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一回來,立刻去了地下研究室,認認真真,詳詳細細地去研究鐵心的病情。

一抹身影站在露天臺上,外面天色已晚,群星拱月,璀璨得有些耀眼。

“一個人在這裡吹風,怎麼就不叫上我。”夏汶希端著兩杯紅酒走了過來,寒露回頭,夏汶希遞了一杯過去,“還在想今天的事情?”

寒露接過酒杯立刻喝了兩口,不可置否地點頭,看著夏汶希,“我今天說的話,是不是過分了。”

“你也是因為想她回來,語氣才會重了點。”夏汶希挨在露臺的欄杆上,看著星空一嘆,“或者對鐵心而言,失去記憶是件好事呢。”

察覺到寒露茫然的目光看過來,夏汶希回頭看她,說:“你認為,過去的她能接受瘸腿的事實嗎?雖然蘇墨還在研究她的報告,但是能不能重新站起來還是一個問題。曾經的她那麼的高高在上,忽然間就變成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怎麼想?”

興許大家的性情都差不多,幾乎能想象當時的那種心情。

其實換做是任何一個普通人都接受不了,更別說是他們這樣習慣了風口浪尖的生活的人。

當時的氣憤讓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可如今細細想來,她心中的內疚更深了一層。

他們沒有任何資格去責怪鐵心,每個人本來就擁有自己的選擇權利,更別說是失憶以後把他們全部都忘了的她。

“我只是擔心某一天她恢復記憶,是否能承受過來這麼多的痛苦。”寒露語氣低沉,“其實你我都清楚,鐵心對史密斯動了情。”

“無論將來會有任何的事情,她自己都要全部去承受,我們能夠做的是把傷害減到最低。”

寒露一嘆,再次抬頭望著星空,不語。

史密斯晚上過來準備給她洗漱的時候,看她面色平靜,也不似之前幾天多話,只是一直盯著他看,史密斯忽然擔憂地看著她,“怎麼了?”

搖了搖頭,史密斯準備抱起她,“先洗身子,洗好了早點休息。”

從下午到現在,史密斯隻字不提那些事情,而鐵心也同樣的避之不談。

“今天我想讓啊木幫我洗。”鐵心忽然說,史密斯的動作一頓,漆黑的眸看著她,她說,“或者,我想自己洗。”

史密斯微微擰眉,一句話也不說。

怕他有所誤會,鐵心解釋說:“如果以後你們都不在我的身邊,我也要學著很好地照顧自己,不能總是依賴你們。”

史密斯保證:“只要有我在,你永遠不會是一個人。”

“可是,我卻不想什麼都麻煩你們,就算你們都願意幫我,可是我會難受,我會覺得自己沒有用。”鐵心激動之下,聲音頗高。

從下午回來至今,她不去想以前她和史密斯的關係究竟是怎樣的,卻一直在想著那雙失去知覺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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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史密斯卻是誤會了,“你是想離開我嗎?”

鐵心茫然地看著他,不知道他是哪裡來的結論。

見他一雙眸子裡透出一抹厲色,這是這些天來,她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溫柔以外的神色,不由得想起寒露所說的話。

她說:“我們不是夫妻,對嗎?”

話罷,史密斯眸子猛然瞪大,卻聽她咬字清晰地說:“他們說的話都是真的,所以你才會擔心,怕我有一天會跟著他們離開。”

“你不信我?”史密斯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字眼。

內心湧動著複雜的情緒,他開始後悔自己怎麼就那麼自信,要帶她去做那個選擇呢。

當她選擇他的時候,他是開心的,起碼徹底走進了她的心,然而,她卻只是在失憶後見了他們一面,卻對他們深信不疑,這是他所嫉妒的事情。

如果不是這麼多天來的相處,興許她對他還是如第一天那樣帶著警惕。

“你要這麼想我阻止不了。”鐵心心情複雜,此時面對史密斯不想說什麼,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或許是她潛意識內的想法。

史密斯沉默著,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裡如風雲湧動,久久才平靜下來,聲音略顯黯啞:“啊不,別想著離開我。”

說著,他俯身緊緊地保住了她,好似生怕只要一鬆手她就會消失。

她一怔,想起這些日子來的相處,他對她百般溫柔對待,甚至是任何事情都會以她為中心點。

雖然她沒有任何記憶,卻在這些天內記住了許許多多的事情,一開始她就想到史密斯的身份不簡單,潛意識就想到了‘恐怖分子’四個字眼,今日再見寒露汶希幾人,更加篤定了他的身份地位,而同時,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不……應該說是她相信了自己的身份。

開始史密斯有告訴過她,她是國際殺手,卻因為嫁給他隱退了,她中覺得他隱瞞了什麼,卻因為他的溫柔,她剋制自己不去想太多。

“史密斯,別騙我,我討厭別人騙我。”鐵心咬字清晰道,“尤其是我在乎的人。”

說完,她幾乎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身體震了一下,耳畔旁是他溫熱的氣息傳來,熟悉中帶著令她眷戀的味道,以至於她不想去把事情看得太過清楚,或許該說是她不想明白太多,而失去太多。

就容許她自私一回吧,興許現在她所做的事情是她失憶之前所不敢做的。

很久,很久……久到鐵心以為他不會再說什麼,卻沒想到……

“啊不,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騙了你,請相信我的身不由己。”他低沉溫和的音色夾雜著對她的請求。

身不由己……

世上有多少事情是身不由己?

“好!”最終她還是答應了。

某天,鐵心對啊木說:“啊木,怎麼每次啊斯叫我,我都感覺他是在叫你呢,我們的名字也太像了,你的名字就是啊斯取得吧。”

啊木唇角噙笑:“主人說啊木看起來總是呆呆的,所以叫我啊木。啊不小姐的名字是因為?”

自從她失憶以後,啊木已經改口叫她啊不小姐,主要還是順應主人的意思。

她問過史密斯為什麼她叫啊不,史密斯說:因為我們剛戀愛的時候,你總是喜歡搖頭,喜歡反對,所以我叫你啊不。

他說:“啊不是我給你起的愛稱,需要告訴你以前的名字嗎?”

她心裡暖暖的,然後笑的無比純真地搖頭:“不要,我喜歡這名字。”

雖然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份,可她卻不知為何不願意去問史密斯這些,而更不知道,為什麼後來,她又忍不住問了寒露等人。

想起這些,鐵心忍不住笑了:“他說我喜歡反對,所以才取了這麼一個名字。”好幼稚呢。

幸福的笑容猶如在燦爛的陽光下照耀,洋溢在整個大廳內,啊木不由得感嘆:“啊不小姐,幸虧有了你,主人最近才對了笑容。”

想起在她面前總是一副溫和模樣,卻極少有笑容的史密斯,她懷疑,“他會笑的嗎?”

啊木,“……”

一直都清楚冷月對她不是很喜歡,甚至可以說是討厭,當今天在沙灘單獨撞見冷月,她似乎很想就這樣躲開,當做沒有看見她,卻被她給叫住:“冷月……”

風呼呼地吹著,把她們飄逸的長髮吹起,冷月有一頭黃頭發,原本就是個小美人,白皙的肌膚襯托得更加美麗。

她頓步,轉頭看她的眸色卻有幾分不耐:“啊不小姐叫我有什麼事嗎?”

由於史密斯在整個島嶼的別墅上下了死命令,所有人都要喊她做啊不小姐,還要說他們是夫妻。

否則,後果將會是嚴懲。

自從鐵心為史密斯擋了子彈,黑手黨上下對鐵心都多了一絲感激還有一些好的看法,自然也知道她在主人心中的地位,因此一個個見到鐵心多比以往恭敬了許多。

當然,這其中也不乏冷月,只是要她對這個女人卑躬屈膝,那真是難上加難。

自知辦不到,冷月一直有意躲避開鐵心,儘量不跟她碰面,並不是怕鐵心什麼,而是不想自己做出什麼事情再次讓主人失望。

鐵心唇角帶著一抹淺淡的笑:“你很討厭我嗎?”

聞言,冷月微微皺起了眸子,困惑地看著鐵心,她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就算有,她這麼問,又有什麼目的?

興許是已經習慣了鐵心的毒舌,忽然見鐵心笑意盎然,澄澈的雙眸看起來又那麼無害的模樣,冷月越來越反感,“啊不小姐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先走了。”

冷月轉身就要走,鐵心坐在輪椅上本就行動不便,想要伸手去拉住她,卻沒想到身體一個不穩,就算以前身手再快,如今失去了雙腿的協助,單靠雙手還是有些不適應,雖然下意識地出手想要穩住身子,還是太遲了些,整個人從輪椅上摔下去,整個四腳朝天的狼狽模樣。

她討厭死了這樣的自己,太沒用!

準備離開的冷月聽到聲音,迅速轉頭,當看見鐵心掙扎著要起來的時候,冷月冷漠的眸子劃過絲狠辣,恨不得鐵心早點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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