懦夫,竟然想透過山下櫻子來干擾他。

正在與韓素素交流著什麼的趙東昇注意到了河邊智勇,衝著他微微一笑,有禮貌地點了一下頭,算是打了一個招呼。

河邊智勇則冷笑了一聲,把頭扭向了一旁,他現在不想面對著趙東昇那副可惡的嘴臉。

趙東昇剛才已經注意到了河邊接電話,見他對自己一副充滿了敵意的樣子,不由得微微搖了搖頭,眉頭皺了一下隨後又鬆開。

“是櫻子小姐。”就在這時,松本雲騰的手機振動了起來,他掏出後看了一眼螢幕,低聲向一旁的河邊智勇說道。

“關機。”河邊智勇聞言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語氣十分冰冷。

松本雲騰頓時明白過來,看來給河邊智勇打電話的就是山下櫻子,看樣子兩人的通話並不怎麼愉快,隨後關上了手機,現在是競標的關鍵時期,不能讓外界因素干擾到了河邊智勇的判斷。

“發生了什麼事情?”松本雲騰見河邊智勇鐵青著臉,遲疑了一下後低聲向河邊智勇說道,“如果沒有重要事情的話,櫻子小姐是不會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的。”

“她想讓我放棄這次收購。”河邊智勇面無表情地低聲回答,冷冷地說道,“我就是要讓她看看,怎麼把她喜歡的人踩在腳下!”

“櫻子小姐具體說了什麼?”松本雲騰聞言臉色頓時就是一變,連忙問道。

“這已經不重要了,這次收購我無論如何都要贏下來。”河邊智勇神情冷峻地望著主席臺上的人,語氣陰冷地說道。

“櫻子小姐並不是那種感情用事的人,她這樣做肯定有什麼原因的。”松本雲騰的眉頭皺了幾下,神情嚴肅地向河邊智勇說道,“櫻子小姐究竟說了些什麼?”

“她說競價成功者並不一定就是最後的勝利者,這個專案耗資太大,一旦發生什麼意外的話將損失慘重。”河邊智勇聞言看了看松本雲騰,見松本雲騰一臉的凝重,猶豫了一下後說道。

“競價成功者並不一定就是最後的勝利者?”松本雲騰口中喃喃自語了一句後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抬頭看向了河邊智勇,神情異常得凝重,“我覺得,櫻子小姐好像在提醒你什麼。”

“提醒我?”河邊智勇剛才只顧著生氣了,哪裡想得這麼深遠,雙目流露出一絲詫異的神色,難道山下櫻子不是為了趙東昇求情來的。

“櫻子小姐再怎麼說也是大洋商團的人,肯定不會為了外人來損害我們財團的利益。”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松本雲騰望了一眼在那裡與韓素素說著話的趙東昇,沉吟了一下後說道,“櫻子小姐和山下康義與趙董事長關係密切,肯定是得到了什麼訊息,要不然不會來阻止我們的。”

“你是說,她把用五十億美元買咱們財團產業的事情告訴了趙衛國,趙衛國秘密調集了資金?”河邊智勇的腦子裡已經亂了起來,沉聲問松本雲騰。

“雖然櫻子小姐和趙董事長的關係很好,不過我相信她的職業素養,應該不會把金額告訴趙董事長。”

松本雲騰想了想後搖了搖頭,向趙東昇解釋,“像趙東昇如此自傲的人,也不會從櫻子小姐那裡打聽訊息的。”

“那她為什麼要阻止我,我們現在有兩百六十億美元,應該高於華威集團和奧古納斯家族的報價,很可能會贏得這場收購!”河邊智勇的雙目流露出了不解的神色,有些搞不懂山下櫻子的用意。

“競價成功者並不一定就是最後的勝利者,我想櫻子小姐已經給出了暗示。”松本雲騰的眉頭皺了幾下,再度看了看一旁的趙東昇,低聲向河邊智勇說道,“恐怕趙董事長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計劃,而櫻子小姐得到了什麼訊息,所以這個時候來阻止我們。”

“既然這樣,她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聽聞趙東昇可能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計劃,河邊智勇的臉色不由得變了幾變,心頭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面色有些鐵青地問道。

“櫻子小姐是趙董事長的好朋友,你讓她如何去背叛自己的朋友?”松本雲騰聞言沉聲向河邊智勇解釋:

“再者說了,你是河邊財團的明日之星,至今未嘗在生意場上失敗過,如果明著說你中了趙董事長圈套的話,那麼恐怕你心理上很難接受,說不定不會理會櫻子小姐的這份好意,所以她只有以個人身份求你。”

“櫻子!”河邊智勇聞言怔在了那裡,口中不由得喃喃自語了一句,很顯然沒有意料到會發生目前的這種事情。

雖然松本雲騰說的很委婉,但是河邊智勇還是聽得出來,山本櫻子是怕他得知自己中了趙東昇的計策後惱羞成怒,孤注一擲。

說實話,如果山下櫻子直接告訴河邊智勇趙東昇在收購法國北方通訊公司時有什麼特殊計劃的話,那麼以河邊智勇心高氣傲的性格是絕對不會接受山下櫻子的好意,肯定與趙東昇血戰到底。

作為一個男人,河邊智勇怎麼可能向自己的情敵認輸,而這次他之所以來競標法國北方通訊公司,就是為了擊敗趙東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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