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東昇和韓素素分別被帶進了兩間審訊室,其中韓素素的那間審訊室配了一名女警,按照規定審問女嫌疑人的時候必須要有一名女警在場,如果發生什麼事情也好進行處理。

“你是個聰明人,這樣大家都能省不少事兒。”審訊室裡,劉魁坐在審訊桌後面,靠著椅背,雙手抱著胸,不顧坐在他身旁的兩名警察在場,大大咧咧地向坐在前方椅子上的趙東昇說道:

“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最好痛痛快快地把罪認了,再賠償失主一百萬,這樣我算你入室行竊,在裡面待幾年也就出來了,否則的話就是入室搶*劫加強奸,法院判起來的話最起碼是個無期,而且搞不好要被槍斃!”

“你搞錯了,我並不是你要抓的人。”趙東昇見劉魁公然與自己講條件,嘴角頓時流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不動聲色地望著他。

“搞沒搞錯我說了算,我說你有罪你就有罪。”劉魁聞言雙目一瞪,伸手指著趙東昇,一臉兇相地說道,“實話告訴你,老子就是冤枉你了,你能怎麼樣?如果你不交錢的話,老子保證你過得生不如死。”

“你認為你能隻手遮天嗎?”望著肆無忌憚的劉魁,趙東昇沉吟了一下,冷冷地說道,“你只是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上面還有分局、市局,我就不信沒有說理的地方了。”

“年輕人,或許你在外面有些能耐,不過我告訴你,這裡是西門,我想要玩死你易如反掌。”劉魁見趙東昇竟然沒有絲毫的畏懼,感覺趙東昇在外面見識過一些市面,於是陰森森地說道,“我的拘留室裡可關著幾個亡命之徒,你要是進去了,我可不能保證你的安全。”

“這麼說來,這筆錢我是不得不出了,要不然就不能活著離開這裡?”趙東昇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這個劉魁如此得窮兇極惡,竟然用自己的性命威脅自己,故作驚訝地沉思了一會兒,然後面無表情地問道。

“錢沒了可以再賺,命要是沒了的話,那就是有再多的錢也用,要命還是要錢,你自己考慮清楚!”劉魁發現趙東昇的語氣軟化了下來,以為自己的恐嚇起了作用,於是惡狠狠地瞪著趙東昇。

“雖然你可以捏造那些偽證來誣陷我,不過有一點你沒辦法解決,那就是我沒有作案的時間,我是前幾天才來的巴州市,一直都在忙著工作上的事情,根本沒有時間來犯案?”趙東昇想了想,抬頭望向了劉魁,“所以,我看你還是放棄吧。”

“誰說你沒有時間了,你是4月7號的臨晨夥同你的同夥韓素素攜帶兇器闖進了胡豐的別墅,當時胡豐去了外地不在家,只有他的妻子,你們不僅洗劫了他家裡的財物,案值五十多萬,而且你還見色起意,強姦了胡豐的妻子。”

劉魁見趙東昇竟然還抱著最後一絲幻想,冷笑了一聲,有條不紊地衝著他說道,“由於受到了你的威脅,胡豐的妻子害怕受到報復,因此沒有及時報警,胡豐今天下午從外地回來,得知此事後讓他老婆來所裡報案,並且懷疑是韓素素幹的,因此去了韓家,我們當場搜出了贓物,而且胡豐的妻子也指認了你們,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

胡豐是胡禿子的本名,只不過道上的人喊他“胡哥”或者“胡禿子”習慣了,真正知道他本名的反而不多。

“我給你說了,這幾天一直都在忙,沒有時間。”趙東昇聞言不由得笑了起來,劉魁的說法條理清晰,聽起來還真得挺像那麼回事兒,隨後翹起了二郎腿,沉聲向劉魁說道,“我之所以跟你來這裡,是作為一個市民的責任來配合警方的調查,如果你想誣陷我的話,我是不會讓你如願的。”

趙東昇剛才之所以說自己沒有作案時間,就是想弄清楚劉魁和胡禿子栽贓他作案時間是哪一天,因為劉魁剛才在胡禿子的別墅並沒有點明時間,這樣一來他就清楚了劉魁和胡禿子打的什麼如意算盤。

“你白天幹什麼或許有人知道,可是你晚上幹了什麼,又有誰能知道?”劉魁見趙東昇還在負隅頑抗,於是冷笑著說道,他之所以把趙東昇“犯案”定在臨晨並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晚上是大家休息的時間,趙東昇和韓素素要想有不在場證據很難。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我和素素五六年來是第一次來巴州市,對巴州市的情況並不清楚,為什麼不以那些更有錢的人家為目標,要去搶一個流氓頭子?這豈不是不符合常理,萬一他家裡有手下在的話,我們豈不是自討苦吃?”趙東昇點了點頭,承認劉魁的說法有道理,然後不動聲色地問道。

“你是說你沒有作案動機吧?”劉魁聽明白了趙東昇話裡的意思,上下打量了趙東昇幾眼,饒有興致地問道,“怎麼,你那小情人沒跟你說他與禿子之間的那點兒破事兒?”

趙東昇聞言眉頭微微一皺,自從胡禿子一在韓家大院出現,趙東昇就感覺這傢伙與韓家有著什麼恩怨,要不然賈雲飛不會有這麼過激的反應,所以他剛才故意套劉魁的話,果然兩人之間有事兒。

“六年前,那個時候韓素素還在讀高中吧,禿子把她給強上了,不過這小丫頭性子夠野的,硬生生咬了禿子半隻耳朵下來,還用刀刺傷了禿子,然後趁著招兵參了軍。”

從趙東昇的反應上,劉魁感覺趙東昇並不知道韓素素的事情,於是陰森森地說道,“你們之所以搶*劫禿子家,就是要給韓素素報仇,這個動機足夠了吧。”

“原來是這樣。”趙東昇的眉頭微微皺著,他沒想到韓素素竟然經歷過這麼可怕的事情,怪不得這些年從沒有回家,原來是在躲胡禿子。

雖然趙東昇不清楚當年胡禿子對韓素素做過什麼,不過有一點他很清楚,那就是胡禿子並沒有強暴成功,要不然當年中紀委來調查的時候韓素素怎麼可能還是處女。

或許這也是胡禿子要報復韓素素的原因,如果他當年得逞了的話,現在也不可能下這麼重的手了。

瞭解了事情的原委後,趙東昇心裡不由得有些後悔,早知道這樣的話他當時一瓶子就直接讓胡禿子橫著進醫院了,真是便宜了這個傢伙。

“怎麼樣,你想好了沒有,是要錢還是要命?”既然已經向趙東昇攤了牌,劉魁相信趙東昇分得清楚輕重,大大咧咧向他問道。

“我沒有做過的事情,絕對不會承認。”趙東昇抬頭看了劉魁一眼,站起來把戴著手銬的雙手往前一伸,不動聲色地說道,“我現在已經履行了協助調查的義務,現在要離開了。”

“離開?”劉魁見趙東昇如此不識時務,聞言頓時冷笑了一聲,“你既然來了,難道還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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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所,我給這傢伙鬆鬆皮,看他還嘴硬不嘴硬!”這時,坐在劉魁身旁的警察開口了,獰笑著站了起來,手裡拎著一根電警棍,一按開關,電棒頂端發出噼裡啪啦的電火花。

這名警察就是跟著劉魁去韓家的那名中等身材的警察,而坐在劉魁另外一邊的是給趙東昇戴手銬的警察,看樣子兩人是劉魁的心腹。

“告訴你,我是河東省黃州市市長,你要清楚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趙東昇瞅了一眼電警棍,冷冷地望著劉魁。

“市長?”劉魁微微怔了一下,隨後大笑了起來,“你他媽的要是市長的話,我就是美國總統了!”

在劉魁看來,趙東昇說自己是市長只不過是一個藉口而已,目的是想從這裡脫身,先不要說趙東昇只有二十多歲,單單年齡上就出賣了他,況且如果趙東昇真的是市長的話,怎麼可能跟他來派出所?肯定早在韓家大雜院的時候就表明了身份。

“這是我的證件。”趙東昇見劉魁不相信,於是從口袋裡掏出工作證,一甩手扔到了劉魁面前的桌上。

“河東省黃州市市政府。”劉魁拿起來看了一眼工作證的封面,隨後心不在焉地開啟,接著噗哧一下笑了出來,揮舞著手裡的工作證,一臉嘲諷地向趙東昇說道,“三十歲的市長,正廳級的幹部,還省長助理,你怎麼不弄個省委書記的證,這樣更威風!”

如果趙東昇給劉魁華威集團的工作證,那麼劉魁可能還會有所忌憚,畢竟華威集團很有名,很多人都知道華威集團的老總很年輕。

可是黃州市就不一樣了,雖然近些年發展很快,可是出了河東省,知道它的人就很少了,更別說關心黃州市的市長是誰了。

所以,趙東昇把市政府的工作證給劉魁,除了要以市長的身份來面對這件事情外,另外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這本工作證更能使得劉魁認為是假證,避免暴露他的身份,這樣劉魁才能更加囂張,他越是囂張,那麼後果也就越慘。

“你不相信的話可以打電話給黃州市市政府,晚上市政府有人值班。”趙東昇面對劉魁的冷嘲熱諷無動於衷,冷冷地說道,“電話號碼我可以給你,你可以打電話去查證。”

“真沒想到,你他媽的竟然是一個騙子!”劉魁既然已經認定工作證是假的,那麼自然以為趙東昇給他的電話號碼也是假的,接電話的肯定是趙東昇的同夥,於是陰沉沉地說道,“看你這麼鎮定的樣子,肯定是個老手,在外面騙了不少錢吧?我現在改主意了,拿兩百萬來,否則你就等著讓家人給你收屍吧!”

“我說了,我是黃州市市長,你們如果非法拘禁我的話,後果自負!”趙東昇聞言,神情嚴肅地警告劉魁。

“非法拘禁?”劉魁的不屑地冷笑一聲,把手裡的工作證舉到眼前,雙手一用力撕成了兩半,一甩手扔到了地上,獰笑著向趙東昇說道,“別說你這個市長是假的,就算你是真的,老子也要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而且你應該慶幸自己不是市長,要不然的話我現在就會殺了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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