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夜非白有些不悅道,“她如何詆譭我?”

葉嫣然吞吞吐吐地說道:“今天嫣然在路上碰到了她,她竟說自己一點都不喜歡王爺,還說自己忍受不了王爺。”

夜非白看起來更加不高興,語氣帶著一抹冰冷:“是嗎?”

葉嫣然狠狠地點了點頭,看起來逼真極了:“她,她竟然還說王爺身上有狐臭……”葉嫣然地下了頭,說道後面兩個字,葉嫣然的聲音幾乎是吶吶開口了,“她說她根本就忍受不了。”

夜非白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他倒是覺得蘇影有可能說這樣的話。

夜非白佯怒,眼中閃過凌厲的寒光:“她竟說出這樣的話來?”

“是呢。”葉嫣然不屑地瞥了瞥嘴,“王妃也真是的,沒有了王爺的寵愛,竟隨意詆譭王爺,一點都不將王爺放在眼裡。這樣的女人,王爺你還疼愛她做什麼?”

夜非白冷笑了一聲:“以後本王只疼嫣然一人。”

“非白哥哥,你待嫣然真好!”

回明雨軒的路上,蘇影的臉色並不太好看。

她的腦海裡不停地浮現出葉嫣然得意的臉龐,耀武揚威的神色,以及她小心翼翼撫摸著肚子的畫面。

她懷孕了,她竟然懷孕了,她懷了夜非白的孩子。

她之前給夜非白找了許多藉口,她打心眼裡覺得夜非白不會喜歡葉嫣然,他們之前不會有什麼,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個假象。

可如今,她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假戲真做,是不是她一開始就錯了。

他沒有任何苦衷,他真的厭倦了與一個人牽手一輩子,他突然發現還是想要左擁右抱,風流快活。

她蘇影要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他給不起她。

“王妃……”綠痕看著蘇影茫然的模樣,緊緊地攙扶著她,情不自禁地叫了她一句,“小心地上的路。”

蘇影抬頭看向遠處隱隱青山,眼眸有一抹傷痛流露。

“綠痕,我覺得很累,很累……”蘇影微閉著眼睛,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快要撐不下去了。”

她快要在這個府中撐不下去了,她不想和其他的女子共同分享一個丈夫,不想要這樣勾心鬥角的生活。

她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綠痕一臉擔憂:“王妃,您還有身孕,莫要太過傷心了。”

“不傷心,有什麼好傷心的呢。何必為了一個已經變了心的人傷心?”

夜非白對蘇影的好是有目共睹的,只是如今隨著葉嫣然懷有身孕,綠痕也開始相信夜非白是真的變了心。

她張了張嘴巴,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王妃,你要保重身子才是,王爺他……”

蘇影冷冷一笑:“他不值得我不傷心。”

我還不會蠢到為了一個已經變了心的男人輕賤自己的身體。

綠痕似乎還想說點什麼,被蘇影堵了回去:“什麼都不必說了,我不會多想。”

蘇影回到明雨軒之後,就一個人回床上躺著,她睡得迷迷糊糊,夢裡全都是葉嫣然的影子,得意的,嫵媚的,還有夜非白寵溺的目光。

蘇影從夢中驚醒,額頭上都是冰冷的汗水。

她茫然地看著前面,用手絹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她只是不甘心,所以她要問個明白。

夜晚。

今夜特別安靜,連風聲都顯得那麼輕。月光皎潔,月光傾瀉下來,照耀在地上的雪上,折射出銀色的光芒。

蘇影坐在院子中,身上披了一件厚厚的斗篷。她在月光下撫琴,纖長手指在琴絃上彈撥,她不斷地彈著一首曲子——你是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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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眼睛,帶我領略四季的變化……因為你是我的眼,這世界就在我眼前……

聽著這首曲子,蘇影想起之前兩人在南山狩獵時的場景,那他吹笛,她唱歌,他的眼中璀璨若星辰。他們纏綿恩愛,他們不分彼此。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快要分開的緣故,她的腦海裡不住地浮現起他們曾經甜蜜的片段。

因為對比,因為落差,所以失落,所以傷懷。

夜非白聞著聲音過來,他站在不遠處,月光照在他的臉上,半明半昧。他的眼神靜靜地落在蘇影的臉上,散發著奪目的光彩,又帶著隱忍的心疼。

他往前走了幾步,卻在理她三尺的地方停了下來。

如今,他連靠近她都是一件為難的事。

蘇影的唇邊彎起一抹輕嘲,她竭力平復心中的怨氣:“王爺夜夜笙歌,日日左擁右抱,今日竟有空到這裡來。”

夜非白靜靜地看著她:“被琴聲吸引而來,影兒的琴技有進步。”

蘇影放在雙膝上的頭髮暗暗捏緊,心底彷彿被一盆冷水潑過。她微閉了閉眼,努力平穩住心,執著地看著他:“你可還記得和面具姑娘第一次見面的場面?”

“自然是記得。”他怎麼會不記得,不過第一次見面她就引起了她的興趣。

蘇影繼續說下去:“後來你拼命地追,她拼命地躲……你說你心裡有那個面具姑娘。”

“是啊……”夜非白長嘆一聲,“那個面具姑娘很可愛。”

“你還記得不記得……”蘇影突然覺得聲音有些艱澀,她放緩了聲音一字一頓道,“後來,你終於追到了那個面具姑娘,你和她說了許多話。”

夜非白目光平淡地看著她:“一直不敢忘。”

攜手一輩子的諾言,怎麼敢忘?

蘇影的聲音有輕微的顫抖,她的手指緊緊地握著:“後來你終於如願娶到面具姑娘,還記得不記得在南山別院……”

夜非白閉上眼睛,將所有的感情隱去,他一字一頓道:“永遠都不會忘記。”

最美好的時刻,怎麼能夠去忘?

蘇影沉默半晌:“是不是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是最好的,你曾經追求面具姑娘,只是因為你抓不住她,她成功地激起了你的征服欲和佔有慾。後來你後悔了,是不是?”

夜非白緩緩睜開眼睛,繼續看著她,他的目光平淡無奇,甚至沒有起一絲漣漪。他緩緩開口道:“起風了,你懷著身子不能著涼,快進屋去吧。我不打擾你休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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