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沒想到我等無名之輩竟得貴教主如此重視。好,好,這便隨你去。不過醜話可要說在前面。”安伯塵不得已,做出一派邪道中人的模樣,放肆張狂,配合著司馬槿說道:“若是進了你幽冥教,發現你們包藏禍心,圖謀不軌,嘿嘿,休怪我們翻臉不認人!”

何九聞言一怔,剛想動怒,就被司馬槿亂花漸欲迷人眼的媚眼上下瞅得心裡發怵,一打愣,努了努嘴,沒有說話。

司馬槿轉頭朝向安伯塵使了個眼色,安伯塵亦瞭然於心。

直到現在,兩人終於確認,幽冥教中十有八九是出了什麼事,否則,堂堂一島的頭面人物,豈會被兩個路過仙人鎮住,六神無主?就算是真仙,按照尋常狀況下,也無法在幽冥教高階教徒面前放肆,因為幽冥教可是傳說擁有數名玄仙的存在。

“如此,兩位,我們這便出發吧。”

何九實不想繼續在這呆下去,她避開司馬槿的目光,求助般的看向安伯塵,問道。

“好,這便去拜訪貴教。”

安伯塵說著,目光落到正入戲的司馬槿身上,惡趣味生出,若無其事的走上前,一巴掌拍向司馬槿的香*臀。

司馬槿一怔,隨即美目含嗔,狠狠瞪了眼安伯塵,頗有妖女做派。

這番清醒落到何九眼中,難免令她黯然神傷。

想到臨出發前教主與她說的話,何九只好強忍心中嫌惡之情,駕鶴而起,引著安伯塵和司馬槿向北海深處飛去。

何九駕鶴飛於天際,不時假裝無意的回頭看向安伯塵和司馬槿,她雖厭惡司馬槿和安伯塵的邪道做派,卻不得不承認,兩人御風而飛的姿態很是瀟灑,且百里下來都保持同樣的速度,沒有絲毫偏差,他們的元氣彷彿永遠都不會被消耗盡一樣,看得同為真仙人境的何九暗暗佩服。

“對了,你們來時乘坐的小島在哪?”

冷不丁的,安伯塵問道。

“那島是無根浮島,用來代步而已,早早沉入大海。”

何九匆促答道,心中一陣尷尬,那浮島上本有通往教中的傳送法,卻因她嫌惡二人直接將浮島傳送回教中,她反正有代步的仙鶴,只想累一累安伯塵和司馬槿,順便看他們出醜,卻不料安伯塵和司馬槿的功力遠在她預料之上。

“哼,你們有鶴騎,卻讓我們耗著法力來飛,這便是你們幽冥教的待客之道?”司馬槿斜睨了眼何九,冷森森的說道。

眼見司馬槿的眼睛不住的往仙鶴身上瞟去,安伯塵想也不想便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

半空中,安伯塵突然停下,揮手施了個緊縛術,憑空生出兩團繩索將何九以及另外一名女道童的鶴駕死死套住。

“你要做什麼?”

何九倉皇喊道。

眼見一身邪氣的安伯塵突然出手,制住自己的鶴駕,何九只當安伯塵心懷不軌想要向她下手。多年來培養成的迅捷反應讓何九想也沒想,便朝安伯塵拍出一掌,掌下光影流轉,內藏十島十海,合以真仙之力,玄仙以下中者不死也重傷。

近在咫尺的一掌居然沒拍中,何九難以置信的看向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側後方的安伯塵,正猶豫著是否繼續出招,只聽安伯塵幽幽說道:“幽冥教的待客之道真是讓人失望,某家不過是借一代步坐騎,免得娘子受累,何仙姑便對某大打出手,這幽冥教不去也罷。”

心頭一寒,何九陡然想起臨行前掌教的吩咐。

“清風,明月,我們共乘一鶴。”

打碎牙齒往肚裡咽,何九對忿忿不平的兩小童說道,隨後轉向安伯塵和司馬槿,深吸口氣:“先前的一切是何九考慮不周,還請賢伉儷莫往心裡去。兩位已有鶴駕,總可以繼續前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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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差不多。”安伯塵說道,揮了揮手:“帶路。是了,你教主為何派你來請我們?就不能派幾個像樣的男教徒?”

“本教皆女子。”何九冷下臉道。

本以為幽冥教神神秘秘,不邪便異,誰料這一回安伯塵和司馬槿也犯下了經驗主義錯誤。幽冥教中若皆是像何九這般的女子,身為北洲第一大教,那也未免太荒唐,反倒是安伯塵和司馬槿假扮兇人,總顯得太欺負人,然而如今騎虎難下,安伯塵和司馬槿總不能一掉頭又變成慈眉善目的樣兒,樂呵呵的對何九說道其實剛剛是在開玩笑。

安伯塵和司馬槿乘鶴高飛,彼此間交換著眼色。

何九這番表現已將幽冥教找二人的目的透露出大半,若非有事相求,幽冥教斷不會如此。可是,偌大的幽冥教又會有什麼事情需要依賴安伯塵和司馬槿這兩個時代過客?光是為了碼頭海運之爭?安伯塵可不相信堂堂幽冥教會為了這點小事大動干戈、頗費周折。

“前面就是我教駐地。”

飛行了半日,何九轉過頭對安伯塵說道:“前面就是我教駐地。”

安伯塵低頭望去,就見大片大片的海水全都像刷完鍋底的沸水般,又黑又滾,不時還冒著氣泡,氣泡飄上天空,破裂時發出刺耳宛如魔頭尖嘯的聲響。

“幽冥海呵。”司馬槿望著身下的海水,輕嘆道。

“你所帶那條珠鏈的主人,她的故居便在這吧。”安伯塵道。

“準確來說,我才是珠鏈第一任主人。”司馬槿颯然一笑道:“若我記得不錯,兩人因家族緣故被拆散,那位海族公主,到最後應該沒有得到珠鏈才是。”

“據說遠古時這幽冥海也是天地間首屈一指的大勢力,卻到上古沒落,從此世界只知北海幽冥教,再無人知道當初號令天地上萬海瀆流域的幽冥海。”

安伯塵這句話並沒收小聲音,恰恰被何九聽見,何九聽了也只是面露狐疑,似乎並不知道幽冥海的過去。

一行五人繼續向前飛,進入遠古幽冥海遺址後,安伯塵漸漸看到不少奇形怪狀的島嶼,或是被龍鯨駝伏在背上緩緩漂行,或是向一座巨塔般巍然聳立,高出海面百十丈。

“這裡的陣法倒有些奇巧。”

安伯塵俯視著海中大小島嶼,隨口說道。

他的話音落下,何九又是一驚。

能看出遠古九十九島法陣者少之又少,而看出法陣還能用如此輕描淡寫的口吻說出,足以說明對方的實力非同小可。

卻不知道,見到海中法陣後,安伯塵心裡也是一寒。

由於何九的緣故,安伯塵潛意識裡對幽冥教漸漸生出一絲小覷之心,直到看見由海島相聚的法陣,安伯塵方才恍然這裡的確是上古,道法昌盛的那個年代。還未見到幽冥教,光是這法陣,安伯塵便生出高山仰止的感覺,在他眼裡,身下的絕非奇形怪狀的島嶼,而是一個個殺伐兇器,透露著足可弒神毀魔的殺機,只要安伯塵和司馬槿稍有異動,這法陣似乎頃刻間便會向上翻覆起來,將他二人圍殺於陣中。

光是這法陣中的玄奧,便可讓安伯塵沉浸琢磨個三兩月,只要幽冥教裡有兩三可破陣之人,那幽冥教便完全當得起天地三大勢力。

雖說被震撼一下,可安伯塵表面上還得裝作一副我行無素、傲慢無禮的模樣,好在有呂風起和九辰君這兩個老師,安伯塵扮演起來也費不了多少心思。

“兩位,一會兒過黑龍窟時,還請小聲,這黑龍窟是我教的發源之地,有上蒼三百六十五方天神護佑,任何不敬之舉都會引來天罰。”

何九說道,神情嚴峻。

聞言,安伯塵冷冷點頭,司馬槿發出一陣嬌笑:“既然有天神庇護,那為何還要在海上佈下這麼多法陣?就不怕萬一哪一天,某個弟子不留神觸動了法陣,橫死大海?”

“這些法陣都是遠古時候便存在。”何九說道:“至於弟子被法陣所傷......只有無能的弟子才會如此。”

說話間,一行五人騎鶴來到一方深淵前。

這深淵座落在海上,奇大無比,一眼望去竟不見邊際,海水經過大淵時齊齊塌陷,而後再從大淵另一邊湧出。

“這裡有些像大墟。我曾和你說過的那個地方。”安伯塵對司馬槿說道。

司馬槿邊點頭,一邊好奇的張望著。

“連遠古大墟都知道,老闆果然見識廣博。”何九說著,話音一轉:“不過和大墟不同,黑龍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地方,別說你是真仙,就連玄仙只要你稍微不留神,也有可能葬命於黑龍窟中。”

聽得何九說的如此慎重,安伯塵和司馬槿也暗暗警覺。

黑龍窟前,大水湍急,何九從懷中掏出一隻玉瓶砸入大淵中,那玉瓶觸水即漲,轉眼之間已有百丈樓船大小。

跟著何九踏上樓船,安伯塵和司馬槿站在樓船高處,放目遠眺。

天色陰沉沉,天雲間有黑水滾滾流淌,蓋過烏雲,彷彿轉眼便會傾倒下來,壓向樓船。

司馬槿看著看著,便覺得不對勁,她轉頭看向安伯塵,就見安伯塵面色奇怪,欲言又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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