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風燻柳,花香醉人,正是南國春光漫爛季節,嶽峰帶著嶽靈珊來到了福建福州。

從半個月前到達福建後,兄妹兩人已經在福州遊玩了好幾日。此時,嶽峰正嶽靈珊兩人坐在一家酒肆中吃飯。

這次行動,嶽峰自然沒有如勞德諾般喬裝打扮,反倒是堂堂正正的走了進來。以他的性子,也不願意做那些偷偷摸摸的事情,而嶽峰也足夠自信,憑他的武功,可以保得兩人的平安。

酒肆位於福州城城門的大道上,距離福州城還有三十餘裡。過往的行人總是喜歡再次駐足,喝上一杯小酒,休息一會。

酒店的主人卻是一個叫做老蔡的五十多歲的老頭,已經年邁了,準備再賺幾個閒錢養老,就徹底的不幹了。

老蔡的目光時不時的向著嶽峰掃去,臉上不由全是喜色。雖說對方並沒有買他的酒,可銀子卻沒少給,若是能夠多碰上這麼機會,那他也可以早點退休了。

便在此時,五匹馬從遠處飛馳而來。當先一匹馬全身雪白,馬勒腳鐙都是爛銀打就,鞍上一個錦衣少年,約莫十八九歲年紀,左肩上停著一頭獵鷹,腰懸寶劍,揹負長弓,正是福威鏢局的少鏢頭林平之。身後跟隨四騎,騎者一色青布短衣。

嶽峰見狀,臉上不由露出一絲笑意,該來的終於來了。

自從嶽不群下令讓嶽峰帶著嶽靈珊前往福建,嶽峰暗暗感到有些不妙——似乎劇情並不是這麼走的。

事實上,小說中的華山派實在是人才匱乏,嶽不群才不得已讓勞德諾這個奸細來福州。如今有嶽峰在,自然就用不著勞德諾。只不過嶽不群為何會讓嶽靈珊跟著來,嶽峰依舊是想不通,難道僅僅是因為嶽靈珊想要下山玩?

林平之一勒馬,飄身躍下馬背,緩步走向酒肆。

老蔡一見林平之前來,不由臉上一喜,連忙搶了出來,牽起了馬鞭,開口笑道:“少鏢頭今兒打了這麼多野味啊,當真箭法如神,當世少有!”說話間,便已經將馬拴好。

雖說明知道是奉承,林平之依舊是喜動顏色,從懷中拿出一錠銀子,丟了過去,開口說道:“把我的小雪龍給伺候好了,待會還有賞錢。”

“放心吧,少鏢頭。老頭幹事,你就放心吧。”老蔡應了一聲,連忙給馬加上了草料。

林平之點了點頭,進入酒店正待坐下,目光卻是不由的一頓,不由看向了一邊的嶽靈珊。

十六歲的嶽靈珊此時正到了最漂亮的時候,經過了細心的打扮,本就十分吸引人的目光。再加上身據武功,雖說不如江南女子般溫婉動人,但另有幾分不同風範。

林平之一直就生活福建,如何見過北方女子的樣子,不由的一下子看的有些痴了。

“哼!”林平之耳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不由的一驚。在仔細看去,卻見嶽靈珊這偷偷對著他坐了一個鬼臉,而一邊的嶽峰正一臉的陰沉。

林平之不由一下子連漲的通紅,知道自己有些失禮,連忙低下了頭,不敢再看。

一邊的嶽峰心中不由全是鄙視——果然是一個沒用的廢物。不但武功低微,就連臉皮也薄得要命,連嶽靈珊這個女孩子都不如。就是長得漂亮些,比女人都漂亮,可連帶的連性格也想女人了。就這麼個東西,哪裡配得上自己的妹子?心中已經暗暗的給林平之大了一個大大的叉。

此時,林平之手下的那些鏢頭早已經叫好了酒菜,他們卻是絲毫也未發現氣氛的不多。坐在一起開始有說有笑,談論起打獵是的一些趣事。

“少鏢頭,你是怎麼了,莫不是玩的不開心。”卻是一名姓史的鏢頭。他見林平之一直沉默不語,還以為他還沒玩夠,不由開口道:“要是沒玩好,過幾天我們再來。天色已經不早了,吃點東西我們趕緊回去。”

林平之正滿肚子的心事,哪裡聽得清史鏢頭說了些什麼,開口道:“史鏢頭,你,你剛才說什麼?”

史鏢頭不由嘆了口氣,剛準備在說一遍,卻見兩批快馬倏忽間到了酒店外,只聽得一人道:“這裡有酒店,喝兩碗去!”

嶽峰抬頭看去,只見兩個漢子身穿青布長袍,將坐騎系在店前的大榕樹下,走進店來,向眾人晃了一眼,便即大刺刺的坐下。這兩人頭上都纏了白布,一身青袍,似是斯文打扮,卻光著兩條腿兒,腳下赤足,穿著無耳麻鞋,操著一口川西口音。

嶽峰心中一笑,熱鬧終於要來了,正打算靜靜的看戲。

可就此時,那年輕漢子將目光看向了嶽靈珊不由一怔,站了起來,就準備上前。旁邊的另一人卻突然碰了一下他,開口道:“餘兄弟,小心一點。”

姓餘的那人咧嘴一笑,開口道:“格老子的,福州這地方哪裡有什麼厲害的東西,有嘛要小心的。”說著,就向著嶽靈珊這邊走來。

一邊的嶽靈珊不由的一驚,連忙站起,躲在了嶽峰身後。嶽峰心中不由有些惱怒,握住寶劍,正準備給這些人一點教訓。

可還沒待他出手,坐在不遠處的林平之就已經忍耐不住了,伸右手往桌上重重一拍,說道:“甚麼東西,兩個不帶眼的狗崽子,卻到我們福州府來撒野!”

那姓餘的突然停下腳步,將目光看向了林平之,笑道:“賈老二,人家在罵街哪,你猜這兔兒爺是在罵誰?”林平之相貌像他母親,眉清目秀,甚是俊美,平日只消有哪個男人向他擠眉弄眼的瞧上一眼,勢必一個耳光打了過去,此刻聽這漢子叫他“兔兒爺”,哪裡還忍耐得住?提起桌上的一把錫酒壺,兜頭摔將過去。那姓餘漢子一避,錫酒壺直摔到酒店門外的草地上,酒水濺了一地。史鏢頭和鄭鏢頭站起身來,搶到那二人身旁。

那姓餘的笑道:“這小子上臺去唱花旦,倒真勾引得人,要打架可還不成!”鄭鏢頭喝道:“這位是福威鏢局的林少鏢頭,你天大膽子,到太歲頭上動土?”這“土”字剛出口,左手一拳已向他臉上猛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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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姓餘漢子左手上翻,搭上了鄭鏢頭的脈門,用力一拖,鄭鏢頭站立不定,身子向板桌急衝。那姓餘漢子左肘重重往下一頓,撞在鄭鏢頭的後頸。喀喇喇一聲,鄭鏢頭撞垮了板桌,連人帶桌的摔倒。鄭鏢頭在福威鏢局之中雖然算不得是好手,卻也不是膿包腳色,史鏢頭見他竟被這人一招之間便即撞倒,可見對方頗有來頭,問道:“尊駕是誰?既是武林同道,難道就不將福威鏢局瞧在眼裡麼?”那姓餘漢子冷笑道:“福威鏢局?從來沒聽見過!那是幹甚麼的?”

林平之縱身而上左掌擊出,不等招術使老,右掌已從左掌之底穿出,向著那姓餘的打去。

姓餘的漢子閃身躲過,左足反踢,一腳將林平之踢倒在地上,連續滾了七八下。剎那間,林平之那俊俏的樣子就變的狼狽不堪了。

那姓餘的將林平之倒地,冷笑了一聲,也懶得理會,再次走向了嶽靈珊。

此時,嶽峰也終於有些忍耐不住了。雖然早就知道林平之武功低微,但卻未料到低到了這個地步,果然是個沒用的東西。

嶽峰突然站了起來,一道銀光閃過,那姓餘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

嶽峰微微一笑,對著地上的林平之冷冷笑了一聲,開口道:“廢物就是廢物,沒本事也愛像別人裝英雄。”他這話音落下之後,卻見到一道血痕從姓餘的咽喉處噴出,接著姓餘的才突然倒地。

卻是嶽峰方才出劍,已經將他刺死。只不過出劍太快,經過了這麼長時間血才流了出來。

這一下,不但是周圍眾人,就連嶽靈珊也不由一聲驚呼。誰都未曾想到,嶽峰說殺人就殺人,而且殺的如此趕緊利落。

嶽峰看著驚呆的眾人不由滿意一笑,也不說話,一把拉起嶽靈珊就往酒店外走。沒多久,兩人就駕著馬走了老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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