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老頭子，又偷穿我衣服。”
高鳴當然得滿含悲涼，本來想著家裡有自己的換洗衣物，所以帶的旅行包裡壓根兒就沒帶外衣。這會兒內力盡失，自然不能像往常一樣控制體內溫度，這汗自然是避免不了的。
現在看來，換是沒得換了。
高鳴實在搞不懂老頭子的心思，如果他這位師傅穿身道袍的話，倒很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指不定山下還有幾個大媽能看上他。
可聽那位八十歲的老師侄說幾十年前老頭子比他爹年齡都還大上幾歲，細細一算，可不至少也得是年過百歲了嘛！你說你一一百多歲的老頭子還穿牛仔褲白襯衣那不是絲瓜瓤子刷綠漆---想嫩也嫩不回去啊！
“穿你衣服咋了？沒有天那有地，沒有地那有家，沒有我那有你。”老頭子很理所當然的說道。
“歌詞少了一句，差評。”高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他很想說老頭子你已經OUT了，這歌詞都是三十年前的老歌了。
“來勁了是不？我打。”老頭子一聲冷笑，說到做到。
身形一閃，十幾米的距離彷彿壓根兒都不存在，上一秒還在小木屋門口，下一秒就出現在高鳴身前。
“咚”一聲響，曲起的中指毫無凝滯的敲在高鳴的腦門上。
敲的在楚江大學縱橫無敵的高老師眼淚花子直轉，太特麼疼了。
“咦，這是長大了，知道尊敬師長了？不錯，不錯。”老頭子顯然也很驚異自己竟然能一擊得手，不由小小的驚咦了一聲。
傻子才不想躲，高鳴很想就老頭子這個所謂的尊敬師長的言論反駁一番，不過出於言多必失，好漢不吃眼前虧等理論，高鳴決定還是暫且忍了。
不是高鳴不想躲，也不是老頭子的功夫高到連高鳴一招都躲不開的地步，實在就像是情人節到了，但你約會的女人的大姨媽也來了，高鳴內力進階來的就是那麼不是時候。
此刻內力盡失，在老頭子面前高鳴自然只能是“我為魚肉人為刀殂”，就像掉入匪窩裡的小娘子任某猥瑣百歲大爺為所欲為了。
這樣“你敲我躲”的遊戲自從高鳴出山上學，但凡歸家之時都要上演一次，每每都是追得清風山山頂一帶雞飛狗跳，直到高鳴腦袋被敲到為止。只不過自從前兩年高鳴本科畢業，內力踏入第二階之後，老頭子就再也沒能在兩刻鐘之內敲到高鳴的腦門了。
也怪不得老頭子這一擊得手之後會有種喜出望外的感覺。
“哎呦，竟然又進階了，你小子是吃了千年朱果了，還是掉懸崖遇到千年老鬼了？”老頭子終於發現弟子體內的異狀，眼睛一突，忍不住高聲驚呼道。
距離上次高鳴跟他打電話彙報內力進階之時不過才一個月，這竟然又進階了，除以上兩個理由，老頭子也實在是找不出其他理由了。
要知道，據傳承一千多年的師門記載，最快的進階也是被譽為絕醫門最天才的第五代祖師完成的，但那也花費了足足一年六個月。就算是自詡不輸於第五代祖師的老頭子自己，最快也用了足足兩年才完成一次內力小進階，這已經是老頭子跟高鳴不知道吹噓過多少次的資本了。
但現在，高鳴竟然才用了區區一個月，足足將記錄縮短了十七個月，饒是老頭子是一代奇人，也被高鳴這進階的速度嚇了一跳，想不跳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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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武俠小說呢？我這是天縱奇才懂不，進階不跟吃白菜一樣？”高鳴翻了個白眼，滿臉傲然的回答道。
只不過這股子傲然換成別人來看，更像是一名考了雙百分的小學生，將成績單放到父母眼前時候的模樣。
“哈哈，好小子，不錯，不錯。”老頭子默然撫上高鳴的脈門，細心探查之下，發現高鳴果然已經踏足自己在五十歲才達到的境界，不由開懷大笑。
見老頭子開心的模樣，高鳴也輕輕一笑，心裡大為開心，雖然腦門還有些疼。
沒錯，老頭子在高鳴眼中，亦師亦父，高鳴不顧敲腦門的危險，連夜上山，也就是為了嚇老頭子一下，讓他開心。很多年，他都沒看見老頭子笑得如此滿足了。
“我這麼天才，那啥，老頭子你不表示一下？”高鳴臉上露出一絲狡黠。
“行，晚上破例讓你吃兩個烤地瓜。”老頭子大手一揮，很是大氣。
“老頭子你能不能再大氣點兒？”高鳴為之氣結。
“那就三個，可以了吧。”
..。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坑學生無數的高老師在面對自己師傅的時候，毫無反抗之力。考了雙百分，唯一的獎勵就是吃了三個烤地瓜。
不過，山上陽光充沛，雨水充足，老頭子種的紅心地瓜糖分高汁水足，烤著吃很是可口，高老師一口氣吃了三個，仍然意猶未盡。
吃完之後，師徒二人坐在門前的石凳上說話。
“給你當零食。”老頭子先給高鳴丟了一瓶子他最新研制成功的丹藥。
“比清心丹咋樣？”高鳴接到手裡，一看估計有上百顆，根據數量越多越一般的原則，隨意的倒出一顆丟到嘴裡，貌似味道一般，隨口問道。
“那玩意兒花娘都不愛吃了，那能跟我這個最新發明比？”老頭子手一擺，不屑的說道。
高鳴忙視若珍寶的將玻璃瓶藏到旅行包裡，這玩意兒比清心丹都好，再去京城的話又可以找那些錢多人傻的傢伙們弄點兒銀子了。
“瞧你那小氣樣兒，以後還有更好的。”老頭子冷哼一聲，但臉上卻不無得意。
連金錢豹都不愛吃的丹藥，自然早就被老頭子淘汰了。之所以能出產如此之多，能讓老頭子大方到給弟子當零食吃的，卻是京城梁文東的功勞了。
因為從高鳴那兒得了一顆清心丹治好了兄長體內的暗傷，雖然尚不能恢復成以前的巔峰期，但也能行動自如達到普通人的水準。梁文東感念之下，從南到北蒐羅了高達上億元的珍貴藥物按照高鳴說的地址送到清風村，由清風村的村民又送至山上。
梁文東交友廣闊，蒐羅的藥物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很多藥物就是平常人想花錢都買不到的，像上了五百年份的老山參，竟然就有四五根之多，更不用提西域的雪蓮冬蟲夏草之類的珍稀藥物了。
藥材珍貴，數量又充足，以老頭子煉藥多年的水平，不煉出比之前清心丹還要好的丹藥，那才叫見了鬼呢。
這梁文東還不錯，回京城以後可以親自去給他兄長針治一下，得知原因的高鳴暗自思忖道。
“來，該你說說為何這麼早就進階了吧，別跟我扯什麼天才，我這麼天才你看我天天掛嘴邊上了嗎？”老頭子笑眯眯的看著高鳴說道。
..
你不是天天掛嘴邊，你是時時掛嘴邊。高鳴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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