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石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偷偷摸摸給安蕾打個電話,居然撞了大運。

四個女孩都在,而且一句說錯句句錯,沒奈何只得苦著臉胡說八道一通。

“這個........世上的女人多了去,可是像我的雅璇寶貝一樣,美若天仙,秀外慧中,聰明絕頂,超凡脫俗的,可真沒有幾個。”

“整個商界的男人,不對,全天下的男人,你只要多看他一眼,就是讓他立即去死,他也會甘之如飴。”

“這些男人之中,尤其以我王小石當仁不讓,一馬當先,,一騎絕塵,一槍進洞.........”

“好吧,你去死吧。”

薛雅璇聽著王小石胡說八道,羞色上臉,沒好氣地啐了一口,然後將電話遞給了安蕾,嘴角邊卻已經露出了笑意。

安蕾、小蠻、林湘筠聽著薛雅璇和王小石對話,聽著王小石腆著臉,拼命奉承薛雅璇,都忍不住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這個妖孽一般的男人,不見的時候,讓你對他朝思暮想,寸寸相思寸寸灰。

但是一旦相見,卻又被他氣得死去活來,簡直就是女人的剋星啊。

安蕾接過電話,王小石立即長長松了口氣,只有面對溫柔似水的安蕾之時,他才沒有諸般強大的壓力。

但是知道薛雅璇等人在安蕾身旁,再也不敢口花花調笑,只是簡單地交代了兩句,就戀戀不捨地掛了電話。

至始至終,安蕾都沒有把薛雅璇、蘇小蠻被襲擊的事情告訴王小石。

她太瞭解這個男人了,這裡的四個女孩,都是這個男人的心頭至寶,是他的逆鱗,誰要是敢碰,這貨連天都敢翻過來。

太國酒店之中,王小石心有餘悸地掛了電話,額頭上全是冷汗:“麻痺,這四個女人怎麼回事,怎麼會全部在一起,難道趁我不在,四個女人在一起磨豆腐?”

他的心中,有了某種邪惡的想象,不由得嘿嘿一笑,嘴角翹起好看的弧度來。

形勢緊急,敵我態勢不明,薛雅璇和蘇小蠻、以及林湘筠便暫時搬到了柳園。

反正柳園本來就是度假休閒山莊,房子多多。

薛雅璇和小蠻想到終於可以見到王小石,索性也請了假,等著王小石回來,四個女孩之中,只有林湘筠依然正常上下班。

她身份特殊,中海警局副局長,又是明勁巔峰的大高手,想來殺手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她動手。

青州第一監獄,崔兇身著大號的囚服,臉上始終帶著DNA高分子面具。

從外表看去,他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據說犯了經濟案件進來,一樣受獄霸欺負,一樣欺負新犯人。

甚至,在這平庸齷齪的生活之中,他已經忘記了,自己原本是個超凡脫俗的半神級高手,心意越來越沉靜,猶如澄澈的井水,波浪不興。

崔兇一人一刀,縱橫天下,鮮少失敗,渾身的暴戾之氣,有時候就連自己都控制不住。

所以,他對心意的控制,未免有些瑕疵,刀法雖然已經臻至大圓滿,但是武道境界卻始終難以突破。

但是,在青州監獄的這些日子,崔兇的心意,彷彿清泉洗過的石頭,潤澤澄澈,纖塵不染。

他隱隱感覺到一股奇異的力量,已經猶如潮水一般衝進自己的身體之中,索性也不著急,一日復一日,在監獄苦修。

今天中午,監獄又關進了四個囚犯。

這四個囚犯剛剛一進來,崔兇就感到一股淡淡的煞氣,心中一動,忍不住看了哈桑可和荷西兩個無國籍的海盜一眼。

崔兇答應過王小石,潛入青州監獄,保護哈桑可和荷西,藉此機會揪出咸亨錢莊的幕後黑手。

原本想著敵人頂多一個星期內便會出手,可是這一來二去,已經足足半個月了,此刻,敵人終於出現。

哈桑可和荷西卻渾渾噩噩,這兩個海盜冒充僱傭軍的傢伙,半個月的監獄生活,已經讓他們徹底放鬆了警惕。

比起外面隨時都要丟腦袋的驚險,他們更喜歡這裡。

半夜時分,哈桑可忽然意識到一雙眼睛,此刻正死死瞪著自己,這種感覺,彷彿青蛙被毒蛇鎖定似的,不由得一激靈,頓時醒了過來。

一雙大手,立即死死勒住他的咽喉,一個低沉的聲音小聲地示威:“別動,再動就掐死你。”

哈桑可的脖子,傳來沉重的壓力,嘴中嗚嗚作響,拼命想叫喊,卻始終叫不出聲來,只得點了點頭。

只聽那人冷冷地說:“關於咸亨錢莊,你跟蘭花會的人,說過什麼?”

那人一口流利的英語,哈桑可明白了他的意思,連連搖頭。

大手鬆了一鬆,哈桑可立即大口喘氣:“饒命,我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說過我有錢存在咸亨錢莊,可以當做贖金,贖回自己的性命。”

“蘭花會的人,知道你的身份嗎?”

低沉的聲音再次發問,在他的身後,兩個人始終警惕地看著床上熟睡的囚犯,一人控制住了另外一張床上的荷西。

“知道,我們落入他們的手中,正在海上執行任務,以僱傭軍的身份。”

死亡就在眼前,哈桑可什麼都不敢隱瞞,小眼睛之中,露出驚懼之色。

“很好,既然如此,就給你們一個痛快吧。”

那人用手捂住了哈桑可的嘴巴,勒住他的脖子,就想拗斷他的脖子。

哈桑可嘴中嗚嗚作響,拼命掙扎,可是對方的手,就好像鋼鐵鑄成似的,根本沒有辦法撼動,不由得兩眼翻白,雙腿亂蹬。

刀光一閃!

一股血浪濺起,捂住哈桑可嘴巴的傢伙,腦袋忽然突兀地掉了下來。

因為速度太快,這名殺手的另外一隻手,還下意識地想扶正他肩膀上的腦袋。

可惜手還沒有伸到脖子上,身子就先軟軟摔倒,頸腔之中,鮮血好像噴泉似的,噴得到處都是。

監舍之中,多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人,穿著大號的囚服,臉色漠然,要不是手中的斷刀一滴滴滴著鮮血,倒好像半夜起來撒尿的犯人。

崔兇!

崔兇出現的地方,殺氣騰騰,一刀出手,霸道得一塌糊塗,彷彿要劈開蒼穹一般。

但是誰都沒有想到,曾經兇焰炙天的崔兇,竟然會變得如此平和,眉宇之間,甚至有一股微微潤澤之意,平靜得彷彿一個看透世情的老頭。

可是,這神出鬼沒的一刀,猶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其他三個殺手,都是明勁巔峰的殺手,但是就憑他們敏銳的觀察力,卻硬是沒有辦法感知崔兇的刀勢。

三個殺手看著普普通通的崔兇,都瞪圓了眼睛,愣了半晌,方才大吼一聲,三人亮出匕首,向崔兇衝了過去。

狹窄的監舍之中,風雲激盪,三柄帶著尖嘯的匕首,分成上中下,向崔兇的要害部位刺了過去。

叮叮叮!

只聽三聲清脆的聲響,崔兇手中的刀,彷彿只是顫了一顫,便幻化成三柄刀影,擋住了三人兇猛的撲殺。

然後,崔兇手中的斷刀輕輕一顫,又恢復到原先的樣子,刀型古拙、粗糙,甚至有些醜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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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刀尖兀自滴著一滴滴的獻血,誰都沒有想到,這彷彿孩子玩具一般的斷刀,居然厲害到這樣的程度。

崔兇的刀,已經不再狂野霸道,不再光華灼灼,變得越發普通古樸。

可是比之前的威猛刀勢,這樣的刀,才是真正殺人的刀,沒有任何憤怒,仇恨、怨氣,只是簡簡單單的毀滅而已。

三個殺手踉蹌後退,目齜眶裂,被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刀,震得他們三人渾身麻木,動彈不得。

三人眼睜睜地看著崔兇揮刀,眼前一黑,然後都陷入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

哈桑可和荷西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普普通通的中年人,眼神之中,全是恐懼之意。

哈桑可甚至還記得,這個中年人進來的時候,自己還惡意呵斥過他,平時的監舍生活中,也對他不夠尊重。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自己沒有放在心上的中年人,竟然深藏不露,他的那柄刀,簡直就是傳說之中的魔刀!

崔兇淡淡地看了哈桑可一眼,從懷中掏出一個電話,打給了王小石,可惜沒有打通。

他嘆了口氣,丟了電話,忽然按響警鈴,哈桑可和荷西面面相覷,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一會兒工夫,大批的警察衝了過來,有人粗暴地開啟了監舍門,無數黑洞洞的步槍槍口,指著監舍之中的人:“幹什麼,雙手抱頭,蹲下去,不許動!”

崔兇面無表情地看了大批武警一眼,並沒有聽話地蹲下去,只是淡淡地說:“李陽,這三人就交給你了,告訴王小石,我答應的事情,已經幫他做好。”

青州監獄武警總隊大隊長李陽的手中,也端著步槍,指著監舍中的人,看著監舍之中三個倒地不醒的殺手,點了點頭:“謝謝大師的幫助,我會把你的話,轉給王將軍的。”

崔兇點了點頭,忽然身形一晃,好像一縷輕煙似的,從監舍之中飄了出來,然後又是微微一晃,便徹底失去了他的蹤影。

這麼多的人,硬是沒有一人看清楚,他是如何走出監舍的,又是如何消失的。

所有的武警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崔兇消失的地方,好像見鬼似的,李陽呆了一陣,回過頭來,嘆了口氣:“別看了,做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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