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石也是有兄弟的人,他能理解崔兇和青衣侯爺之間的那種友情。

在這個遍地撿肥皂的基/情年代,這種男人間純粹的友情,更顯得彌足珍貴。

就在此時,只聽轟隆一聲巨響,王小石下意識地向前一個滾翻,保護好自己的身子。

老狐狸和威猛大漢也被突然的變化,迫得各自滾往一邊。

監舍的後牆,被人強力爆破,磚塊碎石頭,崩飛進來,將幾個普通犯人打得頭破血流。

煙塵瀰漫中,只見一個輕飄飄的身影,衝了進來,抓起委頓在地下的崔兇,然後消失不見。

老狐狸驚出一聲冷汗,拔出了手槍,守在王小石的面前,只聽得遠處突突突突直響,那是自動步槍開火的聲音,淒厲的警報聲,劃破夜空,整個看守所中,一陣大亂。

威猛漢子被老狐狸捅了好幾刀,卻不致命,眼看崔兇被人救走,心中安定下來,也不找老狐狸拼命了,只是一雙銅鈴大眼,依然惡狠狠瞪著老狐狸。

老狐狸不甘示弱,小小的眼睛,也齜牙咧嘴地瞪著他,兩人大眼瞪小眼,很是滑稽。

三十秒鐘過後,一排全副武裝的特警,穿著防彈衣,帶著鋼盔,相互掩護,衝進了這間通了一個大洞的監舍。

黑洞洞的槍口,指著監舍中的人,大喝起來:“不許動,雙手抱頭,就地蹲下。”

王小石知道這裡面的人,恐怕都被視為恐怖分子,每個人的腦袋上,至少有七八支重狙瞄著,當下笑了一笑,和老狐狸一起,雙手抱頭,蹲了下去。

外面槍聲漸漸變得稀落起來,顯然崔兇和那人,已經逃出了看守所。

這個神秘的傢伙,居然能衝進監舍劫人,身手過人不說,這一份膽子,簡直比天還大。

王小石和老狐狸聽著外面的騷/亂漸漸平息,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感到無比震驚,不約而同地升起疑問:“這麼厲害的傢伙,到底是誰?”

一個滿臉堅毅之色的中尉走了進來,顯然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大聲喝令:“全部人犯帶到審訊室,細細盤查。”

王小石身受重傷,站起來的時候,動作緩慢,就被一槍托砸在背上。

他心中一怒,剛剛轉過身子,老狐狸出手如電,猛地扇了背後特警老大一個耳刮子:“麻痺,你們是那個部分的,怎麼出手毆打人犯?”

特警沒有想到,這傢伙被十幾柄槍口指著,還敢動手,當下喀啦一聲響,拉動槍栓,就要扣動扳機,斃了老狐狸。

就在此時,他眼前一花,手中的自動步槍被老狐狸夾手搶過,槍口譁啦啦風車一般打轉,然後定格在他的腦門上。

特警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妖妖嬈嬈的男人,居然這麼厲害。

“舉起手來!再動打死你。”

其餘特警都發現了老狐狸的異動,槍口都對準了老狐狸。

老狐狸嘻嘻一笑,將臉上的DNA高分子模仿面具撕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一個小本本,金色的國徽下面,國安某部的徽記在燈光下面熠熠生輝。

“胡方國教官,是你?”

就在此時,中尉看清楚了證件,驚喜地叫了起來。

老狐狸一抬腿,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媽的,我認識你,特種兵精英集訓的時候,你是老子的兵,現在是中尉了,混得不錯嘛。”

中尉被他踢了一腳,卻動也不敢動,站直了身子,然後啪地向老狐狸敬了一個禮:“報告教官,中海巡防應急反恐特種大隊李明光向您報道,請指示!”

老狐狸哼了一聲,擺了擺手:“我沒指示,這個夥計受傷了,得立即住院治療,你趕緊給我聯絡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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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石中了崔兇一刀,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是皮肉翻卷,傷口很深,而且流了不少血,身子已經開始變得虛弱。

雖然看著王小石手腳都帶著鐐銬,怎麼也不像現役軍人,但是中尉卻不敢置疑老狐狸的命令,開始用無線通訊裝置,呼喊救護車。

救護車早已經出動,剛才神秘人監舍劫人,傷了不少看守的獄警,此刻正在努力救治傷員。

事實上,王小石的傷不算太重,不過在老狐狸的盛情之下,王小石還是被救護車,送到中海駐防某部的部隊醫院,接受治療。

老狐狸看著王小石離去的身影,嘿嘿一笑:“王小蛋,這次你欠了老子天大的人情,老子再為你做件好事,讓你以後都記得我的好處。”

他走出監舍,早有一輛軍用吉普車等著老狐狸,老狐狸三下五除二,將自己身上的血衣服脫掉,換上嶄新的少將軍服,開啟車門,坐進車中。

他戴上耳麥,面色嚴肅起來:“全體夜叉注意,十分鐘過後,立即行動,蕩平飲雪樓犯罪組織。”

“重複一遍,本次任務的核心,是抓捕首要犯罪嫌疑人柳如鼎、柳連城、崔兇等,如犯罪嫌疑人膽敢反抗,立即就地處決。”

京城中心一條衚衕,名喚鐵帽子衚衕,據說這一條巷子,是滿清時代,王公大臣居住的院子。

後來幾經風雨滄桑,建國之後,因為庭院清幽,成為了許多高官大員的家園。

轉過胡同口的第一家院子,就是京城名聲赫赫的李家。

這個龐大的家族,從太祖打下江山之後,歷經風雨,幾度滄桑,但始終屹立不倒,都是京城一線大家族之一。

近十幾年來,接連出了兩位部級領導,和一個實權中將,家族名聲,更是猶如烈火烹油,扶搖直上。

這樣顯赫的門庭,大門卻很古樸乾淨,並沒有所謂高門大戶的那種囂張氣焰。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黑色林肯緩緩停在了大門門口,一個頭髮錚亮,西裝革領的中年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他整理了一下頭髮和衣服,又不自覺地對著林肯車的玻璃窗照了照儀表,然後才沉穩地走到朱漆大門前,輕輕敲門。

大門開了,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開啟了房門,看著中年人低聲說:“少爺回來了?老爺在院子裡等著你呢。”

中年人一愣:“父親在等我?他老人家怎麼知道我要回來?”

老人嘆了口氣:“柳如鼎出事了,你一定會回來的,去吧,老爺等著你呢。”

中年人不由得膽寒,父親當真神通廣大,柳如鼎遠在中海發生的事情,他這麼快就知道了,也不知道到底藏著多少手段沒有用?

他點了點頭,別過老人,然後邁步進入大門。

大門左側,是一個小小的亭子,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正在亭子中。

這是個瘦小的老頭,滿臉的皺紋,密密麻麻,眼眶附近還有幾處老人斑,眼睛明亮有神,彷彿黑色夜空下,熠熠生輝的星辰。

他的面前,擺著一副圍棋殘局,黑白雙方爭鬥得十分激烈,不過黑方已經被走投無路,中心大龍被困死,眼看已經敗了。

“天豪,你來了。”

瘦小老頭手中捻著棋子,對著殘局苦苦冥思,頭也不抬,聲音緩慢,卻很和藹。

中年人心中好像有事,一時靜不下心來,轉了兩個圈,方才靜下心來,坐在凳子上:“父親…….”

他欲言又止,剛想說什麼,就被乾瘦老頭用手勢打斷。

乾瘦老者的心思,彷彿沉浸在黑白圍棋的絞殺中,只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中年人坐下,然後又不言不語了。

中年人焦灼之色溢於言表,卻不敢打擾父親。只得坐在一旁,頻頻看著手腕上價值不菲的百達翡麗,顯得無比焦急。

乾瘦老者手中的棋子,遲遲不落下去,終於嘆了口氣,抬起頭來你,淡淡地看著中年人:“小柳栽了?”

中年人立即松了口氣,點了點頭,焦灼地道:“昨天晚上,國安麾下天龍八部之中的夜叉部,不知道為何,忽然宣佈飲雪樓為恐怖組織。”

“他們以危害人民群眾安全罪,協同中海反恐特警以及駐中海的某部軍隊,查封柳園,同時對飲雪樓有關人員大批量抓捕。”

“父親,飲雪樓如果倒了,家族損失就太大了,你得趕緊想想辦法啊。”

乾瘦老者垂首看著棋盤上的殘局,似乎在沉思什麼,良久,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天豪,你看這棋路,黑子可有活路?”

中年人沒有想到,在這個當口,父親居然和自己討論起下棋來。

他愣了一下,仔細一看棋局,搖了搖頭:“前後左右都被堵死,只要往中間一放棋子,黑子必死無疑。”

“是啊,黑子必死無疑,我已經研究了整整一個晚上,都看不出來,黑子還有什麼活路,你說我有什麼辦法?”

中年人終於回過味來,目瞪口呆,一臉震驚之色:“父親,你是說……”

乾瘦老者嘆了口氣:“柳如鼎對我們李家忠心耿耿,這些年來,如果沒有他大量的資金支援,李家又怎麼能如此之快的崛起?”

“他的功勞,我都明白,但是國安老楊那邊,已經鐵定心要動柳如鼎,我也沒有辦法。”

“國安老楊有什麼了不起的,如果您出手的話,他不會有任何機會,父親,柳如鼎這十年來,可是為我們李家立下了汗馬功勞,你不能不管他啊。”

中年人胸口起伏,情緒激動起來,也顧不得語氣的無禮了。

“幼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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