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聖凱因莊園出來後,杜塵找個藉口,讓哈里抱著小貝貝還有那些未來的棟樑們去跟他的同學們匯合,並且囑咐哈里,自己會到果園去找他們。然後,他和剔骨假意出城,消失在蘭寧帝都的郊外了,消失的方式自然是使用蓮花了。

雪比人一面想念著安迪,一面在使館區找到了杜塵的同學們,可還沒等哈里說話,安妮就急不可耐地問道:“哈里先生,我聽說,弗朗西斯當眾立誓,只要他的領地內還有一個人挨凍受餓,那他就絕不會成婚,這,這是真的嗎?我聽人說起了,可我要你,弗朗西斯的管家親口告訴我!”

安妮一臉的焦急,她心中擔憂,天啊,如果弗朗西斯真的立下了這樣的誓言,自己該怎麼辦啊!?自己可是通知了家裡的!

可哈里的答案讓安妮的焦急終於轉變成了擔憂,“是的,安妮小姐,仁慈的主人為了他的子民,真的立下了這樣的誓言!”

說完,哈里看了看安妮心慌的樣子,欲言又止。

倒是小貝貝人小鬼大,笑嘻嘻地說道:“放心!姐姐!騙人的!爸爸!”

安妮一愣。一旁的波特笑道:“安妮同學,你不用擔心,這只是弗朗西斯為了拒婚而設下的一個文字遊戲!”

“怎麼說?波特同學,你快告訴我!”安妮急忙盯著波特。

“紐因河沿岸有多少人?天災人禍過後,平民們背井離鄉,現在八百裡領土上只剩下了三十萬在籍的平民,而弗朗西斯同學的財富又有多少?”波特看安妮關心則亂,不由得笑道:“唉,這麼說吧,如果弗朗西斯不想成婚,他只要把任何一個挨餓受凍平民編入他的領地民籍,那麼,在教皇陛下的作證下,就沒有人能,或者應該說是沒有人敢再逼弗朗西斯同學成婚!

可是相對的,如果弗朗西斯哪一天真的遇到了他想娶的女孩,只要把註冊在籍的三十萬平民細查一遍,免費提供給挨餓受凍的人們衣服食物,那麼,他的領地內不就不存在挨餓受凍的貧民了嗎?以弗朗西斯同學的財富,就算給三十萬平民每人一枚金幣是可以輕易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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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一句話,領地是弗朗西斯的,註冊民籍的檔案也是由弗朗西斯掌控著,按照聖教和帝國法律,沒有任何人能夠插手!這樣,弗朗西斯想不想成婚,就完全操控在他自己的手中了!”

看到安妮恍然大悟的笑容,波特把後半句話深深埋在了心裡——這個誓言,不但能夠拒婚,還能博得諾大的美名,同時加深與聖教的密切關係,並且在一定程度上威懾蘭寧王盡量少干涉領地內務,除此以外,在神權中……弗朗西斯,如果當年父親身邊有你這樣的一個謀士誓死效忠,也不會落得……唉!

這時候,安妮抱起了與她關係非常親密的小貝貝,笑道:“好了,我們去果園等候弗朗西斯吧,對了,傑米斯教授呢?他不會是……”

“沒錯,傑米斯教授又輸光了!”塞姆一臉鄙夷地走了進來,憤憤地說道:“我在外面準備行李的時候,剛好看到賭場的人把他給押過來了,怎麼辦?我是絕對不會再替他償還賭債的!絕不!”

“我也不會!”

“對,絕不會!”

賈森的回答最經典“傑米斯是誰啊,我們認識他嗎?”

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共鳴“對啊,傑米斯是誰啊,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他?”

同學們揹著行李走出公國大使館,一出門,正好看到傑米斯教授被一群彪形大漢押著走來,輸得只剩一條短褲的傑米斯竟然還是滿臉的微笑,馬尾長辮甩動得極其瀟灑!“嗨,同學們!我知道的,你們一定不肯再支援我的藝術生涯了!可是,我找不到我的小兄弟弗朗西斯了,他在這裡嗎?我想,他一定會幫我的!”

同學們都低著頭,誰也沒搭理安傑斯,就好象真的沒有人認識他一樣,一個個地登上了馬車——自己的老師輸光了被人押來討賭債,這太丟人了!不,鬼才知道他是誰的老師呢!反正不是我們的老師!

最後還是安妮心軟了,低頭說了一句,“弗朗西斯會去果園,如果你要找他幫你還債,就去果園吧!”說完,她也匆忙地上車了。

傑米斯回頭對押解他的彪形大漢們招了招手,“走,跟我去果園!哎呀,沒事兒的,不要以為弗朗西斯是伯爵大人就不敢討債了,走,走,走!我傑米斯教授欠下的賭債一定償還!”

壯漢們瞠目結舌,一個個紛紛搖頭不已,跟著傑米斯前往了果園。

時間有時候過的真的很快,似乎只是一小會的時間,眾人來到了杜塵的果園。

來到果園門口,傑米斯還大大咧咧地說道:“對了,就算弗朗西斯也不肯幫我還賭債,我還有一個朋友在這裡,他一定會救我的……”

“傑米斯,快來救我啊!”傑米斯忽然聽到了一聲大喊,循聲望去,老博文被掛在了半山腰的一顆果樹上,那一身麻布長袍破破爛爛,灰頭土臉的。下面,還圍著十幾個雄壯的僕人,正在拿著竹竿撥他的衣服。“弗,弗朗西斯太惡毒了,他設下陷阱來陷害我老人家……”

“嘿,博文先生,主人吩咐過了,你可以免費住宿,但吃果子一定要付錢的!並且主人說,你要是不付錢,哼哼!隨我們處置!因為那些果子錢要從我們的工資裡扣除!”

傑米斯瞪大了眼睛,看著老博文的慘狀,不由得喉結咕嚕一動,嘀咕道:“這可是‘蘭寧’的帝都啊……弗朗西斯……你真夠狠的!”

“嘿,傑米斯先生,你的賭債……”有人在背後拍了拍他的肩頭。

“扒光他的衣服!掛在樹上也算一個景觀了,開發旅遊資源!我們可以收費來抵償我們的工資!仁慈的弗朗西斯大人剛剛恩賜給我們工資,絕對不可以為這個老家夥揮霍掉!”奴隸們大喊。

“我已經給了你們很多還願紙了,你們可以用它來找我占卜還債啊!”老博文哭喪著臉哀求道。

“呸!你個老騙子!你的占星術根本就不靈驗!兄弟們,我們繼續!”

“還願紙”!在三大陸一共只有不到七張的“還願紙”,價值至少在一萬金幣以上的“還願紙”,那是可以請動神秘的“卜神”為其占卜一次的“還願紙”!在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果園中,在二十多個奴隸手中,至少有兩百多張,平均一人有十張以上!

這就是杜塵來到果園時看到的混亂場面,瞥了一眼被壯漢奴隸蹂躪的老博文,杜塵眉頭一皺!自己已經用出了這種已經算得上羞辱的辦法了,可還不能逼老博文暴露他的底細嗎?看來,下次必須用更狠的辦法了!

又看了一眼對著自己笑嘻嘻地傑米斯,杜塵忽然抬起頭欣賞起了天空白雲飄蕩的景色,一幅悠哉遊哉的樣子。

那些賭場的彪形大漢中出來一個領頭的,恭敬地來到杜塵身邊,把傑米斯的事情說了一遍。

“咦?”杜塵瞪大了眼睛,詫異地望著所有人,“您在說什麼?讓我幫他賭債?理由是什麼呢?!哦,我的意思是說,他是誰?!”

所有人都愣住了。

杜塵‘委屈’地說道:“幾位先生,你們應該聽過我的名字吧!”

壯漢點點頭“當然聽說過,您是聖約翰稱的美德,弗朗西斯伯爵大人!你也是最願意幫助人的善人!”

“我是很願意幫助人,可是,他自稱是我的老師,您認為我會有一個這樣的老師嗎?”杜塵猛地提高了音調,“這幾位都是我的同學,你問問他們,有誰認識這個赤身裸體,只穿內褲,又娘娘腔的老賭鬼!?”

“不認識,我們當然不認識他!我們怎麼會認識這種人!”

同學們倏地全部聚攏到杜塵身邊,一個個地學著杜塵的樣子,抬頭看天,沒有一個搭理傑米斯的。

就連心腸最軟的安妮,也撇撇嘴,“幾位先生,我們在來之前已經說過了,我們都不認識他!”

“嘿,我作證,我認識他!他是弗朗西斯的老師,是我的朋友!我也是弗朗西斯的老師!”被掛在樹上的博文大喊。

杜塵聳了聳肩,“你們看到吧?他們是朋友,這位老人是一個連奴隸的薪水都不肯放過的高人,我和我的同學們可能會有這樣的老師嗎?!”

壯漢點點頭再次點點頭:“是我們糊塗了,象您這樣的大人物,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老師,鬥神學院又怎麼會聘用這樣的人做老師呢!對不起了!”他們說著,圍攏到了傑米斯身邊!

傑米斯飛一般的躥到了杜塵面前,“弗朗西斯,你真的不肯幫我還賭債麼?”

“先生,我並不認識你哦!你是那位啊!?”杜塵無辜地說道,同學們也立刻隨聲附和。

“你不要逼我!!”傑米斯的聲音很哀怨!

“先生,我真的不認識你,你是那位啊!”杜塵繼續無辜地說道。

“哼哼!”傑米斯冷笑一聲,突然,他隨手扯掉馬尾長辮上的髮帶,那一頭碧綠色的頭髮隨風飄散,灑脫不羈。

幾乎是一瞬間,傑米斯的氣勢變了!

綠髮在微微的山風中四散,卻又毫不凌亂,猶如一位百戰勇士的披風再他出手前獵獵鼓動,震懾聲威一般!傑米斯微微低著頭,那一雙毫無往日嬉笑不尊的蔚藍色眼眸冷冷地盯住了杜塵。

此刻的傑米斯,杜塵依稀記得,在這賭鬼老師作畫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副凝神貫注,面沉如水,視天地色變如無物的宗師風範!

一步一步地,傑米斯逼近了杜塵,“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幫我還賭債,否則……你將見識到我的獨門秘技——獸皇絕壁!”

“獸皇絕壁!?老賭鬼,你瘋了麼!?”被掛在樹上的老博文面色狂變,他不明白,傑米斯瘋掉了嗎?為了這麼一點點賭債的小事,他就要用出獸皇絕壁!?

傑米斯的嘴角構抹出一絲微笑,很怪異的微笑,“隕神慘戰,麥卡倫獸皇臨戰於絕壁,一人獨戰十三封號鬥神,我這一招,便是從獸皇面臨絕境,最終力挽狂瀾,處於不敗之地的秘技中演化出來的……”

杜塵詫異地看著傑米斯,難道這個隱士高人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嗎?可是……

剔骨橫跨一步,來到杜塵面前,鐵鉤不知何時也已經出現在他的手中,難道傑米斯已經達到了和剝皮一樣的最高段的“返璞歸真”的地步,那是自己還達不到的,完美的藏匿氣息的高深境界!?

“看來,你是要逼我出手了!”傑米斯猛地跳了起來!

“不要啊!”老博文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傑米斯高高躍起後雙腿盤旋,又跪坐在地,雙手撐膝,猛地一低頭,那碧綠色的亂髮隨之飛揚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傑米斯大喊!

所有人都是一個表情……瞠目結舌!

這就是“獸皇絕壁”!?

“唉!”老博文嘆了口氣,忽然大喊道:“我承認,我剛才撒謊了,我其實不認識他!”

杜塵面色古怪地搖了搖頭,拿出一袋金幣塞到壯漢手裡,“我決定幫這個可憐的老人還賭債!這些應該夠了吧!另外,今天的事情我們忘掉它好嗎?我真的不認識他!真的!請相信我!”

壯漢在震驚中點點頭,他心領神會,“我明白,您怎麼會認識他呢,他跟您沒有任何關係!對了,我們賭場從來沒有接待過這個人!”

打法走了討債的壯漢,杜塵無力地揮了揮手 自己企圖試探這兩個世外高人的計劃又一次失敗了,他們兩個簡直……死豬把怕開水燙,跟‘五哥’有一拼了!

“教授先生,我最後一次幫你償還賭債,記住,這是最後一次!好了,告訴你一件事,我要先去領地視察,你和同學們先去大草原吧,我過一陣會去找你們的!”

“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傑米斯滿臉諂笑地爬了起來,又愣了一下,旋即笑道:“這也行,不過你記住,一定要去觀摩奧爾巴赫戰神大會哦,不然,你的課程會不及格的!”

杜塵撇了撇嘴,命令果園內早已經準備好的大隊車馬將同學們送上了路,並把自己在大草原上的一處產業契約交給了塞姆。然後自己和家人,還有那十幾個未來的棟樑登上了亞龍輦!

只留下剔骨在身邊,杜塵把自己關在了亞龍輦上的一個小廳裡面,輕輕從蓮花中釋放出一個暗綠色的小盒子,放在了桌面上。

這就是菲兒留下的聖器盒!

說是盒子,但它卻不是四四方方的,反而是一個圓柱體,看上去像是一個大號的圓筒旅行水壺。上下兩端如同刀切一般的平滑光亮,甚至可以當作鏡面來用,而在它的柱體上,雕刻著整整一圈人物圖案,人物非常小,密密麻麻的,要不是杜塵的視力非凡,根本就看不清上面雕刻了什麼!而且這些人物囊括了數十個種族,無不是身穿戰甲,手持兵刃,就像是在進行一場生死廝殺一般!

“有意思!”杜塵把弄著聖器盒,一面確認上面隱藏在的鎖孔,一面詢問剔骨,“在我開啟這件聖器盒之前,你給它一個評價!”

剔骨盯著盒子道:“從外表上很普通,與一些低階的儲物聖器盒沒有什麼分別!在大一些的拍賣場花十幾個金幣就能買到這樣一件聖器的‘認主權’!”

“如果只是這樣,我會很失望的!”

“不過作為一件保險箱作用的聖器,它的等級太高了一些!居然是三級,必須由九級鬥神才能強行逼他認主!這麼高等級的‘保險箱’,倒是很少見啊!”剔骨指了指那些人物與戰爭的雕刻,忽然說道:“而且這上面的人物中,有幾個是連我都不知道他是什麼種族的!這幅戰爭浮雕,一定是表現很多年前的一場戰役了,而現在這些種族應該已經滅絕了。”

“古老的聖器盒,是嗎?”杜塵出手如電,極其迅速地開啟了這件聖器。

咔吧!

圓柱體的一端彈開了,出人意料,裡面居然還是一件圓柱體的聖器盒!兩件聖器一模一樣,除了大小……

不過從兩層聖器之間的夾縫中滑落了幾張紙片,看來,菲兒還在這裡面留下了幾封信件。

杜塵隨手撿起了紙片,剛想看……忽然,他的臉色刷地一下就白了,毫無血色的慘白!

因為杜塵看到了那件較小的聖器盒上,除了戰爭浮雕以外還雕刻著一行小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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