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流海北部,有一方地界名叫石馬窟。

石馬窟的由來也有一個傳說,五百年前,此地有一座高山,山首如馬頭,山脊如馬背,遠遠看去就好像一頭揚蹄嘶鳴的烈馬,附近的百姓們都稱其為石馬山。後有一散修遭遇仇敵追殺,落荒此地,被仇敵擊殺於石馬山上,一身精血灑入山石。百日後的夜晚,石馬山地界忽然一陣搖晃,附近的百姓迷迷糊糊的爬起身,依稀見到一匹龐大的天馬騰蹄而起,踏破虛空而去。等到第二日,百姓們驚訝的發現,石馬山已消失不見,只留下殘缺不全的矮山地,久而成窟,從此便有了石馬窟。

石馬窟前,男子和少年百無聊賴的坐著。

“我說乖兒子,那個遼河國的公主生得可是國色天香,連我都心動,你怎麼就把人家給扔下了!”

少年原本懶洋洋的,聽到男子這麼一說,立馬打了個冷顫:“我呸!麻子臉,包子身,香腸嘴,你們龍類的審美觀就是這樣?你喜歡,你自己收了好了,看你會不會做噩夢!”

面白長須的男子不悅的瞪了眼少年:“我這是為你好。人家再怎麼說也是堂堂公主,公主哪有不美的,只不過你沒發現她美麗的地方罷了。你一個離家出走沒爹沒孃的破落王子,還挑三揀四的,西流海的公主都看遍了,你一個都不滿意,成何體統!”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少年白了眼那男子:“你不就是想找個女人和我交*歡,你好趁機把什麼龍精取出。我告訴你,你那個什麼龍精我可不稀罕,再說,它跟了我這麼多年,早被我煉化,就算你找一百個女人來也吸不出。”

隨著突破到六重天巔峰,即將企及真仙,敖霸的脾氣已不像從前那麼暴躁。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李賢,忽而一笑:“不試一下怎麼會知道。既然你都說了,那我便找一個百個女人來試一試,你也算半個龍子龍孫了,一百個女人輪番上也要不了你的命。那個麻子臉包子身的公主就做第一個好了。”

李賢一愣,隨即勃然大怒:“你敢!”

話音落下,兩人翻身扭打在一起,龍子沒龍子的樣,王子也沒王子的樣。

四年前,李繼宗撒手人寰,李賢也甚少再回圓井宗,整日和敖霸廝混在一起,練練功,調戲調戲各國公主。兩人名分上是父子,起初兩人都不樂意,可時間久了,隨著龍精被李賢漸漸煉化,兩人間的感情也日漸加深,雖沒達到血濃於水的地步,可彼此間卻產生了旁人難以理解的默契。

敖霸因為身世的緣故,從小最煩女人,可龍類都是不拘禮法的存在,有了李賢這個義子,眼見他漸漸長大,敖霸也上了心,到處為他尋找公主,可西流海的公主們要麼野蠻俗氣,要麼歪瓜裂棗,李賢一個也看不上。

“別鬧了。”

敖霸一隻手拎起李賢,看著他搖了搖頭:“你好歹也吃了我這麼多龍精,又修煉我真龍道統,如今竟連真人境都沒到,真是......罷了,我打探過,聽說流沙國的六公主生得貌美如花,我們這便去流沙國走一趟。”

“又是公主,我現在聽到公主就想吐。”

李賢搖晃著雙腿,痛苦著說道。

“少廢話!”

敖霸瞪了眼李賢,一個瞬移消失不見。

兩人剛走沒多久,石馬窟前緩緩現出兩道人影,一男一女,男的氣度威嚴,相貌俊朗,中年人模樣,女的則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相貌動人。

“十三歲的元嬰期,可比霸兒當初還強上一些。”

男子幽幽說道。

他的背後若隱若現著一團奇異的光圈,淡到幾乎難以用肉眼捕捉。

“你都說了,天地重開,由衰轉盛。往後這樣的少年天才註定越來越多。”少女淡淡一笑道。

“可他居然也有半絲功德印記,這可說不過去。”敖歸的目光追尋著那兩道瞬移而去的人影,嘆了口氣道:“我這個幹孫子若是被五界的那夥人發現,定免不了殺生之禍。”

“這麼說來,你會放過他?你有半絲功德印記,再取得他那半絲,湊成一數,到那時一呼百應,豈不是你一直以來的理想。”少女的聲音中夾雜著些許譏諷。

“憶龍,別再取笑我了。”

敖歸苦笑著搖了搖頭:“你也知道,四海之命不在我。”

“那你當初為何那麼拼命?”憶龍公主冷冷問道,隨後轉身向回走去,似乎並不在意敖歸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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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身不由己。有些事情,必須要有人去做。”

望向那道離自己漸漸遠去的身影,敖歸低聲說道,又嘆了口氣,緊跟了上去。

輪迴一世,在敖歸的神通道法下,憶龍公主早已回想起往事種種,可她仍是憶龍,而敖歸依舊是那個為了祖宗大業四處奔波的孤獨龍君。

“那個人,你不準備見了?”憶龍公主低聲問道。

“他這些年的作為我都看在眼裡,見面是遲早的事,可我若主動去找他們,則會失了先機。”

敖歸頭也不抬,行於憶龍公主身側,兩人都沒再說話。

......

流沙國的國度今日格外熱鬧。

兩天前,一間客棧出現在方塔街街角,似乎是一夜之間建成,高達七層樓,名叫龍門客棧,和不遠處的王宮遙遙對峙。

流沙國的百姓們也沒少見稀奇古怪的事,可這座憑空出現的客棧卻讓他們驚嘆不已。

然而更為奇怪的是,國王陛下和滿朝文武對於那間客棧竟然視若罔聞,三天來沒有派出過一兵一卒來查探這間古怪的客棧,除此之外,居住在方塔街的散修、妖獸們也都在一夜間,全部搬離,似乎很害怕那間客棧。

不明所以的百姓們聞風而動,也在不久之後舉家搬遷。

原本熱鬧的方塔街上如今人跡罕至,店鋪酒樓空蕩蕩的矗立著,見不到半絲人影。

“現在整個城的人都把我們當成洪水猛獸,沒一個敢和我們打交道,客棧已經兩天沒生意了。”

客棧七層,司馬槿趴在窗欞前,俯望向整個都城,幽幽說道。

“誰叫你得罪人家公主。”安伯塵笑道。

“誰叫她沒事做和我擺公主架子,還打龍門客棧的主意。”司馬槿嘟了嘟嘴道。

聞言,安伯塵有些無奈,都一把年紀了,紅拂睚眥必報的性子還是沒變。

二百多歲放在修行歲月中算是很年輕,可安伯塵每每見到身邊的幾個童子,總會一下子覺得歲月不饒人。想當初他七八歲時還什麼都不懂,在圓井村裡被李小官欺負,直到快二十歲時,方才突破神師境。而這幾個童子,如今個個都已有神師境的修為,倘若放在當初的大匡,定會被人當成神仙轉世。

就連司馬槿大為感嘆神仙府的奇妙,安伯塵所收的這幾個童子,已快達到遠古傳說中那些大世家培養出的弟子的程度。

這也是司馬槿擔心的原因。

七八歲的神師,假以時日,還有誰能壓得住他們?

對於司馬槿的擔憂,安伯塵總會一笑了之,絲毫不放在心上。

倘若他當初也能像五個童子一樣,沒日沒夜的全心全意修煉,在神仙府中渡過漫長時光,或許二十歲前便能成仙。神仙府固然能夠讓修行者以驚人的速度,突飛猛進,可卻難免有劫難如影隨形的降臨。這五年來,童子們跟在安伯塵身邊,但凡有劫難,安伯塵都為他們擋下了,這才能夠毫無顧忌的修煉。

修煉越到後期,隨之而來的劫難越來越多,即便安伯塵也無法照應過來,只能由他們自己應對,修行速度也會隨之減慢,往往千辛萬苦渡過一場大劫後,他們才會突破一個小境界,若是無法渡過此劫,便將會命喪黃泉。

“紅拂,把四王遺骸取來,該是他們歷練的時候了。”

安伯塵說著,下意識的看了眼手腕上的那道白痕。

打從五年前離開胤京後,他和司馬槿便雙雙將珠鏈取下,藏於一處,珠鏈中的法寶、異獸等等全轉移到司馬槿的空中樓閣。

珠鏈雖能讓兩人心意相通,卻也是讓兩人天涯相別的原因之一,或許某一天他們還會戴上珠鏈,至少現在已經不再需要它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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