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也許會很疼。”高鳴嘴上低聲說著,手上的銀針卻是絲毫不停。

視纏滿手掌的繃帶為無物,銀針閃電般的刺入尚未有所反應龍澤武手掌上“大凌穴”、“虎邊穴”、“陽溪穴”,高鳴的想法很簡單,止痛止血,臉色蒼白的龍澤武在擂臺上已大量失血,他可不想這個活廣告等會兒因為失血過多而完蛋大吉。

刺完穴道,高鳴毫不停歇,銀針挑開將已經覆滿大量止血劑的指頭樁子上裸露出的血肉,奇蹟的是,本應該鮮血淋漓的傷口竟然只滲出了絲絲血跡,高鳴手指翻飛,充滿彈性本已縮回手掌負責連線手指的主神經竟然被高鳴的銀針從指樁內挑了出來,蒼白色的神經配著骨頭茬子,顯出幾分猙獰,讓人看了忍不住有種嘔吐的慾望。

尤其是對這些平素養尊處優的大佬們來說,好幾個人都忍不住胃液上湧。

這那裡是有些疼,絕對是非常疼,堪比關二爺的刮骨療傷,可龍澤武是關二爺嗎?

提著急救箱的醫生張大著嘴巴,目瞪口呆,這是他從醫十幾年來看到的最奇特的手術,沒有手術刀,沒有麻醉劑,看這動作,分明是準備來接駁斷指的。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指尖無數的血管你以為是擺設嗎?可是,高鳴的動作不由得他不驚歎,他僅僅就用一根銀針,竟然就挑出了控制手指的主神經,也就是人們俗稱的肌腱,那玩意兒可比皮筋兒的彈性還要強,在沒有束縛力的情況下,要想找到它,可得到手掌裡面去找了。

醫術高超,可你也得考慮患者的承受力吧,急救醫生極度懷疑,這位已經因為失血和劇痛身體極度虛弱的拳手下一刻就會因為這位超級高手的魯莽,而活活疼休克。

可龍澤武的反應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竟然只是悶哼一聲,蒼白的臉上滴下幾滴冷汗,竟然,硬生生的承受住了。

我草,果然硬骨頭,怪不得在死亡面前也沒給倭國武士跪下乞求活命呢,這下連梁文東都有些佩服自己這位拳手了,連強悍如他,也覺得自己很難挺過如此簡陋的手術。

龍澤武是疼,但疼得絕不至於像所有人想象的那般誇張,他現在更多的其實是恐懼,沒有人能看到自己血淋淋的斷肢傷口清晰展現在自己面前還能保持冷靜,若不是心裡還殘存了一絲莫名其妙渴望奇蹟出現的希望,龍澤武估計自己都已經崩潰了。

白胖子則是早已跑到旁邊大吐特吐去了,遠距離看殺人是一回事,近距離看這恐怖的傷口又是另一回事。

高鳴自然沒打算做手術,那是西醫才做的事,雖然他也能做個皮包切除術啥的,但絕對不是他的長項,他要做的..。

只是展現自己即將出售的丹藥而已。

只見高鳴拿出那個鴿蛋大小的紫檀玉盒子,從中挑出那會兒用剩下的半顆清心丹,用手一搓,一揚,碎成粉末狀的藥粉覆蓋於傷口之上,再把剛才從冰塊中拿出的斷指往上一安。

不得不說,千葉東一郎的刀很快,斷指切口部位很光滑,幾乎就是個平面,斷指結合部位契合度很不錯,原絲合縫的。

迅速的拿起繃帶,把斷指接頭部位包上,順便扎了個蝴蝶結。

不得不說,高鳴的動作一氣呵成,一切都顯得那麼行雲流水,讓人看了都會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錯覺,這不是個醫生,而是個雕塑家,像在雕琢一件藝術品,如果不算上最後那個充滿惡趣味破壞美感的“蛾子結”的話。

高鳴像雕塑家倒也罷了,可龍澤武這個大活人不應該是雕塑啊,您以為弄點兒止血藥,兩邊這麼一合縫,這指頭就能用了?

龍澤武看著指頭上那個隨著自己渾身顫抖還有些想飄飄欲飛的“蛾子結”,只想先暈過去。強迫他清醒的內心深處那一絲絲渴望奇蹟發生的夢想泡沫徹底破碎了。

如果去醫院,還是有百分之八十的希望將手指接上,就算以後幹不了什麼重活,至少,拿個筷子吃飯,上廁所扶個放水的“武器”,這些小事都還是可以力所能及的吧。

但現在被高鳴這麼一搞,這個手指恐怕,恐怕是徹底的廢了。要不是因為高鳴是他的救命恩人,龍澤武一定得跟他拼了這條殘命,這是殺人的節奏啊。

“小高啊,你這麼搞,是不是太兒戲了?”周秀川微微皺眉,問道。

龍澤武這等小人物的傷勢如何自然不會放在週五爺眼裡,但高鳴這般殘忍的做派就讓周秀川有些看不過眼了。

紈絝子弟周秀川見得多了去了,二十幾年前他也是屬於這個範疇,那怕是五毒俱全,周秀川也能接受。

但他很難接受一個將他人生命尊嚴當成玩笑的豪門子弟,尤其高鳴還是高家的後輩,高子楷的兒子。無論什麼人,都應該有底線,周秀川的底線就是,人,總得有人性。站在高處的人,是以征服人為快樂,而不應該是摧殘。

高鳴這麼做,在周秀川眼裡是大大失分,要不是看在他爹是高子楷的份上,週五爺早就拂袖而去,從此和此人再無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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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五叔,現在您下斷言未免有些為時過早,再給我十分鐘時間,您就知道了。”高鳴微微一笑,對周秀川多了幾分好感。

男人間的好感,有時候比男女之間來得更快,也許就是一句話,一個動作,這很奇特,但就是如此奇妙。

當然,好感這玩意兒對於理性佔上風的男人們來說,頂多只是個開頭,要想獲得認可,那還得仔細分析判斷。

“哦?”見高鳴如此淡然篤定,周秀川目光閃動,卻也不再發話。

高鳴給他的印象不錯,還是那個名冠京華男人的兒子,衝這一點兒,周秀川也得給他時間。

梁文東和沈國威心裡則是五味雜陳,他們可是曾見證過高鳴丹藥的神奇,本已病入膏肓的彼得羅夫,就是在高鳴一針半顆藥的治療下變得生龍活虎的。

只是,這藥能治內傷,還能治外傷嗎?如果真是能行,那得有多神奇啊!更關鍵得是,那得,那得多少錢才能拿下啊。

一想到這兒,兩大總管集體蛋疼,當蛋都糾結的時候,沒有不疼的。

民間俗稱為“疝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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