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多說,這宮殿是安伯塵的宮殿,可並非他所建造,而是他成為周天代表的那一瞬,由風水火雷四勢所建造出,恰和安伯塵在體內周天棄神仙府所建造的天闕一模一樣。

身處周天,胸懷周天,內擁小天闕,外坐大天闕,因此這座周天宮比真正的天宮還要高遠,幾乎就存在於這方天地的盡頭。

“居士回來了。”

一個嫵媚而又靚麗的女子穿著水白色的薄紗,緩步走出,向安伯塵莞爾一笑,彎腰作禮。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當年神仙府中,從修行之初便伴隨安伯塵的水神君。

安伯塵成為周天代表,體內小周天和體外大周天正式合併,三神君自然也無需終日寄居在安伯塵體內天闕中,已然能夠飛遊周天,常住周天宮,只要水火風三勢不絕於天地間,他們便也不會死。

對他們而言,從假神君成就真神君,此生得這一場造化,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水兒,她可在?”

安伯塵點頭,問道。

“在。”水神君幽幽一嘆,瞪了眼安伯塵:“居士果然心裡就只有她,說起來,水兒和居士在一起的時間可不比她短呢。是了,她現在還在閉關,不如居士先隨水兒去四處逛逛散散心,如何?”

沒等安伯塵說話,一陣笑聲從天闕宮中傳出。

“人家水姑娘這麼熱情,你若再推辭可就太不識趣了。”

人未到聲先到,水神君臉色一僵,訕訕的垂下原本想挽上安伯塵手臂的玉手。

來的人白裙羽衣,絕代芳姿,和十日前以一敵百萬從天庭救出四洲勢力的白衣女子長得一模一樣,卻唯獨一點不同,就是多了一種真實感。她自然是司馬槿,離開塵世來到周天宮,除了三神君再無他人,司馬槿也無需再易容改妝了。

水神君悄悄向安伯塵使了個眼色,隨即回身對司馬槿作禮,轉身便走。

“你怎麼現在才來。”司馬槿自然而然的挽上安伯塵的胳膊問道。

即便早看過司馬槿的真面目,安伯塵也被這風華絕萬代的芳姿所震動,心中一陣激盪。

“只要不是蠢人,都會去懷疑天宮那個是不是女。我這一路上可是至少被四名玄仙十名真仙盯上過。”安伯塵微笑著說道。

“那現如今,他們可都以為天宮那個是我咯?”司馬槿美目中轉過一抹戲謔,咯吱咯吱笑個不停:“到最後,他們還不都成了蠢貨。”

十日前,那個當著百萬天兵神將面投入天庭太子懷抱中的又怎會是司馬槿。

因為安伯塵的緣故,司馬槿的許多本領神通都被壓住風頭,在這個時代又有誰會知道司馬槿真正最擅長的是能夠偷天換日的易容術。當司馬槿到達天庭後,第一時間就被王子山手底下的神將包圍住,司馬槿不畏不懼,當眾解開假面征服一眾神將。再然後,她並沒有去凌霄殿,而是徑直去了點香宮,在那裡沒有別的,就只有天宮的宮女,也就是下界人所說的九天仙子。這些仙子有仙子之名,有仙子之貌,卻只是天宮的點綴,各個神將的玩物,她們之中有想下凡的,有想真正修道的,可最多的還是想要成為天帝之妃,在這點上和下界凡人女子沒什麼區別。

司馬槿帶了點香宮,面對成千上萬一頭霧水的仙子,她只問了兩句話。

第一句是有誰想當天帝之妃。

她問出來自然沒人會舉手,可每一個人都用眼神告訴了她她想要的答案。

至於第二句,司馬槿問道,有誰想要成為唯一的天帝之妃。

天帝若要納妃,最少也要有一後四平妃,這是天帝的儀駕也是雙修所需,因此沒有人會奢望自己成為唯一的帝妃。

當司馬槿問完這句話後同樣沒人作聲,司馬槿笑了笑道,無此意願者向後退去。

眾仙子齊齊向後退去,人潮中,卻有一人低垂著頭始終不動。

司馬槿細細打量向那仙子,卻發現她雖然極有野心,可相貌卻並不算絕美,放在一眾天宮仙子中只算是中人之姿。司馬槿對此女滿意至極,抹去眾女仙記憶後,將那名仙子帶去一幽僻角落,畫骨偷心,為她改變了容貌,卻是九成九按照司馬槿自己的真容而畫。

“說實話,你這計策算是極妙。只不過,我總感覺有些不是滋味。”摟著司馬槿,安伯塵走入周天宮,邊走邊說著。

“有什麼的,只不過是畫了一張像我的臉罷了,你這也要吃味。”司馬槿嬌瞪了眼安伯塵,風情萬種:“再說了,你自己都和我說你習慣的是我這張容顏,而不是那張美得太過妖的臉。”

“可那張畢竟才是你的真容。”安伯塵說道。

“很多人這一世,就毀在真真假假之上。”司馬槿微微一笑:“我從出世便註定,我的真容只是一件不祥的大殺器罷了。”

安伯塵聞言緘默。

兩人止住交談,沿著周天宮中斜斜向上的長階向前走去,風雲起伏在他們身側,像極了一座從天雲中延伸出的索橋。又走了一會兒,安伯塵和司馬槿到達一座山崖,在山崖間有著破冰和火,也有千軍萬馬在廝殺,卻更像是用泥團捏造出的,總顯得有些僵硬和遲鈍。

“這就是你修行的地方?”

安伯塵望著山崖和崖下湍急的水流,心中生出異常熟悉的感覺。

除了破冰、火焰、千軍萬馬這些或是穩定或是不穩定的存在以外,其餘的都像極了兩百年前安伯塵初入神仙府時所見到的情景。

“天闕宮中有仙府......紅拂,這可是神仙府?”安伯塵問道。

“正是。”司馬槿點頭。

“你是如何做到的?”

安伯塵心生疑惑,要知道他曾經的神仙府是在體內,每每修行安伯塵總需要神遊入府。而眼前的神仙府卻在大周天之中,小周天之外,安伯塵甚至懷疑它是否擁有轉化時間的作用。

“很簡單,你的神仙府是風水火雷四勢相互吸引、抵抗時生成,風水火三神君就在周天宮中,我又有你給的雷珠,造出神仙府自然不是什麼難事。”司馬槿說著就見安伯塵低頭不語,於是好奇問道:“你在想什麼?”

“我突然想到,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我算是從小修行時間玄奧。”安伯塵抬起頭,眼中流露出一縷精光:“神仙府中無歲月,從很早很早以前開始,我就在修行時間玄奧,只不過那時的我毫無察覺。”

“其實時間玄奧在哪都有。因為你每一言每一行都是在時間中渡過,關鍵就在於你是否會將它當成一種玄奧。”司馬槿說道。

“要不,你留下來陪我一起閉關修行?”司馬槿忽然一笑,緊接著說道。

“我沒你這麼好的福氣,我可是要去和這個時代的英豪帝王們周旋的。”安伯塵說道:“我若也留下來,你辛苦所布的局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司馬槿是絕對無法出現的,她若一出現,所有人都會知道天庭裡那個司馬槿是假的。無需司馬槿說,安伯塵便能猜測出她的想法,司馬槿認為天宮之所以突然對四周勢力發難,很大程度是因為自己這四個混世之才的出現。倘若沒有安伯塵一招險些擊殺王子嶽的壯舉,那個天帝太子恐怕也不會這麼緊張,不僅僅是安伯塵展現出的強勁實力,還有九辰君、呂風起二人輔佐天和宗、東神教所掀起的波瀾,四人才投入三大勢力短短一月不到功夫,便紛紛展現出卓越的眼光和實力,差點就在四洲之地完成一次權力更替。

現如今司馬槿以那名野心極大的宮女當作自己的替身,一來解決四洲勢力之劫,二來分配“混世之才”,稍安那名自稱太子的男人的心,三來也在天宮之中佈下一手暗子,四來讓司馬槿退居幕後,一邊閉關修行一邊為安伯塵謀算......總之司馬槿這一手遠不止一石二鳥,卻需要安伯塵在明處操持著。

“忍過著不到百年的時間,我們便能徹底逍遙自在。”司馬槿說道:“或許壓根無需百年,等我們雙雙突破玄仙、無上,先解決通天寨之事,再去宇心,然後便可做我們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應該不會等上太久。”安伯塵深深看了眼司馬槿,隨後鬆開手,閃身出了天闕裡的神仙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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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處俯視神仙府,安伯塵暗暗點頭。

司馬槿這神仙府和他當年的幾乎一樣,一個時辰等於一年,只不過除了修煉元氣增長修為外,司馬槿還能夠利用破冰、火焰這些三神君為她堆砌的東西感悟她的玄奧。

“隨便帶一個修行天才來,不出百年,必將成就真仙。而且比當年賜予神仙府的五童子要安全許多,不會遭受天地之劫。”

安伯塵站在雲端,喃喃說道。

成為周天代表,擁有周天宮之後,安伯塵大有成為一尊超然存在的趨勢,他的實力放眼天地雖不算頂尖,可只要安伯塵願意,他幾年時間便可以製造出一大批高手強者,十年後他所擁有的勢力不會輸給天和宗、東神教之流。

“這麼做卻會折損我的道行,於修行不利。”

安伯塵腳踩周天宮的一座雲中獨峰,望著天頭雲卷雲舒,喃喃說道。

不再流連,安伯塵一個閃身遁離周天宮,順著天野銀河而行,路過天河時順手招來一頭六翅獨角龍鯨。

龍鯨長逾千丈,宛如天宮,安伯塵騎坐龍鯨背部,遙遙望去幾乎看不到他的身影。

可又因為安伯塵存在的緣故,使得從龍鯨身上散發出一股有別於其餘天河水族生物的氣息,無比尊崇而高高在上,又充滿吸引力,當即引得成千上萬的天河水族趨之若鶩,緊緊跟在龍鯨身後。

所謂天河還有另一個身份,那便是八十萬天河水軍的駐地。那六翅龍鯨也算天河異種,開戰時常常被徵召當成將領的坐騎,在它身上都有烙印。眼見六翅龍鯨率領一幹天河水族橫飛天際,大有逃竄下界的跡象,天河水軍的神將們自然不幹了。

可當天河神將們怒吼著攔截向六翅龍鯨時,卻發現一拳下去竟都打空。

“好神通!”

為首的天河神將側目望去,大吃一驚,就見消失的成千上萬天河異種竟又出現在他們正前方百里外。此時他如何不知是有強者施展瞬移,避開他們,將近十萬天河水族移到百里外。

安伯塵這瞬移之術所展現出的實力也就在玄仙和真仙之間,可一舉動所挾帶的雄渾氣勢,卻讓天河神將們無不歎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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