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教官,你還好嗎?”

遊艇上,李明福高聲叫了起來,一聽見這個熟悉的聲音,李明俊、王盛高都松了一口氣,微微弓起的腰,松了下來,頭上聳立的毛髮,也瞬間平伏下來。

王小石喜出望外,大聲招呼:“夜蘭衛的兄弟們,趕快過來撈魚翅啊,整整一年的魚翅撈飯,今天可把原材料都弄齊了。”

花慕容捂著額頭,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來,這個王八蛋在生死關頭獲救,居然第一句話就是魚翅撈飯,餓死鬼投胎嗎?

齊大先生等人也全都無語,顯然無法理解王小石的逗比精神,整整兩個救生艇的人都愣了一下,忽然放開喉嚨喊了起來:“救命啊,救命。”

“有鯊魚啊,救命,好可怕。”

“嗚嗚嗚,終於得救了,我再也不出來玩了。”

.........

原本嚇得麻木的一幫傢伙,都拼了命似的嚎叫起來,幾個二世祖尤其叫得悽慘,三個公主黨索性嚎啕大哭。

一整夜的驚嚇,恐懼,屈辱全都在獲救的這一瞬間完全爆發,完全沒有平時高高在上,自矜高貴的形象。

遊艇上,李明福,菜頭,秦漢鋒看著整個海面,都是黑壓壓的虎鯊大腦瓜,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深深佩服王小石的樂觀或者說是逗比精神。

“唉,我算是服了總教官了,為什麼在我們眼裡如此驚險的場面,都可以被總教官當成狩獵魚翅的遊戲呢?果然能者,無所不能啊。”

秦漢鋒嘆了口氣,李明福嘿嘿一笑,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驚濤駭浪,勝似閒庭信步,腥風血雨,卻當成天外雲卷雲舒,到了總教官這個境界,什麼生死大關,什麼槍林彈雨,都只是人生好玩的歷程而已,什麼時候領悟了他的精神,你們什麼時候就可以和他一樣天下無敵了。”

“切,說得好像你很懂似的.......”

秦漢鋒和菜頭一起鄙視李明福,李明福哈哈一笑,不再接茬,縱聲高叫:“總教官,不止我們來了,還有玲兒也到了,所有船上的人兒,都被她一人解決了。”

玲兒站在甲板上,看著王小石站在救生艇船頭,手中纜繩束溼成棍,如長槍,如大棍,如軟鞭,縱橫睥睨,殺得靠近救生艇的虎鯊浮屍飄滿海面,英姿勃勃,夭矯如龍,不由得身心俱醉。

她卻不說話,只是捻著脖子下面,一根銀色的鏈子,鏈子掛著上面一個男士白色衣釦,淚水盈滿眼眶。

“什麼,玲兒也來了........”

王小石這一驚非同小可,忽然一個筋斗跌入大海,水花四濺,虎鯊紛紛張著血盆大口,向他咬來。

王小石奮力在海洋之中拳打腳踢,靠近他的虎鯊,都被他的拳頭,砸得腦袋粉碎,屍體爆成血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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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嚇了一跳,李明福趕緊一甩纜繩,遠遠拋給王小石:“總教官,快上來。”

王小石抓住繩子,一借力,整個人就好像一隻大雁,斜刺裡竄上了甲板,一身溼淋淋,站在了刀玲兒的面前:“玲兒,你怎麼來了?”

刀玲兒見王小石渾身溼淋淋的,眼窩因為疲倦,深深陷了下去,濃密的鬍子茬長了出來,身上好端端的阿瑪尼西裝,此刻也猶如破抹布似的,破破爛爛,好似漁網,心頭一酸:“師父,你怎麼樣,受傷了沒有?”

刀玲兒不提受傷還好,一提受傷,王小石就感覺渾身幾處槍傷火辣辣的,子彈還在體內沒有取出來,當下哈哈一笑:“這世上,有什麼人能傷得了師父,只是中了幾槍,不礙事。”

他嘶啦一聲,將外衣脫下,解開襯衫,露出梭子狀的肌肉,精壯的身子,每一根肌腱都完美地虯結在一起,富有陽剛的美感。

他的肩膀和手臂,以及小腹、和大腿都中了子彈,紫黑色的創口,被水一泡,高高腫了起來,看著極為可怕。

刀玲兒忍住眼底快要流出的眼淚,拔出長劍,靜靜地說:“師父站好了,我幫你取出子彈。”

颼颼颼!

王小石只覺得眼前寒氣襲人,刀玲兒手中的長劍揮灑處,早已經將自己體內的子彈,盡數挑了出來,精確得猶如手術刀似的,不由得大讚:“好!”

他一扭頭,方才看見了崔兇,微微一笑:“崔大師也來了,有勞費心,實在感激不盡。”

崔兇哈哈一笑,眼眸之中,第一次有了溫暖之意:“王兄,看到你還活著,我就松了一口氣,這個世界上要是沒有了你,某豈不是寂寞很多?”

“那是那是,和大師的約定,我一天都不敢忘記,一個月不見,大師的武道,又再次精進了,讓人深感欣慰。”

王小石站在甲板上,和崔兇嬉皮笑臉地說笑:“說實話,大師名滿天下,可是老來寂寞,身邊也應該有人陪伴,看上了那個女人,儘管和我開口,這件事就包給我了。”

崔兇的笑容,變得古怪且僵硬起來,微笑不語。

王小石很少見崔兇有這麼尷尬的樣子,頓時得意洋洋,口沫飛濺,再接再厲:“說起來,那天我在天壇廣場上看見一個跳廣場舞的大媽,雖然半老徐娘,但是身形窈窕,知書達理,堪稱大師良配,如果大師願意的話,這一樁好事........哎喲!”

刀玲兒幫師父挑出子彈,正幫他按壓傷口,擠出黑色腐敗的血,摸著他溫暖堅韌厚實的肌肉,心中猶如揣著兩隻小白兔,蹦蹦直跳。

她耳邊聽著師父和崔大師胡說八道,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使勁一壓,黑血飛濺,王小石疼得大叫一聲,頓時斷了嘴中的話。

崔兇一張臉猶如黑鐵似的,不見半點喜怒哀樂,見王小石終於不再亂說,松了一口氣,身形一晃,落在甲板下的衝鋒艇中,聲音遙遙傳來:“王兄,恭喜脫險,我先走一步,祝你平安歸來,柳園之中,咱們再痛飲三杯。”

衝鋒艇轟然作響,卻是段無缺發動引擎,劈波斬浪,向香港方向衝去,走得飛快,渾然不見崔大師平時雍容自若的氣度。

王小石愕然,轉過身來,對著刀玲兒,一臉不解:“我說錯什麼了嗎?為何崔大師逃得如此飛快?”

刀玲兒終於忍不住,格格一聲嬌笑:“我猜,崔大師受不了師父的熱情,才功成身退的,師父,我發現你好有趣哦,以前總覺得你很嚴厲,沒有想到你這麼幽默呢。”

王小石看著她笑得猶如鮮花綻放,脖子下,一根亮晶晶的銀鏈子,掛著一顆男士紐扣,卻是上次自己走得匆忙,在酒莊之中留下的,不由得心中一跳,板起了臉:“大人說話,小孩別插話。”

刀玲兒笑容一黯,隨即撅起嘴巴:“人家早已經不小了,別老把我當成小孩子。”

她憂傷的眼神,頓時讓王小石心驚膽戰,不敢再說,只見刀玲兒擠壓一處處槍傷,擠出黑血,然後取出雲省白藥藥膏,塗抹在他的傷口,又取出醫用繃帶,體貼地幫他纏上。

就在刀玲兒幫王小石處理槍傷的時候,兩艘救生艇已經向遊艇靠近,李明福放下繩梯,讓獲得救援的人攀爬上來,李明俊和王盛高以及齊大先生,華盛以及兩個弟子幫忙策應,最後上了甲板。

花慕容和李子怡,在李明俊的攙扶,是第一個上甲板的,一眼看見刀玲兒幫王小石傷藥纏繃帶,心中頓時一緊,卻微笑著接過刀玲兒手中的繃帶:“我來吧,謝謝你救了我們。”

對於王小石這個女弟子,花慕容早已經知道,知道她天資過人,驚採絕豔,是王小石最器重的傳人,說話的態度,也多了幾分敬重之意。

刀玲兒也不堅持,把繃帶和藥膏遞給了花慕容,和夜蘭衛一起,幫忙安置救援上來的人,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王小石見她雲淡風輕的樣子,除了她掛在脖子下面的紐扣,讓王小石不安,倒也沒有出格的舉動,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嬉皮笑臉地和花慕容玩笑打鬧,其樂融融。

此一戰,夜蘭衛屢遭驚險,卻一舉蕩平了香港地下世界兩大家族。

有著大圈幫背景的孫家,家主被殺,家族內槓四起,在夜蘭衛收拾殘局以前,早已經四分五裂,除了一支支脈逃出香港,投奔墨西哥大圈幫之外,其餘的勢力都在地下世界殘酷的爭鬥中,蕩然無存。

比起孫家來說,夏家就好了很多,一樣都是家主被殺,但是在夏天和王小石的周旋下,夏娛娛樂有限公司,淺水灣海洋公園,還有六合彩都賣給了蘭花會,總價為60個億。

這個價格,雖然不算高,但夏家卻能全族安然移民,總算全身而退,而得罪李子怡的夏明,卻被夏天交給了香港警方,夏家之前的罪惡,全部由他揹負,代價是保他一家老小平安無事。

而夜蘭衛的連番血戰,也獲得了豐厚的報酬,不算夏家的夏娛有限公司,海洋公園和六合彩組委,還有孫家把持的無數KTV,酒吧,九龍碼頭貨運以及無數黃碟作坊,都歸入夜蘭衛接管。

其中,孫家把持的生意中,最重要的經濟來源,還有大批的軍火走私和販毒渠道,只是這些對夜蘭衛來說,卻不起作用了。

倒是香港警方幹淨利落地掃了一場黑,最先得到訊息的香港刑警隊隊長梁家駒,因為得到了王小石提供的線索,大大立了一功,職場再上一步,升任警司,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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