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卓景已經走了。

事實上,他走的時候我其實並沒有睡的多沉,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目光那種很長久的注視,包括他嘴唇觸碰到我額頭的感覺,給我掖好被子,我全都清清楚楚,但半睡半醒間我沒有睜眼睛,總覺得這麼醒來面對他的離開非常是不捨,直到他把那個會說話的娃娃放到我的枕頭邊,然後一記輕微的關門聲後,我知道,再要見他,大概就得回去後了。

我一直都跟別人很義正言辭的說,我從不在乎自己是不是陰陽人,從不認為陰陽人跟常人有什麼區別,甚至一度的很感激自己是個陰陽人,因為我要不是陰陽人,也許就做不了陰陽師,也沒有這種天生的能力了,是我這具身體,賦予我今天所有的成就的。

但只有在面對卓景的時候,我厭惡自己,真的只有在面對他的時候,我也會想,我為什麼要是陰陽人,這種矛盾的感覺不亞於自我折磨,我曾看到過一句話,上面說的,一切痛苦,都是來源於對自己無能的憤怒,對卓景,我真是無能的,我很小心很小心,也說不清是從什麼開始,也並沒有同他做過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但真的是只要一見到他,身心就不受自己控制,會瞬間推翻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一個人為什麼會對另一個人有這麼大的吸引力?我不知道,他其實在我面前呈現的都是缺點,但我還是很愛,很愛。

宗寶倚在門框上懶懶的看著我:“你起來了嗎。”

我本能的拽了拽被子,此時還沒有忘記自己裡面是真空實錄的,嗯了一聲:“你把旅行袋給我拿進來,我要換衣服。”

宗寶卻站著沒動,半邊身子還倚在門外,饒有興致的看著我:“睡衣是卓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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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你屁事!”

宗寶居然笑了,我沒看見的半邊身子往臥室裡一送,手裡還捏著那個我昨晚報銷的蕾絲衫,嘚嘚瑟瑟的坐到我的床邊:“哎,你倆昨晚,挺激烈的是不……”

我斜靠在床頭,被子拉倒脖子附近,嘴一咧:“滾。”

宗寶直看著我,對我的反應好似意料之中,清了一下嗓子:“都抻折了……是有多乾柴烈火,啊?”

“柳宗寶!”我瞪向他:“你那點八卦給我收一收啊!人家不想說你就別問!!”說著,我把卓景放在我枕頭旁的娃娃往他的懷裡一撇:“自己找個地兒玩兒去!”

“這是什麼,卓景送的?”宗寶接過娃娃,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隨即伸手捏了捏,聽見娃娃發出的聲音後笑了笑:“卓景也會做這種事哈。”

“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等等。”宗寶手裡拿著娃娃,臉看著我反倒微微的透著認真:“你駁婚煞真的破了啊。”

“你覺得呢。”我反問。

宗寶用娃娃的頭抵住自己的下巴,看著我眉頭微緊:“那不是都急的把衣服給撕成這樣了嗎,怎麼還沒破呢,他不行嗎?”

“你才不行。”

我氣哼哼的扔回去幾個字,自己的氣勢卻登時弱了幾分:“是我,最後咬了他一口……然後就什麼都沒發生。”

我還清楚地記著咬那一口時胸口翻湧的感覺,可以確定,我要是不下嘴讓他停止的話,那基本上就又要吐髒東西了。

“噝……”宗寶吸了一口涼氣:“你為什麼要咬他啊,你咬哪裡了啊,不能給咬殘廢了吧。”

扯過枕頭我直接一下子就掄到了他的頭上:“你給我上一邊兒去!一天天的想什麼呢!肩膀肩膀!你覺得我能咬哪兒!!”

宗寶護著自己的頭起身,看著我有些無語的樣子:“我不是跟你開玩笑麼,你看你,一點兒玩笑都開不得。”

“我對你的玩笑很無語。”

宗寶輕嘆一口氣:“我是希望你們倆能在一起的,最起碼倆人都不用在這麼辛苦了不是,那你駁婚煞的事情說沒說啊,就是必須得,那個的?”

我垂下眼:“沒有。”

“沒說?!”宗寶不自覺的挑高聲音:“你這都是隱患你知道嗎,你就不能把話跟他說明白了啊!”

我撥出一口氣看向他:“能不翻來覆去的說這點事兒嗎,我知道結果就行了,他接受不了跟我這樣子,你以為我不難受嗎,我不想給他壓力!”

宗寶點點頭,沒話了,“也是,誰能接受的了,長得像個男的也就算了,還有……好好好,我不說了行吧,你先換衣服吧,包我給你放床下了,我去外面等你,一會兒咱們是直接去機場還是去哪啊。”

“我手機呢,要去看看齊大哥。”

宗寶沒應聲,表示沒異議,直接走道客廳把我的手機拿過來遞給我,張了張嘴:“對了,方大鵬昨晚給你打電話了,說是你沒接,然後打給我了,他說他正在寫那個新聞稿,不過他問是不是關於你的事一個字都不提,說希望你能借這件事增加點知名度,但是肖天在旁邊給拒絕了,說是關於你還有卓景的事一個字都不可以寫,肖天更說,他們卓總吩咐,關於卓景的新聞只能出現在財經板塊上,你呢,要是想……”

“我沒意見,聽卓景的,這事兒我不想上新聞。”我淡淡的應著,拿過手機點開,昨晚後半夜的時候果然好幾個未接,那時候我應該跟卓景在浴室了……所以居然一點都沒有聽見。

“那你換衣服吧,我出去等你,玩兒這個娃娃……”宗寶說著,揚了揚手裡那個會說話的娃娃,順帶著給我關上了門。

我看著手機卻微微的有些發怔,有方大鵬的未接很正常,不過,方大鵬的未接只有兩個,可程白澤的居然有十幾個……

咬了咬唇,我直接把手機撥過去,他那個點兒打給我,有什麼急事嗎。

手機鈴聲響了半天,我聽見李小師沙啞的帶著睡意的聲音響起:“你好,哪位。”

“小師?你跟程白澤在一起嗎?”

“嬌龍?”

我嗯了一聲,坐起了身子:“程白澤呢,他昨晚給我打電話了,我沒接到,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啊。”

“我師父啊。”

李小師在手機那頭睡意深沉,應該是程白澤就在他旁邊,我聽見他小聲的喊著“師父,是嬌龍的電話,你起來接一下啊,師父?”半晌,李小師對著話筒又繼續開口:“嬌龍,我師父昨晚喝多了,現在起不來,你過一會兒在打來吧。”

“他喝多了?”我皺了皺眉:“他沒事兒喝什麼酒啊,你們倆一起喝的?”

“嗯,就是昨晚後半夜的時候,我師父忽然過來敲我的門,就讓我陪他喝酒,我們倆一直喝到天都要亮了,我現在這腦子還疼呢,想什麼都不好使。”

“那他沒說沒說為什麼喝啊,給自己喝那麼難受做什麼啊。”

“沒有……可能是想師爺了吧,他就一直在說很累很辛苦什麼的,男人麼,都是這樣的,誰還沒個壓力大鬧心的時候,不過就是喝的我都攔不住,太兇了,今天怎麼都得睡一天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啊,回來勸勸我師父,以後別這麼喝了,給自己喝成這樣不是還傷他自己的身體麼,你說是不是。”

“嗯,你好好照顧他,我等他醒了再給他去電話。”

“好……哎,師父,你醒了啊,嬌龍的電話,你接一下啊……”

“喂,程白澤啊,你怎麼……”

‘嘟’~

還沒等我說完,電話就掛了。

這什麼情況,我看了手機一眼,難不成他遇到什麼糟心的事兒想排解一下所以給我打電話,結果我還沒聽到就去找李小師喝酒,是不是以為我沒搭理他所以生氣了啊,這人,自己喝那麼多還好意思,都多大了!

起身,翻出之前出存著的齊天佑的號碼直接撥過去,他倒是很痛快的就結了,知道我要去看他連聲應著等我,還說一直在等我,問我怎麼才過去,我問了一下地址,估摸著現在坐車怎麼也得下午才能到他那,所以趕緊下床換起衣服,從包裡翻騰出運動背心套上,隨即拿出襯衫系上釦子,別說,還是這麼穿舒服,起身後我用手捏了捏腰線的位置,稍微大了一個碼,看來我真的是瘦了,要是去參加小姑的結婚十週年,肯定得穿的隆重點兒了,看這情況,還得在做兩套。

‘咚咚~’房門被宗寶敲了兩聲,我裝好卓景的睡衣,應了一嘴:“進來。”

宗寶打開門看著我往包裡塞衣服也不幫忙,就站在哪裡也不知道是興奮個什麼勁兒:“哎,嬌龍,你說鑽石為什麼表示著愛情啊。”

“不知道。”我收著東西:“給你閒的,像你這種連女朋友都沒有人的想鑽石是不是太早了。”

“我是早了,不過不耽誤我問啊,一顆是不是挺貴的。”

“你說呢,反正我買不起。”

“那要是有人送你呢,你能捨得送我嗎。”

“送你行麼,德行吧,現在這個時間酒店還有沒有早飯啊,你吃……”我說著,看向宗寶的同時卻愣住了:“那是什麼。”

宗寶笑的跟個弱智似得看著我,中指上結穿著個鉑金的鑲滿鑽石的指環,特別的晃眼:“哎,這麼多鑽石一顆一顆的是不是挺貴的,我戴了,你能送我嗎。”

我起身兩步過去一把搶過戒指看了看,,“你手指頭那麼粗能戴上嗎,誰的這是?你從哪弄的?”

宗寶輕笑,拿過那個會說話的娃娃:“在娃娃的肚子裡啊……你放心,我用牙咬了,真的很硬。”

“你髒不髒啊!”我瞪了他一眼,把戒指用力的往衣服上蹭了蹭,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卓景……送我的?娃娃裡面有鑽石戒指?”

說著,我仔細的看了看,指環戒指的內部有我名字MJL的縮寫跟珠寶品牌,我的心跳瞬間就加速起來,“是送我的。”

宗寶輕嘆了一口氣:“你這智商怎麼跟股票行情似得,今兒漲明兒個跌的,那娃娃不是一捏就說,承諾在我的心裡,然後我就給她心掏開了啊,直接就看到這個了,不是,你什麼意思啊,要不要啊。”

“我當然要了!!”

登時我就興奮上了,直接套到自己的無名指上,“你看,多正好!蒂芙妮的,嘶,不過這個得挺貴的吧,卓景怎麼都不告訴我啊,這要是我把娃娃弄丟了怎麼辦啊,我給他去個電話……”

“他這個時間段應該是在飛機上。”宗寶插著胸看著我:“美了吧,我也沒想到這事兒卓景能做出來,不過你戴指環比那種鑽戒合適,還有你名字呢,應該是用了很多心的。”

我笑的像個花痴一樣,躺倒在床上伸手看著自己的戒指,嘴角大大的咧著:“你說他怎麼不告訴我呢,我一直就以為是個普通的娃娃呢,哎,他是怎麼知道我的指圍的啊,這也太正好了。”

宗寶在旁邊挪揄:“嘖嘖嘖,你看你那樣,這戴的也太輕易了,人家是接受求婚才戴的,不過這個算是傳統的求婚戒指麼……”

“怎麼不算啊,再說我幹嘛不戴啊,是卓景送我的我就戴,要麼一輩子不結婚,結婚就嫁給他,這都不用想的事情。”

我美滋滋的說著,輕輕的晃動雙手:“你看,你看多亮,哎,我給卓景拍個照片發過去吧,我得讓他知道我看見了,你說是吧。”

“這是你的事。”宗寶扔下一句話把鑽戒的盒子扔過來:“這一顆恨嫁的心啊……”

我恨不恨嫁我自己知道,的確是想嫁給卓景,但絕對沒到恨那個地步,不過我想讓他知道,想著,拿過手機直接對著帶著鑽戒的手拍了一張照片給肖天發了過去,十分鐘以後,肖天就給我回了一張照片,“下飛機了?”

疑惑著點開照片,隨即就傻笑上了,也是一張手的照片,手指修長,我一眼就可以確定是卓景的手,只是能讓我傻笑的原因是他的無名指上也帶了一枚鉑金指環,應該是男款,沒這些鑽,要簡單乾淨很多,襯托著他的手很漂亮,我把手機上的照片跟自己的手對著放在一起,嘴裡輕輕的唸叨著:“這麼大還這麼幼稚。”

‘嗡嗡’~手機又響了兩聲進來一封簡訊,點開一看,只有一句話‘還以為你笨的不會發現。’

我撇撇嘴‘誰說的,我其實早就知道,等你表示呢,幹嘛不當面送我,人家都是給對方給戴的。’

傳送後簡訊回了過來‘這不是求婚用的,只是喜歡,所以先送你一個套牢。’

我兀自嘿嘿兩聲,翻著眼睛想,套牢?這個詞我喜歡。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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